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古朴到有些简陋的小店,老板是个安静的台湾女人,柔和的阳光透过19世纪的铁艺窗子,在粗糙的实木桌面上留下条理分明的光线。
小店里一直回荡着邓丽君的歌,柔柔的。
云朵双手捧着咖啡,目光不知道已经飘散到了什么地方。
“谢谢。”她说。
“不必。”
“我失恋了。”她说。
“猜到了。”
“他表面上跟说分手是为了不让我跟着他受苦,可是我却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林风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隐忍与失落,让他的目光无法再从她的身上抽离。
云朵微微颔首,长发在脸侧展开一道屏障,她在屏障内哭泣,屏障外的林风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却看不见她的面容,这就是云朵坚强的地方。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云朵脸上挂着泪水,可是表情却依旧坚定从容。
“我很爱他。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并不如我对他那般强烈,可是我不在乎,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
“何必如此委屈自己。”林风的心在隐隐作痛。
云朵苦涩地笑了笑,“我比较贱吧。”
一段沉默。
“我想再见一次他,我只希望他能跟我讲实话,我不希望自己分手的理由是个谎言。”
“需要我离开吗?”
“我希望你能在不远处悄悄地陪着我,我怕我承受不住……”
云朵苦涩的笑容像是一把锐利的钢刀在林风的心口一下下划着。桌子下,林风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青筋毕现。
云朵坐在门边,林风则坐到了最里边靠窗的位置。邓丽君的歌声像是慢慢涌起的潮水,将林风淹没,无法呼吸。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身着昂贵西装的男人走到云朵面前,他坐在云朵对面,高大的身躯遮住了从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林风仔仔细细地听着,却听不真切。
“是,对不起……我喜欢上了雨桐。”
“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讲,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换不来你的一句实话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是个胆小鬼。”说着,王健站起,“请你保重。”他向门口走去,手却被云朵紧紧地拉住。
“不要走。”云朵发出梦呓般的低吟,“王健,不要走,求你。”
“云朵,松手吧,你的自尊呢?”
“在你面前我哪有什么自尊?”云朵疯了一样把那只手扯入怀中,歇斯底里地喊着,“我们从头开始,我什么都不在乎,我……”
王健使劲地抽出那只被云朵紧紧攥着的手,云朵随势倒在地上。迟疑了一下,王健想要扶她起来,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推到了一边。
那是一个满脸愤怒的男人,他树立的眉毛下恶狠狠的眼神让王健心头发凉。
“滚!不许再碰云朵,从今往后她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王健呆呆地看着他们,随后悻悻地离开。
云朵靠在林风怀里,脸上的泪水依旧不住地流着,“谢谢你在我身边,在王健面前我总是会做一些傻事,我自己很难自制。”
林风紧紧的抱着她,脸颊贴着她那带着薰衣草香味的头发。在你面前我也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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