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教授的学生肖可的声音,几人闻声都立马回头看了看,见他的骆驼前腿蹦起来好高,之后又迅速朝前面直穿了出去,幸亏这骆驼跑的不是很快,肖可险些从背上摔了下来。
向导一见赶紧从骆驼身上跳了下来,朝肖可骑的那匹骆驼追跑了过去,一边跑嘴里一边叫喊着:“啊嘟噜嘟噜”卷着舌头发出一种特别的声音,应该是命令骆驼停下来的意思,那骆驼听见主人的叫喊声果然停了下来,向导马上跑过去拽住骆驼的杆绳。肖可此时被吓的吱哇乱叫,这会见骆驼已经被向导控制住了,他赶紧从骆驼身上跳下来,被吓的一头冷汗,站在沙漠中腿还在发抖,险些摔了大跟头,嘴里咒骂着:“这,这,这畜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跳起来了?吓死我了!”拍着胸脯,嘴里喘着粗气。
“你没事把?伤到没有?这骆驼刚才应该是受到什么惊吓了,或者刚才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向导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骆驼的小腿,忽然看见骆驼里侧的前小腿在滴血。他赶紧迅速俯下身双手捂住了骆驼的小腿,喊道:“快!快给我找块布条!骆驼的小腿确实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万不能让血滴到沙漠中!”
其他几人见情况也赶紧跑了过来,钱教授过去扶了扶肖可,问道:“小肖你没事吧?刚才怎么回事?”
肖可弯着腰,手扶膝盖抬起他那通红的脸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走着走着,那骆驼就突然跳了起来,冷不丁的吓了我一跳,我喊了一声赶紧抓紧鞍子,那畜生随即就穿了出去,像着了疯了一样往前跑,就像有人要杀他一样。可吓死我了!”
钱教授拍了拍肖可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怎么样?受伤了没有?”在看看旁边蹲在骆驼身下的向导,这才反应过劲来,赶紧从包内掏出一件布衫给他扔了过去。
肖可摇了摇头:“没受伤,要受伤也是内伤!我这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向导在旁一边用布衫缠着骆驼腿一边说道:“这些骆驼都是我养了七八年的老骆驼,它们的脾气秉性我都很了解,如果没有意外的情况,它是绝不会发毛的。这腿确实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所以才毛了。”
“嗯?”钱教授看了看他,也忽然反应过味来,想必他立马给这骆驼的腿缠住也是为了防备地下的血蝗,在这方面万不能大意,心里不由的很佩服这位向导,做事是如此的谨慎周到。
“走到那边看看!”向导给骆驼的腿缠上起身说道,只身走了过去。
走到刚才骆驼起跑的地方,向导蹲下来看了看,随后又用手扒了扒附近的沙子,使劲胡了几下,他的手忽然碰到了什么,赶紧喊道:“你们快过来!这里果然有东西!”
几人一听也都赶忙跑了过去,钱教授首先蹲下来,从包里掏出小铲子,说道:“别动,别乱动,我来!”见他用小铲子慢慢的扒开沙子,轻轻的一声敲打声,引起了几人的注意,他的铲子碰到了什么,应该就是向导刚才所说的东西。
钱教授擦了把汗,把铲子扔到地上,用手一点一点的胡开沙子,随着他手一下一下的扫动从沙子中露出了一根灰白色的东西。他一见,赶紧又扒了扒周围的沙子,徒弟冯远和老董也蹲下来帮忙,刚要的动手,就见钱教授把手横了出来,说道:“小心点,一定要注意,这是根白骨,旁边可能还会有身体其他部位的骨头,极有考古价值千万不要弄坏了。”
随后几人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把整具白骨都扒了出来,果然如钱教授所说,确实是一具白骨,而且还比较完整的白骨,颅骨、胸骨和盆腔都漏了出来。
在腹部的位置还直竖着一个带刺的圆棒,是根用青铜铸成的刺棒,顶部只插进白骨腹部,周围的刺也是极其的锋利,钱教授他们三个小心又小心,但还是被扎到了一下,手上立马见血了,只因这棒子上的刺太锋利,在刺棒的末端有一个深深的圆槽,看的出应该是用来插入木棒竹棍之类的把手的。
朱保国在旁边见了,好像立马明白过味来,说道:“难道刚才那匹骆驼给整毛了,就是因为踩到这玩意了吧?哎呀我的妈呀,幸亏咱们都是骑着骆驼走,这要是徒步走着,万一要踩上那还不得把脚趾头扎烂了啊,谁这么损啊还在沙子里埋地雷!”
“这不是别人埋的,很明显这是一具保存了很久的白骨,我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具古尸。”说着,钱教授又用嘴吹了吹白骨上面的沙子,从腹中的那根刺棒来看,这人肯定是被别人所害,而且用的还是这么毒辣的武器。
几人围在旁边直愣愣的看着,没有钱教授的发话,谁也没人敢上去轻易乱动,稍有不慎他就会说你破坏文物,然后狠狠的教训你一番,就连钱教授的好友老董,这时也只能看着老钱他一人在那里摆弄。
钱教授把目光转到了白骨的头颅,那头骨是歪着脑袋,面向左侧斜着朝下。扒开头颅附近的沙子,发现在颅骨的嘴里还塞着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上下两鄂紧紧的把石头夹在中间,这一景象把钱教授也看愣住了,这人的嘴里怎么会咬着一块石头?
朱保国拍了拍张泉肩膀,低声跟他说道:“喂,泉子,你看这玩意像不像是古代的一种刑具?”
“什么刑具?”张泉看了看他。
“木驴!”朱保国斜着嘴笑了笑说。
“去,滚犊子把,你正经点!木驴是骑着的,而且是针对女人的刑具,这人的嘴里就塞了块石头跟木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扯哪去了!”
“咳,依我看啊,这玩意就是个刑具,你再看他肚子里插的那个刺棒,这种玩意难不成是一种武器?这要在战场上抡起来,一不注意抡到自己那不等于自残了?”
老董听见他俩在旁边嘀咕着,笑了笑说道:“这种刺棒不是刑具也不是武器,依我看它倒像是一种古代少数民族祭祀用的东西,叫刺链锤。据我之前看过的一些史料记载,这种刺链锤最早在萨满教的记载中出现过,是信仰萨满教的族民祭天时用的神器。而在两千年前西域三十六国之中,只有一个国家是信奉萨满教的,那就是蒲类国,所以从此可以推断这东西应该就是出自蒲类国,但是它怎么会刺进这个人的身体内,这还真是解释不清。”
钱教授听他这么一讲,点了点头:“但是蒲类古国应该是在哈密一带,离这达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还有一段距离,看来这人的死因还别有一番蹊跷。”
正在他们两人谈话间,突然听见一声叫喊:“流沙!快跑!”是钱教授学生冯远在后面的喊话声。
此时几人围着一圈都在盯着这具白骨看,谁都没注意到旁边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只有这个冯远心思还比较细,抬了抬头,突然看见几人旁边的的一片沙子正一点一点的向地下沉,来之前考古队这几人都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对沙漠中的流沙也是问听其说,冯远一见那沙子向下面滑,不假思索的就喊了一句流沙。
几人一听赶紧都站了起来,往旁边瞅了瞅,果然在白骨两米之外的地方有一片沙子正缓缓的向地下沉进去,几人一见赶紧都起身跑了老远。跑了几步,听向导在后面说道:“大家不用跑了,这不是流沙!”
“啥玩意?不是流沙?”朱保国回头看了看他说道。
“嗯,刚才我一见就赶紧这流沙有些不对劲,跑了几步回头看了看,那沙子已经不动了。这才确定那根本不是流沙,流沙的下沉速度要比迅速的多,而且面积范围也要比这个大的多”
“那是咋回事啊?整的吓人唬道的!”朱保国又说了句。
“走过去看看!估计最多也就是个沙坑,这片沙漠中流沙还不是很多,而且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出现,一般春冬两季最容易发生流沙现象,像现在的夏秋季节风不是很大,而且雨水也较多,所以不太易发生流沙。”向导一边走一边说着。
向导走过去,直接大胆的踏进了那个沙坑,脚往里一踏,一下就滑到在沙坑之中。肖可一见,不由的“啊!”了一声,他这人比较胆小,刚才被骆驼那么一吓,这会胆子更小了,感觉看到什么都有些惧怕。
向导坐在里面,起身扑了扑身子,一笑说道:“不必害怕,刚才我说过了,这根本不是流沙。嗯?这坑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他站起来用脚使劲跺了几下“当!当!当!”几声硬朗朗的跺脚声。
钱教授以为又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赶紧又跑回到他身前,在这沙漠中除了动物外,发现的一些东西都可能与掩埋在底下的古城有关,所以钱教授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考察的机会。
向导用手把上面的沙子扫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黑褐色石头,念叨了一句:“这地下怎么会埋着这么板正的一块石头?”
钱教授跑过来蹲下,说道:“我来,我来,让我看看!”他又把旁边的一圈沙子也都扫开,此时露出了一个长有两米左右宽有一米多的圆拱形石板,在石板的顶头下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缝隙,下面是空的,老钱立马说了一句:“是石棺!快过来两个人帮我把这石盖抬开!”
几人帮忙把那石棺的盖子抬开,见下面是一个一米多深的空匣子,里面被灌进了少量的沙子,棺内顶头的一侧放着一个二十公分大小的小盒子,旁边还有一些零碎的金属物,棺材中间两侧的地方也有几根零散的白骨。
朱保国一见:“石棺!哎哟,这是不是刚才那个家伙的棺材啊?”
钱教授听了他这一句提醒,忽然也想到了什么,立马说道:“哦对!老董你也过来看看,没准这口石棺还真是外面那具白骨尸体的棺材。”
第七章 白骨与刺链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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