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大媳妇觉得自己委屈：“爸，你怎么这样呀的，大过年的，我们回家那也是为了陪着您同我妈热闹热闹的，老二老三小四不懂事，我们这回来陪着您，孝顺您的，到让您不顺眼了。”

    朱铁柱冷笑：“快得了吧，你们那点心思还是别说出来的好，当我跟你妈傻子呢，我们是老了，不说等着你们伺候，好歹让你妈歇两天，少伺候你们点。你们回家做什么的，我同你妈不欠你们的。滚。”

    朱老大媳妇：“爸妈，哪有呀，我都干活呢。”不过有点心虚。

    眼看着这家子就内斗了。把牛大娘都给忘了呢。

    朱大娘那边没有忘记主战场呢：“你们两个院子里面掰扯去，我先同这个婆娘说道说道，这贼婆娘真以为当我们家好欺负呢。”

    牛大娘边上听着都可笑：“你们自家的事情自己都掰扯不清楚呢，你也好意思跟我掰扯，老妖婆，摊上这么个儿媳妇，有你受的，老了让人看乐呵吧你。”

    跟着：“你有眼不识金镶玉，弄这么一个货当宝贝，我看你以后能到什么份上。”

    朱大娘这算是被人给戳了肺管子了：“你，你个连儿子都没有的，你好意思说看我笑话，你算老几呀，我三儿子呢，我还有闺女呢，我有什么笑话让你看，你个嘴巴不修德行的妖婆。我等着你看你没人养老的德行呢。”

    这两位骂起来，那是转戳对方的肺管子。牛大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在意什么。可牛大叔心里有阴影呀。自家婆娘还得自己护着。

    牛大叔黑脸了：“朱家的你怎么说话呢，我婆娘怎么没有儿子了，我牛家的儿子怎么招呗你了，让你这么挤兑呀，我们家儿子儿媳妇对我们老两口子孝顺着呢。你这嘴巴怎么说话这么不留德行呀。”

    得这还是牛大叔头一次这么怨怼别人呢，这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呢。

    当然了，也没有人同朱大娘这样，指着人家牛大叔的鼻子，数落过人家媳妇没儿子。

    你当人家男人是摆设呀。

    朱大娘都懵了，输人不输阵：“我说错了吗，她生出来儿子了不成。那就是她嘴巴不积德，老天都看不过去呢，才不给他生个子的。”

    牛大叔越听眉头越紧，根本就不用牛大娘开口了，他一个大老爷们这辈子在村里就没有同别人红过脸。

    可今儿，牛大叔恼了，不顾脸面，在大街上同一个老太太吵吵起来了：“怎么地，我媳妇生不生儿子，我都不介意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我儿媳妇做的哪不对，让你这么败坏他们名声了，你跟我大队说说去。”

    朱大娘拉着朱铁柱：“你死人呀，他们两口子欺负你婆娘呢。”

    朱铁柱阴沉着一张脸，看向牛大叔两口子。再看看自己的婆娘，孙子不回来，他心里不痛快的。不想在小事上乱吵吵。

    还是那句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自家婆娘在眼皮子下面让人欺负了，他朱铁柱的脸面不好看的。

    对着牛大叔：“都是老邻居了，谁家啥样，谁家不清楚呀。”

    跟着：“我们家什么样，那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们家什么样是你们家的事情，你把儿子都挤兑的在家里呆不下去的时候，我们家可没人上你们家数落你们家什么话呢。你看着你婆娘舒坦，你带回家自己惯着去。看住了。出来招人膈应，就别怪大伙打脸。”

    要说朱铁柱这人说话还是很有劲儿的，而且人家调理分明呀。

    牛大叔也知道自家媳妇不占理的，可你也不能说我媳妇没有儿子。

    牛大叔：“你家婆娘也不是好东西，我们是一家子，我儿子就是我婆娘的儿子，她这么说我婆娘就不行。我还没嫌弃呢，轮到她吗。”

    牛大娘那边可威风了：“就是我男人还没嫌弃呢，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

    至于有么有儿子，人家牛大娘真的不在意，现在都一孩儿化了。那么多人家都是一个闺女当宝贝呢，她好歹还有亲闺女呢，她才不在乎这些呢。

    老太太现在可是省城人，人家思想那都是省城的先进思想。

    牛大娘这么说了还不算，仗着牛大叔护住她，指着人家朱大娘的鼻子就数落开了：“我没有儿子怎么了，我没有儿子，我有儿子养呀。你有儿子呢，你儿子都养你吗，别以为儿子给你钱，你就当娘了。哦，对了，你养儿子的，朱老大一家子现在还是你养着呢吗。你这儿子养的可真好。”

    说完还要配上牛大娘那特殊的笑声衬托，当真是猖狂的可以。

    牛大叔那边还点头呢：“我婆娘虽然同我儿子相处不来，可我我这个婆娘呀，我敢说，儿子在家的时候，有一口吃的，都是一家子一块吃的。”

    这话可真是对牛大娘最高的评价了，后妈不好当。牛大娘尤其是对吃上在乎的超乎寻常。

    过去那年头，没什么家产可言的，能把孩子喂饱了，养大了，那就不错了。

    所以牛大叔这么多年了，婆娘怎么折腾都随她。因为心里有数，自家婆娘就是嘴破，不招人待见，要说心有多坏。那是绝对没有的。

    不然他那个儿子就不能好好地长大，还娶上媳妇才跑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这年头别说让后妈磋磨的孩子，就是让亲妈磋磨的都有，比如田嘉志，那多难呀。

    相比之下，牛大叔那是挺知足自家婆娘的。

    这话虽然是维护牛大娘的，可相当于在打朱家两口子的脸呢，你们家养的还是亲儿子呢，你们办到了吗？

    朱铁柱同朱大娘都黑脸了：“你媳妇做的那么好，还不是把儿子儿媳妇给挤兑出去了。”

    牛大娘：“那都是老黄历了，要不要我把儿子儿媳妇招呼回来，让你看看我们家怎么相处的呀。我儿子我儿媳妇，对我孝顺着呢。”

    朱大娘那也不是好欺负的：“你用钱买来的儿子儿媳妇，你也好意思说，你看你没有省城的大房子，你儿子儿媳妇能认你不。”村里就这点事，还真是谁都瞒不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