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律师建议玛丽亚凯莉禁止纽约警方公开自己的姓名，还有些其他比如不得泄露录音内容的限制，所以这件事基本不会上新闻。”
    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部回来的哈姆林报告，宋亚得知人被抓获的第一时间就把他派去了玛利亚凯莉身边，防备她周围摩图拉的人控制她。
    “这个没问题，她的新专和巡演都箭在弦上，确实不能分心。”宋亚点点头，“但是你要盯着这桩案子，防止强力人物在暗中干扰。”
    “什么意思？”哈姆林并不知道其中内情，“你认为窃听者不是小报，而是强力人物？”
    “小报记者哪有这么拼的。”
    宋亚摇头，这时候古德曼从纽约市长办公室回来了，“丁金斯在忙于竞选，但下面的人答应我们会帮忙盯着这个案子。”
    “嗯，有自上而下的戒备，想必那些接案警署不敢搞小动作。”
    如果纽约警方能顺藤摸瓜直接将摩图拉揪出来最好，但他也知道那几乎不可能，所以最好是给警方一定破案压力，“你暂时去玛利亚凯莉那等着，把警方的案情进展，特别是三位嫌犯的口供拿到。”
    玛利亚凯莉是当事人，只有她方便找警方要那些东西，如果案件没引起广泛关注的话。
    但宋亚不会让案件完全失去关注的，否则警方破案的积极性又不一定会高，露易丝报道的两位记者已经在来的路上，他们会负责追着问。
    “不出意外那三名嫌犯很快就将获得保释，如果他们真有强力背景的话。除了那位电话电报公司的维修工，另两人都是执业的私家侦探，意大利裔。”哈姆林看到了机会，暗示道：“如果我负责代理凯莉小姐，就会趁机狠狠敲电话电报公司一笔，他们的员工竟然私自对客户窃听，而且受害者是当红DIVA。”
    宋亚想了想，“我的目的是让三位嫌犯尽快供出幕后指使者，如果把这桩案子和电话电报公司扯在一起的话，就把一家强大的公司推到对方那边去了……”
    “正常情况都会告的，这是常理，你不告对方也不会放心。”哈姆林说道：“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凯莉小姐最好都要做出这种姿态，先给压力拿到筹码再说。”
    “好吧，反正你在纽约，保持和凯莉小姐的定时沟通，我会让她听你的建议。”
    现在就怕玛丽亚凯莉顶不住压力，“我也去见她一面。”
    两人约在普罗科特大剧院见面，她的Here Is Mariah Carey演唱会十六号演出，现场音乐录影带已经卖给了NBC台，Hero和其他专辑歌曲的部分画面取景也在这里，所以非常重要。
    “我该怎么办？”
    两人在后台化妆间从见面开始就黏到了一起，“我了解摩图拉，我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
    她再也不称呼摩图拉为汤米了，提到那个名字时表情也非常嫌恶。
    “他找你了，这么快？”宋亚问。
    “是的，我在总部等警员做笔录的时候，他冲进来，不停用话试探我，到底怎么回事啦，是不是有误会啦，新专和巡演要紧别为这种事花费太多精力啦，还有问那些抓到嫌疑人的家伙们是哪来的等等。他慌了，他完全没想到！”玛利亚凯莉捂着额头，悲伤地说：“他太过分了……”
    “他那种人会很快调整过来的。”
    宋亚得知摩图拉的表现之后也更笃定了，准备回头想办法查一下那两位意大利裔私家侦探和他的联系，说不定会有惊喜。从摩图拉在电话里称呼黑人为尼格罗来看，他完全没做录音落到别人手里，秘密泄露的准备，这是个好消息。
    可惜这里是纽约，如果在芝加哥事情会更好办。
    “那怎么办？”
    玛利亚凯莉问道：“你会呆在纽约陪我吗？”
    “还不能，我要去趟南非，做慈善活动，然后飞洛杉矶为电影忙碌，假期难得。”宋亚说：“而且你最近也会很忙，我们没多少相聚的机会。”
    她翻了个白眼，挣脱怀抱，捡起衣服套上，“你把所有压力都丢给我一个人！”
    “这件事只能你出面，你才是被监听的受害者，我只是来帮忙的朋友。”宋亚哄她：“事实就是这样，虽然我恨不得为你承受所有的一切。”
    “可你连我演唱会能穿什么都没法改变。”
    她走到衣架旁边，摆弄那些风格保守的时装，“而且你和摩图拉一样，这也不准那也不准。”
    “呃……”
    宋亚挠挠头，“不需要忍受太久亲爱的，我们接近成功了。”
    “哪有？我完全看不到变化！”她发脾气。
    “坚持，一定要坚持。你的保镖不是被我换成自己人了吗？慢慢来嘛。”窃听嫌疑人已经抓了，丹尼尔那边也通过气了，她这时候可不能掉链子，宋亚趁她背对自己，从挂着的外套里悄悄拿出大钻戒，然后过去，搂住她。
    她正晃动双肩挣脱，突然感到右手无名指一凉，低头，看到个大大的钻石戒指已经被戴在了手上，“哇！”立刻张大了嘴巴，把手抬到眼前，“这？！”仔细端详那颗晶莹剔透的钻石，“是真的天然钻石吗？”
    女人的脸还真是说变就变，“应该是真的吧，我在阿斯特夫人的慈善拍卖会上买的，拍卖师说是什么印度无色钻石。”宋亚回答：“我自己完全不懂。”
    “啊哈哈哈！”她失态地大笑转身，跳起来挂在自己身上，先赏了个吻，“多少克拉！？”眼中冒着那种看到一首好歌的精光。
    “十七？对，是十七克拉。”
    “噢，我爱你，APLUS。”她顿时温柔得快融化了，“这一定很贵吧？”
    “还好啦，一位新锐设计师的作品，所以没卡地亚、蒂芙尼那些……”
    “没关系，我很喜欢。”
    对女人啥玩意也没珠宝好使，宋亚把她稳住，大松一口气，没在可能已经焦头烂额的摩图拉面前露脸，安排好纽约的事，便直接和赶来的叶列莫夫、海登以及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宣发人员登上了去南非的航班。
    “感谢APLUS先生为南非人民所做的一切，以及捐款……”
    他这次过去，一是承诺把Where Is The Love的部分单曲收入捐给这边的慈善事业，二是顺便再次刷刷曝光和立稳平权积极人士的人设。
    当然，卡茜蒂也是要见的，女孩放暑假后便跟着米歇尔带队的青少年交流组织来到了这里，会呆很长时间。
    “按照计划，明年这边就要开始大选对吗？”
    在开普敦的一座酒店里，他宴请了米歇尔。
    “是的，到时候全世界的目光都会集中到非洲的最南端。”米歇尔心情很好，“如果不出意外，曼德拉肯定能当选，历史将揭开新的一页。”
    “会出意外吗？”宋亚问。
    “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她说，“现在的白人政府也支持不下去了，和平退场已经是最优的选项。”
    宋亚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些芝加哥政坛的事，“你为什么放弃留在政坛？你在市长助理上成就斐然，做出这个决定让我很意外。我问过你丈夫，他让我来直接问你。”
    “选举政治的本质就是筹钱……”
    她说：“我在市长助理任上学到了很多，也看到了很多，所以我认为我以前走的路是正确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的筹钱能力还差得很多很多，在平权和青少年组织能得到最好的锻炼。”
    “你可以出来选，筹钱的事自然有人干。”双方都很熟了，宋亚喝了口酒，直接说道：“如果是州众议员这种职位的选举，我可以帮上不少忙。”
    米歇尔笑了，“我不行，很多人说我没有亲和力，长相太凶。”
    “没有吧？”确实有一点点。
    “我丈夫比我讨人喜欢多了，你在芝加哥大学也能感受到，对吗？”米歇尔说道。
    看来她丈夫确实想出来选，“是的，我和他聊着聊着都会不知不觉忘掉他法学院老师的身份，变成面对同龄人那种感觉。学生们也都很喜欢他，真是男女通吃。”
    “嗯？”米歇尔的酒杯停在嘴边。
    “别误会，我没暗示什么。”宋亚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米歇尔皱眉，缓缓把酒杯放下，发起了呆。
    汗，感觉为她丈夫无端招了点麻烦，宋亚略聊了聊，便告辞回到房间，卡茜蒂还在等着自己呢。
    和卡茜蒂共处了两个晚上，他又马不停蹄飞去洛杉矶。
    这次是真正的来到好莱坞了，一千两百万投资的青春歌舞片，也算能在这里搅起一点小小的风浪。
    “想我吗？”
    甩掉狗仔，他走进哈莉贝瑞的住所，对早等着的艾米和塔拉吉张开双臂，露出灿烂的微笑。
    不过没如愿等到女孩们飞鸟投林般的拥抱，而是……
    哈莉板着脸从楼上走下来，木地板被尖尖的鞋跟踩得踏踏作响，手里还捏着一本杂志，卷成筒状。
    嗯，依稀能辨认出是华尔街日报。
    不好！
    “一块四了！一块四了！”哈莉咬牙念叨着，抄起杂志，劈头盖脸就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