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涵睁开眼时,赵桐已经不在了,探手一模,冰冷依旧的被窝,不知它的主人走了何时,亦或者,根本没有回来过!
刚一起身,头部传来剧烈的痛迫使他又躺了回去,更确切地说,是跌了回去。
昨晚,他等她至深夜,计算着她放工的时间,送丛文淑回家的时间,到家的时间,她还是没有出现。
等了她多久,他就被冷风侵蚀了多久,直到身子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只是吹了阵冷风而已,真是个废物!
顾锦涵自不量力地笑了,笑着笑着眼前就模糊了,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滚落,灼热的温度直接烫到心里去。
好疼啊!
顾锦涵抬手抚向心脏的位置,那颗只为她才会加速跳动的心正跳得不急不缓,仿佛在嘲笑他无知的骄傲与自尊一样。
他多希望,他能再跳快一次,或者突然之间不跳了!
可那人再也不肯给他机会了,从第一次躲开他的亲近,到现在的每一次,顾锦涵多希望她能再亲昵地抱抱他,原本是两人之间最自然的举动,他只有在梦中奢求了。
他一直在等,等她的一句话,要走要留,也全凭她一句吩咐。
可她始终都不肯开口,就那么吊着他,整日围在他身边,保持着他能看得到却触不着的距离,对他好,讨他笑,可她到底知不知道,这看似敷衍的补偿才是伤他最深的利刃。
他要的是什么,她从来都知道,就是吝啬给予,哪怕是骗骗他也不愿意。
好好的,她们怎么就走到这步田地了呢!
顾锦涵不解,起身下炕,踱到梳妆台前,仔细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枯黄,眼窝凹陷,目光涣散,十足一副怨夫相。
呵呵呵呵,莫麟,你真有本事,终究是让我为你把自己糟蹋成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
目光一转,陡然发现梳妆台上新添的精致小盒,打开一看,是胭脂,从色泽和香味来看,都是适合自己的颜色。
谁买的?
她吗?
顾锦涵冰凉的心生生淌过一丝暖流,她回来过!
她还记得他不是吗?
呵呵……呵呵……顾锦涵看着看着就笑了,一滴水珠落在了胭脂盒里,忙甩手小心翼翼地将水珠清干,如获至宝是的将盒子收起,不舍得用,也不舍得它大刺刺的被冷落在这里。
她送的东西,他一向当宝物收藏,一如那只牛角梳。
再相信她一次,最后一次!
顾锦涵这样对自己说,突然间意识到,他好像还未给自己争取过。
从一开始的聚少离多,到后来她的淡漠疏离,再到眼下的相敬如宾,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也许不该这样乾纲独断,也许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也许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心里有了想法,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梳洗收拾好后,来到院子里和顾锦书一起逗小宝宝。
“哥,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眼睛也是红红的,一看就哭过。
“没……没事,大概是昨晚没睡好。”顾锦涵故作镇定地拿着小手鼓继续逗小宝宝。
顾锦书叹了口气,他这个哥哥,性子和爹爹一模一样,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又摊上个粗心大意的妻主,够他受了!
“恭,你先把锁儿抱去别处玩,我和哥哥说几句体己话。”顾锦书转身将宝宝交给了一旁正看书的袁恭,袁恭木讷地应了,笨手笨脚地接过宝宝抱走了。
“哥,你能不能问问家主,酒楼还缺人不?我想让袁恭去打个下手,也好过在家里白吃白喝。”顾锦书言归正传。
“住的好好的,怎么想去酒楼打下手了?莫不是却钱用?”顾锦涵不解。
顾锦书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深沉地看着顾锦涵,“哥哥想多了,袁恭一个大女人家的,整天游手好闲的她自己心里也不好过,她自己也想找份活计来做。”
可袁恭不是一心想考功名吗?这几日还一直埋头苦读的,怎么突然想找伙计了?
锦书的眼神太过忧虑,他总觉得他心里有事。
“书儿,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哥哥说,哥哥答应爹爹要照顾你,不想你过得不开心。”
见他察觉到了,顾锦书干脆把话摊开来说,“是,我叫恭过去,的确是别有目的,我让她帮忙看住家主啊!”
顾锦涵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是的,强装安慰道:“你想多了!”
可惜他的演技实在太差了,只一眼,顾锦书就看穿了他的真正想法,“我有没有想多,你心里很清楚!”
“啪嗒”一声,顾锦涵手里的小手鼓毫无征兆地掉在了地上,“桐说过,这一生只爱我一个的!”像是在说服顾锦书,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顾锦书急了,“我的好哥哥,女人的话听听就得了,你怎么还能当真呢!”
“不是的!”顾锦涵怒了,他不允许他那样说他的桐,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知道我们经历过什么,你没资格这么说!”顾锦涵因为气急败坏,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顾锦书嘴角带着一抹讥笑,毫无惧意的反唇相讥,“你在害怕什么,你以为你这个样子能吓得了谁?你不要再骗自己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哪个女人会一条路走到黑?枉你在府里住了十几年,我还以为你能有些长进,结果和爹爹一样的蠢笨无知,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锦书一怒之下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心疼爹爹,却也恨他软弱无能,为那些薄情之人糟蹋自己,她们配吗!
顾锦涵如遭掌掴,呆呆地看着他无言以对,眼神里的愤怒逐渐融化,慢慢地涣散成无尽的悲凉。顾锦书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但不这样的说,根本唤不醒他那颗冥顽不灵的心!
“哥哥,你醒醒吧,就算她现在很爱你,那么以后呢?遇到更好的,你就能保证她不变心?当初三皇女也是深爱着你,可是结果呢?”
“你已经被伤了一次,为什么还会这么天真!”
顾锦涵哭了,他本不想哭的,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明明决定再信她一次的,可书儿说得也对,他到底该听谁的?
顾锦涵慢慢坐下身子,泪流满面也不抬手去擦,眼睛不知看向何处,兀自陷入美好的回忆中,脑海里想着,就那样说了出来:“你不知道她对我有多好,有两次,她都差点死在令言手里,可她都没有半句怨言,拖着一身的伤给我们做饭洗衣……为了救我,她不惜砸下重金买了三根人参,别人都说她傻,她却骂回去:我的夫郎我心疼!我愿意!……美丽的公子送上门来给她做小,她当着我的面把人退了回去……我来了葵水,她也不嫌晦气,仍旧是每天晚上抱着我睡……”
“我也挣扎过抗拒过,可是她却用行动告诉我,女人和爱,都是可以相信的。”
顾锦书心疼地搂住他的肩膀,看着眼不远处抱着孩子的女人道:“哥,我们被感情伤得还少吗?”任由泪水爬满脸庞,眼底闪过一丝绝望,“爹爹和娘亲也曾相爱过,可是后来呢?娘亲平步青云,侍郎一房一房的娶,她何曾在乎过爹爹的感受,何曾想过当年和爹爹的海誓山盟?就因为我们不是女子,明明是嫡亲的少爷,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连侍郎的女儿也敢欺负我们。后来娘亲失势了,曾经为你摘星星摘月亮的三皇女还不是为了皇位舍弃了你!”
顾锦涵回眸与他对视了一眼,两个男人,两种情殇,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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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顾锦书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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