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鹫妻33
私心补一张狮鹫宝宝的配图
狮家的故事到这边就算告一段落啦~
「好歹是有过一段婚姻的家伙,该怎麽对待孕妇心里应该有点数吧?竟然让她在那种情况下生产,您如今年岁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吗?」湛蓝的眼瞳被染上墨黑,暗示发怒的青筋也在额上突突跳动着,用指甲已经变得如野兽般尖锐的手揪着自己父亲的衣领,刚从外地归来的太子殿下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势比起魔神也不遑多让。
颇为不安地坐在旁边重新清理乾净的卧床上,把勇气和恢复药汤一起吞下肚的顾小雨撇过头,不时窥视着老狮子还微微肿着的侧脸,自然也有好好接受到从他那边不时投来的安抚目光。
类似这样的训话已经持续快一个钟头了,向来身周都环绕着一股霸王之气的皇帝陛下虽然会在对上目光时给予她安慰,但转头面对自己大儿子时却是一脸的生无可恋,连反驳的念头都升不起来,因为耽溺肉体欢愉而害得媳妇在没有医护陪伴的状况下生产,这绝对是他此生最大的污点之一,好在仆役们都被派遣到门外待命,不然就算是亲生儿子,对帝国最高掌权者如此不敬的言行走漏出去的话,对皇家的颜面肯定也会造成莫大的伤害。
「姐姐的身体……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坐在床边紧张万分地看着她和她怀中躺着的两颗狮鹫蛋,狄米洛手里拿着喂食用的汤匙,膝盖上头还放着个小瓮,里头装的据说是狮鹫一族内自古流传下来的治疗秘方,恢复效能极高,尤其是针对刚生产完气血大亏的产妇。
「嗯,比想像中的好很多,该说肚子轻了人也放松了还是……」知道这种时候的关心不好拒绝,顾小雨摸了摸似乎变大了些的兽蛋表面,很想说自己现在就算爬起来去外面虐一圈皇家眷养的宫廷魔法师也不是问题,之前跟他们一块滚床单还要比这个更累,但笑着发怒的太子殿下就站在那,她还没那麽想不开。
这阵子莱昂斯没有住在宫中而是在外头执行另外的勤务,稍早看到平时冷艳高贵的太子殿下听到通传後火急火燎地赶回来,进房後连翅膀都来不及收,两手发颤地确认完她和兽蛋的状况後便瞬间化身修罗转身给自己父亲一拳的模样,她此刻回想起来仍旧是心虚地冷汗直冒。
虽然皇帝陛下因为愧疚所以主动把锅扛了,但说到底一开始忍不住想拿人家当自慰小菜的可是她啊,只有这种事是绝计不能透露给她另外两个伴侣知道的。
「明明都在出汗了还这麽说……虽然姐姐的身体有用魔力改造过,可魔法也不是万能的,有什麽不适的话千万不能逞强,一定要确实说出来喔?」嘟着嘴把汤匙放下,作为血亲们战场外编制人员的狄米洛拿起旁边浸过水的毛巾,一点一滴就抹去了她脸边的薄汗。
「嗯,谢谢,我可能确实有点……」拢紧怀里两颗被擦拭乾净的蛋,顾小雨刚想找些什麽理由,就听到手里传来如同鸡蛋破裂般的细微脆响,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
「怎麽会这麽快!?」震惊地看着她怀里已经浮现出裂纹的蛋壳,狄米洛大张着嘴一脸难以置信,手上的毛巾啪的一声就掉到地上,这样的孵化速度和他在王族专用的禁忌图书馆查阅过的文献大相径庭,已然不是简单的例外一词就可以解释得通的。
同时顿住的还有除他们以外房里的另外两个存在,但在半秒过後,本来还跟卧床有一小段距离的两头狮鹫瞬间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窜到床的另一边,目标毫无疑问就是她和她怀里的两个小生命。
「魔力在溢出……?」拉泽尔飞快地将手贴上去,很快就察觉到兽蛋和过去情形的异常,讶异地说出这个结果,他准确地捕捉到蛋壳内部有一股以幼崽来说太过庞大的魔力正在流动,但力量虽强却异常地没有任何暴走的迹象,反而如同平稳的水流般缓缓包覆在蛋壳的外部,形成一种自然的魔力回圈。
这样的魔力他很熟悉,因为他的伴侣身上所流转的魔力所带给人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就像鼻子再灵敏的人也闻不到自己身上自小携带的味道,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习惯,离蛋最近的她才会一点异样都感受不到。
「阿迦塔妳冷静点,不是妳弄破的,这是自然裂开的。乖,听话,妳先好好看着我……」伸手揽着整个人都傻住的伴侣轻轻摇晃,莱昂斯无奈地看着嘴里还在不断喃喃念着怎麽办怎麽办我把装着宝宝的蛋压破了之类言词的女孩,原先的怒火都被迫消去不少,知道幼崽们目前并无大碍,他只能暂且担当起抚慰她心灵的角色。
搁在她身前的两颗狮鹫蛋一阵不自然的摇摆,忽然就脱离了母亲的怀抱咕噜咕噜滚向卧床中央,然後不约而同地裂出更多的裂痕,这下再没有人说话了,四道目光齐刷刷地锁到紧邻的两颗蛋上,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太到。
从直放变成横躺的两颗蛋就算滚出去也是紧紧地凑在一起,细微的碎裂声过後,一只覆盖在毛绒绒雏羽下的黑爪子收力不及地踹出了蛋壳,呆愣愣地地在空气中摇晃抓握了几下,紧接在他之後,另一颗蛋里的小生命也用淡黄色的喙部戳开了拦截的蛋壳,发出降生到这个世界後的第一声咪呜。
眼睁睁地望着两个毛团般的小家伙靠自己的力量跌跌撞撞地破蛋而出,身後还各自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屏气凝神的父子三人将他们趴在软绵绵的卧床上挥动四肢的模样收入眼底,忽然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被融化成一滩水了。
「欸……?」感觉看到什麽令人不得不在意的东西,顾小雨瞠大了眼,挣开揽着自己肩膀的手往前爬去,伸手就摸到了自家暖呼呼的两只崽崽身上,以为她要露出母性一面的皇帝陛下与皇子们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还等着她接下来的举措,下一秒就被大大地震惊到了。
不顾自己身下压着的细碎蛋壳,将崽崽们放在自己膝上肚皮朝着他们,顾小雨战战竞竞地撸开小狮鹫胸前厚实的雏羽,露出中间那一小撮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到的羽毛,在充分的光照下,不论是谁都能清楚发现,一只的翎羽是洁净无暇的纯白,另一只则是熔岩流动般漂亮的鲜红。
看了看金发的皇子,再看看红发的皇帝,在瞬间理解过来却因为信息量过大而默契十足地伸手扶住额头的雄狮们面前,她想说的话已经昭然若揭。
「听说猫科动物会因为同期复孕而让雌体一次怀上多名雄性的孩子,又或者从人类学角度来看刚好同时有两个卵子受精却不是同一个精种来源……」抱着两个看起来外观除了那撮毛,其馀地方都一模一样但奈何亲爹就是不同的崽崽,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要不之後就对外宣称是隔代遗传吧?」
【黑白小羊IF】女高中生与双子恶魔1(咒杀法阵)
老旧的水管爬满蛛网和铁锈,角落堆积的杂物也覆盖着斑驳的霉菌与厚厚一层灰,已废弃多年的地下室在岁月的流逝间独自腐败,直到今日才终於有人推开了通往它的门,将新鲜的空气卷入这昏暗无光的空间内。
苍白的蜡烛静静伫立在五芒星的每个边角,烛泪已经在底下堆积出一定的高度,在无声燃烧自己的同时,它们也驱散了侵蚀而来的黑暗,除了亮起的手机屏幕外,它们便是此处仅存的最後一点光明。
「我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的……」装着腥臭液体的铁桶就放在她旁边,将右手胡乱压进桶内沾出满手的殷红,披头散发的女人跪坐在地上,用手掌歪歪斜斜地画着据说是从异国流传来的诅咒法阵,癫狂的眼里透着对命运的怨恨和不甘。
「毁了我的人生和孩子之後继续享受美好家庭的温暖……我绝对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死死地盯着皮夹里那张西装革履的男性独照,她的面容因憎恨而变得狰狞扭曲,就算掌心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磨得血肉模糊,也像感觉不到疼痛般涂画起来没有丝毫迟疑。
明明是曾经最深爱的人,却也是世界上骗自己最深的人,为了财富处心积虑地接近自己,又在达成目的後冷血地将自己一脚踢开,还间接赔上了肚里孩子的性命,如果知道过往那些甜蜜回忆要用这麽庞大的代价来支付,那她还宁愿一开始就不要遇见这个丧尽天良的人渣。
铁桶被她粗鲁得动作弄得匡啷直响,周围的腐臭腥味也在挥发开来後变得越来越浓烈,凭着一股怨气将传说能咒杀他人的法阵一口气全部画完,当最後一个符文被她颤抖着写下,面前以血构成的阵法已然庞大到能让她一个成年人蜷起身子躺进去的地步。
诡谲的图腾就算被她画得潦草凌乱,完成之後看起来还是十分有震慑力,将几乎一空的铁桶扔向地下室的角落,嘈杂强烈的金属碰撞声中,刚被她从宠物店买来的幼犬缩了缩身子,伏在塑胶笼的角落里瑟瑟发颤,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诅咒法阵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就是生命献祭的仪式,用染满血污的手抽出皮夹里的那张照片,她轻轻将它摆到法阵的中央,然後从手提包中拿起事前准备好的刀刃,目光扫向身边的另一条小生命。
「不要怨我,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麽残忍的地方,早点结束这里说不定还会比较幸福……」将绑在刀面外的布条一层一层解开,在与她对上目光後,笼里的幼犬便开始了微弱的呜咽,向着这个还不知道自己性命即将终结的小家伙低声道着歉,她的嗓音很悲哀,但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心,也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
左右也不过是再多添一笔杀孽,和她身上背负的仇恨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要怪就怪那个骗走她身心的男人,就因为他,她违背良心做过多少肮脏下贱的事,甚至为了提早拿到父母亲的巨额遗产亲手将放了药的餐食端上餐桌,如今自己堕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那人一手造成的,後果自然也该由他来承担。
转头看了眼前夫的照片,她怔怔地望着烛光下熟悉的英俊面容,不知怎麽地就脱口说出一句话。
「只要能让你死无全尸,我就算把自己的命交出去也无所谓。」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连哼呜到一半的幼犬都刹时间没了声音,不知怎麽的,她仅剩的那点理智突然就和磨烂手掌的痛感一起回归。
「嘶……!」低头掐住自己的手腕,她事到如今才想到混杂着多种畜牲血液的涂料可能会造成手上伤口的感染,如果这只手因此而废掉或是留下难看的伤疤,那才真的是亏大了。
「得快点结束献祭再去医院看看才行……」才刚碰上包着白布的刀,就有某种柔软的东西触碰到背上,她浑身一颤,无边无际的恐惧就在此时袭上心头,虽然心里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可能只是钻进地下室冬眠的蛇类被自己吵醒,但血液却如同结冻在血管里头般,连试着动根手指都办不到。
「那这样的话,契约就算成立罗……?」
软糯的童音从身前传来,她猛地抬眼望去,本该除了自己外再无一人的地下室忽然多了个面色苍白的陌生男孩,站在诅咒法阵里的孩童被她这一眼吓得肩膀一缩,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尤里安,这种时候不需要用疑问句……她亲口说过的话,早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相似但音调却更为沉稳的声音从背後传来,她刚想转头,腹腔传来的剧痛却让意识出现短暂的空白。
红黑色的诡异触手从背後贯穿了身体,在她肚子上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看着自己破碎的内脏被挂在扭动不断的肉肢上,她想开口尖叫,却发现张开嘴巴後什麽声音都发不出来,越来越多的不明物体贴上後背,她头皮一麻,感觉自己的背上全是蠕动的怪物。
「但是她刚才好像是被尤里乌斯的能力诱导才那样说……」无视眼下的流血画面,被唤作尤里安的男孩有些犹豫地开口,尽量想维持心里的公平公正。
「咳……救……我……」求生意志让喉咙拼了命地挤压出乾哑的声音,女人惊惧地朝面前的男童伸出手,却被背後探出的一条触手慢条斯理地缠上,她眼睁睁地看着从手肘到指尖都被卷住,在不祥的预感中,她的手在瞬间被绞成夹杂着骨头碎片的烂泥。
「还不是因为你看到小狗之後就想把仪式打断?你要不要说说,从我们被莫名其妙召唤到这个世界後,有多少想签订契约的人在献祭之前就被你弄死了?」用塞入喉咙的触手封住了刺耳的尖叫,看着自己被创造出来的半身,尤里乌斯实在不知道该说他是残忍还是怯弱。
「是这个世界的人想法太奇怪,找我们实现愿望,本来就不需要伤害无辜的生命……」弱弱地张口反驳,虽然知道自己在争执上从来没有赢过对方,尤里安还是很坚持心里有任何想法都要好好说出来。
「啧,随便你吧……」无语地扭断女人的颈骨,尤里乌斯叹了口气,一点也不想跟他深入讨论这种话题。
虽然半恶魔的血统让他们可以靠人类的食物饱腹,但果然还是食用灵魂最能抚慰精神上的空虚。
「这次的灵魂恶念挺深的,能量也不少,你要吃哪一半?」契约者的灵魂都脏成这样了,他感觉会被她咒杀的对象肯定也不会让他们失望。
「左边那半,早上占星节目的大姐姐说我今天的幸运方位在西边。」打开狗笼抱起呜呜低叫的幼犬,尤里安拍着它毛绒绒的背部,忍不住就把脸埋过去蹭了蹭。
「你要我从哪一点开始吐槽好……」
「又说这种话。尤里乌斯下次也跟我一起看吧,这世界的很多东西其实还蛮有趣的,育幼院的老师也说你不要总是像个老头子一样……」
「所以我说为什麽我们又要住回那种地方……」
市郊外废弃旧宅的地下室内,两名被意外拉扯到这个世界的年幼恶魔顶着犄角随意攀谈着,在月光下和谐享用起今晚的美
餐,越过远处汽车疾驶而过的快速道路,再过去就是高楼林立的水泥丛林,市区内作为知名城市地标的了望塔雄伟地矗立着,如果顾小雨在场的话,肯定会对四周的一切感到莫名的眼熟。
在她十几岁的时後,住的就是现在这座城市。
在这个什麽都还没发生的平行时空里,就读高中的她此刻还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写着回家作业,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黑白小羊IF】女高中生与双子恶魔2(意料外的相遇)
「那今天就麻烦妳跑一趟了,最近忙着搬家的事,我们这边实在抽不出时间。」将装满乾净旧衣物的纸箱交到作为兼职人员的她怀里,经营餐馆的老板娘带着歉意朝她笑笑,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我知道了,那我送完这些就马上回来,不会拖太久的。」信誓旦旦地向对方道出保证,顾小雨掂了掂纸箱的重量,觉得自己还应付得来,就是体积大了点,抱着箱子看不太到脚下。
听说是因为行政规划区重划的缘故,本来在城市另一头的育幼院在上个月搬到他们这一带,为了表示欢迎,许多热心民众联合发起了可用物资集合募捐的活动,她手上的纸箱就是这次要送去的物资之一。
「不用不用,让妳跑这段路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所以送到之後也不用急着赶回来了,薪资会照平常那样算给妳的。」扶着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外走去,老板娘看似柔柔弱弱的,手上的力劲却意外地挺大。
「欸?怎麽可以那麽……」
「不然这样吧,他们刚搬到新社区可能还不太习惯,这阵子又忙着收取募捐物资,人手也不知道够不够用,可以的话就在那边帮把手吧,趁这时机跟那里的孩子们说说话也挺不错的。」温和却坚持的不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老板娘说话的语速不快,中间却没有能够让她插话的停顿,直到一路将她送到出了店门,这位年过半百的女性才笑眯眯地放下了按在她肩上的双手。
「老板那边也是同意的,那麽,还请路上小心。」
愣愣地看着木头拉门喀啦喀啦在自己眼前关上,在这里打了将近两年的工,顾小雨也明白经营这间餐馆的夫妻是什麽样的个性,颇为无奈地在原地站了几秒,她还是乖乖地抱着纸箱转身往路口迈去。
「唔,一如既往的强硬派呐……」眯着眼睛发出感叹,她大抵知道新建成的育幼院是在哪个位置,反正跟回家的方向约略一致,不赶时间的话慢慢走过去也可以了。
绕了几条大路和小巷,中途还问了附近的居民,虽然花的比预计时间还长了点,但她还是如愿在街道的那头看到了围墙里冒出银杏树的尖顶建筑。
或许是因为假日上午的关系,有蛮多人是像她这样抱着纸箱或大型提袋便直接过来的,跟随硬纸板上的指示走进敞开的大门时,她甚至见到有好几辆还没卸完货的小货车就齐齐停在院内的空地。
在登记处把东西放下,在她礼貌询问是不是有可以帮忙的地方时,看起来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社工姐姐脸上扬起的惊诧与狂喜让她勉强才忍着没倒退一步。
「小妹妹妳多大了?外面这边有家人要等妳一起回去的吗?」如饥似渴的眼神唰地一下扫到自己身上,顾小雨眨了眨眼,听到这种标准问句,如果不是对方感动到声音都有点颤,她大概会以为自己碰上了诱拐犯。
「今年刚读高一,是自己过来的,出发前也有被交待如果需要帮忙就尽量留下来。」
「那就拜托妳了!只要做最初步的分类就好,之後会有人会去接替妳的,老实说我们现在累积的事情太多,已经连猫的手都想借来用了!」火速放下纸笔领着她朝通往内院的门廊疾步走去,尽管心知这样有点不合规定,但在特殊时期,她想就算是院长也会同意自己所做出的决定。
「里面是有住人的吧?带我进去没关系吗?」跟在压力似乎很大的社工姐姐背後快步走着,即使是第一次来到这种机构,顾小雨还是多少有点常识。
「不要紧的,就只是到庭院而已,并没有进到孩子们住的地方。」迅速推了下眼镜,社工姐姐正在给她表演什麽叫作於社会规范与文字漏洞间进行大人世界的反覆横跳。
穿过门廊就是种着银杏的院子,有好几个打开的箱子便如她所说堆放在院内的草地上,望了眼旁边四层楼高的白色建筑,她压下肚子里的疑问,很快就把视线转了回来。
「在这里把箱子内的东西按用途分门别类就可以了吗?」扫了眼地上凌乱的杂物堆,看到确实是有工作可以做,她对老板娘那句薪水照算的承诺总算才安心了一点。
「对,就是这样,之後可能还会有些物资陆续被人送到这里,有问题的话随时可以到前面来问人。」职业惯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完这句话,社工姐姐的手机铃声就紧接着响了起来,於是她便目送对方一边应话一边快速地往门廊处移动。
一阵微风吹过,刮着扇形的金黄树叶飞舞着从天落下,抬头看着挂满枝头的金灿,她静静欣赏了片刻,然後低下头,默默地把两只手的衣袖轮流着往上卷去。
虽然想继续欣赏美景,但为了不成为薪水小偷,该干的活还是要干。
名义上的监护人因为工作关系长期旅居国外,自己一个人住久了,什麽都要自己来的条件下动手的速度自然不会慢到哪里去,动作俐落地先整理出几个空箱,她跟着就把箱子里的杂物一个接一个按照材质及用途归类到不同的地方去,太脏和太旧的物品也被挑了出来分开摆放,之後是要清洗还是丢掉就并非她的管辖范围了。
有事情做的话,心思容易沉淀下来,时间的流逝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快,一连处里完好几箱旧衣杂物,她蹲到脚都有些麻了,才想到要站起来伸伸懒腰活动一下,顺便等待那些说要送来却连个影都还没看到的後续物资。
眼角馀光捕捉到三楼的窗户有黑影在晃动,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就发现本来空无一人的地方多了两个望着银杏发呆的纤瘦男孩,靠得极近的两张脸就像镜子的双面般毫无二致,让她瞬间以为是自己突然站起来引发了贫血,才会导致视网膜映出这样的重影。
「这里还有外国小孩啊……」盯着五官较为深邃的双胞胎,不知为何,在看清他们的面容後,她心里就莫名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好像曾在哪里看过同样的相貌,视线聚焦在他们身上,她费尽脑汁地翻阅着模糊的记忆,一不小心就看得出了神。
或许是她紧黏不放的视线引起对方的反感,其中一个男孩忽然就转头往庭院里的她看来,目光是带着刺人冷意的厌恶,猛然醒悟到自己直盯着别人看的行为有多不礼貌,顾小雨扯了扯嘴角露出乾笑,快速把脸转开,也错过了半秒前还在瞪视自己的男孩呆呆张着嘴,一脸错愕又震惊的神色。
还在反省自己的冒失,头顶上就传来碰的一声巨响,惊讶地看着三楼那扇被大力推开的窗户,冬日暖阳的照耀下,男孩们深色的头发就像被洒上了金色粉尘般,和院里的银杏叶交互辉映出闪动的漂亮光泽。
「尤里乌斯!不能跳出去丶正常人不会从这种地方跳出去……!」惊慌失措地制止着一脚踩上窗台的同胞兄弟,从发呆中被惊醒的另一个男孩用胳膊拼命扣着他的脖颈,似乎尚未发现下面的庭院里还站着一个看傻眼的她。
HAIτAnɡsんùщù(海棠書屋)。てǒ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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