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卡茜蒂等对方走远，随便把乱糟糟的个人形象打理了一下，开车出门去了咖啡馆。
    “卡茜蒂小姐，对吗？”
    对方在窗口边的卡座里招手，“想喝什么？”
    “我自己来。”卡茜蒂叫来侍应，“一杯美式咖啡谢谢。”
    “对，我们就应该喝这个，你很漂亮，特别是头发，卡茜蒂小姐。”对方靠在椅子上笑着双手比起取景框，遥遥框中卡茜蒂，“你父亲是爱尔兰裔，母亲是德国裔对吧？”
    “我以为你来找我是为了谈我父亲的案子。”
    卡茜蒂下意识摸摸金发，开始掏钱包付账，“抱歉，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别紧张，请坐卡茜蒂小姐。”
    对方笑着举手投降，“我们确实想为维克提供帮助，在我来之前，我们的抗议文件已经传真给了FBI，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卡茜蒂不解的看向他。
    “还有这个……”对方掏出一张支票，推到卡茜蒂面前，“听说麦基先生和他同事的账户被冻结了？你看，这是我们筹集的首批捐款，律师费用也完全不需担心，我是志愿过来的。”
    卡茜蒂看到支票上三万五的数字吃惊地张开了嘴。
    “当然，这是你父亲和另外三位同事共有的，只是我刚到芝加哥，先来找的你家，你母亲在吗？”对方问。
    “呃，她不在，她去我外公家了，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可以。”卡茜蒂没告知对方母亲还在计划和父亲离婚的事。
    “没问题，卡茜蒂，我知道你是芝加哥大学的高材生。”
    对方开始很认真的办事，“我来教你该怎么做，首先，你要把你父亲和他同事的亲友组织起来，然后让我代理你们去和芝加哥警方、警员和消防员工会以及FBI交涉……”
    “匿名信有效果了。”
    又过了两天，贝德福特山庄，老麦克悄悄来汇报，“保守白人组织找上了卡茜蒂，他们开始团结被捕的冲锋队亲友向各方施压，现在已经有点声势了……”
    “红脖子们的行动力确实强啊。”
    宋亚对寄匿名信这个主意很自得，“先旁观几天吧，你要时刻掌握芝加哥的形势变化。”
    婚礼前夕，他忙得脚不沾地，同时还要为应对即将爆发的麻烦准备弹药，“你好，萨顿先生。”
    舆论很重要，他改变了对帕西萨顿和他的内城广播公司的看法，现在拥有一家在黑人群体里有不错声望和造势能力的媒体对他来说不是坏事，哪怕每年要亏不少，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再说，“戈登先生，你好。”
    他还见到了BET的主持人兼知名媒体人戈登，对方和萨顿不是一道来的，但都是黑人里顶尖的媒体人，交情很好。
    “APLUS，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帕西萨顿和戈登笑着与面前最年轻的黑人之光握手，“听说你有意投资内城广播公司？”戈登问。
    新婚快乐……也说不好了，抓奸事件过后，玛丽亚凯莉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只是现在婚礼在即，她暂时不想表现出来罢了，但她本来就不是善于隐藏情绪的女人，宋亚自己还是能感觉到的。
    “我不太清楚内城广播公司具体的经营状况，但雪莉弗莱明女士是我很尊敬的媒体人。”
    就算想买，宋亚也不打算把头伸出去让对方当头一刀，他迂回说道：“我也很信任她。”
    “是的，弗莱明女士是我多年的好友，她也很支持黑人媒体。”
    帕西萨顿说。
    “内城广播公司很有实力，虽然现在严肃类新闻电台的经营状况都不是很好，但里面仍聚集了一大批我很尊重的非裔媒体人，他们实力非常强，也很有操守。”
    戈登也趁机给老友帮腔。
    “我知道，我会评估的，在婚礼之后就找人开始进行具体工作。”宋亚笑着点头。
    帕西萨顿很高兴听到这话，老头对戈登投桃报李，“你在BET干得不是很开心对吗？戈登。”
    “我？没那回事。”戈登苦笑。
    “约翰逊最近新开了一个娱乐公司，为BET制作和提供电影、电视、综艺等内容。”
    萨顿解说，“他打定主意要把BET往深度娱乐方向发展。”
    “本来BET就叫黑人娱乐电视台不是吗？”
    宋亚倒是不知道戈登的来意，“约翰逊的方向很正确吧？我听说BET已经快成为全米订户数排名第二十一的电视台了，这是非裔媒体人的最高成就。”
    “也是唯一的成就，现在BET的方向定了，像戈登这种严肃新闻人发展空间已经不大了。”萨顿说。
    “噢？”
    宋亚看向戈登，“你是想？”
    “我本来建议约翰逊先生搞一个像CUU那种二十四小时新闻频道，现在电信法案草案正在参议院讨论，我判断很快有线电视台即将被松绑，现在NBC、CBS、ABC还有FOX都要进入CUU的原本领域展开竞争，一系列二十四小时新闻台正在紧锣密鼓筹建，我觉得我们黑人群体也该有一个自己的二十四小时新闻台。”
    戈登抱怨，“但是他不支持我的想法。”
    “那种新闻台确实太烧钱了，需要有派驻全球的记者……”
    宋亚就事论事，“BET虽然这么成功，但在那个领域还力有未逮吧？毕竟以后的竞争会空前激烈，而且对手都是实力非常强的顶级电视网。”
    “世界新闻对黑人群体来说没什么要关注的，我们的主要目光一直在国内。”
    戈登说：“很多黑人精英也支持我这种想法，所以我最近在四处找机会。”
    “是的，这个想法很棒。”萨顿赞同。
    “但你这样会……”宋亚犹豫地看向他。
    “是的，这样约翰逊先生会很不高兴，但现在我的事业发展遭遇到了瓶颈。”
    戈登知道他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
    宋亚点头，戈登已经是顶级非裔新闻主持人了，现在可能已经在野心勃勃展望电视台管理层甚至创始人职位，BET如果把发展方向定在娱乐内容上的话，他作为新闻主持人，个人发展也确实也到头了。
    “几百万就可以启动一个新电视台，APLUS，约翰逊自己是从拿到约翰马龙二十几万米刀开始创立BET的，当然他提供的频道资源更宝贵，这行业入场成本并没有外界想象中的那么大。”
    戈登终于说明来意，“各家有线电视运营商之间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他们需要频道资源，他们需要订户，只要能给他们带去订户，电视台将很快走上正常轨道。”
    又是来要钱的……
    还骗我，别说约翰逊创立BET时竞争环境和这么多年的通货膨胀了，创立和运营根本不是一回事，现在几百万能够烧几个月的？宋亚有些无奈了，一家二十四小时新闻台，哪怕是只关注米国国内的黑人新闻台，每年的维持费用都不是小数目，而且电信法案通过后竞争还会加剧。
    “我对这行业一窍不通，以前MC Hammer想把他手里的电视台卖给我的时候我都拒绝了，是吧？琳达。”
    他给琳达暗示。
    “是的，我为MC Hammer管理过他的财产，也包括收购和运营那家加州小电视台的具体事务，养电视台就和养他的纯种马队一样，能给他带来点社会地位和虚荣心的提升，但烧钱速度可有些难以承受，最后差点害得MC Hammer破产。”
    琳达吐槽。
    “APLUS，你可不是MC Hammer，现在无论黑人白人都不会把他和你相提并论。”
    戈登笑道：“拥有一家新闻台除了社会地位和虚荣心的提升，还会给你个人带来一些难以想象的权力，你也知道约翰逊现在的地位了？他作为象党的一员，象党政客这些年越来越借重他。也许驴党也乐见有位自己的非裔传媒大亨？起码有个本方对黑人群体的发声渠道是件好事。”
    “黑人群体本来就一直很挺驴党，驴党没有象党那么迫切。”宋亚说。
    “原来你做过研究？”萨顿笑着问。
    “呃，我没事的时候当然会畅想一番，但现在……我才二十岁，电视台对我来说……”宋亚还以苦笑。
    “这边就有最专业的人才。”萨顿指指戈登。
    “但时机不对，戈登你刚才也说了，约翰逊先生对你的想法感觉很不高兴，而我现在可不愿去得罪他。”
    宋亚摇头，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自己可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传媒大亨名头在这个关键时候得罪在黑人群体内影响力巨大的BET。
    “考虑考虑吧。”
    戈登见没忽悠到这位年轻的歌星兼亿万富翁，事已不可为，只好起身告辞，“当然，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保密。”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