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吴荻第一次变得有些六神无主起来，反而询问起了郑志。
    “要是签了，以后转会就难办了。”
    “不签的话，薪水咋办？”
    “表哥，你今天喝酒喝多了？其实吧，这个薪水太简单了，单单是中国的赞助商，还有球衣销售都轻松挣回来了，其实俱乐部根本没花钱，而我们反而是他们的摇钱树。”
    两个人对话用的是中文，费舍尔根本听不懂。
    “咦，有道理，我刚才差点儿被说动了。”吴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也有变蠢的时候，简直就是猪脑袋。
    看了一眼表弟，总觉得表弟的脑袋瓜比自己聪明多了，好像什么事情都能想到似的，元旦在国内的时候，他还叫自己去考察什么互联网，说那玩意以后应该能挣大钱，当时他不相信，但郑志干脆用他为健力包的代言费用去操作……
    “那这合同，到底是签还是不签？”
    “签，干嘛不签。”
    “不签啊，我们又不签缺钱。”
    “其实我刚才和他说着玩的，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1500万，谁干啊。”
    1500万马克在当时的德国都是个巨款，并不是哪个球员都能够达到的。
    就是放眼整个欧洲也是一笔巨款。
    21世纪最后10年，是足坛最风起云涌的年代，球员身价也在急速飞升。
    当然，那些天之骄子从1990年开始就轻松把身价推进过千万级别了，单位还是英镑。
    1990年，尤文图斯很快就发现了巴乔的天赋，为了签下他，老妇人花了创纪录的800万英镑。事实证明，尤文图斯的投资是相当值得的。巴乔共为斑马军团出场200次打进115球，他在这里赢得三个重大冠军头衔并夺得金球奖。
    两年之后，ac米兰就以1000万英镑的价格签下马赛头牌帕潘。但伤病阻碍了他在圣西罗的表现，两年之后他被球队卖到了拜仁慕尼黑。
    同样是在1992年，记录继续被刷新，在已经拥有巴乔的情况下，斑马军团再添一员锋线大将，他们以1200万英镑的价格从桑普多利亚签下维亚利。意大利射手在都灵有着不错的表现，在球队的第一个赛季，他就随队赢得联盟杯冠军并在1996年登上了欧洲之巅。
    依旧是在1992这一年，国际足坛的转会费纪录被三次打破，伦蒂尼将纪录一直保持到了1996年。他拥有出色的过人能力，也是球队199293赛季意甲夺冠的关键一员。但在1993/94赛季开始前，伦蒂尼遭遇严重的车祸，这严重影响了他的技术和他原本光明的职业生涯。
    上世纪90年代，外星人罗纳尔多无疑是世界上最闪耀的球星，10年间，他曾两次打破国际足坛的转会费纪录。第一次就是他以1320万英镑的身价从埃因霍温转投西甲豪门巴塞罗那。在诺坎普效力的唯一一个赛季，巴西人势不可挡，他在49场比赛中为球队打进47球。
    然后罗纳尔多的记录被英格兰射手希勒打破了。在为布莱克本打进130球之后，1996年纽卡斯尔决定用1500万英镑的高价将他们的本土英雄带回家。尽管希勒没有为喜鹊带来什么冠军奖杯，但他无数精彩的进球还是让自己成为纽卡的英雄。
    不过罗纳尔多很快夺回宝座，在巴塞罗那度过一个梦幻的赛季之后，罗纳尔多再次打破国际足坛的转会费纪录。这一次，国际米兰以1950万英镑的价格将他招致麾下。虽然在蓝黑军团他的表现并不如在巴塞罗那那样出彩，但外星人依然在99场比赛中为国米打进59球。
    这就是1999年之前所有转会记录的故事，之后就是维埃里了……
    所以，郑志现在就是个卵……
    “费舍尔是个疯子，都不知道他怎么想出来的这一招。”
    “……”吴荻无语了，表弟的思维实在是太宽阔了。
    “你们俩在聊什么？”费舍尔一直没听懂，听着他们叽叽歪歪说了那么久，心里头更不踏实了。
    “咳咳，”吴荻咳嗽了两声，然后还是代表郑志出面，“我觉得，1500万马克也不太合理，实在是太高了。”
    “郑志现在的身价才300万马克，主席先生，你知道1500万马克的概念是什么吗？都可以买到一个很出名的球星了，可他不是啊。想要在法兰克福打出1500万马克的身价，我觉得是不可能的，除了在白天做梦的时候。”
    经过郑志的提醒，吴荻的思路已经十分清晰了。
    “您或许没有考虑过一点，就是你提出的高薪，对他没有一点儿吸引力，你该知道，郑志有个很好的户口本，我们中国有12.5亿的人口，也就意味着至少有1.25亿左右的球迷和市场，他轻轻松松就可以挣到这些钱。他不会为了这些钱而和你签订一份不太合理的合同。”
    “您觉得呢？”
    “呃……”费舍尔瞠目结舌了，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好。
    “其实双方谈加薪，就应该本着诚意来，你可以仅仅是为了奖励郑志给他加工资，然后球员个人的未来方面，他也会奔着诚意来考虑的，没有必要为未来设定太多的障碍。我相信您之所以开出这样的违约金价码，也是相信郑志水平的。”
    “所以，郑志走不走，其实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想不想走。这样的违约金没有一点儿意义。”
    费舍尔彻底无话可说了，他可没有想到局面居然会演变成这样，突然间他有种错觉，他根本无法左右郑志的未来？
    真的有这么牛逼吗？
    可不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要把合同签死吗？一时半会儿他的脑袋是转不过弯来了。
    “主席先生，你再好好考虑吧，这件事情，其实不急着处理。”
    这一次，吴荻和郑志不着急了。其实也是，一切都顺其自然该多好，何必把自己困在条条框框中？郑志现在本来就有资本左右自己的未来。
    当天合同没有签下来，估计费舍尔还是没想明白，他在下午还给舒斯特尔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合同进程。
    “吴先生的脑子管用啊，”
    “可是，这个世界上，钱真的是那么好挣的？”舒斯特尔也难以想象。但一想到每个雄鹰主场的中国球迷，来到训练场的中国球迷，他就觉得没有啥不可能的。
    “不过薪水还是要加的，不加更没有归属感。”
    “费舍尔不能小气了，要不然就更留不住郑的心不是？”
    他随即又给费舍尔打了个电话，费舍尔咬咬牙，还是决定第二天就和郑志完成新的合约。
    敲定了郑志的新合约后，舒斯特尔总算可以静心继续征战德甲了。
    周末在主场对阵门兴格拉德巴赫，自然是要以取胜为目标的。目标已经不是保级了，一切弱队，都是想要全取三分，不作他想。
    不过，他现在最想和某人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