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被风吹落,轻旋而舞,总是跌人地上,任人踩踏。花容踩着嘎吱作响的落叶,青石板上溅了些水汽,踩上去有些湿滑。她的步伐极轻,也极快,显然是习惯将轻功融入步法之中。
沈临岸眼一花,花容就已经挡在他的面前,冲他浅笑嫣然。她高傲冷冽的眉眼一挑,仿佛在问:沈临岸,你真的要与我作对吗?你准备好承担与我作对的后果了吗?
沈临岸踏出去的步伐收回了,余光已经看到玉绮香消失,最后一刻朝花容发出嗜血的咒怨。
花容神色从容,并不将她放在心上,只望着沈临岸,纠结着自己是否将沈临岸也趁机做掉,但系统真的会那么容易让她得手吗?
比如花容带玉绮香回来时,故意拖延时间,想把玉绮香给耗死。她中了泥蛇的毒,血量随时间而下降,点了她的穴,不让她吃补血的药,就能让这朵白莲花枯萎。
但系统却提醒她,如果不完成沈临岸的命令,她的惩罚时间会翻倍。花容也只是一路上折磨玉绮香,让她时时感受到死神的镰刀悬在头顶的威胁,最后还是把她带回来了。
一解开她的穴道,玉绮香就疯狂地吃药,直到血量满格,她才放下心,刚才也是血量掉一点,她就疯狂地补血,她被花容差点弄疯了。但玉绮香和沈临岸闹时,她被没时间补血,花容都看在眼里。
花容思维散发了一阵,却把本来目的给忘了。兜兜搭着花容的肩,兴奋地说:“没想到我一招就是把白莲花秒了啊,花容,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算是吧!”花容唇角勾了勾,忍不住有些得意。她只不过利用玉绮香的心理,若是血再掉一点,引起玉绮香的注意,她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时机了。沈临岸可以控制她,她虽然可以秒杀玉绮香,但也被沈临岸盯得最紧。
若是兜兜出手,便出其不意,极有可能成功。她需要关心的就是玉绮香的血量掉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兜兜秒杀,而不引起玉绮香的注意。一般血量剩下两层,一成,最后一百点才会给出警戒,提醒他们补血。花容要做的只是与她争吵,让她没时间想起这事。
这做起来也容易,看准时机就成。其实沈临岸也好破解她的局,只要沈临岸命令花容去救玉绮香,以花容的身手,玉绮香不会挂掉。但一般人被boss拦着,第一反应是让挡路的人让开。
兜兜崇拜地说:“boss,你的智商碾压了一池塘的白莲花!”
花容勾唇,笑得风华绝代。
沈临岸这时还看不出兜兜是与花容狼狈为奸,就是智商有问题了,“你们两个还真是……”
花容一直观察沈临岸的反应,觉得他实在太平静了,仿佛根本不在意玉绮香的死活一样。而他先前的表现却简直是非君不娶的深情种子,反差实在太大,花容准备的应付方案都胎死腹中。
花容凝眉,心中有些疑问生根发芽,飞快开花结果,她觉得一垫脚,她就可以摘下这些果子。沈临岸在演戏,在有玉绮香的场地演戏,演戏给她看。
这结论得出的十分荒谬,但花容自己也是钟情于演戏,变个面容,换种性格,游戏人间,也是她常做的事。不同的是,花容欺骗任何人,沈临岸欺骗玉绮香一个人。
短短数日,能让沈临岸如此忌惮,费尽心力讨好,花容觉得主要问题应该在他们处的另一个世界中,那女的身份问题,或是家世问题。
花容电光火石间有了最接近事实的猜测,但猜测之所以被称作猜测,是因为没有证据。花容不动声色,只是看沈临岸的眸光愈发深邃奇妙起来。
花容一时想着入神,突地被人推了一下,便听到兜兜控诉花容迷惑她,杀了白莲花。花容面上带着哭笑不得的神情,为了配合兜兜的演戏,她立即将神情改为邪恶而得意的笑靥。
这丫头怎么不拔剑喊,要杀了她啊?看这夸张的神情,过份激动还能站在原地控诉她,合理吗?花容又想着毕竟兜兜讨厌玉绮香是谁都知道的,若那样做,还真是过火,反而更假了。
突然沈临岸一把拉住花容,将她拉到怀中,低声说了句“跟我走!”
花容在一片蓝光的传送卷轴中,看着兜兜捶胸顿足,大骂花容没义气,居然丢下她。花容也只好表示自己也没办法了。
感觉天地景物一片天旋地转后,周围的景色渐渐清晰起来,花容还被沈临岸抱在怀中,就打探起周围的情景,觉得这里的景色莫名熟悉。
“花容,你要信我,好吗?我有些事不得不解决,你信我。”沈临岸将花容抱紧,光滑的下巴摩挲着花容的秀发,音色里满是疲倦。
花容不语,不知沈临岸为何要自己信任他,他又未做损害花容信任的事情,最起码关键时刻没有损害花容的利益。
沈临岸看到花容这反应,内心失望极了,他缓缓放开花容,用忧伤而绝望的眼神凝视着她,让花容一时透不过气来,觉得必须说些什么。
“我……我……”花容觉得轻易许诺什么她做不来,只结结巴巴半天,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心里忍不住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心软了,凭什么要她承诺什么了?
沈临岸叹息一声,攥紧花容的手,转身朝山洞走去。他低沉地说了一句,“花容,你等我。对不起。”
这句话是命令,花容立即不受控制地回答了一句“好。”
沈临岸眉眼晕开,笑意荡漾开来。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花容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要往前走,对自己这样听命于人的状态讨厌到顶点。
“花容,不许离开我!”沈临岸的语气急促了些,花容马上停下脚步,带着些不屑与气愤望着沈临岸,沈临岸当做没看见。
沈临岸牵着花容的手前行,说些甜言蜜语哄骗着花容,每一句都要花容应一声。他们漫过黑漆漆的山洞,眼前柳暗花明,出现一片明丽的桃花林。
桃花纷纷,这里是上次花容哄骗沈临岸到来的幻境,在这里他们相认,花容伤过沈临岸。由此,他们开始纠缠不清。
花容停止了步伐,并不想将自己内心的黑暗展现出来,沈临岸浑然不觉,仍然继续走。他絮絮叨叨地描述着昔日桃花林的景象,唇边笑意绽开,亦如一朵盛开极艳的桃花。
随着他的描述,小桥流水,岸边绿柳,喧哗的人群渐渐鲜活起来,花容却恐惧地拉住了沈临岸,害怕自己一踏上去,就会让此地染了鲜血。
幻由心生,她无法控制不了自己不想起夜夜噩梦中那些人的哀嚎,他们在火中挣扎,在命运的碾压下拼命逃窜,在控诉着花容助纣为虐。
“你知道吗?桃花源外面有阵法,一般人进不来,只有少数人机缘巧合才能进来。”花容目光恍惚起来。
沈临岸想到自己做任务是拿到令牌,才找到此处,点点头,这里确实太偏僻了,少有玩家进去。
花容低下头,目光空洞漠然,隐藏了无尽的痛苦,“阵法是我开的。”
沈临岸震惊地望着花容,花容声音缥缈,带着一种死寂的平静,“所以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自从我无意地发现这里有个幻阵,每月我都会来,看一眼桃花源,从生机勃勃看到大火冲天,承受着所有人的怨恨……”
“花容,别说了,对不起,对不起……”沈临岸猛地抱住了花容,仿佛是真的做错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然而,做错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是花容,桃花源的人至死也不知道是花容背叛了他们,引来了一切祸事,连责备也无,花容只能在梦魇中一遍又一遍承受着亡者的怨恨。
花容引着沈临岸,踏着奇特的步法,进入了一片荒野之中。幻境消失,渐渐现出世界的本来形态,青灰色的天空沉沉压下,枯黄的草地伏低了身躯,干涸的河流断断续续流向远方。
花容飞上榕树的枝丫坐上,收起了所有的沉郁,又恢复了那个妩媚妖娆,狡猾多变的魔女模样。她往主干一靠,斜睨沈临岸,“说吧,你特地找到如此地方,是要与我商谈什么呢?”
沈临岸还未从方才花容绝望阴暗的情绪中反应过来,见花容转眼又化作了另外一个人般,有些忧伤地笑了笑。他也飞上枝桠,坐在花容身边。
花容正伸着一双腿平铺在树枝上,看见沈临岸过来,准备飞起一脚将沈临岸踢下去。沈临岸已预料般,抱住了花容的双腿,下了命令,“花容,莫抵抗。”
花容身子微僵,看着沈临岸投入了自己的怀抱,将脑袋枕在自己的小腹上,侧着身子躺在花容的腿上,顺手把花容的鞋子给脱了扔了下去。
花容感受到腿间沉甸甸的重量,看着沈临岸惬意的神情,真的很想把沈临岸踹下去,但她根本动不了。
第33章 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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