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沫恐惧地看着两颗子弹齐齐地向他们两个胸膛射去，心里的惶恐不断涌上来，喉咙中溢满了腥甜，终于惊恐地叫出了声。

    &小哑巴，你会说话了？&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迷失了翼冥风清醒的理智，竟忘记了要躲避那颗致命的子弹。

    &啊……&子弹准确无误地穿透了翼冥风的胸膛，他全身开始痛苦的痉挛，大掌拼命捂住自己受伤的胸口，邪肆的猫瞳柔情地看向一脸悲伤不已的柯小沫，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歉意，&小哑巴……在我……死……之前……你……能原谅……我之前……所……犯下的……一切……错误……吗……&

    眷念地看着柯小沫，深深地，用力地把她镌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因为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风……我……原谅你……我……什么……都……原谅……你……不要……死……求……你……不要……死……&多年未开口说话，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自己一开口竟是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时刻……

    &小哑巴……我……爱……你……你爱我……吗……&努力撑着最后一口气，翼冥风毫无保留地把心里的爱意表达了出来。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能对她这么说了……

    &风……&泪水如奔腾肆意的河流拼命从柯小沫的眼中涌出来，&风……我……爱……你……一直……一直……都很爱……&

    不，她不要他死……

    &翼冥风，下去见阎王吧！&刚才没被打中的郭桀浩再次扣动扳机，向翼冥风射去。

    翼冥风，永别了！

    &郭桀浩，该下去见阎王的是你！&蜷缩成一团的翼冥风突然噬骨的冷笑，下一刻，从枪膛中准确无误地发出一颗子弹来。

    两颗子弹在空中相遇，摩擦出激烈的火光，不过翼冥风发出的子弹强硬地把对方的子弹一分为二，直接从半空中穿过，直直地射进了郭桀浩的胸膛。

    &翼冥风……你……&高大的身躯立即半跪下来，郭桀浩捂住自己受伤的胸口，怨愤地瞪着脸色苍白的翼冥风。

    &我们两个……一起……去……见……阎王……吧……&翼冥风冷笑地瞪着跟他同样狼狈的郭桀浩，嘲讽地弯起嘴角。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柯小沫哀戚地哭喊着。

    &如果郭桀浩……不死……我就没办法……留住你……&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翼冥风矛盾而又深情地回望着柯小沫。

    好不甘啊，就这么离她而去……

    &翼冥风，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钢牙紧咬，郭桀浩愤恨地低吼。

    自己机关算尽，没想到最后谁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你们都给我住口！&柯小沫愤怒地大吼了一声，眼泪更是拼命别的往下掉。

    他们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会没命……

    &该住口的是你们！&突然，从仓库阴暗的角落里传出一声阴戾的吼叫声，不久，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渐渐走到他们三个人面前，慢慢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你……&

    &怎么是你……&

    &桂姨？&

    三个人都大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会是她！秦莲的贴身仆人！

    &你们今天统统得死！我一个都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的！&桂姨的脸色开始狰狞起来，怨毒地瞪着他们三个人，冷戾的眸子变得阴骇噬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支配我们的生死？&郭桀浩已经惨白了脸，但不怒而威的气势仍旧不减。

    &我恨你们，我要你们全部死去！&桂姨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要不是你妈，沂成也不会抛弃我，我更不会生下他的孩子，被我无情的丈夫玩弄耻笑，精神崩溃之下去选择自杀来逃避这一切！可是上天并没有让我死成，所以我要报复，报复一切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郭桀浩愤怒地大吼。

    这个女人跟郭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妈妈，你是……妈妈……对吗……&从桂姨歇斯底里的状态中，翼冥风似乎找到昔日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确定地喊了出来。

    真的是你吗？妈妈……

    &不许叫我，你不配！&通红的眼突然狠狠地瞪着奄奄一息的翼冥风，嘶哑的声音里载满了怨愤，&你是郭沂成不要的孽种，你不配叫我！&

    &不……翼冥风不可能是我父亲的野种！&郭桀浩坚决接受这种荒谬的言词。

    父亲不可能跟别的女人有个孽种，绝不可能！

    &妈妈……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翼冥风失控地摇头，坚决不肯接受对他来说异常残酷的现实。

    不会的，他是那个老头的儿子，不可能是郭沂成的孽种，更不可能跟势不两立的郭桀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风……&天啊，上天你何其残忍，如果这是真的话，如今的局面才是天底下最悲惨的画面！同父异母的兄弟互相残杀，而她，柯小沫！是促成这场悲剧的最大元凶……

    上天，为什么不让我在六年前就死去，不然也不会酿成今天的大祸！柯小沫的心像被人挖了很大的一个洞，空空的，却异常的疼痛……

    &你们认命吧！你们身上同样流着郭沂成的血，这是你们永远不可能改变的现实，哈哈……&桂姨张狂的冷笑，寒到每个人的骨子里，&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一副鬼样子吗？因为我跳下海的时候，被岩石刮破了我美丽的脸蛋，后来虽去整容，但终究恢复不了我亮丽的容颜，所以我更加怨恨！我要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我忍辱负重了十几年，终于让我等到了绝佳的好机会，让我最恨的男人安乐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哈哈……&

    &那场车祸是你蓄意的？&郭桀浩阴森地低吼。

    &是我！是我让他死的，在他上车之前，破坏了刹车的引擎，怎么样？郭家大少爷？&通红的眼，披散的发，桂姨完全陷入疯狂状态。

    &你害死我的父亲，我要你替他偿命！&怒火中烧，郭桀浩狠戾地拔枪射杀桂姨。

    &小心！&翼冥风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扑过去，把桂姨压在了身下，那颗子弹硬生生地射进了翼冥风的后背中。

    &风……&柯小沫拼命挣扎，却是徒劳无功。

    风，你好傻？你的妈妈一点都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傻傻地保护她……

    &柯小沫，看清楚！这个女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还能去同情翼冥风吗？&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郭桀浩森冷地对柯小沫说着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算他跟翼冥风真的是亲兄弟，他也不会承认的！翼冥风，是杀死自己父亲凶手的儿子，一并是仇恨的对象！

    &妈妈……妈妈……&柯小沫嘶哑地喃喃自语。

    她的妈妈，如果不是桂姨，现在肯定还活的好好的……自己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两难的局面里……

    湿润的眼瞄着粗重喘息的翼冥风，柯小沫还是舍不得移开眼，好怕下一刻看见的将会是他冰冷的尸体……

    风，你为什么会是杀死我妈妈凶手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

    妈妈，小沫对不起你……因为小沫至今还爱着风……原谅小沫不能帮你报仇……

    &多亏你这个孽种替我挡了一枪！&费力推开翼冥风伤痕累累的翼冥风，桂姨冰冷地从地上爬起来，通红的眼里完全没有半点母爱。

    明知道从小到大都得不到她半点的爱，自己还在奢望什么呢……翼冥风哀伤地湿润了眼……

    她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的存在，从来就没有他这个儿子，一直都是啊……

    &我让你们哪个先死呢？&桂姨阴冷的笑着，通红的眼眸瞄向吊着的柯小沫身上，抽出一把亮晃晃的水果刀，快速割断那根吊着柯小沫的绳子，柯小沫立即重重地摔落在地。

    双手一得到自由，柯小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向只有微弱呼吸的翼冥风跑去，可是桂姨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柯小沫，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冷笑连连，&你们两个都很爱她是吗？那么就让她死在你们前面，让你们也尝尝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样的痛苦滋味！&

    &放了她，妈妈……我只求你这一次……&翼冥风艰难地撑起身来，急切地恳求。

    为什么？为什么她连小哑巴也不放过……

    &你要杀便杀，我从来不爱她！她只是供我玩弄出气的奴隶而已！&郭桀浩不在乎地回答，可紧握的双拳却轻易泄露了他此时不安的情绪。

    &是吗？&阴阴地冷笑，&那就先让她下去陪她妈妈，然后就轮到你们两个！&

    手起刀落，桂姨举着水果刀狠狠地向柯小沫胸口刺去。

    &不要……&翼冥风绝望地低吼，可是全身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柯小沫受死。

    就在此时，郭桀浩用力飞奔上前，用自己的身高优势挡在了柯小沫的面前，那把刀深深地刺进了郭桀浩的心脏，顿时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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