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克伦蒂亚城的内城挤满了糖骑士。
    骑士的数量之多，满溢出来，不得不站到过道外。
    高傲的奥利卡，从最初的极度愤怒却无力反抗，再到接受，仅仅花了一个小时，剩下的两个小时，惩罚的味道更多。
    不，或许她早就认命了。
    在她脑子里，眼前的一幕只不过跟她此前在《麻药搜查官》记忆里受到的待遇重合罢了。
    回想起厌恶着男人的自己，最后居然哭着喊着求孔虚的饶恕，并说出所有的秘密，她此刻就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中了阴影魔王的死咒，驱魔，然后又被孔虚收拾，这几乎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可是看到龙枪，她一面厌恶的表情，同时又很自觉展开保养工作。
    一边摸着奥利卡那头黑色秀发，孔虚一边看着她用龙枪打磨炮弹壳：“嗨！你还有什么秘密，快说出来吧。你的心灵彻底输了，你无法违抗我的。我强行搜刮你的记忆，你有机会变成傻子的。”
    奥利卡非常想口吐芬芳，用最恶毒的话咒骂这个男人，话到嘴边却成了：“主人，其实……我是罗尔王的大女儿。”
    “哈！？”孔虚吓了一跳，直接送了她一套蛋白质面膜。
    奥利卡脸上有着屈辱，咬着唇：“艾丽法拉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父王征服了母亲，逼她生下了我。我的分身长期在父王身边，表面上充当参谋，另一面我本体以魅魔女王的身份，投靠阴影魔王菲欧拉斯。”
    “这也是【深渊火炬计划】的一部分？”
    “是！也不是！”奥利卡擦掉面膜：“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这计划会成功。”
    “你认为圣王联合不会接受你们？”
    “没错，我认为那只是父亲和祖辈的一厢情愿。”奥利卡有点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所以我想以另一种方式回归人类社会。”
    “以奴隶主的身份？”孔虚冷笑：“可惜，做主的不是你。”
    “我的确错了，阴影魔王菲欧和拉斯显然有其它想法，他俩终究不会相信两兄弟以外的任何存在。倘若我们不被发现，说不定我们真能成功融入人类社会……”
    “呵！你还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孔虚反问。
    “如果给我多几年，我有70%的把握，控制菲欧拉斯的灵基。到时候父王就会有主动权，自行决定是否实行深渊火炬计划。”
    孔虚心中冷笑不止。
    世上从不曾有过永恒的忠诚。
    人的想法，信念，大多来源于其成长经历。
    上一代还承认自己是人，下一代或许就不这么想。
    奥利卡有这种以人类来看相当‘大逆不道’的观点，一点都不稀奇。
    原来历史上，维利尔的抽身，无疑是给恶劣的局势来个雪上加霜。很难说阴影魔王控制的维利尔逃避审判之日，是不是人类最终灭亡的决定性因素，但至少是主因。
    怎么看，原来的那个奥利卡应该是失败了。
    孔虚并不介意进一步践踏这个女人，将她无聊的高傲和自尊心踩个粉碎。
    “白痴！别小看人啊！圣王联合、我、阴影魔王，哪一个看不透维利尔的破事？就你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而已。你那低劣的魅惑术和心灵控制，到头来谁都控制不了。”
    “我……”
    “哟，话说，你不是被你的变异双角兽给抛弃了吗？真是有趣。曾经身为魅魔之耻，足以靠着纯洁坐上独角兽的你，想不想真的坐上司职不洁的双角兽？”
    奥利卡脸都发白了。她绝对不会忘记，克洛伊那个可恶的帮凶。
    魔界里，她见过太多残酷的事。真的不希望那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现在的傲气，更多是习惯使然。
    心灵决战之后，她早已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底线。
    她沉默了。
    “认清你的身份。你不再是什么天之骄女，高贵的公主，大领主的千金，一个种族的女王。我一句话，你们全家都要打上两面间谍的标签，永远地堕入真正的地狱中。你所珍惜的一切东西，统统都会毁灭殆尽。”
    奥利卡身体筛糠似的激烈颤抖着，几个深呼吸之后，她低下头，专心龙枪保养。
    “告诉我，你的身份是什么？”
    奥利卡几乎埋首在自己的山谷中，再次抬头的时候，满满是自暴自弃：“我以前的身份都不重要了。我现在是孔虚主人最忠诚的奴仆。我的全部身心都是主人的所有物。”
    几个小时之前，打死奥利卡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发出如此屈辱的誓言。
    甚至在说出来时，她满脑子都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说完之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所有的心气，随着说完这段耻辱宣言，消弭无踪了。
    她……认命了。
    orz7
    孔虚以一套虚空龙枪999连击，结束了这番对话。
    晚些时候，从死亡魔咒中恢复过来的奥利卡公主，在魔法镜像中，连上了圣王联合会议，在三位帝皇的面前，复述了之前孔虚拿出来的供词，并补充了大量的细节。
    米德隆、梅尔斯、拉法兰三位皇帝起初听到【深渊火炬计划】时，他们是震惊的。转而向自家先祖、守护神、英灵询问，得到的是肯定的答复。
    三位皇帝听完奥利卡的陈述，拉法兰皇帝开口了：“好了，我们对接纳你们父女，原则上没有意见。就是不知道，是否需要紧急接应。”
    奥利卡摇头：“我了解菲欧拉斯，他一体双魂有两个意志不假。可两个意志都是极端自傲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内奸出卖而倒霉。直到毁灭，他都不会供出我和罗尔王的。而且别担心他会逃跑。”
    “为什么？”
    “因为对于一个真正的枭雄，这里就是他退无可退的‘末路’。他是绝对不肯回去魔界的。他的老巢已经毁于空间崩塌。他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请圣王联合小心他的困兽之斗。”
    “困兽之斗？”
    “对！比如，让整个维利尔帝国所有人类……魔化！”奥利卡铿锵有力的话语，让与会的所有人脸上霍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