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晚上,想我既然喜欢东侯公子,那就直面这种喜欢好了,早上起来,我嘿嘿一笑,挽手写了封书信,让客栈的伙计给送去。大意就是,我有幸因公子的玉佩招天下人的‘瞩目’,不知公子能否再发发善心让我在身边一避,让样我岂不是更在这武林大会不战而胜,更名扬天下?
之后,我约了下战书的人于一处树林决斗,一连毁灭了四十九个人的斗志,看着还在排队的众人,无奈天色已晚,只能素手一挥:“明日再战!”
对于那些手拿银票的另外一行,我全作没看到,一派潇洒状远去!
回到住处,一个竟小侍等在房中,看到我急道:“莫少侠,东侯公子让人来接你了,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我“啊”了一声,接我?竟然来接我了?那封书信还真能到他手中?而他还真是发了这样的‘善心’?
小侍见我在那里讶然,一把将我推了出去,于是我受宠若惊地跟着跟着两个健壮的护卫骑上马匹绝尘而去!
……
东侯凤笙住的别院果然景色是绝好!我到了后有人引我至园中的花厅。
藤萝花丛的环绕中,像一个大亭子的花厅里已经摆好了大大的红木圆桌,东侯凤笙清俊身姿坐在上首,他右手侧是一个粉色衣衫的女子,外罩透明的淡紫纱袍,清丽绝俗中显出一丝逦迤的浪漫,神情悠悠,气质非凡。
我双目一敛,那个箫声玄妙的露裳?她也来了?
露裳的一侧那个绿衣女子我也见过,面容恬美大方,却不及露裳的多姿。
东侯凤笙的左手侧置了一个空位,难道是为我所留?
我带着歉意轻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耽搁了。”
东侯凤笙轻轻一笑,清悠的声音传至耳中:“无妨,莫少侠请坐。”
我在左侧坐了下来,看到一众丫鬟捧着食盒开始上菜……
我心里有些抱歉,原来他们在等我哪……
东侯凤笙轻道:“莫少侠不要见外,就当自己家中,一切随意就好。”
我见他此刻清音笑语,他不过第二次见我,让人如沐春风,我不由比对起他那天晚上对我和大师姐的冷然。
桌上的菜色已经琳琅满目,我身后的少年逐一将桌上的每一样夹到我的玉盘中,我被他侍候竟有些不适应,东侯凤笙凤目一动:“不合胃口?”
我连忙道:“不是,我是怕他累着。”
东侯凤笙闻言一笑:“莲真,听到了吗,你跟着莫少侠,可记得千万别让自己累了!”
莲真道:“公子又打趣我了,莫少侠好心也被你取笑。”
我脸上一红,竟忽然想起此刻不知在哪儿的‘主子’来,东侯凤笙如此华贵清幽也对仆从和颜悦色,‘主子’到底是怎样的性子和身份竟然让身边人对他战战兢兢。
东侯凤笙对我说:“莫少侠不要担心莲真,他若累的话,谁的话也不听。”
我讪讪地一笑。
莲真也开口道:“少侠还是让我服侍吧,否则我真是没事做了。”
我无语,莲真这项好差事我真想和他换换。
片刻,东侯凤笙和露裳说:“露裳,还记得你曾说,你极是羡慕苏黎长剑舞梅香,我见莫少侠的风采更胜一筹,如果你见到也会倾心赞叹!”
我闻言陡然心跳,露裳看向我幽幽地开口:“少侠见之不俗,若有时机,能一睹少侠风姿,露裳之幸也。”
我轻笑:“露裳姑娘缪赞了!能为姑娘舞剑,在下的荣幸。”
那边绿衫的女子看向我,也露出好奇的笑容。
我想有机会定免不了要为这些美女们演出一场!
……
美酒佳肴后,莲真带我到安排的住处休息,天色暗下后,有一名少年来说,公子邀我去采莲!
我跟那少年到了湖边,见月色已升起,湖上轻舟飘摇,东侯凤笙和莲真芷若在其上,还有摇橹的两个护卫。我脚尖轻点,飘然落于船头。
东侯凤笙笑了笑:“今晚月光甚好,所以忽然起兴到湖上一游。”
莲真也笑了起来:“莫少侠轻衫飘飘立在船头,就像刚从月亮上下来。”
我走下船头轻道:“月夜荷香,公子好兴致。”
莲真轻呼一声:“那里有朵莲子,好大!”
轻舟在荷叶间向那个方向行去,我飞上湖面,轻点荷叶,悠然取了莲子回来。
芷若将莲子递与东侯凤笙:“公子,这是莫少侠专程为你取来的,你要不要品尝一下?”
我闻言面上一红,这芷若和莲真说话从不思量。
东侯凤笙轻道:“好啊,语辰你给我剥两个。”
我接过莲子无语,他们都把我看作少年吧,一切是我自己太多心了。
我小心地剥开两粒,放在东侯凤笙修长的手心,他放入了口中,“刚采的果然新鲜。”
我温柔一笑。
那边芷若和莲真将身边的莲子采下,还摘了几朵荷花。
东侯凤笙望向我若有所思,开口道:“语辰就像清荷一样,澄静不妖,独自美好。”
芷若闻言一笑:“公子刚刚还说呢,如果有莫少侠这样的弟弟,肯定不错。”
我面色一动,内心有些愧疚,无法作答,眼神瞟过水面,话音转了开来:“语辰最是亲水,看这湖面清澈,又想起戏水来。”
莲真轻笑:“湖水还是有些稍冷,不过少侠身有内功,肯定不觉得,莲真羡慕少侠。”
芷若道:“你不用羡慕了,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莲真作势要扑倒芷若,芷若往后一退差点退到水中,我一把将他拉住,他抚着心口道:“公子还在这里呢,你这样欺负我。”
东侯凤笙轻轻一笑:“你们俩都去下面玩水吧,我和语辰在这里采莲就够了。”
芷若和莲真“啊”的一声又笑闹了开来。
而我体验着一种不太真实,一切美好如幻觉的恍惚,一心希望即使是梦境,也不要早点醒来……
……
英雄大会在最后一日终止在姜云世家的二小姐博到了头筹。武林中真侠女辈出!
而我这个压根不曾在擂台正经比试的假公子竟更被东侯公子邀请去位于金阑的东侯本府做客。
见车马齐备,已然准备出发了,南织景容一众也正自告退,东侯凤笙长身玉立于车前,身旁还有一个绛衣女子,乌发轻挽,文静柔弱,一张素白小脸沉静淡然。
见我前来,乌黑的眼珠悠悠地打量着我。
东侯凤笙轻轻一笑:“莫少侠,这是悦姚小姐,她也同去金阑游玩,刚好与我们作伴。”
悦姚?南织?江湖四美人之一的南织苏黎的姐姐?我向她一笑:“在下有幸能与悦姚小姐一路同行。”
她闻言微笑,并不言语。
东侯凤笙朝我轻道:“莫少侠就陪我坐车上吧,也好一路解闷。”
我见自己离他最近,忙将手臂伸出,他扶着我的手臂,转身上了车。
南织悦姚忽然开口道:“莫少侠面容隐有风云之色,必定非常人也!”
我闻言一愣,笑了笑:“在下只求清静,如果那样,真是太不走运了!”
她笑了一下,没有作声,朝后面那辆车走去。
……
我到了车内发现空间极大,坐十个人也绰绰有余了。
东侯凤笙斜靠在软塌上,翻着一本书册。我在他对面坐下,兰衫少年芷若端着一盘水果进来,车子动了下,行进中轻稳快捷。
芷若放下了水果,取过东侯凤笙手中的书册,说道:“公子,你现在什么书都看,这种辛闻秘史都是以讹传讹,你看的津津有味,也不怕莫少侠笑话与你!”
东侯凤笙俊颜笑开:“莫少侠才不和你这般见识,这书上说武德皇帝的公主不是因病夭折,而是被毒死的,我看是极有可能。”
看着面前东侯凤笙清贵绝伦的容颜是如此生动,我不禁怔住了,有些不敢逼视,此刻那奢华完美的下颌向我转了过来,我连忙看向他开口道:
“公子所言不虚,公主娇贵,尤其北慕一族的女子,素来强悍珍贵,病死的可能极小,被谋害致死的可能最大。”
兰衫少年接了过去:“还有的说公主没死,被藏在道观里呢。”
我看向他,他捂了下嘴。
东侯凤笙笑道:“芷若,想不到啊,你看的比我还多。”
芷若面色微微一红:“好了,公子,你就不要再看书了,莫少侠在此,不如让莫少侠陪你下棋吧。”
见东侯凤笙点头,芷若摆出了棋盘,我心里暗暗抽筋,我只是在松楼和月长老下过两盘,根本毫无棋艺可言,一会儿肯定让他笑话与我!
果然,一局下来,东侯凤笙笑了:“语辰剑术高超,可棋艺却是新学的,是我占了你便宜!”
从第二局开始他让我十子,我心里有些抱歉,这一切倒成了他陪我,而不是我陪他。
……
午时,车子停了下来,芷若说,用完午膳再走。
我下了车,看着眼前的豪府,难道东侯府在每个郡都置有这样的产业吗,那可真是方便极了。
府中的总管已经备好了丰盛至极的午膳,用过后,东侯凤笙不愿多做休息,上了车子继续行路。
可能午后困乏,东侯凤笙被芷若服侍着除去外衫及饰物,穿着中衣,拥了一层薄薄的丝被在塌上昏昏欲睡。
“语辰,你若累了,就在我旁边躺下吧……”东侯凤笙凤目恍惚地轻道。
我头部“嗡”的一声,手指悄悄掐住大腿,不准失控……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公子若乏了就休息一会吧,语辰在一旁打坐。”
“嗯,好…”东侯凤笙轻轻闭上眼睛。
我看着他的睡颜,仿佛又回到了长长久久让我牢牢记住他的那一刻,我盘起双腿,闭上眼睛,运气打坐。
东侯凤笙睡醒了来,又与我下棋,数盘下去,竟夸我棋艺长进了,我不由心中暗喜,看来我做什么都有天份啊。
傍晚时分,我们一行在陶然郡住下,大宅的总管将整个庄院挂上了玫红的灯笼,芷若却说了句:“好俗…”总管红了脸,又让人将大部分的灯笼换下来。
第二天路上颇为热闹,东侯凤笙让露裳,南织悦姚和我们一起玩牌,不知不觉,下午时分车子到了大汉国最繁华的金阑郡。
……
我掀开车窗的纱帘,看街道宽阔,林木优美,酒楼商铺林立,车马行人如织,果然是洒金之处。
众人见车马行来都匆匆让开道路,还道:“是东侯公子的车子!”
果然,金阑最关注的是东侯公子,华京最关注的才是皇帝陛下。
金阑和华京相距仅一天的车程,我还想着过些天去华京走一走呢。
车马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中速度不减,扬长而过,最后来到一处极为广阔的优美之所。
我看着华丽宏伟的大门,高墙外层层槐柳如冠,粗如磨盘,密密的沿着高墙林立,不见尽头。
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东侯府历经七百年的富贵荣华积累到东侯凤笙这里,是如何的显赫,如何不惹世人的瞩目。
大门打开来,一个蓝袍的清瘦老头走了出来,身后一干仆从。
“少爷,您回来了!”老头激动地跑来。
东侯凤笙径自朝门内走去,悠然道:“邢伯,老头在家吗?”
邢伯顿了下,跟在身后:“老爷刚走,说是和宁州州令大人约在岳扬赏花,顺便视察下西部的事物,要月余才会回来。”
东侯凤笙点了下头,又道:“邢伯,老头不在,你就偷闲几天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没什么事。”
邢伯犹豫了下,朝东侯凤笙身边的众人看来。
东侯凤笙凤目一动,邢伯轻道:“好的,我已吩咐下去了,稍时就可以为少爷,还有众位接风洗尘,少爷先去休息吧,我先告退了。”
邢伯转身离去,我看着眼前的玉石台阶,华美走廊,心生感慨,才过了一道门,前面又不知怎样。
过了走廊,视野骤然开阔,草场湖泊,水榭亭台,悠长画廊,竹子郡的华美仿若再现眼前,在这寸土寸金的金阑,更显得珍贵异常。
……
我跟着莲真走过重重画廊,山石嶙峋后,花色烂漫,我走过玉石幽径,推门进入楼下的房间,空间宽广高旷,褐色的木地板隐隐发亮,梨木镶云彩石壁画的太师椅,云彩石的圆几,梨木的躺椅,墙上水墨山水的宽广画轴,一面镶着琉璃的透光墙面,华贵典雅。
房间的白色纱幔处一段弧形的梨木阶梯,我好奇地走了上去,眼前光亮的地板上一层锦绣织毯,后面是宽大的雕花大床,粉色纱幔轻垂,隐约见丝缎华光,浪漫华美。
我走近雕花的栏杆,拉开轻透的纱幔,往下看到了客厅的全貌。我手指抚上额头,来了客人,我在上面做什么他们也不会知道。
我走下阶梯,看莲真为我沏好一杯茶水,我好奇地问他,这房间是何时所建。
莲真轻笑:“两年前,公子设计的图纸还卖出了十份,每件十万两白银。”
我轻喃:“真是生财有道……”
莲真拿过桌上的托盘道:“莫少侠,我帮你沐浴更衣吧。”
我愣了下,莲真又说:“公子的女客很多,可男客稀少,我现在帮你好好装扮一下,可不要被露裳姑娘和南织小姐比下去啊。”
我无语,这些少年们平时无事,肯定是拿这些当乐子了。
我轻笑:“我自己来就好,我习惯自己更衣。”
莲真说了声好,带我到隔壁的房间去。
……
我沐浴后换上了月色的轻质丝袍,衣角暗绣云纹,柔粉缎带,罩上浅杏纱衣,不见了江湖少侠的醒目之气,全然弱质公子的温柔华丽。
我晕掉,莲真给我挑的衣服啊。
我走出去,莲真绕着我看了一圈,轻笑一声:“好一个俊秀无双的莫公子,难怪公子喜欢你一路陪伴,你要到街上走一圈,肯定会被大胆的女子掠了去!”
他见我不太适然的神色,话音一转,催着我去赴宴。
我只好和他前去。到了如同殿堂一般的华贵大厅,东侯凤笙和南织悦姚已然在座。
大厅周边置了华美的灯盏,东侯凤笙的玉榻在最上首,芷若取下一旁玉几上的水果放于翠玉盏上,端至他面前,他容颜如清露拂过,光华无暇。
见我进来,他面露微光,我在他下首坐下,侍从将玉几置于我身前,放上了诱人的美酒。
我看向对面的南织悦姚,她换了一身素色纱衣,没有了初见的文弱之色,倒是一副知性坦然。
“语辰莫见悦姚小姐清弱,她已经走过了西南十一个州五十三个郡,还以白鹭居士之名写了本畅销的白鹭西南行记,世人皆不知,才情斐然的白鹭居士竟是隐世的悦姚小姐。”
东侯凤笙娓娓道来。
我双目一怔,真真看不出,我以为她总是故弄玄虚,没想到竟有真才实学!
南织悦姚闻言,不动声色,轻声回道:
“悦姚小有才情,公子夸赞,悦姚心中感激,悦姚知道世事多奇,世间藏龙卧虎者多,悦姚已然感受得到,相比,悦姚就不算什么了。”
话音落下,视线还向我扫来,我被她盯得发毛。东侯凤笙闻言轻笑,肯定也能觉出她话中有话。
这个南织悦姚,说话总是带点奇怪,难怪南织景容不让她出来,这次不会是硬跟着要来吧!
我不知要和她说什么好,正好此时露裳翩翩而至。
她此刻一袭桃粉色纱裙,乌发绾起,仅一缕垂下,给她的清丽无双带来一丝少见的活泼俏皮,身姿轻悠,韵味非凡。
她在南织悦姚的上首坐下。
侍从将一道道佳肴呈上,大厅中有美人抚乐,公子如玉,佳人如梦,一片绮丽无边之色。
忽然露裳悠悠开口:“露裳仰慕莫少侠风姿,愿抚琴助少侠一舞,少侠意觉如何?”
我抬头看向东侯凤笙,见他也露出期待之色,我点头应允。
……
我右手持剑,身姿飘然,身形如幻,人剑合一,好似回到了月下和松楼中大师姐共度的时光。
那露裳抚琴果然神技,我悠然一动,她清音迤逦,我剑气凌厉,她激荡回肠,我沉浸其中,剑挑月色,琴声和我若有所思,我剑招不绝,剑势恢宏,听得大师姐击掌两声,传来清音妙语。
我停住,琴声嘎然而止。
南织悦姚缓缓道:“莫少侠身姿绝妙,剑术超凡,心神如月色迤逦,身边仿佛站有神仙美人,和露裳姑娘入神之音融为一体,意境波迭,让人赞绝……”
我回过神,南织悦姚竟能体会我的心境?
我看了过去,露裳抚琴还未还神,东侯凤笙眼神波动,轻轻一笑:“语辰舞剑果然精彩,和露裳配合,让人一叹!”
那边露裳回过神来,幽幽道:“果然精彩……”
我汗然,我都走神了,不过这露裳的琴音确实能入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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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月色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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