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重修旧好这种事杜衡从来都不相信。无论亲戚还是朋友,离了婚再复婚能过得好的她就没见过。
所以当岳章提出复合的请求时,她想都没想果断拒绝。
岳章靠在窗台边,半张脸被落地灯暖黄的灯光照得发亮,一双幽黑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杜衡,“我猜到你不会同意,但是我还是想试试。为什么不愿意?”
“原因不是明摆着嘛。”杜衡一边去拿啤酒一边说,“我们才结婚八个月你就出轨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咱们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出轨了,你怎么想?你会轻易原谅我吗?你不会。所以,我也不会。”
离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杜衡都很难受,虽不至于以泪洗面,但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堵得慌。有时半夜醒来,她都会想一个问题:她真的结过婚吗?
这段八个月的婚姻实在太魔幻了。
好不容易才走出来,她神志不清才会又踏进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跟我复合,我也不想知道,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复合的。过了十二点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杜衡很“客气”地下达逐客令,岳章却站着没动。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杜衡也索性站着不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时间跳到了凌晨零点,放在客厅的电子钟“滴——”的一声响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异常响亮。
不想再跟他耗下去,杜衡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意点了一个购物频道,瞬间传来导购欢快的声音。
“我们这款戒指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设计,用料真,设计美,今天我们做特惠活动,原价五万的戒指现在只要9998,9998,戒指您拿回家。”
电视里导购在奋力叫卖,杜衡的目光落到岳章脸上,他还看起电视了?有没有搞错。
“请问,你是不是该走了。你一个单身男性留在我一个单身女性家里不像话吧。”
听到杜衡的话,岳章回过头,“我们俩结婚戒指你还留着吗?”
杜衡挑了下眉毛,狐疑道:“留着,你要做什么?要收回吗?”
岳章笑了笑,指着电视里那枚戒指说:“看见这个,我突然想起了我们的结婚对戒,觉不觉眼熟,跟你的那枚设计很像。”
杜衡看了一眼,“嗯,是有些像,这又说明什么?我再问一次,可不可以离开?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也别去找我家人。”
说到这里,岳章神色一紧,眉头一皱,语气生硬:“你觉得我会恬不知耻地去骚扰你家里人吗?”
杜衡张了张嘴,没说话。以她对岳章的了解,他不会。
“上次去见外公是因为以前外公对我好,我回来了总得去探望他老人家吧,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没跟家里人说我们俩离婚的实情,我想如果你说了,家里人见我就不会那么客气了。所以我才想咱们俩是不是还有复合的可能。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岳章紧绷着的肩膀慢慢地放下来:“我去了美国之后一直在检讨我自己,如果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话,我们两个一定能好好过一辈子,我们也曾经想过要好好过一辈子的。我也没再谈新女朋友,看谁都觉得不是你。”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难道他还指望她会像少不更事的未成年少女一样感动得涕泗横流,抱着他一边哭一边说:“我们俩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吧。”是这样吗?
“你没有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吗?”
岳章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一时间,他面露尴尬:“没有。怎么可能。”
其实,到美国的第二个月,他们就在华盛顿相遇了,她带着男朋友,两人擦肩而过,都装着不认识对方。
后来,认识了一个朋友,正巧是她的大学同学,他告诉岳章她换男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只要她瞄上的男人不管人家是不是有家有室,她都要想办法抢来,曾经还看上过她室友的男朋友,差点逼得室友跳楼。
“听说她和她哥从小没爹没妈,寄养在舅舅家的,她舅舅还有一对双胞胎,家庭条件也不太好,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占有欲太强。”那朋友还问他是不是着了她的道,岳章只能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否认。
“所以,你觉得你自己吃亏了?想回头找我了?如果她没男朋友,你们是不是就在一起了?”
杜衡语带讽刺,岳章听了不但不生气,还笑了:“你不用讽刺我,我自己知道我很可笑。我从来没想过要跟她在一起,这一点我必须要说清楚。至于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你就当我无耻自私吧,我想让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好一点。对了,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去美国带女足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谢谢,我不去。”
岳章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上面有手写的一个邮箱地址,“这是那家俱乐部体育总监的名片,上面有他的邮箱地址,你拿着吧,如果你改主意了,发邮件给他。好了,打扰你这么久,我该走了。”
岳章说完兀自朝大门走去,杜衡想了想,还是起身送他,帮他开了门。
临走前,岳章说:“我买的后天的机票,晚上七点,你会来送我吗?”
杜衡微笑着摇摇头:“一路平安,再见。”
岳章站在楼下遥望那扇熟悉的卧室窗户,灯开了,灯灭了,她睡了吧。
再见,这一次是真的再也不见了。
或许是岳章的缘故,杜衡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睁睁地看着时间跳到了4:00,再有三个小时她就该起床上班了。
一直折腾到五点,才来了睡意,还没眯上一会儿,闹钟响了。
一大早头晕脑胀,不敢开车,好容易才抢到出租车,又遇上堵车,一小段一小段地往前挪,差点把她的脑浆给抖出来。
可遭了罪了。
快到八点半了,杜衡急急忙忙从出租车上跳下来,正要以百米冲刺地速度往里跑,忽然身后有人叫住她。
“杜教练,杜教练,等一哈。”说话的人是门卫小方。
“有什么事儿吗?”
小方点头。
杜衡看了眼表,还有三分钟到八点半,“我现在着急进去,三分钟能不能说完?”
“三分钟?怕是不得行咯。”小方是重庆人,普通话带着浓郁的乡音,“列个事情重要得很,我必须要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告诉你。”
杜衡急得火烧眉毛:“那能不能麻烦你中午跟我说。马上要开始训练了。就这样吧,中午我来找你,谢谢了啊。”她边说边往里跑,说完最后一个字,已经不见人影了。
小方挠挠脑袋:“硬是火烧屁股咯,跑得飞快。”
上午一训练完,杜衡没顾得上吃饭,就找上了小方。
“列个事情是关于你们队的一个球员的,好像就是那个叫……叫……程少南的,对对对,就是他。”
“程少南?”杜衡心里一沉,他又怎么了。
昨天晚上,球队大巴载着球员们回来,程少南是最后一个走下大巴的,一些队友已经进了大门,只有王长歌在等程少南。
谁知程少南没有要回寝室的意思,直接往右边走了。
王长歌叫住他,问他要去哪儿,程少南没有回答他,于是王长歌三人就跟了上去。
“他们没有走几步就回来了,那个染了黄头发的球员(王长歌)就拉着程少南说‘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程少南就把他的手甩开,说‘你别管我,跟你没关系’,然后两个人不晓得为啥子就动了手,旁边还有两个球员就跟上去劝架。”小方讲得绘声绘色,“我刚想出去劝架,就看到来了一群人,看起来就是小混混,我怕打不过,就赶紧通知保卫科的人来。保卫科的人还没来,程少南就跟着那群小杂皮走了,今天早上五点才回来,我特意看了时间的。”
“那群小杂皮里头有一个人我认识,以前是这里的球员。”
“我还听到黄毛跟另外两个人起争执,说不许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杜衡回到办公室,请来言惟、领队和左翼,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四人神色都很凝重,言惟问她想怎么做,杜衡想了一下,郑重地说:“程少南已经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了。”
她给了他足够多的时间去证明自己,但是他一次次地让她失望。
这里是职业足球队,不是慈善机构,她不会慈悲心泛滥搭上全队去拯救这只迷途的羔羊。
大家商议过后,同意了杜衡的想法。
下午战术分析讲解开始之前,杜衡带上程少南的教练评估报告去找季广,弃用程少南是她单方面做的决定,但是程少南的未来,是走是留,还得俱乐部做最后决定。
季广仔细看了一遍她的报告,又听她把程少南这几个月的变化讲了一遍,特别是在训练和比赛中发挥出来的水平,状态和态度,最后杜衡下结论:“他不适合我们球队,他达不到球队需要的高度。”
季广很少认同杜衡的工作,但这一次,他认同了她的做法:“不能帮助球队。就是应该走人。俱乐部又不是养闲人的地方。”
三十六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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