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中我来到了一处美丽的花海,世间仿若静止般,只余我一人在花海中自由自在地曼舞着。微风拂过我的脸颊,鼻尖传来了阵阵花香,风息是温驯的,它是从繁花的摇曳中吹度过来,它带来一股幽远的澹香,连着一息滋润的水气,摩挲着我的颜面,轻绕着我的肩腰,就这单纯的呼吸已是无穷的愉快。
突然微风渐大,百花狂乱地摇摆着,树上的枯枝克喳克喳地断落下来。一阵可怕的啸声,从远远的旷野上响了过来。
我闭紧嘴,感觉身体忽冷忽热的。风却像是一只有力的手,窒息着我的呼吸,逼迫我张嘴。就在这一刹那,一股苦涩味的液体灌入我口中,让我不住地咳嗽。
身上传来了阵阵疼痛,就在疼痛的快要窒息的时候我看到了爸爸妈妈,他们正向我招手。疼痛的感觉渐被清凉代替。
“爸、妈”我飞奔过去拥入他们的怀中。妈妈慈爱地抚摸着我的发丝,爸爸欣慰地笑着。我流下了幸福的眼泪。真没想到我还可以看到我最爱的他们。
一阵狂风起,拥着我的他们突然消失不见了。天逐渐暗下四周弥散着阴沉气息,我害怕地大叫,不停地来回跑着“爸,妈你们在哪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晞儿好害怕。你们在哪啊?”
我绝望撕心裂肺地哭喊蜷缩着,心里满是恐慌。这时一双强健的臂膀轻拥着我“晞儿别怕,有我在。”是枫,他怎么会在这里?
“枫?”转头看到他眼神温柔地看着我,轻柔地帮我擦拭着泪珠。我仿佛抓到了生存的浮木般紧紧地抱住他。“枫,不要走,我好害怕,不要丢下我。”
“对不起。”低沉的嗓音被狂风吹散。渐渐地他抽离开身来,饱含温柔深情的眼神目视着前方。
随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不远处他远望的人,是倩。她目视着我,眼中满是愧疚与不安。
枫欲正欲向倩行去,我害怕地抓住他的手“不要走,枫。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可是他却视若无睹般地甩开我的手与倩并肩远去。
我瘫软在地上抱头大哭。感觉又是一阵疼痛袭来,让我不得不从噩梦中醒来睁开眼。入目的是上官熙赫隐含怒火的眼睛,看到我醒来眼中先是闪过惊喜、欣慰随后又被怒火代替对着我低沉道“枫是谁?”
“额?”我错愕,难道我刚呓语出声了。
看到他满含愤怒的的气息,我有点胆怯了。可是一想到他为了护住柳如烟那毫无怜惜的一掌气就不打一处来。气息冷冽也顾不了肩上的疼痛起身对他火道“关你什么事,我的事你无权过问。”
上官熙赫听后怒火更盛自嘲地对我道“关我什么事?是啊,是不关我的事。呵呵,看你这么生龙活虎,本王还真是白担心了呢。”
随后又绝然地对我吼道“你这大胆奴才竟仗着本王对你的宠爱,欺打本王的爱妾。从现在起,你的一切再也与本王无关,回去好好的当你的粗使丫鬟吧。”说完也不等我反应转身疾步向门外走去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我瘫倒在床上呆愣地看着床顶。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和他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心里一阵苦痛,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与他断绝一切然后毫无牵挂的离开,现在这也如你所愿了,可你的心又为什么会痛呢?
他原本就不是那种可以让你依靠的人不是吗?阴晴不定、暴虐无情这才是他真实的性格吧。对你的柔情、关心和宠溺也不过是他一时的兴起罢了。他有他的国家,有他的权利,有他的责任,这是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人而放弃的。
心突然看开了,看淡了。放下吧,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扯不到一起的。既然和他的相遇就已注定是错误,就让一切归零重新来过。
自那晚上官熙赫离开后就再也没来过,我也发起了高烧,身体忽冷忽热地就如在火上煎熬般痛苦。幸好还有小蜜照顾我,只是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我耳边唠叨着,让我额头上的烧不由地升高了几度。
心里极度郁闷,我这个作为当事人都还没哭呢,你这个小丫头哭个什么劲啊。不过在她“精心”的照料下,身体也渐渐恢复了。
一切仿佛回到了开始般,听说白馨的伤已痊愈现如今还是待在厨房当下手,只是有好几次想偷跑来看我,都被他们抓回。我也只得求小蜜让她好好帮我照顾白馨。现在白馨已在他们手上,随时随地都可以任他们凌虐,现在的我也无能为力了,只希望白馨能安分点,别再让他们找到借口惩罚她。
而我身上的内伤也在烈日先前给的上好伤药的医治下渐渐好转,只是偶尔有些胸闷,一动真气胸口就发痛,现如今连基本的轻功也用不了。上官熙赫这一掌可打得真狠,完全不顾及我那瘦弱的身子,这也让我留下了胸闷的病根。
自我伤好后又搬回了那间破旧的房间,又再看到了令我厌恶的容大妈。只是她看我的眼神有着更加明显地鄙夷与嘲讽。
我还是每天过着非人的生活,要做的工作比以前多得多,吃的饭比之前的还难以下咽,才一两天就明显的消瘦下来。
更气人的是柳如烟还时不时的关顾这院子,美其名曰监督下人工作,实则却是想凌辱我。要我做这做那,搬搬抬抬什么粗重活都要我去干,双手都磨出水泡来了。可我不能反抗,他们知道白馨是我的软肋,柳如烟已明里暗示着白馨在他们手中。我怕只要我一有行动,白馨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我忍受着柳如烟每天都来炫耀和王爷如何恩爱,如何在她房里销魂地流连忘返。如何对她宠爱有加。开始时心里有丝疼痛但每天这样重复地听着也已经麻木。
自来到这园子被虐待了这么久,上官熙赫也从未出现过。说真的,对他心里已麻木得无任何起伏了,想来是爱得不够深,心才会如此快得恢复到当初的平静,每天虽然都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但还没想到计谋离开前,我都得咬紧牙关撑下去。
那天后我没再去幻灵宫,只是捎信说最近较忙要他们管理好幻灵宫。不去的原因一是怕他们见到我这样会忍不住跑到赫王府杀了柳如烟,当然我不关心柳如烟的死活,只是顾忌他们会惹出事端,那我离开计划就难以实现了。二是怕人起疑心,现在他们二十四小时都看着我工作,再加上暗处的人监视着,根本就找不到空隙出去,除非把他们迷倒。但这不到万不得已时我是不会做的。
思索着要如何名正言顺地离开王府,可是缺乏机遇。但在这之前我还得实施我的报复计划。
“啪”,“在想什么,还不快工作。我告诉你别想耍什么小聪明,哼,我容妈妈可不会那么容易被你忽悠的,快把这些活干完。要是干不完,晚上你就别想有饭吃。”容大妈又打了我一鞭趾高气昂地说着。
我装作乖巧状地应是。看着她要回身进院随地捡起小石子对着前方满是水渍的地方一扔。
“哎哟。”她不查脚一踩上重心不稳应声而倒,肥胖的身子瘫在地上起不来,痛苦地沉吟着。
真是爽呆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虐待我。装作担忧状的跑过去扶起她,可还真沉啊,她平时是吃什么的,连猪都没她这样重。
“容妈妈,你没事吧?这路滑,你小心点才是啊。要是你有个什么不测,我们这群下人可怎办啊。”我语重心长地对她道。是该好好小心了,吃得这么多,要是有天不小心爆血管,那可就一命呜呼了。
容大妈站起身不耐地甩开我的手厉声对我道“你走开,少在这里诅咒我。我知道你可巴不得我死呢,别在这里假慈悲。”
“哎呀,容妈妈您这可就冤枉我了,我是真心的关心您的,怎么说您也是我的头头,要我做好点也是为我好,我又怎么会怨恨您呢。”我不以为意地道。心里却满是鄙视,死老太婆就只知道虐待我,待哪天我有机会一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哼,你的关心我可承受不起,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个吧,敢得罪柳夫人哪天怎么死都不知道。”容大妈不屑道。
我嗤之以鼻“云儿在这多谢容妈妈的关心了,我看妈妈还是顾着自个的好,你这一摔不知哪块骨头给您摔碎了呢,还是快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为好。”切,我可用不着你来关心我。
容大妈气愤地指着我的鼻头“你…哼。你给等着。”说完拖着臃肿的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出院子。
呵呵~谁等着谁还不一定呢。但是第一个人,柳如烟,你就等着本小姐吧。我要你为我和白馨所受的罪付出代价。等着瞧吧。本小姐将会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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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心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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