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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生栈

    灯光一闪,我看见我的身体在空中呈现出奇怪的角度,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我的脸在柏油马路上一路往外滑去,在这雨夜的潮湿地面上,我的脸热辣辣地疼,不知是撞在什么东西上,我……失去了意识。

    待我醒来之时,我竟然看见自己躺在手术室被一群医生护士急救着,他们把那个电击的东西放在我赤裸着的胸部上,我不是要死了吧!

    状况有点不受控制!我看看我赤裸的双脚,我怎么漂在空中呢?举起双手,已经他妈的是半透明的了,我还能透过我的手看到其他人,都透成这样了!奶奶的,我该不是死了吧!

    我飘到自己的身体旁边,向周围的人招了招手,他们还在手忙脚乱的给我做电击,我试着让自己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可是好像有什么在阻挠着一样。

    望了望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出去看看有什么办法吧!穿过那手术室的大门,我漫无目的地飘着,但却好像有什么牵引着我一样,慢慢向城市的边缘飞去。

    城市的喧哗渐渐的离我远去,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但却又让人不得不留恋,在城市与乡村的边缘,我看见了一幢老式的中式店铺,坐落在一片空旷的田地中央,有些突兀却也吸引了我的注意。

    门外挂着两盏黄油油的灯,引领着我前进,屋顶构型斗角,红瓦遮头,精致极了,给人一种久远的感觉。地上都是一块块的碎石头,延绵着铺成一跳窄而弯曲的小路,从哪里通到这里却看不真切,好似没有尽头。门口还有那长得格外茂盛的金灿灿的芒草高至门顶,在夜风下微微颤动。

    棕红色的门上是镂空的花纹,刻的好像是一种花,看上去清新淡雅。门两侧放着一对狐狸也不知道是狼的石头雕塑,与古代石狮相比竟然看上去更加威严。

    门顶上是用金漆写着“无生栈”的牌匾,字是狂草体,写得格外苍劲有力。不知道是哪个名家写的。

    我想要穿过门,但在触及门的一刹那,它却自动开了,“叮叮,叮叮”抬头一看,门顶上装着简易的铃铛,声音却是悦耳动听。等我进入,门又自动关上了。我紧张的敲了敲门,发现无法再打开,这下只好往前走。

    “请问有人在吗?”我试探地问着,总觉得店里有些阴冷,凄凉。灯光很昏暗,让我有些该死的紧张了。

    内堂的门帘被人掀开,珍珠宝石做成的链子铛铛作响,“欢迎光临!”

    出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白色衬衫干净利落,整齐地塞在驼色的休闲裤里,我瞪着眼看他,有些被他的气质迷住。怎么说呢,这个人给人冷静干练的感觉。

    “我叫豺狼,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男子用干布擦着双手,总算是抬头看我了。

    眼里没有惊讶,我以为我又恢复了正常,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脚,仍然离地漂浮着。难道他觉得我这幅魂魄状很正常吗?我可是已经半透明了呀!还有这是什么狗屁名字,豺狼?我还叫虎豹呢!

    男人走到柜台前,拿起一支看上去很值钱的毛笔,笔身是通体的上等白玉,一看便知是好东西,就算不是古董也是值钱的。他低头在账本上写着什么。

    “我叫白若凡,我好像要死了!”我抓住自己的衣领,艰难地说出了这个事实,他别把我当傻子才好呀。

    “啪”地一下,我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来咱们店里的都是死人!”

    身后不知是谁重重地踢了我一脚,顿时浑天暗地,他的手脚真是重啊!回头望去,一个小男孩瞪着大眼睛看着我,眼神清澈,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可我在意的却是为什么这孩子能够踢到我。

    “虎豹,无生呢?”豺狼抬头,不以为然,好像当我不存在。

    不是吧,还真有人叫虎豹的,谁给他们取得名字啊?

    虎豹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包花生米,开始啃了起来,如果没有看错,他听见无生的时候,眼睛好像更亮了。无生是个人吗?名字也好奇怪!

    “无生说,不想回来做饭,所以在外面晃悠。”虎豹低头吃着。用清澈的眼神打量着我。

    “那混蛋,今天轮到他,怎么又跑了,不想做饭,不能叫外卖啊?”豺狼拿起电话,“那个,给我拿两个p……”

    “不想吃披萨!”虎豹用什么打中了电话,“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小屁孩子用的是花生米,从这么远的距离打中豺狼手中的电话。

    “不行,你个臭小子,好吃懒做,除了打架还会什么,不会赚钱就尽是花钱。看看你买的衣服都快堆成山了!”豺狼打着珠算,“要不披萨,要不饿着,你自己选!”

    “豺狼是铁公鸡,豺狼是个肯子,豺狼是小气鬼!”虎豹开始在沙发上撒娇。

    门被推开,“你们在干什么?没看到有客人在吗?”

    “无生!”

    “你这混蛋!”

    两人异口同声,虎豹冲过去,一把抱住无生的大腿,有点像小狗一样,无生摸了摸他柔顺的短发,“别闹了!”

    他站到柜台的中央,豺狼在他的右边,虎豹站在他的左边,三人看着我缓缓地行了点头礼,“欢迎光临,无生栈,你选择往生或是无生?”

    无生抬起头,我才真正能够打量他,却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完美!他笑得亲切自然,但那灰色的瞳眸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如此慎人,如此陌生!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从灰色的瞳孔中可以看见我自己的影子,他用手指抵着我的额头,“这不是还没死透嘛!”

    “你说什么?”我刚想问,却被他一个弹指,打飞出去,有什么像是弹簧一样的东西,迅速的将我拉回,速度很快,快到我的肉眼看不见周围的景色。

    远远地听见一道幽幽地声音:“无生栈只收死人!”

    “医生!医生!他有心跳了!”

    “快!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是哪个八婆在我耳根子边上乱叫,好吵!我想睡觉!老子想睡觉!

    从我出院以来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在医院里的那半年时间,我整个就是一个残废人,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我,凭着那些微薄的存款,请了个看护阿姨照顾自己,还真是有点悲惨,本来还想来个护士对我一见钟情,然后免费照顾我。不过这种好事也只有在小说里才有吧,哎……

    出了医院,我已经是一个没有工作没有存款的废柴男人了,公司还真是他妈的没人性,我只不过没请假也没打招呼3个月,竟然就自动解雇我,没天理,不过谁让人家后台硬,我不过就是对着那点工资摇尾乞怜的癞皮狗一只。

    背着手在大街上浪费青春,一辆宾利从我身旁飞驶而过,你爷爷的,有钱了不起啊!开这么快,当心撞死人!

    拾起地上的石子,狠狠向前扔去,没见着石子打到车,也没见着石子掉地上,那是因为我压根不敢扔,就怕真砸到,恐怕是卖身都没办法还了。

    脑子里想起有个朋友自己开的小qq,又一次追了别人的车尾,打电话给保险公司,人家问他撞了什么车,他还真是笨的可以,说没见过这个牌子的车,人家就问他是什么样子的标志,他说有个圈,旁边插着俩翅膀。

    保险公司一急,“圈里面是不是还写了个b?”

    他猛点头,对啊对啊!他说道这儿,我都已经笑得不行了。不过万万没想到,曾经的朋友,一听到借钱,就全都形同陌路。只能哀叹世态炎凉啊!

    我白若凡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竟然会失败到这种程度,难道是名字里有个凡字,就注定平凡?可是话说回来,我也不平凡呢,哪有人被车撞成变形还不死的。想想正骨那会,我真觉得我是超人转世呢!

    回想起车祸那天,为了捡掉在地上的一块钱,也真是眼睛发亮,脑子发癫地冲出去了,哎……总归说一句,人不能太贪啊,是你的总是你的

    “嘀度嘀度……”又是一辆车开过去,不过这次是救护车,这车倒是真要开快点,国家应该把救护车改成宾利,这样才有效率,那些个捞油水的人应该低碳,自行车就挺好的。

    忽然想起了什么,我飞也似地冲出去,车祸?不是吧!宾利?不是吧!

    飞奔到下一个路口,那里已经挤满了人,救护车停在那里,宾利也停在那里,我死命地往人群里面挤,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躺在地上,脸已经看不太清楚,血糊了整个脸,头发上还溅了点奶白色的东西。

    没有任何车子的影子,但是地上明显留有急刹车的轮胎印记。

    “呀,真是没人性啊,撞死人了都!”

    “是啊是啊,亏他还是开名车的呢,有谁记下车牌了?”

    人群开始闹腾起来,救护车把人救走,大家也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我看着地上那一滩混合着脑浆的鲜血,回想当初的自己,该不是我也当是也是这样的吧……

    我拉了拉身边的人,“这人怎么会被撞的。”

    旁边的人鸟都不鸟我,丫丫的,这是摆架子还是怎么的。

    “你还没死啊?”那人的声音幽幽的飘来,让我浑身一颤。

    抬起头就回骂过去,“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光光……”肚子里那一套准备着骂老板的话还没说完。我整个人就傻掉了……

    “你……你……”我的舌头开始打结。

    “我……我什么?”那人笑得灿烂极了,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就好像仙女下凡,不是,应该是上帝下凡。

    “你不是那个!”我一直以为在医院里那半个月,经常梦到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幻觉,难道我梦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是哪个?”男子笑着,明知道我想不起他的名字就是和我打哈哈。

    “你就是那个嘛!”我一拍手,也不再纠结他的名字,“我以为我死的时候,有看到过你!没想到真有你这么个人,我都还以为是我自己在做梦呢!”

    男子一转身离开,欣长的背影,挺拔而伟岸,看上去怎么就有种贵气,还有点仙气。如果他这个人是确实存在的,那我灵魂出窍岂不是真的!!

    “那个谁你等等!”我上前拉住他的衣服,这衣服真滑,这家伙肯定是个有钱人!“你是不是看得到那种东西啊!”

    他嫌弃一般地拉开我的手,“看得到哪种东西?”

    我抓抓头,竟然还真有点觉得拉他有些失礼,“就是鬼啊,妖怪之类的东西。”

    男子失笑,“你果然什么都记得!”他撩起我的前刘海,用食指顶着我的额头,“看得见哦,我不仅仅看得见,我还会吃。”

    他依然笑着,灰色的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缝,我拍开他的手,刚才那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翻搅着。感觉很奇怪,有些莫名的焦躁。

    他将手指向刚才车祸的现场上空,“在那里,那个人根本不用送进医院,已经死了。”

    我回头,太阳有些刺眼,但是天空依然是蓝色的,云依然是白色的,空中什么都没用。在这和煦的天气里,突然背脊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你……真的看得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可是却又不怎么相信。

    “虎豹!”男子不再搭理我,他轻唤了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生就出现在他的身边,“无生,还不回家吗?豺狼又要不高兴了。”

    对了!他叫无生,那个孩子叫虎豹,还有一个人叫豺狼,我记得了!

    “别去管他,他就跟个老妈似的,整天念叨。”无生伸手抹了抹虎豹的脑袋。

    “无生!”我叫了一声,我为什么叫他?

    “记得我的名字了?”无生并未转身,倒是虎豹摆出打架的姿势,防备着我,无生轻拍他的肩膀,表示不用在意。

    “你们店还缺人吗?我会做饭,打扫。我……想找份工作。”我这是在干什么呀,这家伙可是能看到鬼的,他们店里都是不正常的人,一个貌似很厉害的小鬼,一个阴气抠门的财务,还有一个会指着空气说有鬼的人。我大概脑子被门夹过,不然就是被枪打过,再不然就是被驴踩过了。

    “不要!”虎豹大喊。

    “听见了吗?咱们家虎豹不愿意你来。”无生微笑着说,总算是把头转过来看着我了。

    “我会做红烧肉!很好吃的!”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虎豹的架势未动,但是却看向了无生,哎……我真是万恶啊,这样骗小孩子,不过我这从小一个人长大,这些东西肯定还是难不住我的!放马过来吧,看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去你那破小店里打工。

    无生摇摇头,“店里男人太多了,不想再看到长满腿毛的臭男人了,还是想要个女人来调节一下气氛。”

    我看看了自己穿着中裤露出的小腿肚,果然上面……“我他妈的这是纯爷们,纯爷们才有腿毛呢!”

    虎豹冲过来要打我,被无生拉住,“虎豹没有腿毛哦!但是你连虎豹都打不过!”

    “你说什么!”狗眼看人低,“臭小子,放马过来,别说一个小屁孩,你们俩一起上吧!”我狠话还没放完,瞬间就瞧见无生的五官在我眼前放大,我软软地瘫坐在地上,他……他是什么时候跑过来的?一瞬间?他瞬间移动吗?他是人吗?

    “我想打你就像踩死蚂蚁这么简单,但是虎豹要是打你,不打死他绝不会停手。”我看着他的身后,虎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以后见着虎豹别去挑衅,这孩子不是常人能够阻止得了的,不过,也没什么以后了。”无生提起虎豹往身后一甩,顺势背起来,“以后见到我就当看不见我,因为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到,除非我想让他们看到!”

    我回过神来,无生和虎豹早已不见了踪影,“先生你没事吧?”

    周围已经有些人围着我,“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头发长长地,眼睛灰色的,还背着个小孩?”

    我询问着别人,那人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没看到。”她转身离开。

    “原来是个神经病,怪不得自言自语,还指手画脚的。”不知谁说了一句。

    “快走快走,这年头神经病多了去了。”

    难道他们都看不到无生和虎豹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上次事件所受刺激之后,我依旧打算到无生的店里打工。

    寻寻觅觅,我总算是找到当初那家无生栈,凭着记忆找到了大概的位置,但是无论我问任何人,别人都说这附近只有坟地没有人家住。

    虽然我知道无生不是常人,但是我却像是着了魔一样停不了脚步,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不过死过一次加上我现在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了,自从知道了他的存在,我发现原本无趣的世界变得新鲜起来,我甚至幻想我发呆的时候会有鬼魂围绕着我跳舞作弄我。

    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45分了,今早被那个恶婆娘包租婆赶出房子,大包小包的寻了一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准备走进这片坟地看看,虽然几次经过,但是始终心里没底,没能进去。

    无生啊,我白若凡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一定要让我找到你啊,不然我就真的要露宿街头睡地铁站了。

    “啊……啊……”树梢上突然起飞的乌鸦让我惊出了一声汗。

    因为是乡下地方,不如城市里那些陵园造的整齐,有些破旧,有的墓上没有名字,有些甚至没有墓碑。

    我小心翼翼,就怕那一个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阴森,与坟地相连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我一直以为只有美剧里才有这样的场景,没想到乡下地方也有种种类似于乱葬岗的地方。

    坟地的土有些软,拖箱早已经抱在手上,一脚踩上去,人就像要陷入土里一般,望着天空上那细如镰刀的月亮,和周围阴森的空气,我的背脊突然一阵凉。

    不如打道回府?可是我已经没地方去了,突然什么东西从我的脚旁窜过,我大叫一声,“啊!!!”行李也扔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黑黑的,是狗?难道是饿狗来吃死尸的?

    “你是谁?”背后伸出一双惨白的双手,长发从我的头顶处披散下来,我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是谁?谁在我后面说话?

    我闭上眼睛,“走开,走开,我不怕你!”我摸索着想要找什么东西可以自卫。

    那手突然抓住我的脑袋,虽然我人不算聪明,但是脑袋还是挺大的,这人就用一只手把我的头像篮球一样抓起来了,双脚渐渐离地。

    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应该有两种反应,一种就是吓得僵住,肾上腺素堵塞没有发挥作用,还有一种就是本能自卫,我想我是第二种。

    卯足了劲,一个反手打在了那人身上,恩?怎么刚才软软的?不管奇怪的感觉,又连着几下,但是都没有打到。

    那人估计被我那一掌打得不轻,立刻就把我甩飞出去。我撞在一块墓碑上,竟然还把墓碑撞断了。

    天昏地暗,天地都在旋转,还没反应过来,我试着抬起眼看着那白白的影子,omg……鬼……鬼……真有鬼,还是个长头发看不见脸的女鬼。

    有什么拉扯着我的神经,“啊,啊!”此时的我好似抽风一样想要爬起来,但是因为刚才撞击的原因,好像腿骨折了。怎么也怕不起来。

    “你是谁!”那女人的声音有些愤怒。

    我要被杀了,我要死掉了,妈妈呀!

    女人慢慢地向我靠近,我感觉我的血在倒流。

    我试着用语言刺激我自己的大脑让我晕过去,让我晕过去。早知道这样,就不来这里了,随便找个什么文职工作,赚点钱过一辈子就好了……

    我的双手开始在空中乱舞,那女人轻轻一拍,我的两个手就开始剧烈地疼痛,“啊!艹尼玛,我的手啊!”

    她又像抓篮球一样把我抓起来,不过现在我就像是一个扯线木偶一样在风中凌乱。

    “额……”地一声,我两眼一翻,准备装死。

    但是那女鬼始终没把我放下来,“呵呵……”她突然笑了起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把我扔在地上,我原以为她要放过我,但是我觉得有什么尖尖的东西在我的脸上戳来戳去。

    真他妈的痛,她是用树枝还是什么呀,怎么那么痛,啊~~我感觉我的脸好像被戳了个大窟窿。

    脸上的痛还没离去,胸口上又被压上了什么,好重……

    又有什么压在那上面了,“啊噗!”我一口气憋不住,被那重物一下子压的差点厥过去。

    “哟,原来还没死啊,我还以为死了呢!”女子调侃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这下我总算是看清楚了,那个在我脸上戳啊戳的,就是最起码有10厘米的高跟鞋后跟,那个压在我身上的就是那块撞断的墓碑和我的行李箱!!“

    这下看来我命不久矣了,手么手脱臼没用,腿么腿骨折跑不掉。本来只是一个没钱没房的废柴,这下好了,整一个残疾人,估计现在我就和那种装在瓦罐里的人没两样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横,心想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好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但是不可以丢了男人的尊严。

    “奶奶滴凶,臭婆娘,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给我等着!我下辈子不会放过你的!”反正都是死,我也就什么都不怕了,臭婆娘!

    “臭婆娘没人要,老姑娘,老处女,皱纹就像楚河汉界,皮肤就像油炸腐竹!”我恶狠狠地看着她。

    她突然把脚从我脸上拿走,把我身上的墓碑和行李箱都拿开了,“这辈子都还没过去,你下辈子就要和我私定终身不放过我吗?”

    女人坐在我身上,让我莫名其妙,她将自己的乱发整理一下,把雪白的脸露了出来。我了个天,女神!这绝对是个女神!这是怎么整的,也整的太漂亮了吧,不对不对,她一定是狐狸精,来迷惑我,等下就要来吸我这个真男人的精气了!

    或许一开始是肾上腺素激发,此时我的右臂开始剧烈的疼痛,慢慢地阵痛变成了剧痛

    “啊!!!!”痛得眼泪直流,牙齿都快把舌头咬断了。

    女人将身体慢慢地靠近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老!”

    “你这个臭八婆!你……”我将疼痛化为粗话,但是眼前却已经是模糊不已,我感觉到自己的汗顺着脸颊滴了下来,我试着摇了摇头,但是仍然视线模糊不清。

    “蕾娜,你又在闹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着,那可恶的女人一个转身不见了踪影,远远的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手中抱着什么。

    奇迹般的我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沉沉的睡去,或许也可以说是晕了过去。

    无生低头看了看怀中温顺的黑猫,“蕾娜,我说过不能拿常人当玩具!”

    “喵,谁让她打到我的胸部!”黑猫闭着眼睛的样子傲慢极了。

    无生轻轻叹口气,招了招手,虎豹乖巧的出现在他身旁“把他扶进屋里去吧!这里晚上不太安全。”

    “为什么?”蕾娜又再次化作人形,“他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人类,为什么如此偏袒他?”

    “我这不是偏袒他,而是在帮你收拾烂摊子。”

    蕾娜闻言撅起嘴唇也不再多言了。

    “无生,你真要这么做?”豺狼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

    “那你说怎么办?送去医院?然后让警察录口供,顺便把这些不

    切实际的供出来?”

    “这倒也是个办法,呵呵!可是,再怎么说,你的血对他来说不

    一定是好事啊!”

    “这是最快速省钱的治理办法。”无生抓住豺狼的软肋,令他无言

    以对。

    迷迷糊糊,我听见什么人在我耳边说话,身体突然异常地热起来,但是疼痛已将我折腾的睁不开双眼。算了吧,就算是火烧的也让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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