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虚伪，说真的，要不是被误诊绝症，他才不敢在仇同的七十年代公开出柜，阴差阳错捞到同性先锋的资本。”
    离开杰克华纳庄园，叶列莫夫跟在宋亚屁股后面大骂大卫格芬。
    “那你刚才当面说啊。”
    宋亚瞥了他一眼，自己手下这位电影业掌舵者人算忠诚、能力也还凑合，就是性格实在是太怂了，在好莱坞大佬和各顶级经理人面前总习惯自矮一头，用刚在华国时学的一句话叫‘总支愣不起来’。
    A+电影工作室历史也好几年了，在好莱坞中型电影公司算得上非常成功那类，舞出我人生、猫鼠游戏、刀锋战士、足球尤物都票房过亿，还参投了影史第一、刚在奥斯卡豪夺十一座奖杯的无敌大船。
    按说叶列莫夫目前的资历和成就完全可以比肩另一位中型电影公司老板、制片人，制作过壮志凌云、勇闯夺命岛、空中监狱等大卖项目的杰克布鲁克海默，但杰克布鲁克海默在好莱坞拥有什么待遇，什么地位？比他强太多了。
    “罗恩迈耶那帮人是怎么帮老板公然骂我的，你呢？”宋亚训他。
    叶列莫夫把脖子缩起来，表情委屈地不敢说话了。
    宋亚无声叹了口气，“既然梦工厂决定放弃发行邻家女孩，你准备过B计划吗？总不能真的等拍完后拿着成片现找发行商吧？还有刀锋战士续集，就这么一直被拖着？”
    “我们的好莱坞人脉里，除环球系的大卫格芬、凯瑟琳夫妻外，就是迪士尼系的林顿关系最好了，加上正和迪士尼旗下的试金石影业合作争夺冷山，小李子的电影我想迪士尼旗下发行公司博伟影业不可能会拒绝。如果不考虑开始和环球搞二重奏联盟的哥伦比亚系，有可能赖账大船分成的福克斯影业、雪莉兰辛还没走人的派拉蒙、自身难保的米高梅的话，只剩下华纳系了。”
    叶列莫夫回答：“刀锋战士续集……暂时没有办法，环球捏着发行约。”
    “那现在就去找林顿呗，我在洛杉矶不能呆太久，还要回去上课呢。”
    宋亚挠着头和他直奔迪士尼版权公司的总裁办公室。
    林顿已经不是好莱坞影业总裁了，在新职务上已不参与电影出品、发行事务，“哈哈，你要把小李子送给我们吗？APLUS。”
    但大嘴巴的毛病似乎改不掉了，他得知宋亚来意后又开始信口开河并乐呵呵的拿起电话，帮忙约博伟影业的人。
    “送？不可能，你们要和其他发行商竞争。”
    大船之后，小李子很吃香，大卫格芬为了讨好小布朗夫曼送上门的钱都不赚，说不定能从其他公司那多捞点好处，宋亚无视他言语中的毛病回道。
    “嘿嘿嘿……我了解，但这与我无关了，我只帮你约人。”
    林顿反而更关心刚刚起步的大都会唱片一些，毕竟通过迪士尼体系发行的歌曲，他管理的公司拥有一半版权以及曲目管理权，“对了，大都会新成立了一个组合，黑眼豆豆？”
    “不是，以前的老组合改名的，只是换了其中一位成员。”
    宋亚没干预，威廉姆亚当斯的组合自主换人后已经有他脑子里天启原组合的雏形，只缺菲姬一个，可按菲姬现在的咖位，又不可能去和打混多年仍没红起来的威廉姆亚当斯等人组队，而且菲姬歌手约在新A+唱片，和黑眼豆豆都不属于同一公司了。
    自己肯定改变了原时空线，那么以后怎么办？宋亚继续挠头。
    “我去过大都会唱片的纽约总部一次，你旗下的这家新唱片公司很有活力。”
    林顿由衷称赞。拥有凭首单Worth It蹿红的天命真女组合，加上Jazzy、Foxy Brown、蠢朋克这些在当前大环境下起码还能卖得动唱片的新锐艺人，大都会唱片瞬间站稳脚跟，比上不足，但胜在轻装上阵，比一帮‘拖家带口’的老牌中小唱片公司滋润多了。
    “是吗？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宋亚笑道：“我亲自带你好好逛逛。”
    “顺路，而且你是大忙人。”
    林顿指过来，“最近……”
    宋亚知道他在暗示什么，苦笑，“你不会跟着他们骂我吧？”
    “难说，毕竟我管版权。”
    林顿这话其实算把自己当朋友了，好歹不藏着掖着，之前在RIAA也很配合，“你知道我们迪士尼最紧张的就是版权。”他说：“不过我信任你，毕竟在好莱坞影业那几年，如果没有你和杰瑞布鲁克海默带来的项目，我就成为全好莱坞的笑柄了。”
    你已经是了好吧？要不是你去年跑得快，好莱坞影业那烂摊子……
    宋亚心中吐槽，然后开始默默想着心事，林顿也不打扰他，边等人边和叶列莫夫闲聊。
    如果没有广告禁令和诉讼利空，利特曼传媒现在市值该有多少？十亿出头？参照现在的八亿市值，等于起码有两亿刀凭空不见了，自己还因为调低发行价赔了融资方对赌的一千多万。
    刀锋战士首部票房三亿，续集有风险但怎么说一亿刀票房肯定有吧？加上自己的男主片酬，女主哈莉和导演扎克施耐德也都等着续集涨片酬呢，最惨的是扎克，首部联合导演的薪酬很低，刀锋战士续集又是他独自执导的第一部大制作，好不容易苦熬到现在，结果全没影了。加上A+电影工作室和KM影业已经出了一些续集特效和剧本预研的资金。
    被‘支持盗版’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自己人设上的无形损失就不说了，如果在环球的第一张专辑再被打压，还有签给环球发行的A+唱片……
    被西格拉姆拿住经销权的酒生意暂时还没被动手。
    就这，离当初和摩图拉那种你死我活的斗争烈度还差得老远呢。
    不赚就是亏，里外里不知不觉已经被富三代折腾掉多少绿油油的米钞了都，而且还有更严厉的打击在头顶悬着，宋亚越想越不爽。
    那个富三代还不是能在3DFX多空战中阴一把的华尔街狼王卡尔伊坎，拥有全球顶尖酒业集团和娱乐联合体，资金雄厚、三代人苦心经营的人脉和影响力的布朗夫曼家族是毫无疑问的顶级犹太裔豪门，连大卫格芬都有钱不赚，要虚与委蛇。
    博伟影业的人很快来了，邻家女孩这单生意非常简单，由于小李子最多只能拿到五百万片酬，青春性喜剧其他演职人员和拍摄成本都不高，A+电影工作室能轻松独立完成制作工作，现在就缺发行商填补梦工厂退出的缺口。
    其实梦工厂的实力本来就不如七大，而且博伟接手的风险也很小，叶列莫夫和对方又很快达成了部分一致，后面他再去找华纳影业聊聊，从两家中挑个条件比较优惠的就能把事情定下来。
    大船之后的小李子就是金字招牌，没人会拒绝他主演的项目。
    “还有什么事来着？”搞定这件小事，离开迪士尼版权公司的宋亚有些神不守舍，问道。
    “神迹和梦之安魂曲的小说改编权都谈妥了。”
    叶列莫夫报告好消息。
    “这么快？”
    “都不是很抢手的小说，神迹那本都算不上人物传记小说，更倾向于报告文学，七十年代的梦之安魂曲小说改编权已经在大公司版权库里吃灰很久了，我花了点代价和关系，不难拿下。”叶列莫夫回答。
    “嗯……”
    宋亚上车后闭目回忆，神迹是毫无疑问的小成本冲奖片，天启原片的黑人主演是嘻哈歌手茅斯达夫，现在混迹于小成本电影，男二白人是英国实力派科班演员艾伦里克曼，人已中年，应该都不贵。全片不需要特效，不需要大场面，最多在复原三十年代到六十年代的外景上花点钱。
    天启原片有点像电视电影，自己甚至可以为了能更稳的冲奖提高预算，把他拍得更精致一些，正好这种黑人题材是平权电影狂人斯派克李最喜欢的，那倒霉鬼已经扑得只能去拍纪录片了，正好，顺便回报他在枪击事件后在纽约发起的声援抗议，而且邻家女孩和冷山都是白人片，今年需要弄一部纯黑人电影出来提前预防基本盘的不满。
    不知道天启原片导演是谁，但斯派克李很受欧洲电影奖项的待见，有他执导筒，冲奖更稳。
    “神迹……找斯派克李吧，尽快立项开工，就今年。”
    想到这了，宋亚顺便命令：“邻家女孩，小李子的那两个死党配角里，换一个黑人或华裔演员上去。”
    “好的。”叶列莫夫记笔记。
    “梦之安魂曲……”
    梦之安魂曲就有意思了，天启原片男主是杰瑞德莱托，这个没槽点，他演技从来都在线，但女主是詹妮弗康纳利，曾经的大美人在这部电影里的颜值不光有点崩坏，而且……
    胸呢？詹妮弗康纳利的标志大胸哪去了？
    电影美国往事里惊艳世人的少女长大后身材爆炸好，但这却阻碍了她的星途，本来好好的清纯偶像、斯坦福才女路线由于成年后的肉弹身材不能走了，加上接片眼光不行，又在读书深造和电影事业两件事上没平衡好，事业一直在走下坡路，七零年生人，进入九十年代也开始接脱戏了，十三、四岁时演的美国往事竟然能算她的事业巅峰。
    令宋亚疑惑的就是梦之安魂曲中她的大胸没了，难道因为终于受不了外界压力而去做缩胸手术了？现在应该还没有吧？那未免太可惜了。
    他感觉特遗憾，“詹妮弗康纳利现在在干嘛？”于是问道。
    “去年生完孩子后就和渣男摄影师男友分手了，现在……应该在拍华纳的移魂都市（Dark City），来试镜我们邻家女孩女主的梅乐莎乔姬也在里面出演了配角。”
    叶列莫夫误会了老板这个突兀问题的意图，“她不行的，冷山女主必须是个能让南方白人接受的女星，她父亲信仰天主教……母亲又是我们犹太人。”
    “又是摄影师男友？怎么一个个都栽在摄影师手里了……”
    宋亚摸着下巴沉吟，此时才注意到车窗外的景色，“嗯？怎么开到圣马力诺来了？”
    “我以为会和大卫格芬聊很久，所以还有时间，就觉得你可能想抽空探望下孩子们。”
    叶列莫夫讨好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