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梭,熹平二年过去,三年过去了,转眼就到汉灵帝光和五年。
三月,清明时节雨纷纷,《历书》曰:“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因此得名。”约始于周代,是一个祭祀祖先的节日。
曾经的黄毛童子,现今朱魁已经十六岁了,更是长成一翩翩大少年,不过他那眉里之间依旧带着丝丝稚色,他们一家人在秣陵县已经落户五年了,在县里县外名声渐渐传开,都知道有个说书三郎,主意良多,一道《说书策》和一道《时装策》,被江东陆家和秣陵县赵半城不知带来了多少财富,他本人也自然被奉为上宾。
别人都只听他脑子里有许许多多的奇思妙想,能够挣钱,纷纷上门求教,却被一一拒之门外,不再多说一言,而这五年,他还真的不再出一生意之策,好在凭借着与陆家的关系,许多人哪怕吃了闭门羹,也不敢随便找他的麻烦。
朱魁在秣陵县混的风生水起,自然也连带他的家人日子也丰足了许多,有暴发户的倾向,比如他的大哥名字原为朱大,,后因为见弟弟有帅气的名字,也找一个书生帮他重新起名叫猛。连五丫头也取了名叫朱莹。
那王承不知是否遗传了其祖上了基因,十二岁身高就已经有六尺,二人在王英那学了一年时间,就将带走师傅所有的本事。
或许因为基因的关系王承学武的进度比学经史兵法来的出色,朱魁比他年长四岁,武艺上已经不是他百合之敌了,王英就是被王承打败,觉的没面子,才说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教授朱魁二人。
此时正当清明时节,朱魁一家带着王承回到石岗村祭奠先人,迁徙换风水的朱家祖坟和王叔公的墓地,就两处,不过一个早上就全部祭奠完毕。
之后,王承便急急忙忙趁天未黑赶了回去,以他现在的武艺,山中的吊睛虎都奈何他不得了。他心中惦记的是隔日张自然隔日新讲秦末英雄传,讲述的是大汉开国皇帝刘邦的故事,朱魁对里面内容多做修改,符合当今社会的和谐,极大称赞刘邦如何的雄才大略。
平日里王承十分喜爱听说书,闲暇之时尽在飘香楼坐着。
而朱魁则被朱老实夫妇给留了下来,
是夜,自家门口,父子俩饮茶聊天,朱老实告诉朱魁留他下来的缘由,便是让他与那张小妹结亲,朱魁十六岁了,已经到成家的年纪,是朱老实几年前定下的,今夜正式开头通告,这几日就把亲结了。
朱魁一听心中苦笑他虽早知古时候人们成家甚早,如同他大哥也是十六岁成家的。若按几年前家境困难倒也罢,现在朱老实看来自家老三有本事,更该早早成家。
他不喜大户人家女儿,认为性格刁蛮,无法持家,而那张小妹自小在身边看着长大,甚得他心,哪怕已经耽误了张小妹多年青春,他也用高额聘礼与张大粗定下。
只不过,朱魁对张小妹心底一直都是当做姐姐看待,加上这些年,他经常出门,往来江东各郡,经常不在家,父亲朱老实的想法,一点预兆都没看出,甚至那小妹姐好像已经十九岁了,大龄少女,这点也忘记了。
而他自己十六,太早了,他根本不想这么早成家,前世的思想依旧影响着他,太早成亲,对身体不好,加上他想自己真正在江东闯下名堂,有了立业之基,那时再谈。
“看来今晚还得找母亲当挡箭牌了。”朱魁知道,自己的母亲陈氏比父亲朱老实可进步多了,十分享受儿子带来的富足生活,她认为自己家的老三是有本事的人,在县城里也有些身份,应当娶个大家闺秀,这才匹配,而且对儿子前途也好。
随即朱魁话音一转:“阿爹,阿娘说她做了身衣服给儿,儿先去看看。”头也不回,不理朱老实叫唤,猴子一般,嗦一下回里屋找陈氏,一见面当头跪下诉苦大呼:“母亲,助我!”
“我儿,何事如此心急?”
“阿娘,阿爹刚刚跟我提了份亲事,希望我与小妹姐成亲,只是孩儿与小妹姐不过姐弟之情,我也不想这么快的成家,外头的事,一堆要孩儿忙,这亲事缓上缓再说好吗?”
“孩儿想趁夜先行回秣陵,望阿娘助我缠住阿爹,让孩儿好偷偷离去。”
果然如朱魁所料,母亲陈氏她认真自家儿子有本事,当该取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好光宗耀祖,也不愿儿子与同村女子结亲,那张小妹之事,她也知晓,为此也跟朱老实争执过,此刻,当然爽快答应说道:“三儿且速回秣陵,我自有办法缠住你阿爹不让其发现,但切记路上小心。”
“多谢母亲,孩儿告退。”
第二日,天蒙蒙黑。朱魁便带着包裹偷偷从窗户爬出悄悄溜走。他刚刚离开内屋的朱老实便听到了动静醒了过来,方要起身查看,一旁陈氏伸手拽住他,出言说:“夫君惊慌什么,莫非城里住久了忘记了这老家的窗户会时常作响。”或许因半夜三更的脑子尚有些模糊,愣了一下,又抱着陈氏睡去。
朱魁离家之后拔腿趁夜奔走,五年前要走一整天的路程,现因为练武的关系只要小半日就可到达。
夜色中,山风迎面呼呼的响,这条路朱魁熟知又熟,倒也不怕因黑夜而迷失方向。
“嘭”一声轻响,差点一个踉跄跌倒,朱魁回身一看,却见一个满身是血老汉倒在地上,方才就是他的脚跟给绊到了。
这老汉看过去五十来岁十分粗犷,灰白的紮胡沾满了血迹。朱魁伸出手指探了探老汉的鼻息又俯身听了听心脏,发现还有呼吸心脏还会跳动。站了起来瞧了瞧四周的树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很快便发现远处有所异样,跑去一看横竖躺着十多具尸体,这些人游侠打扮但个个满脸横肉。
“这些人应该是强盗水匪之流,在此发生了械斗,尸体和周围的刀痕可见厮杀十分的惨烈。”
朱魁心思道,他已经检查过所有尸体发现只有最初发现的那个老汉有气息,其余的都死透了,那老汉应该是械斗最后获胜者,但也受了重伤,因而没走几步就昏倒在地了,现在的问题是他朱魁是救还是不救。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朱魁从包裹里面拿出水嚷袋倒出一些水来,稍微清理了下老汉脸上的血,又把他身上染血的部分给撕掉,处理好后整一个乞丐闲汉模样,朱魁抓住他的双手一把背在身后。
“还挺重的。”抖了抖后背就继续赶路了,要不是这五年来经常练武打磨身体,朱魁未必能够轻松驮动一个重近两百近汉子快步行走。
由于背着一个人,到秣陵县的时间比往常多了近三个时辰,进城门的时候已经是快午时,进出的行人很多,朱魁来到县卒处塞了些散钱,告诉守卫这背后之人是村里的乡亲患了重病要进城治病,这些守卫收了钱客气的说道:“小郎君太客气了,你这乡亲既然患了病,就赶快进城去吧。”
混迹在秣陵县五年,大家都认识他,知道他故事写的极好,其中不乏达官贵人,这秣陵县尉赵安平日就与朱魁私交不错,就算今日朱魁不给散钱,县卫看在赵安面上也会放他入城。平日里朱魁的行为到与水浒传中呼保义宋江相似十分仗义疏财,秣陵的黑白两道都十分给他面子。
入城后,朱魁直接背着老汉回到了家中,这时家里只有他嫂嫂李氏一人,于是便托李氏往鸿安堂叫来的大夫诊治,自个留下照顾老汉,
“此人精力耗尽又失血过多,这才导致昏阙了过去,小郎君不必当心,待老夫开些安神补血的药汤配以肉粥服下很快就会醒来。”老大夫年近七十,拖着白花花胡子跟朱魁诉说着。
“多谢老大夫了,小子这就跟你去鸿安堂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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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老家伙跑了怎么可能?李宝那家伙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上百个兄弟提前埋伏准备还有内贼接应怎么还会失手?”
秣陵城外一废弃的木屋内一名名黑衣男子看着眼前身着黑衣锦袍的中年人在大声咆哮着。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派去打探的兄弟回来说只看到满地的尸体,那李宝更是被一刀两断好不凄惨。但是他们却没有发现老家伙的尸体,怀疑老家伙没死,报告说行动失败。”
其中一名男子伏跪地上紧张禀报着,这个主人他跟随多年了,深知其性格暴躁爱杀戮,见场面有些沉默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属下再带些人去四处搜寻下,那老家伙肯定也受了重伤跑不了多远定是躲藏在附近。”
锦衣男子目中凶光闪显下一刻又消失不见,开口命令道:“算了,以那老家伙的江湖经验,跑掉了现在才去晚了,你们赶紧把所有痕迹都抹干净,切不可让老家伙发现倪端。”
待手下一一离开后,锦袍中年人望着窗户外那阴沉沉的乌云满脸的狰狞:“老家伙这次算我失算,但是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 .
第四十八章 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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