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游神情颇为无奈,冲人一笑道:“我瞧白晴姑娘已有苏灵中期的修为,再将她收做奴仆使唤实在不妥,便与她商量着,就当花出去的那三百枚中品灵石是提前预支的酬劳,招揽她做几年跑腿儿传话的下属。白姑娘本也不愿委身于人,见此事峰回路转,感恩之下才作出这一番举动来。”
白晴将泪一收,忙唱和道:“前番不幸落入勾栏老鸨之手,虽未曾侍奉过什么人,但也见了千百种嘴脸,不想得遇仙长这般心善之人,还肯给我尊严体面,实在感激不尽!一时失态,让云公子见笑。”
向天游叹道:“事情便是如此,你不知前因后果,进来便说我的不是,足可见平日里是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池深脸热心急,忙辩解说:“你是不知道自己冷着脸时有多吓人!这不能全怪我。”
“但我对你又不曾如此,”向天游也不是真要与他争辩,笑道,“白晴,云深是我平酒之交的兄弟,你待他同对我一样便是。”
白晴弯腰应下,反倒是池深见不得这般礼仪,连番推让。不多时伙计送了饭菜上来,白晴也上桌与二人一同用饭,吃完后便去隔壁房休息。
向天游照例打坐继续炼化孔雀精血,池深讶然问道:“昨晚上不是就吸收了么?”
“哪有这么容易,大妖兽精血一滴便胜过千百元石,须得慢慢消磨,若一个晚上就能全然化解,那我的三百中品元石岂不打了水漂。”
池深抿嘴浅笑道:“我见识不多,又让哥哥发笑了。”
向天游也跟着笑了一笑,忽然又出声说:“但我瞧你断酒辨木灵的见地,却是世间少有。”
他这一句突如其至,池深心无防备,蓦地咯噔一跳,支吾间失了应对,说话竟结巴起来:“我,我......事出巧合,那时我脑子里像是有人在说话,帮我甄别对错真假似的。”
“那真是奇了。”向天游眼神闪烁,面上似笑非笑,“兴许是云弟对木之一道别有感悟,心领神会,才生出一些怪诞离奇之错觉,实则还是你自身的本事。”
池深涨红脸皮,深知在向天游面前,如何狡辩也是枉然,心里更是有气:我虽是借用了墨石头之便,那不也都是为了哥哥。
想到此反不再缩手缩脚,干脆点头说道:“多谢哥哥为我解疑,我一触碰那些灵物,心底自然而然便生出一股决断来,如此情景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从未失手,故而在辨别灵酒与木灵之时,才能胸有成竹。”
见向天游神色缓和,池深更是打蛇上棍道:“不如哥哥进我脑中瞧一瞧,可是何方妖邪作祟?”
“胡闹,搜魂夺魄,乃是魔修的狠厉手段,我纵然会,又如何舍得这样害你?”
池深暗自心惊道,还真有这样的手段?那也忒可怕了些,幸而哥哥不会,否则岂不要将我心中情意瞧的一清二楚!
两人一番试探,各怀心思,终究也没探出什么来,修炼两个时辰后双双睡去,直至天明。
又一日一晃而逝,不动与净瓶两峰二十一人先一步出发,喻庄见池深与向天游左右不离,举止亲密,妒意横飞,再看一美貌女修紧随向天游身后,神态亦仆亦奴,更是醋意大生,冷着脸见谁都没个好气,惹得白舟频频摇头轻叹,上前问道:“大师兄怎么也不给大家引荐这位蓝衣姑娘,难不成让我们一路不知姓名的相处么?”
池深有意介绍,抢先说道:“白晴姑娘是哥哥与我在对赌大集中偶然结识,因哥哥略出手相助一把,故而结伴同行。”
喻庄美目一瞪,语中带着怒意:“谁是你哥哥?倒是知道乱叫!”
向天游闻言,神色更冷,三言两语将结契一事同大家说了,几位长老虽觉此举略失稳重,但毕竟是人家自己关起门来下的决定,更没损害蒹葭山半分,自然也就笑着应承了。
净瓶峰里却有两位紧眉俏目的女修,眼睛直往白晴神上打转,思忖片刻后鼓起胆气说:“向师兄莫怪,我俩瞧着这位白姑娘,像是师兄前日从登仙楼带出来的哩。”
喻庄偏过头问道:“登仙楼又是什么地方?”
其中一位女修答道:“是......是家青楼院。”
此言一出,众人望向白晴的眼色顿时变化,倒是白晴宠辱不惊,神色淡然,颇有几分向天游的气度,点头一笑道:“这位姐姐看的没错。”
几位长老眼力远比峰内弟子惊人,运气神通观察一番,见白晴面有苍白之色,气息委顿,乃气血大失之态,只此原本也未必就联想到男女情事,但一听她是青楼之身,难免便想偏了,连带着看向天游也带出几分审视之色来。
喻庄气得心肝乱颤,厉声斥道:“大师兄素来静心养气,一意修行,定是被那些狗腿子纨绔精给带坏了!”
池深与向天游双双把脸一沉,只是还未开口却被白晴抢先说道:“这可真是仙子冤枉人了,我本是普普通通修者一名,负伤时被恶人捉了去,充做赌集之资。幸而向公子法眼如炬,云公子善心施慧,瞧出端倪为我赎身。小女欠下三百枚中品元石,自然要尽心为公子办事,以期早日还清债务,至于说二位公子缘何会进登仙楼,那却是另一位敷面女仙子的主意,诸位若不信,大可去问。”
向天游不想白晴心思如此细腻活络,眼含赞许神色,似不经意朝她看了一眼,白晴心下松出口气,垂颈露出恭敬之色,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池深虽不知她为何张口就编了一段故事,但也明白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帮衬道:“各位仙子同为女儿家,莫说白姑娘是清白之身,即便是曾受苦楚,只消不是自轻自贱,你们便不能轻贱于她,丢人现眼的不该是那些寻欢作乐的好色之徒么!”
此言一出,白晴眼眶一酸,心中无端生出一股热气来,净瓶峰长老也好,弟子也罢,但凡是女修,皆有怅然之色,之前说话的两位,更是脸颊发红,水眸盈盈,望向池深的眼色瞬时变化了。
第46章 桃花
只见先前说话的女修者走出两步对白晴福了福身,以表歉意,若按修为论,白晴只比这些峰内亲传弟子差一个小境界,那还是在无门派依靠的情形下,若要说美貌,众女修各有颜色,但无一人可比白晴娇媚妍丽,实在没什么能看轻她的资本。
女修致歉后又对池深柔柔一笑:“云公子,常听师兄姐提起向师兄,总说他乃人中龙凤有鸿鹄之志,不肯与咱们这些寻常燕雀亲近,却与你结了兄弟之契,如今一看,单论气度,咱们就输你一大截了!向师兄识人之准,苏洁心悦诚服。”
话虽是她一人说,但有不少女修皆点头应和,以示赞同,不动峰的二位长老更是露出欣慰神态。
向天游淡笑作答:“苏师妹谬赞。”池深也跟着笑道:“哪儿有苏仙子说的这样......我与哥哥单是投缘罢了。”
此事已了,一行人正式启程赶路,这次一路未曾停歇,避开城镇风雨兼程于郊外行了八九日,终于进入琼粼海庄所在的飞蓬城地界,而距海庄开门迎四方客尚有三日时光。
“琼粼海庄家业虽大,但此番海庄主发出的邀请函有三百帖,只能安排客人在庄外暂住,且开宴当日,随身仆从皆不得入内。”
喻庄算了一算,蒹葭山得了三十六张请帖,离山时人数安排的分毫不差,彼时池深还只是仆从身份,自然没他的份,可如今看来向天游总得叫他跟在身边一道赴宴,心中暗想,也不知师兄要用什么法子从别人那儿匀一张贴出来,或是拿元石珍宝到别处换取......若无人肯,那才最好!
晚间入住客房时,池深照例打算跟向天游进一间房,喻庄见势停下脚问:“云深,如今你身份已不似从前,怎么还和师兄同住,总不能跟当仆从时候一样睡小榻罢?说出去不免让人笑话。”
喻庄几次三番挑池深话头,池深再不想与女子计较也是难以忍受,况且喻庄对向天游的那几份心意他也是瞧的一清二楚,更是不耐,回身道:“哥哥与我在落水城花了不少元石,如今只好节省些用度,若非白姑娘是女子须得避嫌,三个人挤一挤也是无妨,这又有什么值得外人笑话的呢?”
白晴顺势接口,满脸愧意:“怪只怪小女令公子损失钱财,如今还要破费为我另开一间房,实在是......”
“收起你这副可怜相,用不着在我跟前装模作样,”喻庄冷笑一声,转头盯着池深道,“你是拜花山庄得宠的少主,会连这点钱财也拿不出么,你若囊中羞涩,那也好,我舍你一些用着,也无需还了。”
“你!”池深几乎要气死,这喻庄真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看这架势是无论如何都想拆开他与向天游,并将自己往低看了。
“师妹,我与你相识多年,竟不知道你也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向天游轻笑一声,凤眼朝她喻庄脸上轻轻一扫,“白晴乃是我执意要救,三百中品元石虽不是我全身家当,但分量也颇重。我从下界而来,孤身一人无依无托,不比在场诸位师弟妹家底深厚,云弟体谅我修行不易,反将许多好处与我这个做哥哥的同享。师妹既如此阔绰,倒不必施舍云弟什么,赏脸赠与我一些可好?”
喻庄脸上红白交加,她不怕向天游冷言冷语,却最怵他不动如山,殊无喜怒,当下诺诺不敢言,神色惨淡。
白舟心内哀叹,拉过喻庄解围道:“师兄这玩笑话略重了,你不是不知师姐的性子,嘴巴直通肠子,话是得罪人了些,却没那些弯弯绕绕。”
向天游轻哼一声,知道白舟所说不假,便算是给了他面子,不再做计较,一手推开半扇门让池深先进了房,随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喻庄在众人面前受了这一遭,心酸委屈一股脑儿涌上来,但却不肯在外人跟前示软,憋红了眼继续往前走,也进了自己房中。白舟跟在她后头,挠了挠脖颈,最终还是不顾师姐冷眼提步挤了进去。
一笑挥情剑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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