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子航也不愧是她家的男票，不但自己过来了，还把自己的室友们也带了过来，正好给她们宿舍全体女同志一个福利。

    自家舍友一边面对着热心的学长们觉得很不好意思，一边朝着陈玉如挤眉弄眼——看不出来，你小子才是真正的潜力股，一通电话，唤来这么多劳动力！

    陈玉如被她们盯得有些不自在，看着自己男票动作优雅的拎着这两瓶饮料，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骄傲。

    这可是她家的啊！

    和顾子航在一起有好长时间了，也知道他们宿舍关系比她的宿舍铁了不知多少倍，那是绝对的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当然，他们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基情，因为他丫的除了顾子航，其他的都有女票。

    顾子航在他们宿舍年龄最小，理所应当的排了第四，而那个自己去五金店时遇到的学长排行老三，叫周齐，唔，也是一个很热心的少年啊！

    只不过，她很好奇，他们都是飞过来的么？怎么电话才挂断，人就在眼前了？

    顾子航也不愧是他们班的大学霸，只瞟了一眼陈玉如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刚刚正好在校门口，下午班里有个活动，才回来。”

    唔，就在校门口……那走的话也要三四分钟的，她还是觉得顾子航脚上又长了轮子……

    “倒是你们宿舍，没事买这么多饮料干什么，超市买一送一？”顾子航挑眉。说来也是，大冷天了，一个宿舍一共也就那四个人，买了5瓶饮料，自家女票更加牛掰的买了俩！

    没由来的，陈玉如觉得这句话很耳熟。

    “哎呀，顾学长，你和如玉还真是有夫妻相啊，连说话都一个样！”方雨晴笑得花枝乱颤，“我就说，你们俩怎么会走一起去，原来这么有共同语言啊！”

    一边的杨潇宇接话：“就是就是，刚开学的时候，我和卡丘一人拎两瓶饮料回去的时候，如玉就是这么说的，那句‘没事买这么多饮料干什么，超市买一送一’一个字都不差！”

    她们一提及，陈玉如是想起来了，那时候还是秋天吧，原本她那俩逗逼室友很爱喝有味道的水，就天天买饮料，只不过是小瓶的。

    突然有一天，她们俩结伴去了学校超市之后，每人拎了两大瓶回来，那架势，走路上，回头率老高了！

    她就这么问了一句：“超市买一送一？”

    因为没什么可以解释她的室友突然买了大瓶分享装。

    然而，她的室友是真的对饮料很执着，以至于，十一放假回来的时候，她看见一个室友的妈妈送她回来，走近宿舍，一眼就看到了落在空床铺上的饮料瓶，一脸的惊叹：“哪来这么多的瓶子？”

    她的室友面不改色：“谁知道啊？”言下之意，啊，都是室友们的杰作，和我没关系……

    思绪飘了回来，她面不改色：“我们宿舍有俩喝货，我是在帮她们囤货呢！”

    这句话到是实话，自己肠胃不怎么好，肯定喝不完两瓶这么多，最后还是要进舍友的肚子里去。

    回到宿舍，顾子航把陈玉如又拉了出来，让自家兄弟全都回去了。

    虽然在外面晃悠了很久，也很累，但陈玉如还是觉得自家男票也很辛苦，都帮自己搬东西，自己怎么说也要陪陪人家。

    没想到，顾子航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个苹果，看那样子，还是阿克苏冰糖心的！

    那个感动啊，羞愧啊，一起生了出来，感动不用说，羞愧嘛，她逛超市的时候，早就把自家男票忘得干干净净的，什么平安夜送苹果的，根本就没想到！

    顾子航看她那一脸心虚的表情，只是笑笑：“这苹果虽然丑了点，但是很好吃，就算你想嫌弃，估计也没那个勇气吧……”

    陈玉如被一眼识破，脸憋得通红，还不住地开始发热……

    “那个，西方的节日，有什么好过的……”即便如此，还是要睁着眼说点瞎话，往年，她可是最喜欢过圣诞节，给自己要好的朋友送送卡片什么的，自己再收一打卡片，真的很有感觉，只不过，今年大家天南海北的，没有那个送卡片的机会，所以才淡忘了这个节日。

    顾子航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陈玉如，仿佛是在看，她多久就会破功。

    陈玉如被他盯得直发毛，觉得自己都被看破n次，只好先服软：“好了，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忘了给你买苹果……”虽然她也很想知道，这丫的苹果从哪个沟沟里掏出来的……

    叹了口气，还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谁稀罕你的苹果？”

    不是想要苹果？那是为了什么……

    陈玉如看着顾子航的表情很奇怪，唉，男人心，海底针……

    她不说话，顾子航也不说话，现在，就这么散着步，也不怎么累，相反的，大冬天的，貌似天上有些飘雪了，陈玉如很恶心的把雪想象成了头皮屑，然后自己恶心着自己。

    仿佛过了好久，顾子航才开口：“圣诞决定怎么过？”这几个字讲的断断续续的，仿佛本来并不决定问出口，却又被一个字一个字的挤了出来。

    “一笑而过。”陈玉如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顾子航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难得自己又主动了一次，这丫头，专门坏气氛！

    话说出口，陈玉如也觉得自己有些那啥子了，对着顾子航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什么，我就是想说出来，让你开心一下，其实我本意并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

    说着，露出一脸自以为很真诚的笑容，眼睛盯着顾子航，仿佛在说“看我真诚的目光”！

    顾子航摆了摆手：“算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吧，外面怪冷的！”

    唔，冷，这是借口么？

    时间晚，这是借口么？

    说到底，貌似自己的那句没脑子的话让顾子航有些对自己无奈了，她可以说自己感受到了顾子航的无力感了么？

    把自己送回宿舍大楼门口之后，顾子航就回去了，陈玉如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就这么看着顾子航的背影，嗯，她家男票很瘦很瘦，也不怎么爱笑，喜欢黑着一张脸，虽然黑着脸的样子也很好看，但还是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好看一点。

    那句“一笑而过”，纯粹是自己一个要朋友回给自己的话，刚刚她也没有仔细想过，就脱口而出了，现在才想到什么叫祸从口出。

    而她和顾子航的宿舍楼之间，用脚走的话，需要六七分钟。

    身边走来走去的情侣，都是腻在一起，或是手牵手，而她和顾子航除了之前在操场上的摸头袭文拥抱之外，就什么都没了，在一起很久了没错，但还是连个手都没牵过。

    她不要求是一方面，顾子航是不是会觉得牵手什么的，会很幼稚呢？

    “今天是平安夜，没办法陪你到12点，只能送你苹果了，我买的时候试吃了哦，很甜的！”

    “哇，你竟然还包装了，我的这个就是一个苹果，你不会介意吧！”

    “你送我苹果就很高兴了，有什么好介意的！”

    ……

    一对情侣的对话传进了她的耳朵，女孩子笑得很羞涩，男孩子则是一脸的宠溺和愉悦，仅仅是因为女孩子送的那个苹果？唔，大概还有女孩心中有他，所以，为此而高兴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陈玉如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走着走着走到了学校里的水果摊。

    一手拿着顾子航送她的苹果，另一只手，仔细的挑选着苹果，问了问价钱，还是决定买最贵的那种。

    付钱的时候，老板看到了她手里的苹果。

    “唔，小姑娘，你这苹果是冰糖心的吧！”

    “嗯……”还是阿克苏冰糖心的呢！

    “看样子就知道是男朋友送的，那还真是有心了，这苹果，我去批发的时候都没批到，早就断货了！”

    想到顾子航状似不经意的掏出这个苹果，随意的扔给她，而她却连想都没想到顾子航，这么想想，自己还真特么的不是个东西！

    她又渣了……还对着顾子航渣……

    接过老板找的零钱，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眼眶里的东西往下流。

    其实，她从周齐嘴里知道，顾子航是那种不需要去图书馆也可以考得很好的人，所以他从来都不去图书馆，那么，自己三番两次在图书馆里遇到他，难道不是他为了见自己刻意制造出来的机会么？

    她一直都在心里抱怨，顾子航不是很喜欢她，顾子航对她好归好，但不是情侣之间的那种感觉。

    原来，问题不在顾子航身上，而在她身上。

    她一直称顾子航是自己男票，却从来没有打心底认为，那是自己的男票，心上有道沟，自己还没发现，就算顾子航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快要走到顾子航宿舍楼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楼，顾子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什么都没问就下楼了。

    而且是站在楼前等着陈玉如。

    陈玉如学着他的样子，从身侧掏出了苹果，很大一只苹果。

    “圣诞快乐啊！”

    顾子航似乎是愣在那里，半天都不知道伸手。

    陈玉如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学校里最大最漂亮的苹果了，你还不满意？”

    “将就。”

    然后又是一阵无言。

    陈玉如早就在路上调整好了表情，一脸认真看着顾子航：“那个，我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