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女摔在地上。
    苏昊拔箭，又从手环空间取出一根龙血草，塞进嘴角，龙血草可治愈破魂箭对神魂的损伤。
    嘴角溢血的小丫头朝苏昊邪笑，流露着嘲讽意味。
    跟随苏昊刘蓓蓓进入大殿的五个汉子要上前控制小魔女。
    十多名魔族强者冲入大殿，领头的吼道：“朵朵姑娘是魔尊的弟子，身份尊贵，你们谁敢动？”
    魔尊。
    魔族至尊。
    目前为止，除了龙渊那头老龙，魔尊再无敌手。
    五个汉子傻眼，虽然这些年他们隔三差五与魔族交锋，但都是小打小闹，很克制，避免引发大战。
    针对魔尊的弟子，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是你！”
    刘蓓蓓搀扶苏昊，怒视小丫头，离开圣山前，她带着三个小女孩见女魔头，女魔头要从中挑选一位弟子。
    当时，女魔头问她该挑谁，她便指了三个女孩中年龄最小那个，也就是眼前伤到苏昊这丫头。
    “你背叛了师尊，我会用各种方法对付你和你这野男人，让你们后悔活这一世。”小女孩笑着刺激刘蓓蓓。
    “我现在就杀了你！”
    刘蓓蓓忍无可忍，最爱的人受伤，使她无法按捺杀机。
    “为了一个废物男人，你放弃一切，真傻，你这一世注定很悲惨。”小魔女以不屑笑容鄙夷刘蓓蓓。
    苏昊帮她离开试炼之地。
    刘蓓蓓使她成为魔尊的弟子。
    可她对苏昊刘蓓蓓不仅没一丁点感恩之心，还觉得苏昊刘蓓蓓太傻。
    刘蓓蓓咬牙，要出手。
    就在这时，漂浮在高台上的光球突然迸射出一道道炫目的光，这些光会在空中划出弧形轨迹，钻入刘蓓蓓身体。
    一部分光钻进刘蓓蓓头颅，另一部分没入刘蓓蓓四肢百骸，本要出手击杀小魔女的刘蓓蓓，身子猛地颤动，昏了过去，然后漂浮起来。
    “老婆……”
    苏昊神色陡变。
    光球发出的神奇光束环绕刘蓓蓓，持续不断进入刘蓓蓓身体。
    无数道光束环绕刘蓓蓓。
    在场的三族强者无法直视刘蓓蓓。
    苏昊不禁以手遮挡强光，尽力观察妻子的变化，虽然他猜测妻子很可能得了天大机缘，但难免担心。
    百分百确定的事情，都可能存在变数，更何况这只是他的猜测。
    漂浮在高台上的光球越来越小。
    刘蓓蓓身上迸发的威压越来越强。
    除了苏昊，其他旁观者心惊肉跳，下意识后退，远离刘蓓蓓。
    苏昊咬牙硬扛刘蓓蓓的威压，只为近距离瞧着自己的女人，以防不测。
    轰！
    空间震动。
    整座大殿随之摇晃。
    光球消失。
    环绕刘蓓蓓的耀眼光束迅速减少，当最后一缕光没入刘蓓蓓眉心，刘蓓蓓突然睁开眼，醒了。
    “老婆……”
    苏昊见妻子苏醒，且清楚的感知到妻子已然蜕变，他笑了。
    此刻，刘蓓蓓脑海里出现不属于她的记忆，而与苏昊的邂逅相识相爱成为这庞杂记忆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小到微不足道。
    她扭头瞧苏昊，眼中不再有以往那炙热的爱意与欢喜。
    苏昊察觉刘蓓蓓的变化，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道：“蓓蓓，你怎么了？”
    “蓓蓓……”
    仍浮在空中的刘蓓蓓呢喃，旋即缓缓摇头。
    其他旁观者好奇凝望刘蓓蓓。
    “蓓蓓这个名字，只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代表我，剩下的漫长岁月里，我叫清瑶，所以，清瑶才是我的名字。”
    刘蓓蓓对苏昊说出前一世的名字，与此同时，前一世的记忆，如同快放的电影，在她脑海闪现。
    上一世，她是天尊。
    上一世，她傲视星海。
    上一世，她拯救过星海中所有生灵，为此遭遇重创，大道根基受损，不得不修下一世，也就是这一世。
    无极天尊去了哪里？
    神皇为何陨落？
    曾困扰刘蓓蓓的问题，此刻有了答案，亿万年来，每个时代的最强者，注定要背负一个责任。
    一位又一位天尊因此走入星海边缘的混沌之中。
    苏昊凝视刘蓓蓓，道：“对我而言，你永远是刘蓓蓓，永远是我的妻子。”
    “我已不是以前那个刘蓓蓓，我知道未来会面对，得去做什么，要成就大道，需斩去世间一切情。”
    刘蓓蓓不温不火回应苏昊。
    苏昊道：“蓓蓓，你是觉醒了，拥有了上一世的记忆，但这不等于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么多刻骨铭心的时光，你真能说忘就忘？真就对觉醒的你毫无意义？”
    刘蓓蓓见苏昊有些激动，眼神微微变化，貌似有点心疼苏昊，但刹那之后，她的神情又恢复冷漠。
    “苏昊，我上一世是天尊，这一世也会成为天尊，你我相差太远，我们缘分已尽，你会遇到适合做你妻子的女子。”
    刘蓓蓓说完这话，不再瞧苏昊，足踏虚空，要离开。
    “我说过，你永远是我妻子，谁也改变不了这点，包括你！”苏昊说到最后展现出不死不休的决心。
    他认准的事，无论遇到多大困难，不曾放弃，对待爱情，亦如此，遭遇挫折就心灰意冷甚至一蹶不振，是懦夫。
    刘蓓蓓停步，漠然道：“说这些没用，除非你能征服我。”
    “我一定会。”
    苏昊一个字一个字回应刘蓓蓓。
    刘蓓蓓没再多说，一步步走到大殿门口。
    苏昊凝视刘蓓蓓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发酸，隐隐作痛。
    这并非懦弱，刻骨铭心的爱情、美好的婚姻变成这样，换任何人，都会难受，更何况重情重义的苏昊。
    不曾为爱情心酸，多半没有爱过。
    也许上一世的记忆未能完全湮灭她这一世的情感，她忍不住回头望一眼苏昊，感受着苏昊的伤感，在心里轻叹。
    为了自己，为了未来，她必须冷漠到底，忘却一切情欲，心无旁骛去修炼，与上一世留下的天尊道果完全融合。
    这么做，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个她曾爱过的男人能好好活着。
    刘蓓蓓走出大殿。
    苏昊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情绪，按捺心中伤感，眼含泪水呢喃：“蓓蓓，我还会牵起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