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点时候,陈庶在楼下茶馆的包间里等来了黎紫嫣。
“东西呢?”黎紫嫣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把上来招呼的服务员都赶出去了。
陈庶倒挺轻松,一脸和煦微笑:“你好点了?快坐。”
黎紫嫣耐着郁闷坐过去,却耐不住急躁:“陈庶,你和你那个堂弟可别耍我!”
陈庶从桌上的黑色袋子里掏出一个银色数码相机,递过去:”我可没看你的照片,留着给你自己删。”
黎紫嫣接过去,捏在相机上的手指都僵白了,低头鼓捣一会儿,恢复平静,又还回来:“删了。”
陈庶把相机重新放回去,低头点烟,黎紫嫣也不说话,只拿手机操作,看也不看他一眼,语调冷淡:“钱都给你打过去了,你查查数目。”
陈庶吐了口烟,眼睛眯起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才从袋子里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黎紫嫣一怔,没想到他还有个备份,立即变色,一把夺过去,起手就撕。
陈庶笑起来:“不给自己留个纪念?”
“陈庶,你小人得志!“ 黎紫嫣蹭地站起来,一缕绛红从耳根蔓到脸上去。
陈庶不恼,只弹烟灰:“黎小姐,啧啧,不小心啊,上回是超速,这回是裸照……我看在熟人的面子上可都帮你两回了,你可不能再不谨慎了。”
“你帮我?你这是敲诈勒索!你们兄弟就是仗着我没靠山,好欺负……!我问你,你手里还有照片吗?”
陈庶吸一口烟抬头吐出去,不紧不慢道:“我留你照片干嘛?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这样饥不择食吧?……黎小姐可别给我乱扣罪名,我弟酒吧还被人砸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喝多了闹着玩拍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他现在酒吧砸了个稀烂还没地方哭呢……我是怕照片泄露,所以才找公安口的人帮忙,人家也是费了半天劲破案,我才有机会把这东西拿回来……”
“哼,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兄弟二人窜通讹钱?”
“那我们也不必砸自家生意吧?为这点钱?还不够我们折腾打人情的。”
黎紫嫣气不过,明明知道这里面猫腻儿大了,但她也想不明白,最后只得认了:”那我以后离你们姓陈的都远点行了吧!”
她现在失势,不宜与人强,墙倒众人推,她最好低调,于是把照片碎屑都揣进兜里,转身要走。
“黎小姐不喝点茶?
黎紫嫣真是服了陈庶这人的歹毒,回过头真想骂一句,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以后还要在江湖上混,于是只能半讽半笑调侃:“呵呵,我得听陈大队的话,可得谨慎点,不能再喝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防又被人下药!”
陈庶没留人,由她去了,自己在转账,转完又把电话打过去,对方也应得快,通了先笑——
“阿庶,你办事还是那么麻利。”
陈庶笑:“您替我消灾,当然得感谢。”
“不过你客气了,打的钱有点多了。”
“留着过中秋,我也不必再琢磨给你买什么礼品了。”
“呵呵你啊你……
“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吃饭”
“没问题,咱俩什么时候都可以。”
陈庶嗯了一声,刚要挂,对方说:“对了,听说老徐安排的人出手有点狠,还把你弟给打了,实在对不住,我让老徐检讨……”
陈庶摸了摸下巴说:“我觉得还好,也该给他一点教训。”
“呵呵,你这算……借拳头打弟弟?”
陈庶笑笑,没说话,挂了电话,思前想后琢磨了一番才起身往回走。
再说陈斐,顶着两个熊猫眼也不敢回家,找朋友家凑合了一宿,但心里惦记陈菡欢的事,也是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白睛挂血丝,眼圈里外全浸墨,无精打采,惴惴地去了陈菡欢那。
陈庶开的门,陈斐一步迈进屋,看陈菡欢披头散发、穿一身苹果绿的薄棉睡衣裤歪在沙发里玩手机。
陈斐刚要说话,陈菡欢就一骨碌爬起来问:“阿斐哥,你怎么样?还疼不疼?”
陈斐挤笑,唇上有伤,龇牙咧嘴:“你还知道心疼我哈!
陈菡欢走到他跟前盯着他脸看,凑得近,热息喷薄,陈斐看她漆黑眼珠透亮,只定在他伤口处,略觉窘迫:“你看什么……”
“你别动,你看看你这伤口都开了,我给你贴个创可贴吧……”陈菡欢刚要走,陈斐拽住她:“死不了啊,我现在就担心你……走,走,咱们先去医院。”
他回头去看陈庶,发现他竟一屁股坐下来了,陈斐急了:“哎,你怎么回事,走啊。”
陈庶没说话,陈菡欢翻陈斐一个白眼,飞快解释:“哎呀没事了,我早上发现来了。”
“啊?”陈斐没反应过来,瞪两团乌黑眼圈,失神木讷。
陈菡欢忍不住笑了,抬起手指戳他脑门心:“傻哥哥,我说我大姨妈来了啊。
陈斐这才明白了,如释重负,像卸了人生重担,又咧嘴,这一咧,没分寸,疼,嘶嘶两声,可眉眼都是笑的:“哎呀卧槽,这可把我吓死了,我就怕你出事……我昨晚甚至还在想,我宁可被人打死了,也不想你出这事……”
“胡说八道啊你!“陈菡欢上去想撕他的嘴,到底不忍,伸了两手勾住他脖子,仰脸问:“我也没睡好呢,我在想你呢,哎,酒吧被抢了,这可怎么跟爸妈说啊……”
陈庶一直没说话,在旁边点了根烟,从带来的手提皮包里拿出几叠报纸捆,打开,里面都是红通通的百元钞票,抬头对陈斐说:“你先拿着,我也是救个急,你去找人帮忙先把酒吧生意尽快恢复起来,至于砸店的事情,你们兄妹还是别让二叔二婶知道了,老人家受不住刺激的。
陈斐看那么多沓钱,估算这些怎么也得有个十多万了,一时,心旌摇曳,又忍不住讽刺道:“庶哥,你这一下子给我这么多,我多不好意思啊。”
陈庶吐口烟说:“你别矫情,让你拿着就拿着。”
陈斐一方面有点没面子,一方面又意外感激,心里五味杂陈的,不好显露在脸,只好回神拍拍陈菡欢的屁股:“你既然身体不好,中午吃点热的,带你去喝冬阴汤?”
“哎我吃不下呢,我先给你贴伤口,你坐着。”陈菡欢只心念她亲哥的伤,却忘了那堂哥还在一边儿瞧着,脸色略沉,抬眉说:“你家里有没有红枣莲子?我给你煮点汤,你补补气血。”
陈菡欢挠头:“莲子没有,倒是有点枸杞和冰糖。”
“好,我去炖点红枣枸杞羹。”陈庶捻灭烟,起身去厨房。
这厢,陈菡欢在陈斐的唇周贴创可贴,正好瞥见他下巴那条浅疤,陈菡欢抬手摸那道痕迹,心忽地一牵牵地疼起来,伸手抚他脸,他青乌的眼,他负气的常挂讽的唇……
“阿斐哥,对不起……”
陈斐垂眸挑眉:“你对我不起什么?”
千言万语,从天真烂漫的童年到复杂迷乱的眼下,陈菡欢不知从何追溯,只觉自己是对不住亲哥的——不管怎么说,是她先变了心,背叛了他。
“阿斐哥……”
她兜住他肩头,凑到他受伤的眼睛和脸颊上轻啄,再移到嘴唇,知他张不开嘴,只伸了舌尖一下下扫他唇肉。
陈斐轻轻捏她下巴,眉尖微对,低声轻笑:“又发骚?给我弄硬了,等会想干你怎么办……”
陈菡欢举手拍他:“你这人怎么这么流氓!”
陈斐又笑,嘴疼也笑,捏她脖子和小腰:“好久没肏你了,你一碰我,我就受不了……不信你摸摸。”
执着她小手往下摸那硬物,她才不要惹火上身,自己这还大出血,虚呢。
“谁摸你……”
“我跟你说,知道你没怀,我就硬了……”陈斐逗她,逗得她咯咯笑:“怀了怎么办,你认不认……”
“我认,我肯定认。”陈斐看似打哈哈,其实心里却琢磨陈庶那百分之五的几率实在低,锅还是自己背比较合适。
他俩这边闹着,陈庶已经端来一大碗红枣羹,拿托盘盛着,递到陈菡欢跟前,看她跟陈斐靠得近,不甘心,把她拎到自己的膝头上坐着,大手抚她肚子:“疼不疼?”
陈菡欢只觉他掌心温热传遍全身,媚眼一笑:“我没事的,阿庶哥。”刚要回头去拿那汤,陈庶说:“烫,我喂你。”
陈斐见他二人开始秀恩爱,自己干涉不得,只得靠到沙发后面,翘腿歪脖来打趣:”我也想喝,阿庶哥。
陈庶瞪他一眼:“你也来大姨妈?”
“我来大姨夫。”
陈菡欢伸脚踢他笑:“还发嗲,要不要让阿庶哥也爱抚你一下?”
陈斐回脚,长脚赤裸,摩挲在陈菡欢的裤腿,又碰到陈庶露出的半截腿上,二人一触,对目相视,陈斐收回腿,笑怼陈菡欢:“你等着,等你好了,我和庶哥干死你,到时候我要爆你的小菊。”
陈菡欢本能菊花一紧,却觉身下有暖流一注,哗地一泻,是她凶猛的经潮。
陈菡欢往陈庶身上躲,在他怀里又笑眯眯地扭头看陈斐,撒娇却对陈庶施:”庶哥,你看他,被人揍成了个熊猫眼还在这逞呢!
陈庶正端热汤,皱着眉嘬嘴:“别动,泼你身上可烫……来,喝一口。”
热乎乎的红枣羹,送到陈菡欢嘴边,她张开朱红小口细细抿了,甜由舌掌扩散,她抬眼看陈庶,他目幽而深,脸上线条冷僵,但谁能想,这个大哥可不冷!
水珠成滴,她没来得及舔,他替她含住了,舌尖抵在她齿门,轻轻碾咬。
陈斐也靠过来,在她背后蹲下去,在她与陈庶交口的地方凑唇,他有伤不敢大张口,只得伸出一截舌头呜咽,似是嗷嗷要哺的小兽,陈菡欢转面接舌,给他也尝这甜蜜的红枣羹。
陈庶搁了碗,余出两手,重新捧回陈菡欢的脸,衔唇而吻。
陈斐尝不够枣甜,又去吻她面颊,吻她和陈庶的吻……
三颗乌黑脑袋凑到一处,略显拥挤燥热,却越凑越近,呼吸逼近,三方喘息,粗嘎哼声,急促呻吟…陈菡欢最忙,一会儿要与亲哥咬唇,一会儿又要同堂哥搅口……
时不时,那二位哥的舌也要碰撞,意乱情迷,气息错乱,二人脸颊相靠,二舌相并,同欲陈菡欢噙食,三舌共搅,也分不清是她吻了他还是他,亦或许,他和他也要吻一场。
既是吻了,便化冰释前嫌,三人旖旎相抚,是兄妹兄弟的情,割不掉,甩不开,谁也别想挤开谁。
那陈斐,心里更是揉皱一团,记起陈庶先前那句不育的咒——简直就是家族的厄运!陈斐想自己先前对陈庶的口不择言——“你连个亲人都没有,死了都没人埋!”
啧啧,轰隆隆的羞愧感,陈斐觉得像挨了一耳光,脸本来就肿热,现在更烧,但他提不得,男人嘛,总要互相留个面子。
不过,这陈庶,也真活该,这么坏的一个人就该受点报应的,可不知为什么,陈斐恨不起来了。
陈斐起身,回头点烟,手指都有点颤,盯着桌上的钱,忽然笑了,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庶哥,我还得靠你混啊……以后你可得多疼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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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开二度(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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