“你个毒妇,竟然敢磋磨自己的儿媳和我的宝贝孙子,甚至还打算拆散进儿跟云锦!”方老将军听了传闻,找人求证过,又想起刚回来的时候,看到老大媳妇跪在地上,额头又红又肿的样子,顿时勃然大怒。
“不是,老爷,妾身没有磋磨她!”老夫人连忙为自己分辨。
然而,话音未落,却被方老将军厉声打断:“你给我闭嘴!再狡言辩驳,你就拿了休书回你娘家去!”
什么?!想要休她?!
老夫人顿时张口结舌,瞬间就软了身子,发不出半个声音,也不敢发出声音,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般。心口,一阵刺痛,那是被吓的。
回娘家啊?果真如此的话,她还有活路么?娘家的大嫂,这些年都被她得罪光了,就连五岁的孩子,似乎都不喜欢她。
方进沉默了许久,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祖父,分家吧!”
“什么?分家?!”方老将军大惊,当即断然回绝:“我还活着,分什么家啊?不行,说啥都不行!”
上了年纪的人,都想要把儿女们都拢在身边,儿孙绕膝,一大家子的人热热闹闹的。
“祖父,不分家不行了!这一次,孙儿下定了决心,不会退步!”方进十分的决绝,那目光里的不可动摇,让方老将军无奈至极,很是伤感。
分了家,他才好迎娶云锦;分了家,他才敢将云锦娶进门;分了家,他的云锦才不至于跟他的母亲一样,三天两头被祖母肆意磋磨。母亲被磋磨,他已经够心疼,够忍无可忍了。说什么,都不能让自己的妻子,也跟母亲一样,遭受一遍那样的屈辱和心身的折磨。
父亲个性软弱,与人为善,又有点愚孝,护不住自己的妻子儿女。这样的父亲,他不会去学,母亲和妻子,他是一定要护住的!他的儿女们,他也要护住,绝对不会让人有机会打着孝道的名义,让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方进的母亲、妻儿,应该过上平安喜乐的好日子,过上轻松愉悦的幸福生活!而不是每天战战兢兢,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吃的喝的用的,还要防备有人在其中下毒。
还有,不分家的话,以祖母的秉性,肯定会三天两头,给他塞貌美的丫鬟。即便他坚决拒绝,也是防不胜防,若是祖母给他下药,协助丫鬟爬床,到时候他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下药这事,是防不胜防的。比方说,自家祖母让人给自己专门熬的补汤,专门沏的好茶,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能不喝么?就更不要说,下药的话,其实不一定非得在饮食里,只要点一根那种香,就可以把他给算计了!
而且,这日子就图个轻松安宁,若是辛苦一天回到家里,还要时刻提高警惕,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样子,估计也会折寿十年。他自己也会罢了,他怎么舍得让母亲再这么煎熬下去,又怎么舍得让云锦受这种罪?还有他的儿女,应该在轻松平和的坏境之中,出生、长大。
分家,是最好的选择,是必须的,谁也阻挡不了他的决心!哪怕是跟方家的人彻底决裂,他也要带着父亲母亲弟弟妹妹,速速分家出去!然后,把新家整理好,迎娶云锦过门!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方进那凌厉的气势给震住了,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今天的方进,很是吓人啊!
就连一向威风凛凛,依然老当益壮的方老将军,一时之间,也不禁愣住了,没有说话。孙子眼中的决绝和悲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让他不禁十分的心酸难过。
这孩子在这家中,到底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如此坚决的要分家啊?莫非,在他不在京城的日子里,老妻还做了什么让人无法忍受的恶事?!
方老将军的心里,一片哀鸣。整个人呆呆的。
他这个样子,进一步把老夫人给吓到了,脑补了很多:居然,连他都怕了方进?!这么说......
她对方进这个孙子,越发的忌惮了,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敢说。
******
回来几个月了,好些要紧的事情,也布置得差不多了。
瑞德帝召见宋词。
“你如今清闲一些了,时候就任九门提督了!”
宋词想要推拒:“皇兄,我还没有将画锦哄好,没有时间上朝啊!”
瑞德帝一锤落地:“就这样,准备一下,三天之后,你就上任吧!就你过去做个那些个亏心事,锦绣乡君能轻易原谅你,朕都不答应!”
“皇兄,算你狠!”宋词无比的郁闷,君命不好轻易违抗,只好把差事接下。
瑞德帝笑得双肩直抖,心情真是好极了,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透着舒坦。
没有办法,政务繁忙,后宫女人不安分,他真是心神俱累。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可以好好逗一逗自家这个一向很冷静,极少有面部表情的皇弟。呵呵,不要说他不够厚道,看到这个弟弟苦恼后悔的样子,他的心情怎么就这么好呢?
******
转眼,孩子们就三岁多了。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着实不短。
从怀孕到生下孩子,东方画锦觉得日子过得特别的漫长,吃的喝的,都要特别的注意。就连在花园里散步,都要特别小心,生怕摔跤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而且,那个时候和离了,在世人的样子,她那是被秦王抛弃了。
她虽然不太在乎,但是世人目光里的古怪或者轻视,还是让她不舒坦。又要担心孩子日后会被秦王抢走,还有其他忧愁的事情,日子自然难过一点。
等孩子会说会走了,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晖哥儿跟卉姐儿都一般的孩子懂事,极少哭闹,估计是心疼她这个做娘的不容易吧?尤其是辉哥儿,自从满两三岁之后,就变得特别的懂事。说是早慧,也不为过,在卉姐儿跟前,也俨然一副大哥的架势。
相比之下,卉继而就懵懂多了,不过对晖哥儿很是信服。每天就跟小尾巴似的,跟在哥哥的后面,也很是懂事,让东方画锦省心不少。
两个孩子,东方画锦都十分心疼,倾尽心血。
寻风、云锦和叶茂,对晖哥儿和卉姐儿,也十分关心爱护,心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两个孩子,在姐弟四人,还有小舅舅安鸿远的真心爱护下,都是很用心的养大的。从小就要求他们要讲道理,很心疼很珍惜,不过却绝对不会娇宠。吃的都是最好的,穿的却并不华贵,以舒适简单好看为主。一年四季,自然也会准备那么三五套出门做客穿的好衣裳,却也绝对不算打眼,走低调中的奢华路线。
今天,母子三人要去长宁侯府做客。
东方画锦亲自给女儿打扮,是她亲自给女儿设计的。粉红色的衬衣,泡泡袖,领子是荷叶边的,两边各绣了几朵红色的葱兰;下身是一条粉红色的百褶裙,刚好到膝盖,里面穿了一条四分的小裤。裙摆上也绣着清新淡雅的红花葱兰,妍丽又不张扬。脚上是一双深红色的绣花鞋,鞋面上一双展翅欲飞的蝴蝶,停在一丛红色的花儿上面。那花儿,跟衣领上的花儿,一模一样。
小小的双丫髻上,点缀着一朵珠花,简单又好看。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珠花上的珍珠,都是上好的。那么小小的一粒珍珠,就价值上百两银子,那是真正的好东西。
晖哥儿就简单多了,上衣是米白色的短袖衬衣,只在衣领上绣了两片竹叶,在衣摆上绣了一丛竹子。下身是一条宝蓝色的五分裤,脚蹬一双宝蓝色的布鞋,鞋面上绣着如出一辙的竹子。
曲茵茵的宝贝女儿姜岚,今天穿得特别的喜庆,深红色的锦缎上衣,绣着一个个小小的福字,同颜色的绸缎长裤,头上两个小小的抓髻,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宛若那璀璨的珠宝,又黑又亮。胖乎乎的小手,就跟白嫩的藕节一般,真是可爱极了!
东方画锦一见她,就忍不住心生欢喜,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小蓝儿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姨姨好!”小蓝儿笑嘻嘻的把自己的小脸蛋凑了过去,跟她贴了贴脸,对这个时常给她好吃的东西的姨姨,十分的亲近。
这边,曲茵茵也将晖哥儿和卉姐儿抱在了怀里,十分稀罕的样子:“哎呦喂,这是谁家的小宝贝啊?人长的漂亮,衣服也很漂亮!卉姐儿衣服上的花儿,我之前没有见过,叫什么花儿啊?”
东方画锦:“这叫红花葱兰,也叫风雨花,花梨
山庄的花园里就种了不少。如今,正是开花的时节。红花葱兰叶丛碧绿,株丛低矮,花朵繁多,闪烁着粉红色的花朵,美丽幽雅。最适宜作花坛、花径、草地镶边栽植,或作盆栽供室内观赏,亦可作半阴处地被花卉。”
“哦,红花葱兰?这名字挺有意思的!”曲茵茵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说清楚一点。”
“顾名思义,它的叶子像葱,葱一样的清秀碧绿,葱一样的亭亭玉立。不开花的时候,看上去跟草没有什么两样,只有当花季来临它静静绽放的时候,令所有见到它的人为之动容,为之惊呼,带给人很大的震撼。”
“这种花,又叫风雨花。花期在6-9月,一年可以开两三次。花梨山庄的花园里,就开辟了好几处地方,种植了红花葱兰。为什么叫风雨花呢?这自然是因为,这花喜欢在风雨里开放,十分的独特。”
“什么,这种花喜欢在风雨里开放?哇!好神奇啊!这天下,果然无奇不有啊!”曲茵茵瞪大了眼睛,惊喜的笑着道。
东方画锦:“在炎日的夏日里,下过一场透雨之后,红花葱兰迎风招展,那小小的花儿连成一片开放,十分的壮观,总会带给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分外的赏心悦目。”
曲茵茵看着卉姐儿衣服上的花,欢喜的恳求:“画锦啊,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心动了,恨不得立刻可以看到这神奇的花儿。要不,你给我画一幅图,可好?”
东方画锦笑呵呵的应下:“好啊!等我回去,会找个时间画,画好了就让人通知你!”
曲茵茵大喜:“谢谢,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锦绣乡君的话,如今已经很值钱了,随便一幅小小的画作,都可以卖个三千两的银子。不对,这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她的画作极少流传出去,实在是一画难求。如今,京城里的贵妇圈子,都以拥有她的画,而觉得十分有脸面。
******
这个夜晚,月黑风高。
又有人企图潜入花梨山庄搞破坏。结果,还没有来得及跟花梨山庄的侍卫交手,就被两个黑衣人一举拿下。
黑衣人把刺客扔在侍卫的脚下,身形一晃,就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不见了。
东方画锦不禁惊呼了起来:“高手啊!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神奇的人!”
一旁的赵潜默默无语,在心里道:主子,你说对了,这些人可不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么?
秦王宋词掌握着一支十分神秘的组织,那是传说中的飞影,人数众多,为各行各业之人。平日里,就隐藏在各处,从皇宫到山村,如一双双无形的眼睛,为九五之尊看着世人的一举一动。
而飞影的最高领导人,正是秦王。
宋词天天来花梨山庄报道,每次都厚着脸皮留下来吃饭,东方画锦很是纠结。
就此放手的话,或许用不了多久,宋词就会另娶如花美眷,夫妻恩爱和美。一想到他那宽厚温暖的怀抱里,依偎着别的女人,每个夜晚他都搂着别的女人欢爱,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发疯了!
宋词的深情,让东方画锦不禁有点心动,不过这一点心动的感觉,很快就让她在心里用力挥散。往事一幕幕,仿佛还在眼前,当初他那样伤害自己,岂是可以轻易就饶恕的?当初,东方小草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就算她侥幸活了下来,这一生也注定会过得很悲苦,很凄惨。更不要说,在和离之后,他又有过那么多的女人。这一点,只要一想,她的心就揪得厉害,无法释怀。
总而言之,东方画锦的心情很是复杂和矛盾,难以抉择。放弃抑或接受,一时之间,无法做出决定。没有办法,只好装鹌鹑,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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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过去,书香居附近,多了一条十分的热闹的街道。这条街就叫翰林路,大大小小的商铺不下五十家,什么样的货物都有,甚至还有好几家西域商人开的店铺,里面的东西千奇百怪,每五天一次的集市日,人头涌涌,络绎不绝。
今天,正是集市日,宋词听说东方画锦去集市了,就连忙跟了出去。
宋词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一条同色的镶嵌了蓝宝石的腰带,端的是俊雅如墨,卓尔不凡,贵气逼人。
他发现了街对面的东方画锦,连忙快速的穿过人群,穿过大马路,向她走来。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贵族公子的打扮,然而却硬是将周围的人映衬得黯然失色,众人下意识的让两边躲闪,为他让出一条小路。
“你来了,找我什么事?”东方画锦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然而落在宋词的耳中,却是那么的甜美,有如那夏日里汩汩流淌的清泉,沁人心扉。
她终于肯开口跟他说话了!
画锦,那价值连城的珍宝,也不及你一笑!
这辈子,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努力让你幸福快乐,努力让你笑口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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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哪!
说的好啊!这世上的人和事,老天爷都在看着,又或者在提醒谁给看着。
这不,老天爷借助重生的安鸿远的手,揭穿一桩桩丑恶的事情,揭穿一张张丑恶的嘴脸,还人间一个公道,还好人一个太平。
那嫡亲的祖母,亲自找来了花梨山在。
“画锦啊,你一定要帮祖母啊!”
老太太大声哭了起来,声音十分的凄厉,看上去非常的惶恐无助。
东方画锦的神色十分的平静,不起一丝波澜,看着老太太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这目光带着审视、冰冷和轻蔑。
不说她不是东方小草,是换了芯子的,就算她是真正的东方小草,面对这个祖母,她也不会再激动,更不会有半点的喜悦和期待。
东方画锦觉得,她的下限一直在刷新。
这个亲生祖母,怎么可以如此的不可思议?!
她和云锦、寻风、叶茂,可也是这个老太婆嫡亲的孙女儿,可是为啥在这人的心里眼里,唯有她的外甥女刘姨娘生的一对儿女,才是她的亲生骨肉,才能让她有慈爱之心?
第70章 风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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