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接电话回来，秦可仁投在她脸上的目光，阴测测的，冷飕飕，宋乔极不舒服。

    宋乔解释道；“我老公来电话，说在家里没吃晚饭，他不会做饭，等我回去。”

    宋乔此刻庆幸王文凯来电话，好有借口走。

    秦可仁眸光晦暗不明，“小宋看来很爱你老公，你那幅画是为你老公创作的吧？”

    秦可仁讨厌到能把宋乔整个看穿。

    “宋乔很爱她老公。”杨依依看宋乔囧，替她答道。

    “王文凯很优秀，确实值得你爱，感情这种事，难求公平。”通过一幅画，秦可仁看出宋乔婚姻端倪。

    宋乔琢磨他最后一句的意思，难求公平。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秦可仁目光变得缥缈，宋乔脚底生寒，想起杨依依说的，秦可仁是同志。

    杨依依在桌子底下用腿悄悄碰了碰她，宋乔道：“秦主编，我老公在家等我回去做饭给他吃，不好意思，我要早点回家。”

    “哦！”秦可仁收回涣散的目光。

    宋乔跟杨依依同秦可仁告别，两人上了车，宋乔明显松口气，道：“杨依依，你说的对，这个人给人感觉很不舒服，怪怪的，不然你考虑换一份工作，长期在他手下，心里产生阴影。”

    杨依依看着秦可仁车子的后影，“我何尝不想换份工作，这工作体面，待遇好，清闲，收入高，基于这些原因，我才忍着性子，他现在这个状态，平常工作时，不是这个样子，应该算是个尽职尽责的主编，而且有才华。”

    杨依依看人两面性，否定也有肯定，至于私生活，各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用过多指摘。

    杨依依把宋乔送到小区门口，就开车走了，这时，柏涛的车刚巧从宋乔身旁经过，停下来，“宋老师才回来？”

    “柏主任也才回来。”宋乔打招呼道。

    柏涛把车放进车库里，看见宋乔走过来，等宋乔一起上楼，柏涛道；“宋老师有人请客。”

    宋乔笑道；“是秦主编非要请我和杨依依，他要我那幅画，白拿觉得不好意思。”

    两人走进楼门里，柏涛无语，等电梯来了，两个人进去，柏涛从包里翻出两张票，递给宋乔，“这是两张歌剧门票，西方歌剧团演出，我想宋老师应该感兴趣。”

    宋乔接过，“谢谢柏主任，柏主任不看吗？”

    “歌剧我外行，不懂欣赏。”

    “谢柏主任。”

    宋乔到家时，进门喊了声，“文凯。”

    王文凯在卧室里答应一声，宋乔赶紧换了衣裳，进卧室，王文凯躺在床上，闭着眼，宋乔走过去，“文凯，你饿了，我马上煮饺子。”

    王文凯睁开眼，“我吃完了

    。”

    “你吃啥了？”

    “饺子。”

    宋乔娇笑道；“文凯，你煮饺子了？”

    “我煮的饺子，不知道为什么皮有生面，饺子馅没熟，吃了胃更不舒服。”王文凯蹙眉，用手摩挲胃部。

    宋乔咧下嘴，担心且歉疚地道：“文凯，你不会等我回来，那生饺子怎么能吃？”

    “我等你不回来，实在太饿了，就自己煮吃了。”

    “我给你买胃药去。”

    宋乔说着刚要走，王文凯一把拉住她，“不用了，一会就好了。”

    “那我给你倒点热水。”宋乔去厨房，清水洗个杯子，拿壶倒热水，发现整理台上有个扣着的小瓷碗，宋乔拿开盖子，碗里有几个水饺，好奇心促使，夹起一个吃了，面不生，馅也熟了。

    立刻冲进屋，“好哇！你竟敢骗我。”

    王文凯乐不可支，“傻瓜，我能连饺子都不会煮。”

    宋乔爬上床，咯吱他，两人闹了一阵，宋乔道；“多亏你叫我回来，秦可仁性情古怪，难怪杨依依拍他，原来我还不信，接触发现他这个人阴测测的，一点不阳光。”

    “秦可仁为什么请你们吃饭？”王文凯问。

    宋乔就把秦可仁看上她的画说了一遍，王文凯沉思道：“这事说不过去，秦可仁出十万块买你的画，你的画连这个十分之一的价都不值，他为什么出高价买这幅画？”

    宋乔说时，有几分小小的得意，被王文凯几句话打击，顿时泄气，“文凯，你就是这么看我的画？我的画就这么不值钱？你这么否定我？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行。”

    王文凯感叹，就事论事，扯出一堆，忙安抚宋乔道：“你的画很好，我客观地说，你画得再好，也不值十万，我就是觉得秦可仁此举有些奇怪，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宋乔垂眸，嘟囔，“你有，我画你看不上，我跳舞你也说不好，我身上没有一样你欣赏的优点。”

    “我根本就没说什么，这些可都是你自己说的。”王文凯后悔，自己话多了。

    “你虽然没说，也是那个意思。”宋乔有点伤心，我那幅画为你画的，连秦可仁都能懂，偏你不当回事，辜负我的心。

    宋乔扭脸，咬唇，半天没说话，王文凯把她扯过来，盯着她眼睛，“宋乔，你不知道其实你很好。”

    宋乔心想，我好，你也没爱上我。

    直到第二天早晨起来，宋乔的情绪都很低落，王文凯逗她笑，她也没笑。

    王文凯后悔，不该说实话，善意的谎言还是有必要的。

    吃早饭时，王文凯看着宋乔的脸，宋乔蔫蔫的，王文凯讨好地道；“那个，你不是说要去泡温泉，下下周我可能不是太忙，休息去怎么样？”

    宋乔抬头，“你有时间？”

    “陪你我有时间，你的事比天大。”王文凯这回学精了。

    宋乔露出笑容。

    宋乔犹豫下，小心地问；“文凯，你今天有事吗？”

    王文凯看着她讨好媚笑，这是又要出去，道；“我今天没事，你有事要出门吗？”

    宋乔嘿嘿，“我想去看歌剧，柏涛给了我两张票，这票挺难弄的，是西方歌剧团演出

    。”

    王文凯腹诽，三句话不离柏涛，道：“我今天不出门。”

    宋乔商量道；“那我走之前，把饭给你做好。”

    王文凯吃完饭，撂下筷子，“正好我今天没事，我也想听歌剧。”

    宋乔诧异，文凯想看歌剧，挺稀奇的，不好意思道；“就两张票。”

    王文凯从纸抽里扯出一张纸巾，抹了下嘴，“两张正好”

    宋乔难为情道：“我想找杨依依去，你知道她最近因为徐诚的事闹心。”

    王文凯从餐桌旁站起身，“我要去，票不够，你想办法解决。”

    宋乔为难，那我自己不看了，王文凯和杨依依看，不行，还好没跟杨依依说，既然文凯要去，文凯平常忙，难得放松一次，两个人去吧。

    歌剧是上午十点开场，初春，宋乔出门一般穿明快颜色的衣裳，生机勃勃，这次看歌剧，在国外，歌剧演出是不容错过的音乐盛会，看歌剧更是非常重要的社交手段，男女一般都身着正装出席，听歌剧是很高雅、很隆重的事，一般不穿浅色衣服出席，白色会分散台上演员的注意力。

    宋乔挑了一条简洁的藏青色长裙，宋乔肤色白，穿什么颜色的都好看，藏青色显得肤色白净，她把秀发盘髻，露出光洁的颈项，宋乔没戴闪光钻石珍珠项链，挑了一条样式简单白金项链，整个人高雅大方，气质佳。

    宋乔给王文凯选了一套藏青色的西装，米黄色衬衣，打领结，两个人衣裳颜色相同，酷似情侣装。

    东方歌剧院，平常难得出演歌剧，变成话剧院，今天难得有一场歌剧，宋乔挎着王文凯随着人流进剧场，一对俊男靓女，在人群中十分抢眼。

    进去，找好座位，柏涛给的票是第二排正中，位置非常好。

    歌剧被称为“音乐艺术皇冠上的明珠”，歌剧院观赏歌剧，是最理想的艺术享受，是耳朵的洗礼、心灵的净化。

    看歌剧的礼仪，不许带食物、饮料等，宋乔没买吃的，告诉王文凯把手机关闭。

    大幕徐徐拉开，上演的是经典歌剧《奥赛罗》，意大利语演唱，宋乔被这优美而凄婉的爱情故事打动，歌唱中清澄而有张力的声音令全场观众如痴如醉。

    落幕时，宋乔沉醉在里面，观众已开始离席，宋乔看眼身边的王文凯，王文凯一直没动，沉醉了，宋乔推推他，王文凯还没动，灯光亮了，宋乔一看，王文凯闭着眼睛竟然睡着了，这么珍贵的票，让他糟蹋了。

    宋乔推他也不醒，散场了，人都往外走，宋乔一急，拧了他胳膊一把，王文凯吃疼，醒了，迷迷糊糊半闭着眼，“怎么，演完了吗？”

    宋乔看周围人都在看他，羞得无地自容，扯着他就往外走，宋乔一路走得很快，一直把他扯到剧院门口，才松手。

    王文凯莫名其妙，“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宋乔气道；“你看看全场有一个人听歌剧睡觉的吗？”

    “真太丢人了！”

    王文凯一出来，扑面凉风一吹，清醒了，看宋乔阴着脸，生气，遂陪着笑脸，“我不知怎么竟睡着了，别生气了，我给你丢脸了，我道歉，下次一定不会睡觉了

    。”

    宋乔往前走，“没有下次了，下次想来都不带你来。”

    王文凯小声嘟囔道：“你以为我愿意来呀？”

    宋乔站住，睨了他一眼，“不喜欢听，你为什么要来？”

    “我为了陪你。”冠冕堂皇的理由。

    宋乔心软了，原谅他了，挎起王文凯，“走了，回家！”

    周一早晨，宋乔的表妹丁薇来幼儿园送琪琪，表姊妹站在院子里说话，丁薇道；“同事给我介绍一个对象，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见面，前一段婚姻我心里有阴影，赵闻华未结婚时，也不是后来的样子，我怕再找一个人像赵闻华。”

    宋乔看表妹丁薇自从离婚后，肤色变好了，人精神漂亮了，二十八岁，还很年轻，人生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鼓励她道；“摔倒了，总要爬起来，继续往前走，谁年轻时，没遇见过渣，放心，不是每个人都像赵闻华一样。”

    “单位同事给我介绍的是个大学教授，今年四十岁，他妻子死了，有一个男孩，在英国读书。”

    宋乔听着这个男的条件不错，大学教授，有文化，道；“你不妨先见个面，你不是年轻小女孩，人好坏，接触下来就了解了。”

    丁薇犹豫，“那我就告诉人家，见个面。”

    宋乔又问；“赵闻华最近常来看琪琪吗？”

    丁薇道；“赵闻华被公司炒鱿鱼了。”

    宋乔替丁薇开心，分手后渣男过得不好，怎么这么开心，分手送祝福的，不过是做戏罢了。

    “赵闻华跟那个女同事好，那个女同事还跟公司上层有个男人暗昧，赵闻华染指那个女同事被那个男人知道，报复赵闻华，找理由炒了他，赵闻华又找了一家公司，重新起步。”

    自作自受，从云端坠落谷底，一夜回到解放前，不消说，那个女同事肯定是离开他了，人都是很现实的。

    不出所料，丁薇道；“赵闻华跟那个女同事分手，租了房子，跟他爸妈一起住。”

    宋乔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情况，是赵闻华跟你说的？”

    “赵闻华想跟我复婚，我没答应。”丁薇说这句话时，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波澜。

    宋乔一猜就是这么回事，还是那句话，春风得意时回来，良心发现，穷困潦倒时投靠，那是走投无路。

    宋乔怕她心软，答应赵闻华复婚的事，看丁薇对赵闻华已经心死，不担心了。

    赵闻华这段翻篇了，只要对生活还抱有希望，什么时候重新开始都不迟。

    王文凯从早晨八点半开会，一直开到中午十一点半，会议冗长，公司董事们就收购一个濒临倒闭的企业，翻来覆去讨论。

    王文凯回到办公室，看腕表，到中午吃饭时间，等宋乔来电话，俩人出去吃，换一换心情，想起看歌剧的事，自己抿唇笑，伸手摸电话，犹豫一下，手又缩回来。

    一直等到十二点，宋乔没来电话，王文凯中间几次手伸向电话机，又都缩回来，等人的滋味不好受。

    宋乔前阵子特别粘他，小鸟依人，最近变了，常常忽略他，还试图甩掉他，一个人出去

    。

    王文凯受不了这种等人的煎熬，主动给宋乔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传来宋乔娇清的声，“文凯。”

    “那个，你不请你老公吃饭吗？”

    娇滴滴的声音，“文凯，对不起，我吃完了。”

    “我这还有事，不跟你说了文凯。”

    王文凯还要说，那你吃完了陪我吃，电话断了。

    宋乔对着手机，轻哼一声，狡黠地笑了，拿出一块小点心吃。

    这就好比一个女生整天缠着一个不爱她的男生，那个男生骄傲，又有点烦，那个女生坚持不懈，这种状况长期持续，可是，有一天，那个女生突然从他生活里消失，他开始觉得少点什么，很不适应，时间久了，竟留恋起那个女生的好。

    当然，文凯不是这样的男生，但人有个惯性，一种方式生活久了，突然改变，总会有心里不适应，文凯发现她的改变，就会回过头来，真正注视她，发现她的好。

    丁薇下班来接琪琪，跟宋乔说，单位同事给她介绍的对象，约好晚上见面，一块吃个饭。

    丁薇挺纠结，道；“姐，你陪我去吧！你帮我看看，我现在对结婚心里有恐惧。”

    “好，我告诉文凯一声，陪你去。”

    宋乔想想，还是给王文凯发个短信，几个字，晚上有约。

    王文凯没回复。

    六点，宋乔和丁薇到约好的餐厅，这家餐厅就是秦可仁请宋乔和杨依依的那家中餐厅。

    大概因为这家中餐厅环境好，清净人少，适合恋人场所，宋乔开车带着丁薇，因为来过，路熟，很顺利地到了那家餐厅的门口，宋乔和丁薇下车，往里走，在门口遇见柏涛，柏涛脚步有些匆忙，看见宋乔一愣神，宋乔道；“柏主任。”

    柏涛扶了扶眼镜框，手拿开后，一脸平静淡然，道：“宋老师过来吃饭。”

    两人打过招呼，宋乔和丁薇进去，宋乔回头，透过玻璃门，看见柏涛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子，然后，开车离去，跟平常不疾不徐，火上房都镇静自若不同，宋乔想他大概有什么急事吧。

    宋乔和丁薇到时，男方已经到了，陪男方的是丁薇单位的女同事，介绍人，宋乔陪女方，四个人落座，介绍人对男方介绍，“这是丁薇。”

    对丁薇介绍，“这是顾严方。”

    顾严方站起来，伸出手，跟丁薇握手，“小丁。”

    又跟宋乔握手，宋乔伸出手，“宋乔，丁薇表姐。”

    宋乔看这个叫顾严方的男人带着一副眼镜，眼镜圈一层层，度数很高，文质彬彬的，人好像很老实的样子，初次印象不错。

    介绍人是丁薇一个单位的同事，丁薇叫她杨姐，杨姐介绍彼此的情况，道：“顾严方，小顾今年四十岁，丁薇二十七岁，彼此年龄虽然相差大点，男人岁数大知道疼人，何况也不算太大。”

    顾严方一直拿眼睛瞄着丁薇，丁薇不好意思跟他对视，避开他目光，宋乔看出这个顾严方对丁薇挺满意，丁薇年轻漂亮知识女性。

    介绍人又说了，“小顾是大学教授，历史系的，课讲得很好，很受同学欢迎。”

    这时，点餐上来，四个人边吃边聊，初次见面，生疏，说一些场面客套话

    。

    宋乔在杨姐说话当口，无意间扫了一下餐厅，稀稀落落有两三桌人，突然，宋乔看见秦可仁坐在靠里面角落里。

    这间餐厅，用实木玻璃隔断成独立的小空间，便于私人谈话，由于秦可仁个头较高，木质隔断挡住身体，仅露出半个头，但宋乔对他印象较深，一眼便认出他，秦可仁背对宋乔坐，宋乔看不请脸部，期间他招呼服务生，拿酒，好像一个人独自喝酒。

    宋乔纳闷，这个人怎么一个人喝酒，想起，杨依依杂志社就在这附近，难怪秦可仁常来。

    宋乔看他头垂着，好像已经喝了许多，这要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宋乔一定过去打招呼，秦可仁还是算了吧，秦可仁看自己的眼神，宋乔寒意从脚底直往上窜，显然秦可仁不喜欢她，秦可仁虽然对杨依依严苛几乎刻薄，看杨依依的眼神并不讨厌，可对自己显然不喜欢，宋乔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不入他的眼，而他还愿意出高价买自己的画，文凯说的是实话，自己的画根本不值他出的价。

    顾严方和丁薇见面会短暂，结束，餐厅门口告别，分手。

    宋乔载着丁薇去她姑宋春丽家，然然和琪琪都让宋春丽照看，到了宋乔姑姑家，天晚了，宋乔和丁薇带两个孩子回家。

    宋乔先把丁薇送回家，丁薇已经搬回原来的房子。

    把丁薇母女送回家，宋乔给王文凯打个电话，电话刚嘟嘟两声，王文凯就接了，“宋乔，你还在吃饭吗？”

    宋乔道；“文凯，你吃了吗？”

    王文凯一点没停顿，“我没吃。”

    宋乔抿唇，“千万别跟我说不会煮饺子。”

    王文凯停了一下，道；“冰箱里已经没有冻饺子了。”

    宋乔想冲着手机喊，你这么大人了，不会叫外卖，没有我那二十多年，你怎么活过来的？

    宋乔不知道王文凯说话真假，想了想，路过西餐店，打包了一份，泰式菠萝炒饭，嘟囔，真比然然还难侍候。

    宋乔到家，进门，喊了声，“文凯，吃饭吧！”

    王文凯从书房走出来，“我在外面吃过了。”

    宋乔翻了翻白眼，胖墩然然在身后道；“妈妈，我要吃菠萝炒饭。”

    总算有人想吃，没浪费。

    八点半，宋乔安排然然上床睡觉，给杨依依打电话，想让她帮忙打听一下顾严方这个人怎么样，杨依依交际很广，大学里都有熟人。

    嘟嘟嘟，电话响了半天，在宋乔快要放弃时，杨依依接了，声音很慌张，“宋乔，秦可仁撞车了，生死未卜，我要赶紧去医院看看，杂志社的人都去了。”

    宋乔一愣，“撞车了，怎么撞的？”

    杨依依紧张兮兮地道；“听说，他车开到桥上，撞到护栏…….”

    宋乔想起晚上看他一个喝酒，秦可仁心情不好，酒后驾车，怎么跑到桥上去了？

    这时，王文凯从书房出来，问：“谁出车祸了？”

    “秦可仁。”

    王文凯脸一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