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茵接到顾明诚电话的时候心里是带点惊讶和喜悦的。
他的声音依旧肃然低沉,可深沉中还带着点他特有的温柔气息,“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嘴角微微上扬,“你呢?”
“我也是,一切都好。”他声音里也带了笑意,“快开学了吧?”
“明天……”她有点小郁闷,“假期过得太快了。开学后肯定特别忙,我都能想到东哥肯定又会发好多好多卷子让我们做”
她语气娇娇柔柔的,带点小女孩惯有的娇嗔意味。
顾明诚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被他裱在墙上的她的画,画上有高山溪涧独木流水,沧枝翠柏石桌华亭还有木屋三两。依着他的心境处地,按理说不该摆放这么闲适悠然的画作的,可因为是她画的,他每天看着就欢喜。也就不在乎那些虚浮的东西,执意将它挂了上去。
其实他最近的处境没那么顺利,包括刚才,看似风平浪静的会议下也是波涛汹涌,书记属意他接任,但下面依旧有人以他的年龄和资历来说事反驳,不到最后一刻即使是他不惧也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这许多天都没空找她。但今天猛的看到这幅画,他的思念达到极致,进屋解了西服外套刚搭在手臂上,鬼使神差的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听到她同样期待愉悦的语调,听着她爱娇的跟他“吐槽”,突然觉得,这些天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顾明诚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将衣服搭到衣架上,自己坐到沙发上倒了杯茶。
“昨天舅舅让我做了两套题其他的还好,还是数学发挥不稳定。你不知道,舅舅和表嫂不知道从哪又搜罗了好多好多真题,好可怕。我觉得数学真的是我的天敌……”
他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回茶几,“慢慢来,还有几个月呢,不着急。你舅舅以前还参与过许多次高考命题呢,对出题趋势肯定有研究的,你好好听话,按他给你安排的训练走,放平心态,没有问题的。”
“那要是我高考失利了怎么办?”她语气突然有点低落,“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慌慌的”
“没有什么失利不失利,我看过你的成绩,正常发挥就不会出问题的”
“哎呀”她惊讶,“你看我成绩干吗?”
“你说呢?”他眸子里都含了笑,语调上扬,带着点莫名的痴缠暧昧。
余茵嘴角也不由上翘,但她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我想你了……”他声线变沉,“先前还想着看不见你你总不会再给我下迷魂药了吧。没想到……某个小坏蛋连做梦都不放过我。”
她红了脸,故意嗔他,“谁给你下迷魂药了啊,明明是你自己……”整天想东想西。
“对,都怪我一语成谶”
“什么?”
“没有你可真难熬”
“……”余茵耳根都热了,这人怎么一直这样,说情话也用这么严肃正经的声音,真的是。她抿抿唇说,“有什么难熬的啊,顾书记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还愁没有红颜知己吗?”
他笑,清朗的笑声透过声筒传了出来,“成语学的不错。”
“不知道诗词学的怎么样?有没有听过,曾经沧海难为水?”
“没有”她眼里亮晶晶的,“老师没教过”
“这届老师不合格啊。”他笑着靠到沙发背上,“那我来教你。”
秘书突然在外面敲门,“顾书记,您要的文件”
他跟她说,“回头当面教你。对了,许给我的画,画好了吗?”
“……”她给忘了。
“画好我给你寄过去”
“好”
“你忙吧”她有点心虚的挂了电话。
她确实把这事儿给忘了。去舅舅的书房找了一下,吴家好像没有特别适合画工笔画的熟宣。舅舅也只偶尔画画山水,想来也是用不到熟宣的。
她有点纠结,用生宣给他画人物画好像不太好,太敷衍了,而且她私心里也希望这幅画能保存的时间长一点。
考虑了一会儿,她还是跟外婆她们交代了一下,然后出去去买宣纸和棉料纸,嗯,虽然她的书法没他的有风骨,但也算勉强能入眼,给他写几个字,他应该……不会嫌弃吧?
这么想着,她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拿起手机就分别给钱盼盼和李蒙打了电话约她们出来逛街。
李蒙假期跟家里人一块去国外旅游跨年了,前阵子刚回来。她和钱盼盼回了老家。所以,这还是寒假以来她们第一次聚这么齐,余茵特意嘱托,就她们三个出去逛街,让她们不用喊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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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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