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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如果爱有天意

    每周星期一下午四点以后是全校的大扫除时间。几分钟前,一切还好好的,现在,站在离大门不远的操场正中央,许多多和其他在大操场做清洁的学生一样,傻眼地看着从大门处鱼贯而入的一群人。正在许多多觉得那些闯入者的制服似曾相识的时候,听见旁边有个女生小声地说:“是里原的人!”里原?这名字好熟来着。“快叫那什么少爷的小子出来!如果不想我们把事情闹大的话!”走在那群人前面的男生非常嚣张地喊道。看见他们一行人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启夏操场的所有学生,不管男女,都不约而同地把头漠然别开。他们的样子,就像刚入道不久的黑社会。许多多愣愣地瞄了这些家伙一眼,这一瞄,正好看见那群人中有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她刚刚想转身离开是非之地,结果前脚还没踏出,她的耳朵就被女生们震聋了——“启——”不知是谁最先发出的激动的尖叫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回头,许多多看见那天送她去医院的男生正被一群男生簇拥着走过来,他的两手插在裤兜里,目光冷彻,正一步一步,迈着像狼一样危险而悄无声息的步伐。“你就是启夏少爷——”打头的这位一副拽样瞅着即墨程启,眼睛和嘴里不断地释放出浓烈的不屑和轻蔑神气,跟站在短工面前的土财主似的。许多多不觉冷汗涔涔。据她所知,面前这个大块男可是柔道高手,要是即墨程启给他摔一下,只怕不死也得变残废。此时,即墨程启和他身后的一帮人已经与里原的人对峙上了。“也不怎么样吗?不就是一小白脸。”后面这么多人居然都被当成死人,站在即墨程启旁边的精瘦男生忍无可忍地开骂:“喂,泰山人猿你没长眼啊?忘了你此时踩的是谁的‘国’土,到时别死得冤枉!”里原为首的男生瞟了一眼精瘦男生,轻蔑地说:“今天我来,要踏平的就是启夏高中,别以为搞出启夏少爷这个噱头就能唬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精瘦男生和其他的弟兄们正欲发作,被即墨程启抬手止住。冲里原的老大斜了半边嘴角,恣意上扬的微笑弧度,透出的鄙视却更甚一筹。“类人猿,你这身毛发怎么还不见去拾掇干净,瞧着应该又吓死了不少心脏脆弱的人吧?!”在众人一阵轰笑中是对方老大怒不可遏的声音:“端木夏铭!!”“拜托去买个剃刀,免得别人以为我们国家还处在原始社会。”里原的人已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可即墨程启还在继续他慢条斯理的讥讽:“难怪找错人。要知道,从原始人猿到现代文明人可是经历了不少的进化过程啊,难怪,难怪。”启夏的学生都笑得直不起腰来。其实这个里原老大的毛发本不算长,怎么也就比常人粗密些,但是在高挑俊朗的即墨程启面前,恁是被取笑到无颜面世。里原老大再也无法忍受即墨程启对他的轻薄,愤怒之下,挥拳打向即墨程启的面部!一道凌厉破空的风声迎面而来!即墨程启险险躲开。敢在他的地盘挑衅他,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了。即置程启怒从心生,顿时也忘记了理智,也挥拳向里原老大打去!“不要冲动!”一个卓然的声音意外地插进来,及时制止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斗殴。然后是一阵骚动,许多多被挤到一旁,人群竟自发地让出一条路来,她定睛看去,一抹颀长的身影在她的眼前闪过,郝连乐薇,居然是她。许多多看到郝连乐薇在自己面前经过,她脸上的表情一如她第一次见面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时,镇定安静。“郝连乐薇,又是你?”里原老大拦住郝连乐薇,一脸戏谑,“我听说一代新人换旧人了,你怎么还是不顾一切地帮那负心汉呢?”郝连乐薇微微一笑,忽略掉他语气中的嘲讽成分,云淡风清地说道:“你这样做,可太不理智了。”“我有备而来,怎能说是冲动不理智?”“戴青,想不到你渐有长进嘛!!”郝连乐薇似乎很轻松地伸手去隔开的手,脸上还带着气定神闲的笑容,“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今天铭还没来学校,估计是不会来了。”戴青不甘心地回道:“想做缩头乌龟没那么容易!!他不来,我就等到他来为止。”“启,告诉后勤部的同学有人要在我们启夏打坐,让他们好好招待,别有失待客之道。”郝连乐薇朝侧边的即墨程启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向戴青,意态闲适地说道,“我希望你们好好享受我们学校的招待,可别闹出什么事来,到时,我怕不好替你们说话。”沉吟很久,即墨程启只是冷冷地、非常简单地转身就走。戴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和四散开去的启夏学生,唇角浮现出诡异的笑意。“听说启夏的人很重同学情,不如同学你留下来做人质吧!”许多多无聊地摇摇头,正准备和大家一起离开,不料一只大手猛拍她的肩,她纳闷地转过头来,见类人猿戴青歪着嘴,正得意地打量她。抓个路人甲就能逼端木夏铭出现?许多多疑惑地看着他,以及……他身后三个表情一样诡秘的男生。下一秒,他们已经拎起她的衣领,行动迅速地将她塞进一辆刚刚驶过来的黑色小汽车的后车座上,车子也在同一时间发动。空气中,忽然有一丝诡谲的震动。倏地。即墨程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郝连乐薇惊讶地回头看他,即墨程启整个人仿佛死神一般,他冰冷地站着,煞气在她的眼中隐现。她看到操场中央,黑色小汽车用超快的速度开出去,很快地,在他们的视野中完全消失。而更快地,即墨程启阴霾冷酷的面孔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不着痕迹。每一次即墨程启见到迷糊女孩的时候,总是找不到自己安放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她无辜又迷茫的眼神,更为她带着小小心机的狡赖。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第一次见面时脑海里留下的清晰名字,龙飞凤舞的字体。也记得名字的主人,留着短发眼神倔犟的迷糊女孩。他一直固执地认为,和她的相识是上帝开的玩笑,一个很动心的玩笑。到现在他都能清楚地记起当时灯光不及阳光的漠然温度,还有身边一盏一盏路过的路灯,就好像从一轮满月走向另一轮满月,周遭满是星月的光芒。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广场一片静寂。团团围起的人墙中间,瘦小的女生静静地走向地势最高的喷泉边,许是心慌意乱吧,看不到地上的油渍,滑了一下,差点摔个大跟头。幸好眼疾手快,把大提琴当做滑竿,琴脚在台上一顿,打个旋转,面向围观的群众。演奏完毕,人群散去时,他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莽莽撞撞地跑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假装不经意地问出口:“大提琴叫什么?”女生愕然地张大眼睛,小脸上没有防备与惊惶。她不害怕陌生的他突然的靠近,却惊讶于他提出的奇怪问题。没法不奇怪,大提琴叫什么?大提琴不就叫大提琴吗?想到自己一时心急口快导出的乌龙事件,他尴尬地立在原地,懊恼得不知该如何补救。不料,女生却很单纯地笑了。“你也是一时气不过离家出走吗?”她把大提琴背起,浓黑的瞳孔里面涌动着快速变幻的神采,“还好我不像你这么孤单,我有我的大提琴陪伴。如果你的问题是想找个心灵可以依恋的字眼,那就请看看琴盒上的字吧。”不记得当时他有没有帮她背琴减负,也不记得他是不是因为听信了她那套歪不着调的小道理而选择了回家,只记得大大的琴盒上那张白色的卡纸,龙飞凤舞地写着六个字:许许多=许多多。眼前是看不到尽头的马路,刺目的车灯将前方的道路照得亮如白昼,车速加大到最快。还是找不到她……在这座城市,原来找个人是这么的难……即墨程启握紧方向盘,手指紧得发白。当他从学校追出来,她已经不见了,就像阳光蒸发掉的水珠一样,路上没有她的身影,不晓得她会不会又迷糊得惹怒里原那帮卑鄙的家伙,他们又会怎样对待没有一点反抗意识的她……耳边,似乎有一个女生的声音在回响——如果我找不到你,你一定要帮忙记得我啊!!将车速加到最大,车窗半降,树影凌乱地印在即墨程启的身上!他的手很冷,心里却仿佛有愤怒燃烧的火焰,要硬生生将那帮带走她的人烧成灰烬!那么……是不是只要他记得她,她就会安然无恙……书房里。柔和的灯光。“少爷,这是从美国总公司送来的本季度财务报表,请您过目。”柳管家将一份文件放在黑色办公桌上,然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退出办公室,而是沉默地站在旁边。端木夏铭点头,目光淡淡扫过那份文件,随手将它推到一边,继续看其他的文件和合约。“还有什么事?”他皱眉说,在一份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郝连小姐见你今天没去上学,担心你身体不适来看你了,现在她正坐在客厅。”柳管家说。端木夏铭慢慢地将签字笔旋上,抬头看向眼神复杂的柳管家,说:“你告诉她,我不想见任何人。”柳管家吃惊:“少爷……”“你可以出去了。”面前的少爷不再是以前他熟悉的少爷,那淡漠而冰冷的气息使得柳管家胸口一滞。他心中低叹,无奈地走出书房。走出门,看到客厅里的少女依然端坐在富丽堂皇的客厅里,视线安静地落地沙发前的水晶茶几上。夏铭园,此刻也是安静得近乎空旷。只有树林里聒噪的蝉鸣,在向偌大的空间里传达着一丝低微的生气。“郝连小姐。”一个成熟低沉的男声传来。郝连乐薇闻声站起来,说话的正是刚才去请示端木夏铭的柳管家。柳管家朝她微微鞠躬,隐约猜到结果的少女也自觉倾了倾身。他抱歉地笑了笑:“郝连小姐,让您久等了。您今天还是请回吧,少爷批阅了大量的公司文件很累了,恐怕不能见您。”“是……这样吗?”胸口一阵酸痛,尽管她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娴静温婉。使用如此礼貌的逐客方式,他真的绝情至此吗?“可我是为了别的事才来的。”郝连乐薇淡笑,柔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失落和难过,“你去告诉他,与他有关系的人被里原的戴青抓去了。”“现在才说与我有关系的人失踪了,你抱的什么心态?”淡然的声音从三楼的楼梯上传来,冷漠得仿佛是夜晚里吹过的凉风。郝连乐薇侧过头,在柳管家的身后,她清亮的瞳眸中映射出一个人的影子。她的心,突然在瞬间空荡荡地下沉。然而——郝连乐薇淡然地看着他,冷静的表情仿佛从未和这个人有过太深的瓜葛。她看着他,良久,她的头微微一侧,脸上浮现起淡定从容的微笑,声音平静无波:“看来你是真的把我放下了呢!一如你的工作作风,干脆利落。只是——我想不到啊,她这么快就能打动你的心。”“事情因我而起,我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伤害!”他的声音清晰,却有着足够的从容与坚定。相反而言,对她却是一种无情的打击。一瞬间,他已走出大门,郝连乐薇听到跑车的发动声,然后,恍若有疾风在她身边刮过。淡然的神色从她的脸上逝去,尖锐的疼痛,在一刹那蔓延开来。忽然更为清冷的空间,心碎怎么可能了无痕?夜色渐浓,有风轻柔地吹来。街上人来人往,车辆穿梭如织,长洲面馆里面更是热闹非凡。柜台上面挂着几十个木制的牌子,写着各式各样的小吃名称。一辆黑色的汽车稳稳地停在面馆门前,五六个身强体壮的男生未开车门先跳下车,后面的女生想依葫芦画瓢地轻松跃出车子,无奈腿太短,试了几次还是不成功。为首的大块头男生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起落了什么东西,这才猛然醒悟地回身。“对不起,对不起,师姐。”他为自己的烂记性感到相当的抱歉。其他人正准备上前为女生打开车门,这时,门口就有个漂亮女子迎过来。大概二十五岁,穿着贴身的紫色碎花旗袍,气质出尘,可是一说话却让人大跌眼镜:“哟,这不是我们的多多小乖乖吗?这么久不来,死哪去了?”许多多走下车,抱歉地笑了笑:“你猜得一点也没错,我差点就命赴黄泉了。”老板娘怀疑地上下打量她,拉扯着一张俏脸:“就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曾快挂了的人啊。”说完,她意有所指地瞟向许多多身后的那帮“跟班”。“你说他们啊?”许多多回头看了戴青他们一眼,苦笑道,“多亏他们绑架我,我才有空到你店里来呢。”“什么世道?还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戴青察觉到美女阴狠的笑意,赶紧赔笑脸,讪讪地解释道:“这位姐姐说得极对,师姐那么厉害我们怎么会惹她。今天完全是场误会,误会。”“误会澄清了,你就得请客了。”许多多振振有词。此刻,她饥肠辘辘,早就想大吃一顿。有错在先,戴青也只得忍气吞声,做声不得。要是他早知道这个不起眼又没几两重的丫头会是大名鼎鼎的中国武术大师也就是他们的师父——祁建阳的开山大弟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她面前班门弄斧的。许多多漫不经心地点单,不再说话。“你们几个想吃什么口味的自个选,但要记住一条,不要贪多,姐姐可不喜欢有人在她店里浪费粮食。”她客客气气地把一张点菜单和一支笔递给坐对面的几个男生。戴青接过来,抬头看了许多多一眼:“师姐常来?要不你给我们推荐几样。”他摸了摸装钱包的口袋,心里暗暗叫苦,出门太急,都忘了多带点现金在身上,等会儿要是师姐故意宰他一顿可怎么办?许多多忽然静了静,抬头,凝视他,唇边的笑容渐渐拉开,她轻轻说:“为了给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留下个美好的印象,我得去做点事情,你们先吃。”说着,她已站起身,大步迈向后堂的楼梯。戴青一头雾水,目送她离开后,他才拿起菜单凑到眼前看,上面最贵的菜也不超过三十元,想要刮光他的钱包还远远不够。浓浓夜色中,夜幕上镶嵌的星星好似为远航的油轮指示方向的灯塔,盈弱却可爱。银白色的跑车在街道上疾驰。似乎有流畅的旋律如泉水般涓涓地流淌着。原本还浮动着不安和烦躁的空气也在顷刻间安静了下来,那旋律优美得有如一湾湖水,可以净化人的心灵。仿佛被这旋律牵引着,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仍是寂静无边的黑暗。月亮的清辉,忽然毫无遮拦地洒下。四面斑驳的光影,幽暗处,女生瘦小的身影湮没于黑暗的夜色。一波一波,宛如平静的湖面漾起了温柔的涟漪。“这首曲子依然是你的最爱。”深浓的黑暗中,有修长的人影向她慢慢走近,“每一次演奏却带给人不同的清新感觉,是因为倾注了更多的情感在里面吗?”音乐在持续,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情思沿琴弦安然流淌,在无边的静默中,人们仿佛能从优美的旋律中看到那只忧伤的天鹅,游弋于大自然的静谧。旋律渐渐地接近尾声,余韵袅袅地消失在每一个人的思维里。寂静。几乎听不到呼吸声的寂静。静悄悄的。女生的唇边泛起一抹顽皮的微笑,收起自己的弓,然后鞠躬。她抬头看着面色惬意的即墨程启,淡淡一笑,声音清晰而欣悦。“《天鹅》能产生一种崇高的精神力量。它伤感却又积极向上,通俗却又高雅,美妙灵空胜似天外仙乐。这首乐曲不仅给人以优美的享受,而且可以净化人的心灵。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每次选择演奏它的原因。谢谢你,和我一起重新体味它的美妙。”即墨程启走近她,修长的身体斜倚着巨大的墙壁,他面对着许多多,优美的唇角绽放着明亮的微笑。“循着音符的方向,人们的思绪,朴素得一如平静的湖水,再无烦忧,是这样吗?”许多多甜甜地一笑,天真可爱:“那么,心灵沉静如水的你又怎么会来这?”那抹笑容,看似心无城府却又精灵十足。“你说我为什么来这?”他目光烁烁,却不可捉摸。她看着他,眼中依稀有着透明的光芒:“啊,我知道了,你又离家出走了,是吗?”即墨程启郁闷。她能想起与他挂钩的就只有离家出走这种任性小孩才会干的事吗?“你放心,我现在不像以前,不会再劝某个和父母赌气的小孩回家。”许多多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即墨程启的唇边露出一抹笑容,奇怪地问道:“对了,抓你的那帮家伙呢?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你?”许多多悠闲地抱起双臂,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睛。还是不要告诉他实情比较好吧。他狐疑地看了许多多一眼:“难道他们威胁你了?”可是,看她那样子又没有被人威胁恐吓过的痕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许多多奇怪地问,阐述出来的理由让即墨程启哭笑不得。“你都不会觉得怪模怪样的我有把他们吓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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