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oh……”
    “Oooh……”
    录音室‘铁笼’内，宋亚从第一句开始，就和玛丽亚凯莉一点一点抠细节，“不要有太多变化，Oooh，处理得空灵一点……然后，1、2、3、4……”
    “NewYork……别拉高音，前面收着，一定要收着……”
    玛利亚凯莉自然更认真，一遍一遍过，“NewYork……”
    “对，Grew up in a town，That is famous as a place of movie scenes……”
    两人在钢琴前，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If I could make it here，从这里才开始拉高，I could make it anywhere……”
    “要有递进的层次感，然后Even if it ain't all it seems，I got a pocketful of dreams……”
    “Baby， I'm from……好，就是这！”
    “NewYork……”玛利亚凯莉双手把住耳机，终于开始飚起了高音。
    一曲唱完，“还不错，再来一遍。”宋亚重新播放伴奏，“高音部分略过吧，你完成的很好，一直唱这么高对嗓子不好。”
    “只是不错？”玛利亚凯莉傲娇地问道。
    “只是不错，独唱版本要更舒缓一点，更有灵魂乐的韵味。”宋亚回道：“你能处理好的，Mimi。”
    “好吧。”她再度跟着伴奏唱了起来。
    “进度很快，你估计还有多久可以和钢琴师一起合练？”宋亚身边的华特问道。
    “当然，合唱版本她和我练过很久了，独唱版本的改动不大，需要打磨的都是些小细节。”
    宋亚回答：“大概一周时间就可以。”
    “阿美利加音乐那事都都传遍了。”罗伯托克莱维尔说道。
    “我知道。”宋亚曾经问过华特和罗伯托他们愿不愿意参与进来，但都被婉拒了，纽约这边的媒体风向一开始对他很不利，罗素西蒙斯想借助舆论逼他退缩，但在黑人喜欢的电台战场宋亚并不怕他，通过这两年的联合打榜行动，他也有很多帮自己说话的DJ。当然，都要收一点‘小礼物’。
    比如某家电台DJ攻击宋亚，‘说到APLUS，你知道吗？他就是个一夜暴富的小屁孩，手里捧着大把钞票不知该往哪儿花了都，他和昆西琼斯与罗素西蒙斯对着干绝对不明智，他对黑人音乐界的老前辈们毫无敬畏之心，我等着看他身败名裂，然后破产。相信我，这一天不会太远。’
    再比如：‘APLUS是个白人，兄弟姐妹们你们要一定认清这一点，他是非裔和华裔的混血没错，但他的心理自认为他是个白人，他的律师是白人、经纪人是白人、就连这次买杂志的合伙人也全是白人。他就是个被白人推到台前的傀儡，冲着你们的钱包来了。’
    宋亚这边也开始回击，‘我想现在那些老家伙们也该清醒地面对这个世界了，以为还是以前吗？站出来喊一声：大家都给我一个面子！然后一把将该拿的不该拿的统统捞进自己的口袋。APLUS明明排第一个，这点全纽约都知道，而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公然插队……’
    ‘APLUS的歌曲风格代表着未来，那些老家伙们嫉妒了，他们写不出Remember The Name，也写不出Empire State of Mind，他们为自己的过气忿忿不平。谁他妈关心一本白人的破杂志，买东西难道也要分年龄吗？’
    而在白人为主的电视和纸媒，自然有罗素西蒙斯的死对头里克鲁宾对付他，‘罗素西蒙斯，他就是个小人，Def Jam是我一手创办的，就在纽约大学的寝室里，我当时还是那里的学生，是DJ Jazzy Jay把他介绍给了我。我当时还年轻，轻信了他的鬼话，现在想想，没一句是真的，没一句是真的……’
    一共九百万的报价已经提交给利特曼，雪莉弗莱明和里克鲁宾都开始发挥自己的社会关系向利特曼施加影响力，现在就看罗素西蒙斯和昆西琼斯那边的开价了，他们占据主动，因为宋亚透过各种渠道表示不会再加价。
    “也许你们以后可以帮我的杂志写点专栏什么的。”宋亚开始邀稿，“当然，前提是我能买到它。”
    “没问题。”两人没理由不答应。
    “不过三月十七号之前我们是没时间了，不插电演唱会要准备的东西很多，现场不能出岔子，摩图拉先生很看重这次表演以及后续的现场收音版本EP。”
    玛利亚凯莉的MTV不插电演唱除了演唱Emotions等前两首专辑的老歌外，摩图拉还为她搞来了MJ孩提时的名曲I'll Be There的翻唱权，还有逼自己提前拿出来的Empire State Of Mind 女声独唱版本。
    要知道这可只是一次MTV台的电视表演，摩图拉为玛丽亚凯莉在1992年的发专空档期操碎了心，EP碟的质量到时候绝不会低。
    “我明白。”宋亚点头。
    “嘿，你们聊什么呢？有在听我唱吗？别偷懒！”玛利亚凯莉在里面抗议。
    “休息一下吧，凯莉小姐。”华特说道，他让助理拿来了柠檬水。
    “没有酒吗？冰的最好。”玛利亚凯莉出来，不停用手朝脸上扇着风，她唱得汗珠都出来了。
    宋亚贴心地送上纸巾。
    “别喝那个了，注意你嗓子的状态。”
    华特拧着眉毛说道：“这次的不插电演唱会非常毁嗓子，你一定要注意。”
    “OK，OK，我知道了华特，你别唠叨了。”
    玛利亚凯莉用纸巾擦着汗，‘哗！’宋亚又抖开一柄折扇，替她扇风。
    “嘿，APLUS，你准备的小东西倒挺齐全的。”
    玛利亚凯莉看中了他的折扇，“把这个送给我好吗？有些地方的后台很热。”
    “我就这一把……”宋亚故意说道：“不过算了，既然是你要……”
    他把折扇递过去。
    玛利亚凯莉拿到手上把玩了几下，“这是什么意思？”她指着折扇上唯一的汉字问道。
    “爱，Love……”宋亚回答。
    她没说话了，扭过脸，“华特，给点意见？”
    “这是APLUS的歌，你该问他。”华特回道。
    “他一进录音室就像个变了个人，不许我这么唱，不许我那么唱……”她嘟着嘴开始抱怨。
    “嘿，我没那么不讲理吧……”宋亚抗议。
    “APLUS。”这时候录音室的门开了，海登探头进来，“方便吗？”
    “什么事？”宋亚看海登兴奋的神色就知道不是坏事，“能在这里说的话就进来吧。”
    “好的。”
    海登走进来，“那本杂志，现在归你了。”
    “YES！”宋亚低头狠狠挥拳，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恭喜你，APLUS。”华特等人纷纷祝贺。
    “为什么你要买一本古典音乐杂志？”玛利亚凯莉问道。
    “我喜欢它，它能帮我拥有一些影响力，而且……”宋亚打趣，“听说它是上流社会的入场券。”
    在场只有海登懂这个梗，他笑出了声。
    “怎么这么快有结果了？那边有充足的时间。”宋亚问他。
    “他们开价一千万，利特曼表示虽然我们开价只有九百万但还是会卖给我们，然后那边加价到一千两百万，利特曼仍然拒绝，他们于是就放弃了。”
    海登说道：“难得利特曼肯看着三百万不赚。”
    “他赚大了，他从ABC买那本杂志才花了多少？听说收购价加负担的债务加起来还不到五百万？”
    看来雪莉弗莱明和里克鲁宾的影响力起了作用，利特曼不肯因为三百万自找麻烦。
    “别管这些了，反正那本杂志属于你了。”海登说道：“该考虑后续的事了。”
    “按计划办吧，等我回去再详细讨论。”宋亚把海登打发走，“凯莉小姐，歇够了没？该回录音棚了。”
    “哼！暴君！”
    玛利亚凯莉拿扇柄敲了他胳膊一下，一甩长发，走进了录音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