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月初一,黔州省,威远城……
“章总督,这些是我们旗主大人献给您的一些心意,还请您笑纳……”
黔州总督府内,布珍扎西端坐在总督章家寿跟前,将一堆草原特产的奇珍异兽的皮毛,以及各式黄金珠宝呈现在他跟前,姿态到是放的非常低。
章家寿眯着眼睛望着眼前一堆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体内早已是心花怒放……
只见他拿起一颗从西域诸国得来的猫眼宝珠,放在眼前不停打量着,待确定这颗猫眼毫无瑕疵之后,露出一副贪婪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放回到摆放珠子的椟盒之中。
良久,章家寿收回打量珠宝的目光,对布珍扎西说道:“说吧,宇文旗主平白无故送本督这么大一份礼物,他意欲何为?想要本督帮他做些什么?”
布珍扎西单手贴到自己胸膛前,对章家寿行了一礼说道:“宇文旗主希望总督大人帮一个小忙,将镇守在玄武关的韩旷撤去,只要章总督能答应帮这个小忙,事成之后还会另外有厚礼相赠!”
章家寿闻言,笑着摇摇头,指着跟前的宝物对布珍扎西说道:“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还给宇文旗主吧,本总督就当没有见过你……”
布珍扎西眉头一皱,对章家寿说道:“总督大人,您这是打算拒绝宇文旗主释放出来的诚意么?如果你觉得这些东西不够,那你开个价吧,我相信我们旗主一定会答应你的……”
章家寿摇摇头,对布珍扎西说道:“韩指挥使镇守玄武关,可谓是兢兢业业,并无半分疏漏,本督又岂能随意将人调离城防呢?
更何况,好端端的你们为何要让玄武关换将?宇文旗主到底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本督爱钱,但就怕有命赚钱没命花啊,万一玄武关有个差池闪失的话,本督这颗脑袋怕早就要搬家了……”
“总督大人误会了……”布珍扎西忙说道,“只是韩旷屡次冲撞宇文旗主,让宇文旗主在众位旗内勇士面前十分难堪,这才想让总督大人帮忙,将他调离,也好眼不见为净,图个清静而已……”
章家寿嘴角一瞥:“据本督所知,韩旷成日都缩在玄武关内,不曾有半步越境之举,敢问何来与宇文旗主起冲突一说?
而且,本督倒是听闻你们宇文旗主屡次三番纵兵在玄武关下寻衅滋事,敢问究竟是谁在挑衅谁呢?”
布珍扎西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之色,稍作沉思,摆出一副略带威胁的语气对章家寿说道:“章总督,宇文旗主的脸面可不能不给啊,您看他这次可是让奴才亲自将这么多稀珍送至您面前,可算是给足了诚意想与总督大人继续昔日的友谊,
可如果你驳了他颜面惹他动怒的话,奴才也不知道玄武关内外,会发生何种可怕的事来,总督大人您还请仔细考虑清楚啊……”
章家寿闻言想了想,对布珍扎西说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宇文旗主到底是不是想要进军玄武关?如果友谊还要继续下去,本督就想要听实话!”
布珍扎西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对章家寿说道:“不瞒章总督,宇文旗主的确想要进攻玄武关,而且是势在必得,只有拿下了玄武关,蒙洛八幡铁骑就能畅通无阻的进入中原,成为新的主人!”
章家寿横眉一冷:“既然这样,你觉得本督会答应撤换韩旷么?”
布珍扎西劝道:“总督大人,你把眼光放长远些,现在的大周王朝早就已经千疮百孔,还值得你为之效命么?你该为你的家族和自己想想,
中原有句俗语,叫良禽择木而栖,章总督何必再在大周这棵早就已经腐朽不堪的大树上吊死呢?
只要你能与我蒙洛王朝合作,待问鼎中原之日,必会给予你无尽的好处,仔细想一想吧,这次机会难得啊……”
章家寿仔细思虑一阵,然后问道:“如果本督答应帮助你们入关,事成之后你们打算给本督什么好处?”
布珍扎西回道:“什么好处我这当奴才的也不好明言,只能说我蒙洛大帝是从来不会亏待有功之士的,远比你们大周要公平的多……”
章家寿笑道:“看来本督是没得选择了,但这样一来,本督必会被史书记载,遗臭万年啊,容本督再仔细想一想……”
布珍扎西说道:“章总督是在担忧夷狄成见对么?其实仔细想想你们大周太祖卫煌祖上也是西陲边戎出身,身上流的到底是什么血脉谁也说不清楚,只是入主中原后就以神裔自诩,我蒙洛又为何不可?甚至可以比他做的更好!
想我蒙洛各部兵强马壮,横扫大漠,征服西域,影射塔斯拉夫,边疆辽阔直指大食境内,国力是空前的强大,
对外拓跋玉海将军铁骨铮铮,十四岁开始纵横沙场,三十年来经历大小战役数百场,百战百胜未逢一败,兵锋所指万邦臣服,
对内,拓跋皇室政治清明,圣皇任用贤能为左膀右臂,致力变革将塞外不毛之地变为水草茂密,牛羊成群的天府之国,
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上天指定要让拓跋皇室问鼎天下么?更何况,我蒙洛人比卫氏皇族更有资格继承中原大统,因为我们蒙洛人都是禹朝遗孤的后裔!才是真正的贵族神赐血脉!
敢问章总督,奴才都这么说了,现在你会为自己的抉择感到后悔和犹豫么?”
章家寿听完布珍扎西的话,沉思一阵说道:“看样子,本督这是在矫正复辟中原正统了?这可真的有些意思了!
嗯,那你先回去吧,等本督得到宇文旗主的承诺后,自会与宇文旗主合作,助他取下玄武关,不过本督希望宇文旗主拿出一些诚意出来,
那种承诺必须让本督一听就会眼睛发光,接着脑袋一片轰鸣,紧随而来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最后能让我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后,转身倒头睡在金山银堆之中,很快陷入梦乡!”
布珍扎西闻言,嘴角不停抽搐几下,但还是毕恭毕敬地说道:“请总督大人放心,奴才会努力说服宇文旗主的,时候不早了,奴才还得赶回去跟宇文旗主覆命,请总督大人静候佳音……”
章家寿微笑着点点头:“那本督就不送了,布先生一路走好哦……”
布珍扎西再次左手手心贴在自己胸前,向章家寿行了一礼,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总督府,隐入了寒风之中。
等布珍扎西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帘后,章家寿冲门外大喊一声说道:“来人,唤蔡全过来,本督有要事找他商议!”
“遵命!”门外的侍卫闻言,躬身领命而去。
……
“咯哒~咯哒~”
“唏律律~”
茫茫大道之上,一支以骑兵为首的庞大部队顶着寒风向远东方向缓缓行驶而去。战马的铁蹄踩踏在干硬的地面之上,带我一片碎屑飞扬,马匹粗重的响鼻气息不断在荒道之上回荡,触目所见,皆是灼热的白气从马嘴里吐出……
“呼~”
“这鬼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看这架势没准还会下雪呢……”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旌旗飞扬,大纛之下,焦络紧了紧裹在铁甲之外的棉衣,望着天空轻声谩骂了一句。
“少说几句,赶紧走吧,等找个地方架上一锅肉汤,美滋滋的喝上几口就不冷了!”
闻听焦络抱怨天气的韦巅,恶声恶气地吐出一句,扛着手中两根铁戟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却见他神色如常,显然没有被这逐渐恶劣的天气影响身心。
焦络闻言暗自摇摇头,露出一副羡慕的神情叹道:“这蛮货好歹在山林中长大,体质就是不一样,算了,懒的去跟他计较了……”
而在不远处卫稷的四轮马车车厢之内……
“皇侄女,本王说你跟着去远东受什么罪?”
只见卫稹全身都裹在去年刘策送的那件绒毛制作的皮裘之内,对坐在自己对面,一身淡蓝色羽绒的卫瑛玩味地说道。
卫瑛闻言淡淡一笑:“皇叔,本宫犯了如此大错,难道就不该有此重罚么?有今日这些,纯属本宫咎由自取……”
卫稷闻言满脸不信:“拉倒吧皇侄女,后宫公主发配边境充军,这是历朝历代以来闻所未闻之举,若本王所料不差你这是替太子在受罪吧?”
“一切终究还是瞒不过皇叔……”卫瑛没有否认,直接承认了,“顺便也好看看外面地世界究竟什么样子……”
卫稷叹了一口气,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道:“小侄女,你跟皇叔说实话,就算发配到边境,你又为何会选择去远东,而不是你姐夫那儿呢?”
卫瑛笑着回道:“皇叔,你想听瑛儿跟你讲真心话么?”
“好啊……”卫稷眯着双眼说道,“本王就喜欢听真话,放心,如果小侄女你对刘策有意思的话,本王会想法子将你俩生米煮成熟饭,一锅炖喽……”
“皇叔,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呀?”闻听卫稷口无遮拦的卫瑛,脸色瞬间如花靥绽放,红了一片,“瑛儿只想在军督大人麾下多历练历练,多学一些宫中不曾知晓的知识,哪有你想的那么……那么不堪啊……”
卫稷望着自己侄女的模样,罢罢手说道:“瞧你这模样,本王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看把你认真的,唉……”
卫瑛收拾了下心情对卫稷说道:“皇叔,有些话不能乱说的,汉陵侯和一品诰命夫人之间刚结连理,这种时候被他们听到这番话,又会作何感想呢?”
卫稷立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了然于胸的神情笑道:“本王明白了,小侄女意思是等一段时间后,再跟刘策表白,那样就能明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了,到时再生个孩子出来,皇兄知道也只能无可奈何答应你们的婚事了,真是打的好算盘,本王佩服……”
二 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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