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木桩比较滑腻,覆满臭泥,一踩上去总担心会滑下去似的。前方几人经过,在木桩下踩上了他们的足迹,层层叠叠地将软泥印上鞋底的花纹,最终也模糊不清。
轻功一般是足尖点地,也有借步法转瞬腾移,花容最后一个踩上去时,木桩已被他们的鞋底清扫干净,几乎沾不到臭泥。花容想她的鞋底一定是最干净的,五十一鞋底最脏。
嗅着她身上香包的味道,花容轻松地找到下一刻要踏的点,肉眼仔细可以看到空气中有许多细小的飞虫,虽有药包驱虫,但在空中跳跃时难免撞上一些。花容心想,等她上岸,一定要好好洗一下脸,换一身衣服。
她一边想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分心听着沈临岸在和五十一介绍她的耳环的作用,不由翻了翻个白眼,那另外一只耳环捡到的人肯定高兴死了吧?可惜她扔在桃花幻境里的深潭里去了。
花容专注地盯着脚下,耳边也模糊了他们滔滔不绝的声音。她目光随意一掠过沼泽,突然感觉到视线里有光线动了一下,目光犀利地切割着黑乎乎的泥潭。
“什么东西!”宁归寒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与花容瞪的是同一个方向,那块惨绿的青苔下却无辜地迎接着他们的审视。
大家都凝神望向青苔处,瞪得眼睛都酸了,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青苔破碎了少许,这东西不大,倒有些像你说的泥鳅。”花容提醒他们注意青苔的异样,还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事实上,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似乎那东西也是和淤泥一样的颜色,掩藏了自己。
玉绮香感到毛骨悚然,她单立在木桩的脚有些撑不住了,摇摇晃晃了一番,往前飞了一段,落在另一个木桩上,急忙催促着大家快走。
“你们小心,这路还长着了,我们加快速度,泥鳅还是被惊动了!它们很难缠,不要砍,把它拍走。砍了会变两条!”五十一提醒着大家。
沈临岸瞪大了眼睛,吐糟道:“这就是你说的泥鳅?这么逆天!”
花容默默看了自己的细剑,这拍得掉吗?她还是躲吧!
前面几人边说话边跑了,而玉绮香一紧张就更慢了,连带着他们也滞留在了后面。
兜兜跑出了很远,一回头,见他们居然还在那么远,顿时着急了,正准备讥讽几句,陡然瞪大了眼睛:“你们下面,快跑!”
花容低头,看到木桩底下的淤泥一条条地在抽动,不少爬到并不粗壮的木桩上面。
“啊!沈哥哥,救我!”玉绮香尖锐的叫声划破了人的耳膜,花容猛地转头去看,还未看清发生什么,空中突然飞过一根树枝,朝花容刺来。
花容下意识拿脸去劈,树枝喷溅出黑红的血液,看起来十分恶心。花容怕溅到自己的身上,连忙往右边躲了躲,却险些把沈临岸推下木桩。他们距离实在太近了,只隔两个木桩,还是有少部分鲜血腐蚀了她的衣袖。
花容倒抽一口气,这要是落在脸上,那可真是……
“花容,你……”沈临岸正在对付这些“泥鳅”,被花容推了一下,气得半死,准备呵斥她,却被沼泽上扭动的东西给吓住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花容同样也看到了沈临岸砍断的泥团,在沼泽将翻滚着,居然慢慢变长了起来。其中一半又朝玉绮香跃了过去,花容发现那泥蛇头部有一对小小的翼,快速地扇动着。
这蛇简直逆天了!
兜兜他们也在前面打得热火朝天,花容只担心地望了一眼,专心地对付起自己这边的蛇来。并不是所有的蛇都能飞起来,只有头部有翼的蛇才能在空中攻击,其他的都爬上木桩,让人无处下脚。
现场惨叫连连,听得叫人心惊胆跳,连沈临岸听得也无奈了,虐待责备地说了玉绮香一顿。玉绮香泪水涟涟,总算闭紧了嘴巴。
他们边打边往前走,每一步脚下都是软绵绵的蛇。木桩本就小,只容得下半只脚,群蛇又在下面虎视眈眈,就等着你踩下,咬你一口。
花容踏上另一个木桩,第一件事是将上面的蛇给踢走,动作慢了些的话,蛇就会爬到你的腿上,这也是玉绮香一直尖叫的原因。
源源不断的泥蛇往木桩上爬,消耗人的力气。花容也被堵在了原地,踮起脚尖,站在木桩上,烦躁地等待着沈临岸把玉绮香给救了,再前行。
这时,不远处的兜兜惨叫一声,花容再也按耐不住了,把招魂笛拿出来,快速地吹起了几个音节,控制了这诡异的蛇群。
沈临岸回头深深地望了花容一眼,抄着玉绮香飞快地离去。花容只专注地盯着泥潭,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吹着悠扬的乐曲。
远方几人起了争执,僵立在那里,花容听到了声音,好奇地看了看,听到了玉绮香尖锐地说了一句什么,却听得模糊。
下一刻,兜兜猛地从空中翻滚,越过了众人,朝花容这里跑过来。
花容顿时有些无语地停下了笛声,蛇群立即暴动了,她抓紧时间翻了一句“你们快走,别过来!”就继续吹响了笛声。
然而,兜兜却着急地喊了句什么,继续冲了过来。花容只好再劝,兜兜又被蛇群阻挡住了。
当她吹起笛声,兜兜又冲过来了,那悍不畏死的身姿,花容明白了这傻丫头高估了她的道德,以为她要牺牲自己为他们争取时间。兜兜又知道自己是boss,死了不一定有重生的机会,所以才想来救她。
这一耽搁,她身后一帮人也串葫芦一样跟上来,都朝花容涌过来。花容忍不住抽抽嘴角,都来添什么乱,是看不惯她这么轻松吗?
“你们快走,我控制不了多久!不然大家就一起死了!”花容有些无奈,只好撒个小谎。
她完全可以控制所有的小怪,让它们当她的眼睛,前提是恢复boss的身份。但现在她伪装成玩家,只能勉强压制住,并不能驱使,这也是由于沼泽泥蛇数量太多的缘故。
花容本来等他们一走,就恢复成本来面貌,用boss的气场令群蛇臣服,却没料到兜兜这傻丫头会跑过来。
兜兜这丫头一直摇头,说要和她同生共死,既然是她把花容带过来,一定会把她带回去等感人肺腑的话语。
花容嘴角抽了抽,果断放下竹笛,让这丫的被蛇咬死算了,真是蠢到家了!
说是这样,花容脚下却不慢,飞速地运转轻功往前跑去,看到兜兜危险时,再吹响笛音。停停歇歇,两人好不容易会合。
“花容,跳我身上来,我背你。这样就不用站在原地了,我们一起走!”兜兜眼神坚定地望着她,仿佛她不答应,她就跳进沼泽一般。
花容有些无语,心里却暖和极了,嘴角绽开一个笑容,笛声也停了。群蛇诡秘了动了一下,嘶嘶吐着鲜红的信子,就瞬间被定格在原地,单调的笛声又起。
“我来背,我来背……”大家都争先恐后来背花容,不知是为兜兜感动了,还是为了花容的美貌。当然,两者皆有之。
沈临岸也伸出手,让兜兜跑后面去,他来抱她。兜兜暧昧地朝花容笑了笑,一口答应了,无视了白莲花的抗议,朝花容飞过来。
花容瞪了她一眼,把兜兜拉下来,轻轻地推了回去,抓紧时间说了一句“宁归寒抱我最稳妥!”
紧接着,她又在幽幽吹笛,笛声似雨丝,将断未断,带着花容强烈的喘气声。她吹得太久了,又经过剧烈的打斗,有点撑不下去了。
最终,花容落在了宁归寒的怀里。宁归寒冷着一张脸,看着前方,手臂也是僵硬的。
花容也管不了这些,她只觉得窝在他怀里真是难受,她还要折着手臂吹笛子,哪都不舒服。要是窝在兜兜怀里,软绵绵的,肯定舒服!
吹了一段时间,花容实在吹不出声了,就歇了一下,交给他们来对付蛇群。
“一刻钟。”花容疲倦地闭了眼,说话气息不稳,听起来虚弱极了,这确实耗费了她许多精神。
花容寻思着自己的仓库有没有能一下干掉这群蛇的东西,确实有。但这沼泽太大,干掉了这批蛇,后面还有,且不知道它们被炸碎后,还不会变成更多条。
“砍七寸!”宁归寒突然激动地说,花容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两截泥蛇化为了泥土。
这淤泥不会都是这蛇化的吧?花容心中微微寒栗,觉得鼻尖仿佛恶臭萦绕。
“七寸?是多少来着?”兜兜问。
五十一说:“这泥鳅还没二十厘米吧!”
六十:“白痴,一寸约等于三点三三厘米,七寸不止二十一厘米……”
“草!你们居然还在讨论这个!十分之七,蛇的心脏!快杀!”沈临岸发脾气了。
花容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到欢快极了,他们还真是感情好啊!
“你下来一下!”宁归寒突然说。
花容看到宁归寒一脸的别扭,似乎先把她扔下去,手臂放得笔直,花容几次怀疑她要颠下去了,宁归寒又把她搂紧了,又放开伸直。
花容看准了地点,落了下去。
宁归寒立马使劲地抖手臂,甩手指,说:“唉呀,我手都麻了!”
花容不由笑了起来。
第24章 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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