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了长长的石阶,但觉清凉的寒气扑面,我身体本来被焐的有点燥热,这会儿倒觉得舒服了些。
两侧石壁上火把幽幽,但这地牢深远空旷,火光在暗然的空间里摇曳,两侧各是一排关押人的房间,远处光线迷离,看不清尽头,中间宽宽的走道上隔着十来步就有一尊燃着烈火的大鼎,照得近处几步内的空气明亮起来。
我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都关了些什么人呢,我虽然很自然地好奇,但却并不真的想去深究,我是想尽快脱离这里,当然不想和它有什么牵扯。
我眉头还在轻微地抽搐,这位美女居然带我到这里来找火炉,太有创意了,我不禁在内心暗暗“佩服”!看来我应该赶快表演一下,让这一切快些结束吧……
我慢慢地走向火炉,这里的守卫当着美女的面,并不拦我。我靠近火炉,心里禁不住想大吼一声:真的太热了!
我离开火炉朝里走了走,也许远一些她看的不会很清楚,我在那里的火炉边靠远一些,一会儿就结束了。
我走了一段距离停下,在炉边将手放在小腹上摩挲,我远远见她仍然站在那里,有些放心了。
这时我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两侧的牢房,左手边蓬头垢面,看不出相貌年纪,也许关了很久了吧,右手边却颇为清爽,相貌端庄,只是有些虚弱,精神恍惚,嘴里偶尔喃喃自语,我侧耳听去,隐约是:“我乃…瑞翔…王爷…逆…逆贼……竟敢…关押…与我…”
我双目微睁,有点惊讶,这人是精神错乱了吧,还是…不会是真的王爷吧!我挑挑眉。瑞翔王爷是当今陛下的小叔叔,常在自己的封地,但他在朝臣中颇有威望,皇帝也对他很为敬重,他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
想想当今皇权是十九年前北慕庭兰从西禄王朝手中夺取,西禄王朝历经六百余年,末期皇族中迤逦享乐之风令人观止,但国力犹胜,没想到北慕望族出了一个天才野心家,谋算多年,举帜一反,西禄王朝百万威武之师,有一半的将领竟被策反,双方一战,北慕庭兰节节领进。
而据闻北慕庭兰之所以最后能坐北朝南,除了他天纵谋略,手段了得,还因为他丰神之姿天生有帝王之相,让人见了不由心生拜服,穿上一片铠甲就如战神转世,让人不战而降,所以,战争的伤亡并不是历史最惨烈,最倒霉的却是安真皇族。
也许世人对这位当朝开国皇帝众说纷纭,但是不可否认,这位先皇确是不世出的枭雄,手段谋略让人惊叹,几年前驾崩,传位与次子北慕焉云。
这江山已经有太多人为它你争我夺,所以就算瑞翔王爷真的陷入什么阴谋诡计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如果他是陷入国与国之间的纷争,那我?我多看了他一眼,放下双手朝外面走了去,如果我能出去,那就留意一下吧,不过,这多半也是件胡说八道的事。
“你,好了?”美女见我悠悠然的样子不确定地问道。
“嗯,多亏了姐姐的体温,还有这炙热的炉火,已经不难受了~哦,我可以称你姐姐吗?”
“嗯,可以。”她听我说不难受了也好像舒了口气。
“我还不知姐姐的名讳?”
“…梓寒。”她稍有犹豫还是告诉了我。
“小九,姐姐叫我小九吧~”我柔柔一笑,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应该广结缘,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呢!
我轻道:“姐姐还是送我回去休息吧,明儿一早方便我侍候主子~”
“少主说,他回来前,你在我这,放心,我照顾你。”梓寒一板一眼地说道。
我心头一震,‘主子’出去了?还是要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眼前忽现一丝光明,他不在要好办多了,这两天我试着运气,发现胸口已不是痛的那么厉害,内力也一丝丝聚集起来,再过些天如能恢复到四五成的功力就好了,那条可怜的小蛇果然没有白咬我。
我眉头轻蹙,悠悠说道:“主子…主子他怎么可以这么顾忌我的身体,谁来照顾他,不是说好要带我一起去的吗…看来…我只能…在这里等他回来了!”
梓寒见我一脸哀愁,沉静的双瞳中闪过竟闪过一丝怜惜和羡慕,怜惜我懂,可羡慕?羡慕我对‘主子’的‘痴心’?‘主子’对我的‘照顾’?我的表情是不是太过火了?
梓寒忽然拉起我在走廊中飞奔,我急道:“姐姐?”
“现在,黎明时分,少主也许,还没走!”梓寒拉着我边跑边说。
我又一次震惊了,我真没看出梓寒是这样的性格!难道,难道我要再来一次“痛经”吗?
我看着拉着我的手在前面飞奔的梓寒,竟然忽地感觉到此时此刻,或多或少,面前这个人是在真的关心我,尽管只是为了我的一个谎言,而她还对情感有着莫名的执著和认真…我竟然在犹豫,要不要留下来再一次彻底地欺骗现在这个拉着我的手的女子……
……
梓寒拉着我在我熟悉的雕花大门前停住,她敲门,退后。
小连把门打开,我抓着门棱,微微喘息,梓寒跑的太快,我又不能用现在已经恢复的那点内力,所以有点狼狈地抱着门棱先喘两口。
小羽站在圆桌旁拎着一个包裹,看来已经收拾好,就等‘主子’说走了,而‘主子’竟还奇怪地站在书桌前练书法,我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几双眼睛先后不同地看向我!
竟然真的赶上了,我闭上眼睛心里哀叹一声,怎么办?
我睁开眼睛看向‘主子’,惊诧地听到自己的轻柔却坚定的嗓音在房间中响起:
“我已经好了,我要和你一起…你不能丢下我,哪怕…哪怕是短短的一刻,我不想,你丢下我!”
我幽幽地低喃:
“你带我来的……我不要离开你……不要……”
对梓寒来说,我是痴情相随,对小羽和小连来说,我是胆大莫名的侍从,对‘主子’来说……有没有一丝心绪起伏,情思涌动?难道我敏锐的神经感受不出他对我的些微怜惜,难道我察觉不到碰触他时我手指间他肌肤的战栗和热度?
我双目迷蒙地盯着面纱下根本看不清的面容,心里竟异常平静,这些很欺骗感情的话语,我说了,对他,谁说情话要说的露骨,我没说喜欢,没要求爱,我只是不要离开,我只是容颜迷碎!我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用这种我从没想过的另类方式,这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方式。
他的声音传来,有压抑着的热度。
我不等小羽给我翻译了,他这次反应的速度慢了些,我径自回房间收拾包裹,路过梓寒时,我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到她面容上少见的柔和线条,我背过脸去,欲哭还笑,我安慰自己,欠我的人是那个灰纱罩面的‘主子’,我又何苦再欠梓寒的,她可真是治好了我的‘痛经’啊,我再也不会说我‘痛经’了!
……
我迷蒙地醒来,眼前明亮的光线让我有种恍惚的错觉,我自由了?!
我直直坐起,想起昏睡前又是小羽重重的一指,我还以为能明明白白地出来呢,结果还是这样。
我掀开锦被跳下床来,没心思打量这个宽敞华丽的房间,再舒服,不过是个牢笼而已。
我关心的是,‘主子’竟在这里运功打坐,是信任我,还是看住我。
我踱到雕花镂空屏风的外侧,锦榻上仅着月白中衣的‘主子’已然一副老僧入定的形态。
我知道他功力高极,甚至连大师姐都逊他几筹,只是整日里见他读书写字,竟淡忘了他空手白绫的凌厉姿态来,要不然我怎会栽在他的手里……
我双膝爬上锦榻,素手在他面前一挥,毫无反应?
我轻轻捏住他纱帽轻纱的一角,正待往上一扬,手指被握住。
我还以为会被打飞呢,看来我以往的‘热情’还是有些效用的,只是这个效用却是这么微弱,简直是狠狠打击了我的自信还捎带着我的审美观,动摇了我‘放弃’了美女‘选择’了‘主子’这个痛苦决定的正确与否!
……
我放弃了面纱,也许很多人对面容有着苛刻的执著,那么他的身体看起来如此完美,总该可以开放一些吧,他以往的反应让我有一种想一试他底限的冲动,既然惹上了彼此,就来得更痛快一些吧!
我转过压抑在心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扭曲念头,在他耳边轻轻一笑:“回魂了?”
他没有言语,手却慢慢松开,我的手自他修润的手心慢慢滑落,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在他手心轻轻一揉,双手在他肩部用力一推,他往后一倒,双手在身后撑于两侧,半仰在榻上。我身姿一动,跨坐在他腰上。
我也穿着中衣,隔着软软的布料,我清楚地感受到他腹部一紧,我一手抚上他的衣襟,弥蒙的双目地对上他轻纱下的视线,我感觉到他的一丝紧张和诧异,但他没有拒绝。
洁白的手指点上那修极的脖颈,指尖在肌肤上亲密游走,在线条上着迷攀爬,轻纱后的面部不由向后仰起,一定是这种酥痒的触觉让他不能自已……
我的手指无法控制地慢慢拉下,就是这种感觉…
那一次迷惑住我的……他呼吸乱了,而我心绪迷离,两只手都无法停下……
他猛地将我翻身压下。又双腿一闪,独自翻至了一边。
他一气呵成,坐立起来,我反应过来,扑上去从后紧紧搂住他紧致的腰,他有力的手臂按住我欲伸进他腰腹上的双手,可我已经有后半截手指从他乱开来的衣襟中碰触到他腹部坚韧十足的肌理,我用尽所有力气在他手下坚韧不屈地‘反抗’。
他侧过身想把我甩到一边去,我岂能让他如愿,我全神贯注于此事竟忽视了轻轻叩门和然后开门的声音,我正紧紧挂在他身上转了一个弧度,差点被他甩了下来,可虽然狼狈,我还是凭借着身手的灵活勉强占据着那里!
这时我有闲暇想起刚才的敲门声,侧目一看,小羽见鬼似地站在那里眼睛嘴巴都木然了,一幅惊骇的模样,动也不动,忽然装作是空气似的,轻手轻脚地如木桩一样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了。
我望着敞开的房门,情绪平稳了下来,意识到他刚刚看到了多么生动的一幕,然后悄悄走掉了!
‘主子’衣衫凌乱,单膝斜斜半跪在榻上,一大半胸膛裸露在外,一手撑住身体,还要一手拉住我紧紧环在他腰腹上不愿放松的手腕,尽管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可是我知道我手下的这具身体是多么的……性感。
我听到他说了几个我听不懂的音节,虽然有喘息和情动的余韵,但我直觉它们并不是允许的申明。
我放开纠缠他的双臂,站起身拉了衣襟,跳下锦榻来至床边,捞起一件外衫,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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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素心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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