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怎么还不大乱？
    方莫成天都在发出类似的感叹，而且，他的粮食已经开始渐渐地到底了。
    那些粮食终归不能吃几十年，实际上，现在的每个地方的府库里面，大多数都只是存着不到一年的粮食，至于多出来的……
    不好意思，官员也是要吃饭的啊。
    他们还要养吏，还要让自己的家族兴旺，那可真是一大笔又一大笔的开销啊。
    所以。
    每当有了灾难之后，基本上都是中央朝廷调度，然后派往其他的地方进行救灾。
    这样一来，官员可以捞取大概七成粮食，三成可以到百姓的手里。
    这就不错了啊。
    要是黑心一点的，半成可能都不到。
    “粮食，太缺少了啊，也不知道联系的怎么样了。”方莫满脸愁容，他知道，现在支出去的粮食，那都算是百姓们一种疯狂的累计，大多数也落不到其他的商人头上，因为百姓们真的是以前饿惨了，现在有这样的机会，那可真是有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粮食。
    现在，真心不能限制数量。
    毕竟这就只是一个渔阳的百姓，而且，方莫要做的是让刘备尽收此地民心。
    那么还有什么比粮食不断地供应最简单的办法吗？
    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可现在粮食已经开始见底了，方莫就只能另谋出路了。
    他的出路。
    在张家。
    没错，这个掌握着幽州粮食的张家，家里绝对是有着粮食的。
    但是人家卖不卖，那绝对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说卖吧，其实也可以卖，毕竟张家有一个奸细。
    说不能卖……
    张家那可是很精明的，不可能去帮助刘备度过难关之类的。
    他说不定还希望看到刘备凄惨的下场呢，因为这样一来，不就可以显得他很是高大上了吗？
    所以。
    方莫的目光，就只能放在其他人的身上。
    青州？
    不不不，不可能的！
    当地的百姓，饿的眼睛都绿了，不过来攻打就已经算是青州百姓给幽州面子了，怎么可能会卖出来粮食呢？
    当地的太守，早特么的觉得自己快完了。
    冀州？
    冀州倒是天下粮仓，但是别忘了之前的事情。
    没错，那时候黄巾闹腾了之后，这里其实并没有多少粮食的，百姓甚至现在都在念叨着皇甫嵩的好，之后袁绍就只是请了他当参军，就能坐稳青州，这一点其实已经可以看到很多事情了。
    比如当地的百姓，很是凄惨，如果没有皇甫嵩的话，他们会更惨的。
    那么就只剩下了京城，关键是京城的粮食根本就不可能卖过来的，最主要的是，十常侍也根本做主不了这么大的事情。
    还剩下来的，就只有一个辽东了。
    地广人稀，每年都可以收获很多的粮食，哪怕是乱世到了，那里也算是一片宁静祥和之所，天下的文臣，有很多都跑过去避难了，最出名的便是华歆等人了。
    这里是唯一一个方莫可以打主意的地方了，只要可以将那里的大笔粮食填补进来，他就可以将这渔阳盘活，然后……
    渔阳就是刘备的一言堂了。
    那时候，谁想做什么，怎么做，都得看刘备的脸色，刘备要是放个屁，他们都不敢做。
    毕竟，放屁的声音可是……不……
    可惜的是。
    对于辽东，方莫没有多少的关系，他跟那地方的几个世家，也都没有多少的联系，所以之前的计划就有用了。
    程昱。
    这家伙一直都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其他人看来，这家伙简直就是张家的死忠，可是方莫却清楚的很，这家伙恨不能张家能够死绝。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张家要做什么？
    关键是，要是张家能成，那他也就认了。
    可这两兄弟什么鬼啊。
    一个脑子比一个不好，那还能成事？
    自然而然的，就让程昱更加的跟刘备一方联络紧密了。
    之前，对方是在选择当中，说不定就真的有可能反水投靠了张家，这一点方莫其实是知道的，刘备是担心的。
    可是。
    方莫很清楚的是，这两兄弟太奇葩了，根本就无法成事。
    而且，他们依靠的力量都是异族。
    傻子都知道，依靠异族得来的政权，最后基本都不可能稳定和长久，甚至反噬是最好的下场了。
    也就十常侍觉得，让他们闹腾，自己可以获利……
    当然了，现在张家还没开始闹腾呢，他们乖巧的很，一个在中山一个在泰山，两人都做官做的好好的。
    程昱不是傻子，起码没有十常侍那么傻，因此，他就在帮着刘备联络辽东的一些势力。
    听说有了一点眉目，所以方莫才会迫不及待的将粮食供应提上了日程。
    因为这真的很重要，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大肆的去建造其他的东西，比如茅坑啦，比如什么沤肥池啦，这些都是要靠人一点点来挖掘出来的。
    等到了来年，他们就将会有数之不尽的寒瓜，到时候，还有喂猪的东西，到了过年的时候……
    疯了啊。
    渔阳上下，都将会说刘备到底有多好，哪怕是跟着一起造反，他们也绝对心甘情愿。
    而且，还能串联半个右北平。
    这就是方莫要做的事情了。
    “应该，差不多了吧？”方莫看着粮食的库存，紧紧地皱着眉头，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心里则是想着：“百姓们太可怕了啊，随随便便放开了一个口子，居然在家里囤积了那么多的粮食，跟我的想法，简直……太不相同了。”
    他总算是明白了，郭嘉为什么不敢接。
    现在接，那就是要赔上整个渔阳的前途，而且是拿所有的百姓开涮了一次。
    也就方莫敢接。
    因为他可以启用程昱。
    入了集市之后，方莫进了一个隐秘的所在，盯着那个卖砖头的家伙，他看了又看，最后道：“仲德，你不必这样吧？你说说你，装个什么模样不好啊，偏偏装成一个卖砖头的，你得看看谁卖啊！”
    “你买啊！”此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声音。
    程昱从后面缓缓地走了出来，对着他躬身一礼，道：“见过方掾属。”
    “咦？”
    “咦？！”
    “哈？”
    方莫看看那个卖砖头的，又看看程昱，迷了……
    这两个家伙，怎么就像是双胞胎一样呢？
    历史上，貌似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