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的皇都，说实话挺让炎军失望的。
    大概是平日的脑残电视剧看多了，拔高了炎军的期许，乍一看到眼前的落后城池，不免有些心理落差。
    不过当放下这些之后，走在大街上感受着这个世界的人和事，还是别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到了内城，可以明显感觉到建筑水平的提升。
    不过……炎军怎么有一种来到农家院的错觉？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炎军找了一家还算体面的酒肆，大声让伙计上好酒好菜。
    这酒肆在长安城已经算豪华，但在炎军看来，还是显得有些简陋，服务不好，甚至有些不干净……要是能找到青楼就好，没别的意思，人家的服务态度至少能好一些，张口闭口就是爷，卫生也比这好多了！
    饭菜很快就被送了上来，炎军一看，极度无语，整只野兔煮烂了就端上桌面。
    根本没什么厨艺……
    不过作为现代人，炎军也挺矫情的，这原生态的食物，反而蛮讨好他的胃口，吃着确实不赖。
    丑奴就很嫌弃，这的厨师怎么不去死，这样也能叫菜？它都能做啦！
    “来一只烤全羊。”
    门外突然一声吆喝，声音颇具威严。
    来人直接到炎军旁边的桌子就坐。
    这让炎军觉得有些稀奇，前面的人都避开他选别的位置，大概是看炎军奇装异服，气质又是不菲，就不敢靠近。
    这人吧，倒是一点不忌讳。
    炎军不由看了一眼，当下眉头一扬。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大汉，手里还拿着工匠用的工具，桌面上还有一些零散的木制配件。
    这人有点面熟。
    但印象中只隐隐记住这样一个轮廓，他如今的记忆，都记不起来究竟是谁。
    说明这人在他的记忆中一点不重要，或许就只是街上迎面而过的一个面孔。记忆力加强之后，炎军一直遇到这种情况，所以也没太在意。
    “小哥从哪里来的呀！”工匠主动搭讪。
    “夷州。”炎军随口道。
    “仙宫呀！”工匠啧啧有声，态度有些奇奇怪怪。
    炎军不由多看对方一眼，觉得有趣，不由问道：“前辈和仙宫还有交集？”
    这应该不是修炼者。炎军虽说还没开始修行，但受到体内青莲子的影响，还是对真气什么的有些感知能力。
    “算是有吧，几十年前，仙宫的人主动找上我，让我做什么事，但我根本不懂，也帮不上任何忙，因此还和他们发生一些摩擦，小事吧！估计他们都把我给忘了！”工匠随口道。
    “你是王莽？”炎军眯眼问，记忆中，历史书上的王莽画像与这人重叠在一起。不像，灵魂画师！但隐隐有一个面部轮廓相同，这也是炎军为何觉得面熟，记忆力太好有时也不是好事。
    “哟，看来他们没把我忘记！”工匠似乎觉得很稀奇。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来的？”炎军不由问道，这人，好像有点东西，他才来到长安，居然就被发现。
    “你应该知道的。”王莽似有所指。
    神通广大？
    应该不至于，道教对这厮挺嫌弃的，这厮应该也巴结不上什么高人，否则也不至于才当15年皇帝就被杀死。
    是了！如今新朝虽然还未成立，但其实整个朝堂都已经受到王莽的控制。别的地方不好说，但这里是长安城的内城，政治核心所在，炎军这么一个奇装异服的人突然出现，就被禀报了上去。
    炎军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些张扬。
    而王莽更是能一眼就猜到他的身份。
    王莽没有姜留的神通广大，但这衣服，这头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东西。
    “看样子，你是旅游来的？”王莽若有所指问。
    炎军放下手里的兔腿，随意擦了擦手，突然严肃道：“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真相。其实我是时空调查局首席探员，这次来，是负责调查你时空偷渡一案。”
    王莽脸色一紧……甚至是慌乱。
    炎军不由一笑。
    “你别蒙我！你是来调查灵气消散的！否则也不会先到仙宫。”王莽从他的笑容中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奇怪。”炎军嘀咕。
    “什么奇怪？”王莽皱眉，他开始不喜欢这个年轻人，不过几句话，就已经卖弄几个玄虚。
    “你明明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啊，为什么……”为什么新朝只有15年就垮台？以这人的聪明，加上对历史的了解，不至于混这么差！不过这话炎军没说出口，他担心会影响历史。
    “为什么我最终会失败？”王莽替他说了出来。
    炎军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位未来只当了15年的皇帝知道的事情有点多。
    “当时道教的人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但我不信命，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历史就已经发生改变，我相信我能继续改变下去，不是有句话说的吗，人定胜天！何况如今这天呀，已经不灵了。”王莽有些幸灾乐祸道，刚来的时候，得知修炼者的存在，他其实是很慌张的，这些年也一直隐藏在幕后低调。直到6年前修真界的变故开始，他觉得这是他的机会。
    “……”炎军一时竟是无言以对。而且正如他所说的，这天已经不‘灵’，诸天仙神都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哪里还有工夫搭理一个王莽。
    “你来完成你的任务，我继续我的大业，我们互不相干，对的吧？”王莽问。
    其实他心里还是不踏实，不然也不会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独自跑了过来，这个时候的西汉，想他死的人还多了去，尤其是皇室。当炎军自称什么时空调查局时，差点把他给吓尿了！
    “对！”炎军的态度冷淡了下来，这王莽的脑子一点不差，他不想再被猜到心中所想。
    “如此就好！难得遇到老乡，来，敬你一碗！”王莽举起瓷碗，大口喝下。
    炎军不搭理。
    王莽也不在意，接着道：“我倒是好奇，历史上关于我是怎么写的？我真的非常好奇。”
    “无可奉告。”炎军怎么可能回答这个问题。
    “罢了……不如你和我说说，我们国家后来建设得怎样？好不好？百姓吃得上饭吗？”王莽放弃追问，改问一些无关紧要的。
    “你哪年过来的？”炎军不答反问。
    “79年！”王莽回答。
    “怪不得。”炎军笑了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