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间,自顾自到了杯茶,微微闭上眼睛,看来这家人都是提防我的,怕我抢了四小姐的意中人。我不禁轻笑,即使是太子又如何呢?这里的男子可以三妻四妾,据说这个太子光侍妾就是十几个呢,这样的男子倒贴我都不要啊,又怎会和他人去抢呢?我睁开眼睛,我需要的是个有担当,对我忠贞不二的男人,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次日清晨,随着一抹阳光照上我的床头,我睁开眼睛,又是一天了。虽说身体好了些,但还是有些重的,我懒懒的不想起床,静静的听着院子里的鸟叫声,多羡慕它们啊,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可以飞去想去的地方。
“小姐,”怜儿端着盆子进来,“小姐,该起身了,今日要去太子府的,这是您第一次出门呢。奴婢一定为您好好打扮,小姐一定会把所有人比下去的。”
我看着一脸单纯的怜儿,心下觉得好笑。我起身洗漱。
“小姐,今日穿什么衣服呢?”怜儿似乎比我还紧张的打开衣橱,徘徊地不知给我选哪件。
“就那件吧。”我指着一件乳白纱裙无所谓地说道。
“啊?不会吧,今日可是有好多小姐去呢,小姐这样不会太素了吗?不行!”怜儿坚决不同意,小脑袋摇地跟个拨浪鼓似的。
“怜儿,忘了我是庶女吗?怎可以盖过嫡小姐的风头呢?”
“那……”怜儿小脸都快拧在一起了,似乎心有不甘啊,“可是小姐,总是要为自己打算了,小姐总是要找到良人的。”
“怜儿,那里不会有我的郎君。”我拿起衣服自顾自穿起来,“怜儿,既然是良人,那他便不会在意我的外表,更不会在意我的出身。”
怜儿一脸茫然的望着我,似懂非懂。
“小姐真美啊,只是……真的不用上妆吗?”
“怜儿,说说老爷夫人对我如何吧!”我并不理会怜儿的疑问。
“其实奴婢也说不清老爷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小姐,若说喜欢吧,自从二夫人去世后,老爷基本没来看过小姐;若说不喜欢,老爷还是请了最好的先生给小姐,教您琴棋书画。也从未克扣过小姐的月银。至于夫人,应该是不喜欢小姐的。虽然夫人表面未做过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想想也是,若是关心,不会在我大病期间,无一人来过,也不会不处置那个胆大的秀珠。
“但是,在这府里,二少爷似乎还是关心小姐的。”怜儿顿了顿,有说道。
“二哥?”我不禁想起那个刚毅的武状元,他?“为何?”
“这也是奴婢的感觉,小姐昏迷的时候,也是二少爷请来的大夫,有几日奴婢看到二少爷明明已经到了门口,但是只是站了一会,又转身离去了。二少爷也会时刻嘱咐伙计不许少了小姐的吃穿用度。”
按理说,我们应该没什么交集啊?“二哥是做什么的?”
“是禁卫军统领。”
我使劲甩甩头,难道以前的我和他有什么?不会啊,最多也是兄妹,可是……哎,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吧。日后自然会知道的。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袭乳白纱裙,胸口和袖口绣着片片竹叶,青翠欲滴,简单的淑女头,腮边两缕发丝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腰不盈一握,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简单却出尘脱俗,好一个清纯的佳人啊,我不禁自恋起来。这样就可以了,我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五小姐,老爷让奴才来请您去大厅。”门口传来一个中低男音。
“嗯。”
“走吧。”我随着来传话的男人向大厅走去。这个男子叫福伯,快60了,头发已经斑白了,性格温和,算是个良善之人,在府里的口碑也很好,对我也很客气,并未像其他下人那样势力。福伯在府里已经快四十五年了。
“老爷,五小姐来了。”福伯弯腰低声说道。
“嗯,走吧。”白文宣并未看我,径直走了出去。
一阵清香袭来,是淡淡的兰花香,我不禁望去,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这便是我的四姐白诗媛了,好一个美人啊!她朝我笑了笑,真真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我回过身走出门去,却没看到身后的二哥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来到太子府,天差不多快黑了。这时太监、宫女、侍卫、大臣都一一陈列在我眼前。真的跟电视一样呢。放眼望去,一个大厅就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了,四周有八根金色的圆柱,屋顶都吊起了紫色的帷幔。一路走去,地上都铺了厚厚的红色毛毯,只有主位上是金丝编织而成的。那里留了一个位子,想必是太子还未有太子妃啊。
原来古人也喜欢晚上设宴啊。我与二哥一席,大哥和三哥一席,父亲和四姐一席。
“二皇子,三皇子到。”
原本还是很热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我心里诧异,但并未抬头,心想这三人必定是人中龙凤了,要不怎会所有女子都不说话了?呵呵。我依旧低着头,吃着面前的茶,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这时我分明感觉到了一抹光向我射来,我本能的抬头看去……他的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没想到我能看到和大哥一样清澈的眼睛啊。不禁又多看了两眼,他朝我笑了笑,真是人间极品啊。这便是与世无争的二皇子君敬轩了。他身边穿紫袍的男子就是三皇子君睿轩了,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狂放不羁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相比之下,三皇子是阴柔邪魅之美,这个三皇子可是紫玉国第一美男,也不知勾走了多少少女的心啊。
我环顾四周,不禁失笑,谁说古代的女子保守,此刻殿上的女子都被眼前的男子勾走了魂了。
“太子殿下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尖叫”,君明轩身穿暗红色蟒袍的俊朗男子缓缓走入殿内,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邪气而又迷人;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这哪里是人,这根本就是童话中的白马王子嘛!
“太子殿下千岁……”所有人都跪下。
“起来吧。”真是没天理啊,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啊。古代都生产帅哥美女吗?不一会儿,音乐奏起,舞姬翩翩起舞。
“殿下,听闻丞相四小姐素有第一美女,第一才女之称,不知臣等是否可以一饱耳福啊!”说话的是个无名小官,想必是听说四小姐是皇后看重的太子妃,所以就来拍马屁了。
闻言,太子温柔的眼神望向白诗媛,白诗媛缓步走到大殿,福了福身:“臣女献丑了!”真是天之骄女啊,连声音都这么好听。皇后的眼光果然不错啊,和太子真是郎才女貌。
琴音婉转流畅,歌声更是如百灵鸟般美妙动听,这一只天籁之音荡漾进了每个人的心房,此时周遭一片安静,连先前那只知溜须拍马的鄙俗小官也陶醉其中。
曲罢,久久没有声音,人们似乎还沉浸在这美妙的意境中,此时,我情不自禁的念出“此音只应天上有,人生难得几回闻。”
“好句,好句。”
糟糕,忘形了。我微微皱起眉头,好像是太子的声音。
“没想到丞相大人的小女儿,更是文采出众啊。”也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家伙附和道。
此时我分明感受到了从各处射来的光,我微皱着眉头,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同时看着我的三皇子,他依旧挂着那招牌的淡笑,只是此刻看来甚是戏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念一想,我瞪他做什么呢?又不是他说的,哎,真是无奈啊!想到这里,我又低下头来。
“太子殿下,说的甚是。我这五妹可是第一次出门呢!难免有些腼腆,平日里,我们姐妹二人都是一起学习,妹妹相较于臣女更是聪慧三分。不如,今日请我五妹为太子也献上一曲,可好?”是她?为何?
“哦?能比咱们第一才女都聪慧三分?那本太子今日定是要听听了!”
该死。
“臣女有罪,”我跪在大殿中央,“刚才的诗句其实并非臣女所作,也是偶然拾得。臣女平日的确和姐姐一起学习,只是臣女顽劣,又时常偷懒,所以,无论琴棋,还是书画,相比姐姐,都有着天壤之别。臣女实在不敢污了太子的耳目。”
久久没有回音,难道是我的拒绝惹怒了那高高在上之人?
“请殿下恕罪,前几日家妹从假山上跌下,身体还没大好,怕真是不能献曲了。”是大哥?大哥怎么会出来解围?还是怕我真弹而坏了白诗媛的好事?
“原来如此。”可是此时的话却是冰冷的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果然是不能得罪古代的显贵啊!太子广袖一挥,我便起身回到座位,似乎是贵的有些久了,加上身体还未大好,突然间眼冒金星,身子像后跌去,没有意料中那样撞到坚硬的地板,却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好香啊,是淡淡的青草香。我睁开眼睛,是二哥。我被二哥扶着做回了位子。
“二哥,”我轻叫出声,连我自己都不自知。二哥的怀抱好温暖,好安心。我已经斜靠这二哥的肩膀,不知是贪恋他温暖的怀抱,还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亦或是都有,“我胸闷,想出去透透气。”
“好。”二哥似乎向来少语。
我们趁大殿里大家起身进酒,一时顾不得我们,便偷偷溜出了门。二哥轻轻扶着我,似乎我是易碎的花瓶般小心翼翼。“坐会儿吧。”二哥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宠溺。宠溺?我心里一惊,不由抬起头来,月光照在二哥的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银,原本刚毅的脸庞更添了冷酷。好美的男子啊!不由得,我伸出手抚上了那玉盘。突然,我的手被握住,“玉儿,”那声音是暗哑的,手是颤抖的,“玉儿……”像是极力忍着什么,猛地甩开我的手,背过身去,只听“哎”的一声叹息。
“二哥,是不是女子到我这年龄都要婚配了?”
“嗯。”没有转过身,声音低的都快听不到了。
“可我不想。”
“嗯?为何?刚才玉儿为何不弹琴?说不定会被哪位皇子看中,甚至是太子本人。”终于他转过身来,不解的看着我,眼中似乎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呵呵,我不想啊。他们都不是我的良人。我的良人只能有我一个妻子。我可不愿意与人分享夫君,”顿了顿,我有叹道,“二哥,你说为何男子总是要女人忠于自己,而自己却从不想着要忠于女子?难道他们不懂得爱是双方的付出吗?”
“玉儿才十三岁呢,怎么知道这么多?”二哥轻笑出声,伸手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嗅嗅鼻子,又说道:“哎,估计这世上没有多少人是因为爱而结合的,我看他们都是利益的结合吧。”
“休得胡说。”二哥正色到,“这里可是太子府。”
“呵呵。”
“笑什么?”二哥嗔怒道。
“英明神武的二哥还有怕的时候?”我搂着他的一直胳膊,又斜靠到了他的肩上,“二哥,若是到时候爹爹也把我嫁个某人,你一定要帮我。”
“哎,二哥当然是想你幸福的。”
“二哥可有心仪之人?若有,妹妹我一定帮您牵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呀,病了一场,倒是活泼了不少。哎,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说完二哥搂过我的肩膀,却又低下头愣愣地看着我,那眼里又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但只稍纵即逝,“玉儿,这太子府也有梅林,我带你去看看吧。”说完便牵着我的手向梅林走去。
“好美。”我不禁叹道。我挣脱开二哥的手,急急地跑进梅林深处。轻风吹起了我的裙摆,吹落的花瓣随着我翩翩起舞,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若仙若灵,犹如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生风,典雅矫健,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不远处……
“好美的女子,”轻叹出声的正是那高高在上的男子。此时的男子眼中尽是无尽的占有欲,这个女子真是奇妙啊,她心里哪来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么个小人儿居然大谈爱情观,想到这里男子不禁轻笑出声,“白茹玉,本太子记住了。真是个妙人!”
“白大公子的妹妹可真都是美人啊!没想到这五小姐比第一美人更是美上三分,舞姿更是如仙子下凡。哎,可惜啊,五小姐对我们这些皇子无意,要不本皇子可是愿意把正妃之位给五小姐。”说话的便是邪气狂浪的三皇子了。此刻他斜靠着梅树,任凭花瓣落到发上、肩上,慵懒的神情反而更添了他几分贵气。
大哥微微皱眉,淡淡的接到:“三皇子过奖了,我这个五妹还太年幼,离及竿还有两年呢,身体也不好……”
“白大公子莫急,我看这太子妃之位定是四小姐无疑,再说大皇兄和四小姐已有多年感情,哪能被一个小丫头抢去?”这话不知是说给大哥听,还是在提醒太子,三皇子有邪笑着说道,“大哥,你看这个五丫头给三弟做正妃如何?”
太子侧过身,定定地看着三皇子,久久,突然大笑:“哈哈,我与媛儿有多年的感情,怎会是她人可以替代的?”说完,便转身离去。
不远处另一角,一绿衣女子将这一切全看在眼中,此刻的她愤恨地拧着丝帕,“哼,狐狸精,娘是个狐狸精,女儿更是。”想到刚才太子的出神,白诗媛便愤恨不已,咬牙切齿地:“白如玉。”
第二章 太子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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