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每个姑娘心里都会对那个‘他’,有些隐秘的期待。他一袭白衣绝世风尘,潇洒不羁,风流倜傥,万般种种也抵不过。
这一跪。
她望着流光一尘不染的白衣,沾染上地上污秽的碎土。他那么骄傲的人,却为了她给别人下跪。她忽然觉得很难过,又很感动,心里酸酸甜甜。
天凌想,就算时间流转千年、万年,她也不许自己忘记,流光对她的感情,胜过他自己,胜过尊严。
她会永远记得。
“啪!”一声。
她想扶他起来,却被流光一掌拍落。
手僵直在空气中,天凌有些不知所错。
流光一动怒,压抑在喉咙的血,瞬间喷出,染红衣襟:“为何不躲,你明明可以躲开。”
“我…”她那时脑子有些混沌。
他撇她一眼,冷笑:“在下倒是忘了,仙人料事如神。想必料准,有个傻子会来救你。”
她咬唇,低垂眼眉,执意扶起他:“你受伤了。”
心里打定主意,无论流光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不理会。
“你没听殿下刚才的话,强制冲破穴道,筋脉逆行。我已经是个废人,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流光自嘲的勾起唇角,一把推开她。
天凌被推到床沿,被姬瑕那一剑锋割的肩膀,掺出血来,她有些吃痛。赶忙撩了一把碎发披散肩膀,悄悄藏起伤口。
“那又怎么样,我不会介意。”这是真心话,她一点也介意。
她认识他的时候,他比现在落魄多了,是蓬莱最低微的打扫。
“你在同情我?”他眯起眼眉,对她冷淡一撇。
那一瞥好似刀子,割在她心里。
天凌蠕动嘴唇,恍然间不知道她该说什么,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是错。
她抬头,克制不让眼里的泪珠子,落下来。
她干脆豁出去:“骂吧骂吧,你尽管骂。我是不会走。”
他微微有些诧异,心里有阵暖流飘过。
感觉身体里胡乱流窜的真气,他仍冷着一张脸:“你不走,我走。”
流光踉跄站起身,没走几步被迫停下脚步。
两人擦肩而过,她噙着眼泪拽住流光的衣袖,挽留他:“是我不好,说错话。我会弥补,去找师父来救你。
你别走…”
流光扶起衣袖上她的手,墨玉般的眼眸划过一丝不忍。在她希翼的目光里,他慢慢放下牵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衣诀飘扬,不曾有丝毫留恋。
眼前一片模糊,她狠狠拿手心擦拭几下眼睛,不能让泪珠子模糊视线。天凌想,万一他后悔了,停下脚步等她,她却没看见怎么办。
可那道白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都未停下。
他是一道光,光原本没有颜色,也没有温度。她见到那昏黄的温暖,是自己心里折射出的幻影。
现在幻影消失了。
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追上去。
一直强忍着的泪水,止不住划落脸颊。她好难过,好伤心,喘不过气,心口压抑的痛楚,渗透骨髓。
天色微亮。
天边日出缓缓升起,透过窗棂一抹昏黄的光线照射她身上,一袭水蓝色女子坐在坚硬的地砖上。
她把臂弯埋深深埋在膝盖里,姿势僵硬全身冰冷。
一双玄纹繁云的靴子,停在她面前,她惊喜的抬头。
他一身青衣,清秀俊雅的面容上泛着一丝淡淡笑意,锐利双瞳好像早已测透她的想法。
“在期待什么?”
天凌笑容僵在脸上,嘴唇发白。迟疑的叫了声‘师父’。
眼眸黯然,她以为流光回来。
庄子休眉目微敛,他已经告诫过她。
“每个人的命运,都已经设定好。
你,也不例外!”
师父语气坚定,天凌徒然一怔。
她以为阻止成亲,悲剧就不会发生。
夕颜却自尽了。
庄子休冷道:“徒儿可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需不需要为师来提醒你一下,真实的现实。”
天凌蹙眉,拿衣袖塞住耳朵,她不想听。
心里有感觉告诉她,听了,有些东西就会失去,难以挽回。
他起唇,说完当初苏怀想说,却被她打断的结局。
五年前的故事,迎来了最终的谢幕。
……
五年前。
蓬莱会选,人才济济,热闹非凡。
周天子派太子姬瑕参选,不想被一个白衣少年博得头筹。少年对大宗师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请求,他恳请大宗师能收他怀里的女子为弟子。
女子身披凤冠霞帔,明艳娇媚,却也已经死去多时。少年为了保她尸身不腐,把她放在冰玉棺材里。
少年的手指被寒气所伤,红紫一片,接近坏死。
大宗师心知肚明,少年是在恳求他们救活她。
少年在蓬莱之巅跪了七天七夜,大宗师首座庚桑楚,勉强答应。
为了测试少年,庚桑楚提出一个很苛刻的条件,让他做蓬莱最卑微的门外打扫。
……
身披凤冠霞帔的女子是夕颜,少年便是流光。
他与她之间,才是真实。
第16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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