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宿醉，美妙而荒唐，日上三竿，宋亚登上二楼阳台，凭栏远眺。
    “他们怎么还在？”头有点晕，只觉日光晃眼，他看到那些舞者和DJ们还在舞台附近。
    “今天本来老乔还有一场的，你忘了？”
    换了个件宽大男式T恤的塔拉吉答道，昨晚她送装备进浴室后，就没再出去过。
    “他被羁押超过四十八小时了吧？”
    想到老乔之前兴冲冲打电话给自己约场子的声音，宋亚未免有点儿兔死狐悲之感，“打给古德曼。”
    万能小助理拨通电话，宋亚过问了一下老乔案子的进度，依然没能保释。藏毒是TANK组合中两位大妈干的，量不大，她们都已认罪并获得保释，另案处理。看门的纹身男卡尔认下了持有非法枪支还有一些暴力犯罪，估计要被判两年以上，老乔音乐的会计分担了些违反票据法方面的罪责，其他如偷逃税款、参与有组织犯罪、谋杀等嫌疑老乔就逃不掉了，检方打算用某个证据确凿的小罪名把他先关进去再说。
    “这么看的话，检方决心很大，背后又有FBI的推动，保释机会渺茫，只有等他被收押后，我找探监的机会去和他聊聊。”
    古德曼说：“按照GD的路数，可能会找个小弟顶掉老乔的重罪，但现在GD自身都难保，所以一切都不好说了。”
    宋亚也无能为力，执法单位联合行动后的芝加哥的地下秩序势必遭到大洗牌，这对自己未必是好事，但是眼前，先把荧光剂的销路问题解决再说，“把他们的负责人叫来。”他挂掉电话，朝下面的舞台抬抬下巴。
    “你好，APLUS，昨晚的派对还满意吗？”带着英伦口音的一名白人男子被领了上来。
    “非常满意。”
    宋亚看到菲姬和艾米、夏奇拉穿着塔拉吉同款T恤出现在了阳台门口，笑着抬手冲她们打招呼，她们看到有外人在，于是又笑闹着缩了回去。
    “今晚你还有什么新建议吗？”派对负责人问道。
    “今晚没有派对了，你们可以提前离开，钱我会照付的。”宋亚说道。
    “是不是……”
    对方以为他还是有哪里不满。
    “不是你们的问题。”宋亚没给太多解释，然后打听起了对方的派对公司。
    现在的英国法律对这种户外狂欢派对有诸多限制，头脑机灵的参与者迅速把阵地转移到米国，目前在大纽约地区已发展得很蓬勃，面前这位就是DJ出身，英国人。由于技术门槛不大，所以现在市面上的派对召集者良莠不齐，很多家伙干脆开始以开趴为名销售迷幻类毒品或者和毒贩分成，即使如面前这位比较规矩的业者，也对派对场地里出现的毒品交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锐舞派对从诞生起就名声不好，宋亚是知道的，和对方深入聊过之后便果断打消了在这一领域投资的心思，不过荧光剂还是要卖的。
    “你看到我们昨天玩的东西了吗？我感觉比那些机械舞者身上的灯泡要酷很多。”
    “确实，不过我听说那玩意儿有毒性。”
    “我们用的这个无毒，但不能接触眼睛等部位……”
    “是吗？”
    “嗯。”宋亚想了想，说道：“这样，我免费供应你一些这种荧光剂，你可以在派对中使用，就算帮这款产品打打广告了，然后你再联系一些知名业者，想试试的我都免费提供。”
    “没问题，大家都很喜欢你APLUS，很多DJ都用你的歌打碟。”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不过宋亚不跟他谈感情，“谢谢，我不会亏待你的，这样，反正今天没事，你跟我去工厂里参观一下，然后签个合同什么的。你推广得力的话我会给你些报酬，就当广告费，然后你再帮我拉一些业者加入这个推广计划，同样，我也不会亏待他们。”
    “呃，总之我们不用付出什么对吗？”
    对方完全没想到嘻哈歌星会这么一本正经谈生意，很不适应。
    “当然，如果这玩意儿以后被推广开，你还可以把荧光剂卖给来玩的人们，到时候用批发价来拿货就行。”
    说干就干，天启歌曲中有能拯救自家产业的点子，晚一天宋亚也不愿等。
    “亲爱的，你去哪？”
    下楼时碰到了三女，菲姬和艾米亚当斯正带夏奇拉在豪宅里闲逛参观，“我们饿了！”她喊道，然后三个又聚在一起吃吃笑了起来。
    “回海德公园吃吧，今天这儿没有派对了。”
    宋亚腿一软，迅速离开，直接拉人去了荧光剂工厂。
    现在这边也在修葺，工人们在给外墙刷天蓝色漆，‘巴恩化工公司’‘荧光制剂工厂’等字样都被铲去，换成了简洁而且不令人戒备的‘巴恩公司’，为了符合相应法律，公司名称在政府管理机构那边也做了更改。
    “这东西好洗吗？”
    宋亚让公司经理和销售主管都来和潜在客户见面，对方在认真看过效果演示之后，开始从自己的角度提问一些痛点。
    “不难，我们的产品是水溶性的。”工程师很笃定地答道。
    “什么？”
    “呃，用清水加普通洗涤剂就可以洗掉，多洗几次绝对没问题。”销售主管补充。
    小型会议开完之后，宋亚和对方签了个推广合同，首批免费荧光剂将持续供货，由于派对业者四处漂泊的关系，他还答应通过快递公司精准送货上门。
    “这样我们的亏损会更严重的。”
    送走对方，总经理不无担心地提醒。
    宋亚翻了个白眼，“不打广告怎么卖得出去产品？你再招点营销方面的人才，为我们的荧光剂多想一些使用场景，往派对、夜店、演唱会等方面靠。”
    “再招人？”
    总经理依然很担心，“是这样的，本来我们只有五十名员工，巴恩化工分拆之后，我们要负担在华国的五名工程师薪资和差旅津贴，然后再返聘十名左右工程师为那边的新化工厂提供后续服务。这间工厂的外观改造又是一笔钱。”
    他指指在给金属管道做遮蔽的工人，给老板算起了细账，“还有老工厂那边的几个大反应罐也归我们处理，所以我刚和一家专业公司签了合同，他们会将反应罐先焊割开再运走，如果再聘请营销人员的话，明年的亏损可……”
    “这些钱省不了，只要产品卖得出去一切都好说。”
    宋亚拍拍他肩膀，“你照我说的做就行，把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荧光剂的亮度和保持时间上，对了，开发一些其他的颜色，别总是绿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