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夷也来啦，来，喝茶，哦，对了，小心烫！”
    凤瀚然热情招呼两人，眼神慢慢集中到李瑞，视线变得有些迷惑。
    “怎么了？”
    “感觉你身上好像发生了某些变化，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在【惊蛰·勿用】和原石阶本能的内敛下，即便是凤瀚然这样强大又熟悉李瑞的人，在面对面的距离也无法看穿他的虚实。
    “哦，我进阶了，现在到原石了。”
    李瑞一口饮尽香茗，目光在凤瀚然的茶罐上游移，寻思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顺回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等等！原石？？！！”
    下意识的点点头，凤瀚然忽然惊觉事情不对，瞪大了双眼。
    “你原石阶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视线从茶罐上收回来，李瑞奇怪的眨眨眼睛。
    自己在异界进阶秘钻后都一两年了，进阶原石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绫希夷知道这事后都淡定得一皮，只是单纯馋自己的身子，凤瀚然这一惊一乍的是啥情况？
    察觉到李瑞眼中的不解，凤瀚然木然的放下茶杯，看向他的眼神中涌现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从当年他觉醒进入亚特兰蒂斯秘境前初见的第一面起，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年时间。
    这就原石了？
    从一个普通少年到凡人的尽头，李瑞仅仅用了十年就走完了其他天骄圣徒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路程！
    有资格在生命衰退之前进入原石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那么十年进入原石的是什么？
    怪物么？
    嘴里泛起一丝苦涩，凤瀚然幽幽看着李瑞，感觉自己辉煌骄傲的一生忽然变得有些黯然失色！
    连自己这种即将进入神话，注定载入史册的人都有如此感觉，那些与他同时代的天骄们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啊？
    仅仅是换位思考了瞬间，凤瀚然就不由得感到一丝绝望。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规则外的存在？
    连那些太古神话时代转世的天使、神王都要逊色他一筹！
    人家是取回自己的“遗产”，而李瑞可是自己练出来的啊！
    就离谱！
    在心中暗暗腹诽，凤瀚然眯起眼睛，锋锐的丹凤眼中闪过犀利光华。
    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不讲道理的存在，真是……太棒了！
    一想到下一代的【镇国之龙】有李瑞和绫希夷这两个家伙领导，凤瀚然心中就升起无尽的安全感。
    一手王炸，就问你怎么输？
    诸神回归？
    我要打十个！
    看着凤瀚然炙热的眼神，李瑞默默收回了无处安放的小手，不自然的避开视线。
    难道自己偷茶的计划暴露了？
    不愧是瀚然哥，果然敏锐！
    “咳咳，你什么时候进阶的？”
    “就是这次闭关，哦，对了，瀚然哥，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说着，李瑞将自己凝结出一滴神血的事告诉他，询问有没有什么更加高效的转化手段。
    听到李瑞这话，凤瀚然默默喝干手里的茶水，却始终压不住胃里汹涌翻腾的酸意。
    过了许久，他才收拾好情绪，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正常来说，这是原石巅峰才会烦恼的问题，我还从来没见过刚进阶原石就开始【神化】的人。”
    “我不就是吗？”
    李瑞拍拍胸脯，他身旁的绫希夷也投来少见多怪的鄙夷眼神，凤瀚然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住了打死两个凡尔赛大师的冲动。
    我现在也许、可能、大概打不过他们两个，算了算了……
    经过一番心理建设，他再一次收拾好情绪，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个字。
    “原石阶进阶神话正常有两种路线，一种是像你一样，【神化】自己的躯体，将自己蜕变为不朽不灭的神躯！”
    “而另一种是【神化】自己的能量，最终蜕变为无限强大的神能！”
    “前者我们称为【肉身成圣】，而后者我们称为【羽化飞升】，亦或者【点燃神火】。”
    “等等！能量也可以神化？”
    李瑞打断凤瀚然的话，眼中满是浓浓悔意。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蓝量，如果能把它们蜕变为更高级的神能，那岂不是能完美释放自己超过40万点的法术强度？
    “不止能量和躯体，我们还有其他方面可以神化，从【天使】到【半神】，再到【真神】，这就是一个不断蜕凡神化的过程！”
    瞳孔微微一动，李瑞联想到系统面板上的护甲、魔抗、攻击力、法术强度，深邃眼眸中荡起一丝光芒。
    这些……都可以神化吗？
    将它们全部蜕变成神化属性，那我就成真正意义上的【神】了？
    真正的神……【真神】！
    呼吸变得微微粗重，李瑞眼前似乎延展出一条通天大道！
    而视线的尽头，就是这个宇宙的顶点！
    似乎察觉到李瑞的情绪变化，凤瀚然扬起浅笑，话锋一转。
    “不过，路径的选择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决定的，本能会遵循灵性的指引，挑选出一条最契合我们的道路！”
    “因此，最契合你的道路就是肉体啊！”
    肩膀上传来重重的拍击，李瑞看着凤瀚然的眼神，仿佛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所以……以后别再说你是法师啦！
    “哼！憨憨！”
    绫希夷也不屑冷笑一声，忘记刚刚添上了滚烫茶水，一口焖了下去，旋即脸色微变，又默默吐了出来。
    面对铁一般的事实，李瑞沉默良久，在心中暗暗咬牙。
    等老子把蓝量练出来，就把你们都鲨了！
    40万法术强度还不叫法师？
    你们还有王法吗？
    危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李瑞最后将视线固定到凤瀚然脸上。
    “那……瀚然哥，你神化的是什么属性呢？”
    “呵呵。”
    轻抿一口茶水，凤瀚然笑而不语，卖了一番关子才幽幽开口道。
    “你还记得当年我去东瀛为你压阵的画面吗？”
    眼神一动，李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当时他闲庭信步，明明没有释放任何灵力，天地却随着他的到来而自生异象。
    乌云蔽日、风雷交加，虎啸龙吟，一派末日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