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喝完奶茶了，怎么不帮我点一杯。”正微笑着，园园就和杨一楠走下楼来，冯小园同学的目光落到奶茶店里，满面渴望。
    杨一楠：“不能喝，会胖。”
    园园叫起来：“我又不胖，我现在是病人，我要增加抵抗力，我要喝奶茶。”
    杨一楠：“不，你不想喝。”
    “杨一楠，你冷酷。”
    “我这是为你好，就冷酷了。”杨一楠嚷嚷：“你是大人了还喝饮料？你的病就是喝饮料喝出来的。还有，刚才去玩游戏，你也不看看，里面都是十来岁的小男孩子，都二十的人了，还玩，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园园不服：“什么都是小男孩，不还有两个女生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杨一楠就怒不可遏：“是有两个女生，可你看看人家玩什么，人家玩跳舞机，你能，你开汽车，你打枪，你还是个姑娘吗，我都替你害臊。”
    冯白被她们吵得头疼，终于忍不住叫道：“你们能不能别吵了，我头疼，再吵，我要出家当和尚了。”
    园园；“杨一楠太讨厌了，你就算出家当和尚，我们该吵还得吵。”
    冯白：“你们还有这心情，今天晚上出高考成绩啊！”
    他这么一说，杨一楠顿时紧张，再说不出话来。
    园园却不以为然：“出成绩又怎么样，反正我能考上，我自己去买奶茶。”
    杨一楠再没有心情制止女儿，一家人开了车跑回家。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其他的事情也做不了，冯白两口子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零点的来临，冯白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茶几上，网页已经打开，正是本市的高考查分网站。
    高考查分有三种方式，一是打电话查分；二是教育网站查分；三是考试官方微博查分。
    官方微博查分冯白觉得不太靠谱，至于电话查询，据说到时候因为流量实在太大，电话会被打爆，根本就查不到。相比之下，网站好象速度快些。
    电视上正在播出今季最热门的电视剧，也是杨一楠最喜欢看的。只是今天她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根本进入不了。
    和他们两口子的忐忑不安不一样，园园显得无所谓的样子。她先是在微信群里和同学里聊了半天，不停地用语音问“农药吗，开黑了，开黑了。”“谁送我个皮肤，等我上大学拿到学费就还。”“还缺打野、坦克、射手和辅助。”合着五缺四。
    同学们都骂“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游戏，有心情吗？”“我都紧张得吃不下晚饭了。”“我肚子疼，我一担心就跑肚。”
    自然是没有人陪她玩的。
    冯小园同学就一个人单排，她的手机开的音量又大，满客厅都是游戏的音乐声，格斗声，吵得不能再吵。
    很快，一个多小时过去，冯白终于忍无可忍：“冯同学，你就不能小点声吗？难道，你就不担心，这可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啊！”
    冯小园：“我担心什么，反正我肯定能上清北复交。”
    冯白：“如果考不上呢，话不能说得太满。”
    “怎么可能考不上，强者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三个字。”
    冯白无力：“好嚣张。”
    杨一楠最看不惯女儿自大的样子，忿忿说：“你该吃药了。”
    园园：“好哒。”自去倒水服药。
    时间很快到了十点钟，冯白就把女儿撵去洗脸刷牙洗脚，她是个病人，需要保持良好的作息增加抵抗力。
    园园：“喂喂，我要查分。”
    冯白：“你查什么分，反正你自己说肯定能考上，去睡觉，等着录取通知书吧。”
    园园：“老白，让我玩会儿，再给我一个小时。”
    “不行，不行，再磨蹭我可要生气了。”
    把不情不愿的女儿撵去睡觉之后，冯白两口子也没办法再看电视，冯白就小声和杨一楠说起先前在商场遇到老金和朱佳的事，然后很疑惑地说，朱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起金工恨得牙关痒痒，可为什么还挽了人家的手，还在脑壳顶上亲了一口。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理解不了。
    杨一楠说，朱佳是个单纯的姑娘，她大概也不自己其实是喜欢金归田的，只是本能地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他在一起。毕竟，老金长得不好看，年纪又大了些。带出去，面子上挂不住。
    最后，她叹息一声：“我们女孩子年轻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什么才是女人真正的脸面。女人的脸面啊，就是有一个爱你把你一辈子当成公主捧着的人。冯白，我当年也是瞎了眼，上了你的恶当了。”
    冯白：“是是是，是我的错。”
    杨一楠：“你这个骗子！”
    冯白：“是是是，我是爱情骗子，老杨，零点了。”
    杨一楠一凛，飞快地查起来。可惜，网页卡得厉害，只得换电话，依旧查不了。
    她急得满头都是汗：“老白，老白，这可怎么好，你试试。”
    冯白：“我试也没有用啊，我市两千万人口，每年参加高考的考生怎么也得六七万人。这么多人在这个时间段同时涌入，不堵车才怪。”
    杨一楠焦躁：“你不是搞电脑的吗，就没有办法当当黑客什么的？”
    冯白：“我现在是会计。”
    两口子一个用电脑，一个用电话，鼓捣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丝毫的用处，杨一楠急得不住顿脚。
    至于冯白，心火上冲，嘴角竟长了个燎泡。
    他气道：“查，不停地查，大不了熬个通宵，我就不信等不到。一楠，帮我冲杯咖啡……不要，还是绿茶吧，我上火了。”
    就这样，两口子睡意全无，一熬就熬到三点，依旧一无所获。
    冯白有点担心女儿，对杨一楠说：“你去看看园园，我怕她失眠，熬夜伤身体的。”
    杨一楠进了园园房间后出来，气道：“她早睡着了，还打起了鼾，这就是个心大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一点都不担心。”
    冯白：“我的女儿自然是一等一优秀的。”
    杨一楠：“别得瑟啊……这该死的网站，怎么就查不到呢……也不知道我儿子那边怎么样了？”
    冯白：“小雨在国外，咱们这里的网络都挤成这样，他那边肯定也是如此，你干儿子分数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