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的眼睛有点红。”几天后谢期看着玛丽霍夫曼发来的她和汉斯的合照评价道。
宋秉成看了看,合照背景是夜晚的酒吧,汉斯手里端杯啤酒对着镜头大笑,别说眼了,脸都喝红了。
“喝多了。”
谢期又翻翻剩下的照片,再点开发来的小视频,摇摇头道:“可是眼神不太对。”
“喝高的人哪有什么眼神。”宋秉成再看看,的确没看出什么。
谢期有一个算不上缺点的习惯,就是喜欢关注一些无用的细节,记得一些无用的往事。她皱皱眉,放下手机:“也许吧。”
手机刚一放下就开始疯狂震动起来,谢期连忙接起,听着那边人说话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挂断后对宋秉成说:“汉斯打伤人进警局了。”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风云人物,长相帅气,家世不凡,承包了无数怀春少女的深夜幽思和日记本。
比如汉斯。
玛丽霍夫曼为了接近他可谓费尽心思,按照谢期的建议一开始绝不能操之过急,先以朋友的身份接近,等建立了恰到好处的友谊,使他放下戒心,再制造种种意外拉进双方距离,但此期间绝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心,务必等对方开口表白。
只可惜玛丽霍夫曼小姐业务不熟练,没有谢期从旁指导,实战经验出了不少错,好不容易邀请到对方带几个朋友晚上到夜店嗨,结果她穿着超低胸衣频频引起他人侧目,摆起胯来差点把腰扭断,有个男人喝多了忍不住,从她身边经过时狠狠捏了下她的屁股,眼睛还一个劲盯着她裸露的大片胸脯看。
汉斯当时就把酒杯一摔,扛起男人把他往满地碎玻璃上狠砸。周围人群都慌了,夜店经理当时就报了警。
谢期光是听这描述,就忍不住挑起一边眉。
玛丽霍夫曼小姐在那边羞涩道:“汉斯反应那么大,他会不会是……”对她有意思?
谢期呵呵:“你觉得可能吗?”
玛丽小声嘀咕:“那他还为我出头……”
“相比较为你出头,我更倾向于认为他终于找到了能发泄情绪的机会。”谢期想起汉斯那双发红的眼睛,缓缓道,“最近几天汉斯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吧,只是这几天比较兴奋,大概是比赛的原因?好几次把对方球员砸伤,有一个当场昏迷。怎么了?”
“他太过兴奋了。”谢期简短道。
谢期和宋秉成到警局的时候大厅乱成一片,被铐在一边的汉斯把手铐拽得乓乓响,一声比一声重,多次试图站起来弄断它,两个体重300磅的警察都按不住,其中一个撑不住了,一边擦汗一边回头喊:“快来人搭把手,嘿,这小子真有劲!”
一个更壮的警察上前,三个山高的人影挡住了汉斯,谢期只能隐约听见里面那个人的嘶吼。
像是野兽般,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声。
谢期顺手从旁边桌上摸了两把美工刀,态度极其自然,动作十分娴熟,递了一把给宋秉成:“防身。”
宋秉成忍了忍:“不要。”他俩可都是真身神明,凡人对他们造不成伤害,而如果遇到什么抵挡不了的危险,一把美工刀也根本不顶用。
谢期也不强求,两把全揣兜里,问道:“宋哥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异样?”
宋秉成:“那个汉斯不太对劲。”
“所以?”
宋秉成莫名其妙:“所以就是这个啊,喝高了吧。”
谢期叹气:“指望文神拥有和武神一样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是种奢求啊。”
宋秉成:“感知能力弱是我的问题,你不要上升到整个文神群体。你感觉到异样,那你倒是告诉我哪里异样了?”
“好好,”谢期耸肩,“宋哥,知道【通天彻地】吧?”
宋秉成点头。
谢期说:“有过实战经验的武神大多能领悟【通天彻地】,区区不才在下也领悟了一点,所以我敢说,这个警局里一定存在着不属于这方小世界的力量。”
文神武神并没有孰轻孰重的说法,只是分管领域不同,各自都有感知能力。但是武神对于危险事物的出现格外敏锐,这是他们在战场上一次次淬炼出的通天彻地,十方感应。但也不是什么武神都能感应到,排除凌驾万物的至高神上,能领悟【通天彻地】的神明不过寥寥。
谢期平日里说话跑火车跑太多,宋秉成不是很相信她的话。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怒吼,三个警察居然都被撞开,嗙的一声,汉斯硬生生把铐住的栏杆拽变形,他脸色涨如猪肝,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一双通红的眼睛突出,缓缓扫视在场众人。
“哦哟,好怕怕。”谢期装模作样躲到了宋秉成的身后。
宋秉成忍了忍,忍了。
三个警察被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玛丽霍夫曼小姐连忙上前,拉住汉斯试图刷好感度:“你还好吗汉斯?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汉斯狠狠推开玛丽霍夫曼,她撞上墙,整个人抽搐了一下。
宋秉成想去扶玛丽霍夫曼,她踉跄着站起来,转过来对着众人。
谢期发出噫的一声。
玛丽霍夫曼小姐的胸,平了。
众人诡异的目光几乎让玛丽霍夫曼抬不起头,她涨红了脸,崩溃哭喊:“我为你变性隆胸,你却这么对我!”
谢期:“……”
宋秉成:“……”
番外恋爱指导所(六)<谢却人间事(NP高H)(司隶校尉)|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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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恋爱指导所(六)
“我是马克霍夫曼,我们是初中同学,我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现在叫做玛丽霍夫曼的女孩哭道。
马克霍夫曼打小一直暗恋校草汉斯,可惜汉斯小哥是个大直男,弯爱上直的悲剧又太多,于是马克霍夫曼狠狠心,去某国做了变性手术,整形医生很具有男性审美地给他,不对,她,安了对巨乳。
虽然现在已经平了。
谢期拍着宋秉成肩膀,十分动容:“看啊,这就是真爱。为辽爱情,连雕都不要了。感天动地,我哭了!”
宋秉成很想掐死极品同事。
谢期的鳄鱼眼泪还没挤出来,汉斯突然怒吼一声踹开栏杆。大家这才发现玛丽霍夫曼自我感动着而另一位当事人却无动于衷。不仅无动于衷,还狂躁地想袭警。
他把最近的一个警察高高举起,怒吼着要把他掼到地上,周围人立刻上前阻拦,宋秉成冲在前面先行一步按住,挣扎间警察被拽了下来,宋秉成却被汉斯咬住了肩头。
宋秉成是神明真身,凡人根本伤不了他,但是周围一圈人看着,他只能控制伤口流点血出来,意思意思地闷哼一声。
跟上来的谢期一个手刀劈在汉斯脖颈处,他嘴一松眼一翻,滑倒在旁。
她看了眼宋秉成的伤口:“虽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至少宋哥你还是有勇气冲上来的。”
宋秉成没搞懂谢期到底是夸他还是贬他。
一片吵闹中,玛丽霍夫曼小姐连胸都顾不上揉回原状,赶忙跑到汉斯身边,蹲下来推他:“汉斯?汉斯?——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谢期转头,看见猛然睁开眼的汉斯狠狠咬住了玛丽霍夫曼的脖子,鲜血喷溅出来,玛丽霍夫曼小姐翻起了白眼,而汉斯惨白狰狞的眼珠,正好和谢期的对上。
这恐怖片般的一幕让大厅内不少人发出惊恐的叫声,连宋秉成都哆嗦了下,谢期却缓缓眯了下眼。
她动作极快地飞起一脚踹中汉斯的太阳穴,汉斯身形晃了晃,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玛丽霍夫曼已经人事不省,不多时救护车赶到,把宋秉成和玛丽霍夫曼还有汉斯一起带到了中央医院。
谢期跟着上车,若有所思地看着被束缚带捆起的汉斯。
可是事情远远没完,到了医院才发现这里乱成了一团,医院门口出现了人咬人的现象,满地的内脏和血块,救护车都开不进去,安保室窗口玻璃上糊了层不详的血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发了疯的人群层层围住救护车,眼珠惨白面目狰狞,长着的大嘴里牙齿都被染红了,血液混着口水滴滴答答淌下来。
救护车几乎要被他们拍碎,两个护工吓得搂在一起,司机惊呆了,瑟瑟发抖:“见鬼,这是什么新型传染病吗?”
担架上的玛丽霍夫曼动了动手指,宋秉成刚想过去看她,忽然谢期一把推开他,迅速地抽出担架两边的束缚带,在玛丽霍夫曼睁开眼之前,牢牢捆住了她。
“你干什么?”宋秉成吃惊道。
更令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睁开眼睛的玛丽霍夫曼,眼珠也变成了和汉斯如出一辙的白色,她呲着牙,喉咙里发出声声嘶吼。她拼命挣扎着,却被束缚带控制住了暴起伤人的行动。
宋秉成倒抽口气,护工尖叫起来,司机听见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大喊道:“上帝啊,她也被传染了!救命!救命!我们是不是都要被传染了!”
两个护工被吓哭了,谢期面无表情:“闭嘴。”
她的声音沉着冷静,在这种场合下奇异地安抚住了众人。司机抖着嘴唇不再说话。
谢期看着窗外发疯的人群往医院外奔涌,说:“用不了多久,整座城市都会崩溃。如果政府无法控制,只会把这里彻底放弃。司机,你往最近的洲际公路上开,快。”
司机也顾不得别的了,转身狠踩油门,撞飞前面拦路的人群,一个护工忽然带着哭腔道:“我的爸爸妈妈!上帝啊他们还在家!拜托了请把他们也带上。”
其他人没说话,大概没什么牵挂,谢期当机立断:“你家地址在哪,告诉司机,顺着往你家的方向去洲际公路,找得到就带上,找不到就算。”
护工哭着道谢,虽然眼前场景十分可怖,但是尚未意识到这场灾难可怕程度的司机以为这只是场传染病,躲在某个地方等传染病控制住了就行了,于是他只是低咒一声,调转车头准备驶上车道。
此时红绿灯彻底失效,鸣笛声连成一片,满大街的车和人,救护车窗玻璃被失去理智的人群砸出道道裂纹,眼看着就要碎了,司机满头大汗,谢期双手背在身后,俯身看着窗外,面色冷静。
宋秉成靠在车壁上,脚都是软的,之前发生的一切令他没有反应过来,到现在都没捋清楚发生了什么。
然而出逃计划并没有成功,开出一公里不到,救护车就被政府军队迅速叫停了。
这还是谢期和宋秉成到了这个州以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警察、SWAT,甚至还有军队。直升机排成一列占据领空,地面部队还对着失控的人群架起了火箭炮。
出警速度怎么这么快?
谢期大喝一声:“趴下!”
众人刚趴下,政府部队直接开枪无差别扫射,震耳欲聋的枪击声经过很久方才停下,满地都是鲜血和尸体,政府将骚乱空间不断收缩,几个小时后,终于将人群逼退回了医院。
救护车里的司机和护工捂着嘴巴,怕得全身颤抖,而谢期凑近宋秉成,低声道:“训练有素准备充分,他们像是早有预料。”
救护车咣一声从外面打开,荷枪实弹的士兵拿枪指着他们:“下车。”
身上有伤口的和身上没伤口的分开来,宋秉成被带上了束缚带,和乌泱泱的人群关在医疗大厅,他挣扎着转头,看见谢期面无表情地跟着一小撮人离开,并没有看他。
惊吓过了头宋秉成反而冷静下来。他缩在角落里,大家身上都有束缚带他不担心其他失控的人会伤害到他,宋秉成仔仔细细观察四周,试图发现什么端倪。
很快他注意到了:区分人群的重点并不是有无伤口,而是看身上是否有被失控人群留下的伤口,比如咬伤,比如抓伤。士兵们围成一圈看守他们,隔几分钟就会有几个人拖走发疯的人,然后那些发疯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还有一点,他貌似是所有受伤的人里,唯一一个保持清醒的。
这一点很快也被排查的士兵发现,宋秉成被带进了一个房间抽了血,漫长的体检后,医护人员发现他的生命体征十分正常,还相当健康。
于是所有人都惊了,一群专家对着他的体检报告激烈讨论,宋秉成也终于得知了医院骚乱的由来。
今日晚间送来了一个在酒吧遭受袭击的伤者,醒来时忽然狂性大发,见人就咬,离他最近的友人被咬掉了整条胳膊,没过多久那个友人也开始口吐白沫,很快也跟着咬起人来。整个楼层的失控蔓延到了整栋大楼,于是成了现在这样。
宋秉成被小心翼翼看护起来,其实和软禁也差不多,几小时后护士进来又给他抽了400CC的血,宋秉成摁着手臂,烦躁起来。
然而这阵烦躁也没能维持多久,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人没再抽他的血,而是把他带出医院。走出医院时他发现所有军警全部撤出医院上了警车军车,而他被塞进一辆车后座,两边都是板着脸抱着枪的士兵,作战服上透着血腥味。
他不安地动动身子:“医院里的人怎么办?还有你们要带我去哪——”
砰——
一阵地动山摇,宋秉成内心猛得下沉。
他愣愣转头,透过车窗看见不远处的医院陷入火海,一朵蘑菇云在医院上空升起。
他神使鬼差想起谢期的话,这所医院被政府放弃了,也就是说,这场传染病是连政府也无法控制的,甚至政府可能早有预料,他们连治疗失控人群的时间都吝啬耗费,只是将他们聚集起来就地【清除】。
死亡人数超过一百人,就属于重大特大事故,这所医院何止千人,只有国家高层才能下这个命令,这已经不是随便谁都能质疑的事情了。
宋秉成看着那片火场,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不是来这里帮人谈恋爱的吗?现在是在搞什么?而且谢期又去哪了?
此时已是深夜,天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路灯暗淡,车灯却亮得刺眼,宋秉成浑浑噩噩的,目的地到了抬头一看,眼前高耸的大厦居然是市政厅,车队停在大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有序进入。
他一愣:“你们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士兵不说话,只把他往车外拽。车队最前面的领导模样的人刚走上台阶,异变陡生。
第二场大爆炸就在宋秉成眼前发生,巨大的火光从市政厅玻璃门后的大厅席卷而来,伴随着整排玻璃门的碎裂声,整栋市政厅大厦的爆炸声几乎让所有人都丧失了听觉。
门口的人全部被炸飞,在刺眼的爆炸场景中甚至看不清被炸到了哪里,爆炸范围蔓延了整个街区,持续了整整十几分钟。
宋秉成推开压住他的尸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一点伤都没有,只除了衣服上沾了些黑灰。事实上人类所有的攻击都对他无效,哪怕是核弹级别。电路彻底报废,熊熊燃烧的市政厅却照亮了半边天空,他看着横陈的尸体,还有烧秃了的土地,忽然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了人类的渺小,还有灾难的无常。
他疯狂地翻找着地上的尸体,试图扒拉出几个还活着的人。终于在市政厅墙角处发现了几个呼吸微弱的警察,大约是防爆警察,身上优良的装备给他们留了线生机,却不知能坚持多久。
“拜托你们,请活下去……”宋秉成咬牙扒拉出他们,搬动碎石瓦砾时指甲都磨出了血。天道规定生死有命,自有定数,仙家不可以在凡人身上使用仙术,他只能徒手救出这些人,倘若救不出来,这些人还是会死。
他吃力地搬动着伤患,却忽然听见一声低吼。
像是某种犬类的,从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宋秉成忽然头皮一麻,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侵蚀着他的内心,他连手都开始颤了起来。
他慢慢回头,看见了身后不远处,死死盯着他的一只兽类。
状如马而有鳞,吐着的舌头上燃烧着火焰。它惨白巨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宋秉成这边,发出垂涎的嗬嗬声。
一只绝对不可能属于这个小世界的兽类。
“犼……”宋秉成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他没有亲眼见过这只凶兽,但是在天庭画册上见过。
食人,僵尸鼻祖,即使是勾陈大帝也无法彻底斩杀的深海最强妖兽。他老娘舅紫微大帝和他说过,遇到此等妖兽,务必绕着道走。
宋秉成是神明,还是高位神明的正统后代,死是死不了,但是受伤是难免的。
犼缓缓走过来。宋秉成注意到它行动不太自如,似乎是受伤了。
他没有深思犼为何会受伤,而是更加警惕,它受伤就意味着需要补充能量,它可以咬伤宋秉成,也可以吃掉宋秉成身后这群气息奄奄的人。
宋秉成绷紧了神经,捏紧了拳。
犼终于跑动了起来,眼里泛起绿光,急不可待地奔向食物。
地面震动,宋秉成身边的墙面开始抖灰,墙皮脱落,眼看着就要倒了。宋秉成提气,指尖泛起微光。
却听擦的一声。
这一声很沉闷,却因动作迅速而使声音十分短促,犼的身体从中间被一劈两半,出于惯性还往前跑了两步,前面那半截在跑到宋秉成面前时轰然倒地,灿烂耀眼的金光自它腰间伤口隐没。
金色的神光。
宋秉成只在四御以上的高位神明身上见过。
他愣愣抬头,却发现谢期站到了他的面前。
她没有穿外套,袖子挽起了一半,一只手还拿着把美工刀,正是她从警局随手摸来的那把,此刻推出的美工刀片上缓缓滴下黑色的妖兽血液。
宋秉成常听人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是现在他却发现,杀死妖兽犼,重要的不是这把美工刀,而是使用美工刀的人。
他以为在武神榜上毫无排位,整日里毫无作为,在天庭毫无存在感的谢期。
“你……”话未说完,旁边的墙不堪重负,终于倒了下来。
却并没有砸到他们。
谢期单手撑住市政厅坍坯的墙面,卷起的一截衬衫露出她线条利落的小臂,火光中鬓发被风吹动,耳边是巨响和燃烧的噼啪声,她无动于衷地看了眼犼的尸体,转头看向还在发抖的宋秉成。
“有我在,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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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恋爱指导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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