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探戈 作者:tweimin

    第331节不堪回首(6) 兰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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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1节不堪回首(6)兰姨

    边境检查站是新组建的，当然就有新的人员，新人员的到来，却给兰如静造成致命的危机。

    “报告！”

    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吓了兰如静一跳，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熟人呢？这个声音怎么这样熟悉？是谁呀？兰如静迅速冷静了，严厉回总部了，她现在主持工作，这样的报告声，一定是边境检查站的战士、干部来见她时的程序要求，就是真是不能见的熟人，兰如静不可能不让他们见她的。只有先见了再临机应变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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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如静平静的语气：“进来。”

    “边境检查站新任参谋荆玉报到！”兰如静当然记得荆玉，她盯着荆玉，还是那个荆玉，多了些成熟。

    这个在基地地堡里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荆玉，非常可能知道自己和爸爸敬英魁妈妈郑蕊的关系，就凭这个疏漏，爸爸妈妈的计划就完全毁了。严厉又不在，怎么办？

    兰如静脑海里迅速的作了判断和决定，她立即站起来，非常高兴的绕过办公桌，走到荆玉面前，双双把住荆玉的双肩：“荆玉，我们又在一起了，欢迎欢迎！”

    荆玉太意外、太高兴了，一下忘记上下级的礼节要求，抱住兰如静：“首长，真是您呀？刚才我在门外听见您的声音，觉得非常熟悉，完全没有想到是您。首长，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您不是……”

    兰如静平静的：“还记得我的红徽章吗？”

    荆玉立即松开兰如静，训练期间的保密教育起了作用，荆玉规矩的举手行礼：“报告首长，我是一时太高兴，忘记了纪律，请首长处分！”

    兰如静和蔼的拉荆玉坐下：“知道自己的任务质吗？”

    荆玉又要起立报告，被拉住，她说：“首长，调动前，领导谈话已经说了，这里的工作必须严格保密，我爸爸也说了，你们非常神秘………”

    兰如静说：“让您这样的熟悉这个地方的干部，到我们这里来工作，保密是第一个考验。不仅这里的事情要保密，过去在基地的事情也应该保密，对于您经历过的单位，都应该保密。”

    荆玉：“首长，我记住了！一定经得起您的考察！”

    兰如静站起来，荆玉也连忙跟着站得笔直。兰静如说：“我相信您，希望您迅速熟悉业务，把心思完全放在工作上，有了成绩，我会给您请功，但是，如果出了问题，我不会循私的。报到手续都办好了吗？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荆玉：“首长，都弄妥了，我保证努力工作，不给首长丢脸！”

    按照严厉离开前安排的计划，兰如静分别将计划任务，分配给检查站每个成员。和荆玉作搭档的崔啸天也是台山人，不过从出生就没有在台山呆过，父亲是台山人，少年时随家人逃荒离开家乡，后来成了孤儿，后来在广州被好心人收留当了学徒，成人以后和师妹结婚，有了崔啸天。严厉带兰如静去香港时，崔啸天也在香港执行任务，因此对兰如静的功劳是知道一些的，加上一起执行任务的同事把兰如静传说得非常神秘，因此，崔啸天对兰如静是既崇拜，又仰慕，他没有想到能够被调到兰如静的站上工作，所以在和荆玉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在显示老资格的时候，常常把知道的和听说的关于兰如静立功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讲给荆玉听。

    荆玉本来就对兰如静亲，又早就有着兰参谋神秘的概念，牢记报到时对兰如静关于保密的承诺，一方面对崔啸天的讲话内容非常有兴趣，一方面想着怎样象兰如静一样出色工作。荆玉一直的目标是参军提干以后离开穷乡，被通知上集训队时，以为自己的目标已经实现。她喜欢兰参谋，她幻想能够当兰参谋的助手，当然，她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她从兰参谋的气质、一颦一笑，就明白自己和兰参谋的差距，特别是那天那个疯子在餐桌旁纠缠兰参谋时，兰如静让大家看见那惊人的红底黄m徽章以后，引起大家对兰参谋的敬畏，荆玉对兰如静的神秘感就更加深刻。荆玉在集训队结业，正式换装，穿上军官服时，荆玉猜想着自己会去什么岗位，闲等了几天，她接到调令到新地方报到，才知道又要参加训练。长时间的高强度训练，荆玉都有好的成绩，结束时，荆玉没有想到自己也是参谋了，她当然清楚，自己这个参谋和兰参谋不是一个等次，但是她从训练的科目内容猜想，她以后的工作可能和她敬爱的兰参谋相似，荆玉甚至猜想，她能够被调来参加这样的训练，是不是兰参谋帮助的？因此，荆玉希望回基地，再和她崇拜的首长在一起。

    可是，荆玉接到的通知，竟然是回家乡附近的检查站报到？！荆玉非常失落，辛苦奋斗几年，还是回家乡，还是得过穷困生活。不过，领导的任前谈话，让荆玉有了兴奋点，因为给她的任务是和她想象的兰参谋的神秘工作相似的，还让她兴奋的是领导说，你未来的领导，是我们这项工作的杰出人物，而且是个天才的奇女子。荆玉当时就想，还有比兰参谋杰出的女子？她也有那样的神秘m徽章吗？

    荆玉听崔啸天讲着，更信任兰如静了，首长越神秘，就说明跟着她越有前途，荆玉现在把自己紧紧的和兰如静拉在一起了。

    兰如静却还担心着荆玉，她并不怀疑荆玉的品德，相信荆玉不会打小报告，但是她知道这些年轻人，这些新人，常常为了向同事证明自己的能力，显示自己的后台关系，在聊天时胡吹。兰如静就担心荆玉在这样的场合，无意中泄露了她保证保密的内容。现在严厉不在，兰如静只能自己想办法。

    上级通知兰如静，为了更好完成任务，要利用地方公检法口实行军事管制的条件，任命兰如静兼任军管会副主任，去这一带地方履行职责。通知说，兰如静可以调用适量的站内参谋同去。

    兰如静有了主意，她要利用这个机会，把荆玉彻底搞定！（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崔啸天接到兰如静的通知，两日内善后手上的工作，同荆玉回站述职。崔啸天很满意荆玉这个新搭档，荆玉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各科目基础功扎实，虚心而且脑筋灵活，在完成任务过程中，经常能够及时提出崔啸天没有想到，又非常需要的建议。因此，两人这次配合好，到现在基本已经完成了既定计划。崔啸天是第一次当组长，需要自己拿主意，做决定，如果错了，就肯定误事；荆玉是第一次实战，脑袋里是一张白纸，啥都不知道。这样的两个新手组成的搭档，能够取得这样的结果，两个人都是兴奋的。

    与崔啸天组一起向兰如静述职的还有一个组，他们也是一男一女，女的是组长，男的是新人，都是当地人。

    兰如静让四人坐下，先交代了述职要求，就让他们开始述职。崔啸天让那位师姐先说。

    刚才兰如静的讲话，太让荆玉吃惊了，荆玉吃惊的不是讲话内容，是兰如静说的当地话让荆玉吃惊。这一带的当地话有别于附近其他地区，不是当地人是说不来、听不懂的，但是兰如静说得很顺畅。更让荆玉吃惊的是，兰如静还要求四人述职时也用地方话说。荆玉开始猜测，自己崇拜的首长一定是自己的同乡，她太高兴了，在她感情的天平上，又添加了乡情。

    兰如静听完四人述职以后，把他们的成果作了归纳，表扬了崔啸天组提前完成计划，工作扎实。兰如静把一份资料摊在四人面前，说：“从现在起，上级命令我们参加军管会工作，同时执行我们在这一带的计划任务。这份资料是其他组前期在这一带的初步工作成果，你们都是当地人，现在就要充分发挥你们的这个优势，把计划任务深入开展，利用军管会的工作条件，争取取得成果。”

    崔啸天举手：“报告首长，我虽然是当地人，但是从小在广州长大，对当地话比较吃力。”

    兰如静摆手：“这个问题不需要在这里讨论，我现在要讲讲我们这次的战术，大家一定要执行，否则可能本不能完成任务。目前的社会现状，大家非常清楚，好多案子和在案人员，都竭力在利用社会上政治势力，掩盖罪恶、掩护真面目。如果我们的工作和这些政治势力纠缠，就上当了，就非常被动了。因此，我要求这次整个工作期间，我们不要去涉及政治势力有关的一切范畴。说得再具体些，就是只注意和我们计划任务涉及的具体事件和事件中的人物。如果这些人物现在有政治势力的外衣掩护，我们只积累他在具体事件中的具体事实，不要和政治势力有丝毫沾边的事情，记住，不能沾一点。只把那些不沾一点政治势力的事实敲死。特别涉及命案、偷渡的案情事实，不能放过，哪怕是过去的陈年旧帐，都不能放过。明白了吗？”

    女组长红着脸：“我们一定按照首长的要求做，就是希望首长经常指导，我是怕我这样的水平拿不准。”

    兰如静微笑道：“女组长这个意见很好。这样，我们以后争取每天晚上碰头，交换情况，一起讨论。”

    四人都异口同声的：“这样好。”

    第二天，五人换了当地人的平常衣服出发。兰如静没有直接去军管会，她已经向军管会主任电话上报到，汇报了自己的行动方案。主任已经知道这位兰副主任的职责身份，自然都是同意，只是强调要她们注意安全，按照计划准时到达军管会。

    行前，四人已经据其他组前期在这一带的初步工作成果的那份资料，对要前往的地区的工作对象，进行了分工，拟出了调查计划。

    兰如静让四人散开，和她一样，分别执行便装私访。崔啸天因为语言困难，就仍然和荆玉搭档。荆玉其实非常想跟着兰如静。其实何只她想，那三人也这样想。所以，不知不觉的，四人才分开半天，到中午又聚在了兰如静周围，兰如静明白，四人一定是对她的战术要求心里没有底，于是，下午就让他们都跟着，做一个实例。

    兰如静选了由荆玉负责调查的一个对象：石奉水。此人就在他们下午的工作区内，这两年，石奉水控制了他所工作的单位房屋建设局供应站，这个单位的生产任务是批量生产钢筋混凝土楼板，多是重体力活，所有职工多是青年。石奉水是一个派头头，掌握着这些年轻人，在派斗时是非常有威胁力的，因此石奉水被一些政治势力保护着，干了大量坏事，还没有办法处理，人民群众对石奉水有许多揭发，没有作用。前期工作发现，石奉水在史无前例革命以前就做过蛇头，帮着偷渡过几次。（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兰如静让四人分开，只调查石奉水在史无前例革命以前的那些年的行踪。到晚上，五人交流以后，就有了线索，石奉水曾经住过的工作和地点以及见证人，一一清晰了，其中荆玉还得到一个线索，石奉水在台山一个边远乡村担任村小教师时，曾经和一个命案有关系。

    第二天，兰如静让女组长和她的搭档继续开展这边的调查，她带着荆玉、崔啸天去了台山那个边远乡村，细致的逐户走访，靠着兰如静荆玉的熟悉乡音和兰如静的谈话技巧，乡民很快信任了她们，兰如静拿出早准备好了的石奉水的照片，好多乡民立即认出了石奉水，提供了石奉水**小学生，陷害乡民，威胁逼迫乡民为他偷渡带路等事实。兰如静细致审查了这些犯罪事实，指导荆玉、崔啸天逐一取得多项旁证材料。

    背后支持石奉水的势力，暗地派了流氓在途中偷袭，荆玉生命危险时刻，兰如静救了她，和崔啸天一起抓住了流氓，进一步取得了证据。

    工作途中，经过荆玉的家，荆玉提出回家看看，兰如静在布置任务的时候，已经考虑到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欣然同意了荆玉的申请，还主动提出一起去荆玉家看看。

    荆玉太高兴了，主动告诉兰如静，她会严格执行保密规定的，就是对爸爸也一定保密。

    荆玉的突然回家，自然给全家带来了惊喜。荆玉介绍兰如静是她的领导以后，又说了救她的情况，全家都非常感恩，恭敬的接待着兰如静。

    兰如静注意到，荆玉的爸爸，特别谨慎，他家女人们在热情接待兰如静时，习惯的问兰如静的私人信息时，荆玉的爸爸都常常及时生硬制止。兰如静很赞赏荆玉爸爸的品质，这位武装部长知道女儿工作质，所以能够这样处理问题。

    兰如静见荆玉抱着一个小女孩哭，便问发生什么事？

    荆玉指着小女孩：“她叫荆香，是我们家的一个亲戚的孩子，家在山乡，太穷，父母死了，在我们家长大，现在城里有家人愿意收养她，明天就要去。”

    兰如静拉着荆香的手：“你愿意去吗？”

    荆香摇头：“不知道……我听大人安排。”

    兰如静问荆玉：“那家人你清楚吗？不会虐待她吧。”

    荆香的妈妈走过来：“应该不会的，孙太太和荆家还是远亲，荆香又没有缺陷，他们见过她的。而且孙家在城里，生活再差，也比我们这里强。不是我们不想继续养她，是想让她有一个改善的机会………”

    听着荆玉妈妈的详细说明，兰如静不再说和问了，她明白不应该干涉人家的家事，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困难，不是都有能力做慈善的。

    但是，荆香却给兰如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荆家虽然只吃了一餐饭，从这个乡武装部长家庭的生活水平，兰如静明白荆玉为什么一直那样迫切的要想逃离这个地方。兰如静从荆香想到自己的女儿黎爱华，女儿如果活着，现在不也是死了父母的孤儿嘛？不也是这样寄人篱下，让人家当包袱送来送去。都怪自己平时不和爸爸妈妈联系，也没有把爸爸妈妈的地址告诉女儿，要是她知道爸爸妈妈的地方，她就可以去爸爸妈妈那里呀。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现在连我自己都是这样提心吊胆的活着。

    从在荆家几小时内荆玉的表现，和荆玉父亲的反应，兰如敬对荆玉的担心减轻了不少。

    女组长二人也取得了一些新的证据，两边的证据会合以后，形成了铁案。兰如静让女组长上报结案。

    四人通过石奉水案的实践，掌握了兰如静的战术要求，接下来分开继续工作，到在军管会报到时，已经完成大部分计划任务。（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兰如静正在向军管会主任报到，汇报情况，军管会的信访科科长进来报告：“主任，有许多群众要求见公安局的兰局长，可是现在这里没有姓兰的局长…。”

    军管会主任不耐烦：“没有就没有嘛，你去处理就是了。”

    科长小心的：“主任，他们说看见她进了这里………”

    主任更不耐烦：“他们说，你就………”

    科长小声的：“他们说兰局长是女局长………”

    主任听见了，看着兰如静：“兰局长？女局长？兰主任，不会是您吧？”

    兰如静笑道：“开玩笑吧，我什么时候当局长啦，我是今天第一次到这个城市，第一次进您这个门…。”

    主任问科长：“他们是为什么事来？”

    科长笑了：“他们打着锣鼓舞着狮子，非常隆重的，要感谢公安局长，主任，您还是去见见吧。”

    主任笑看兰如静：“我听我的老领导说过，兰主任常常给我们带来惊喜，走，一定是冲您来的，一起去看看。”

    兰如静笑道：“主任，肯定没有我的事，您先去，我在这里等您。”

    主任笑着要拉兰如静，兰如静只好跟着主任去了。

    军管会就是在原来的公安局办公，老百姓才不管你隔几天换过啥新名字，就认这是公安局。现在大门口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狮子舞动。

    主任和兰如静刚一出现，锣鼓骤停，狮子伏地，一大群男女老少扑伏在地，一齐高声喊：“感谢gcd，感谢兰局长。”主任连忙让军管会的人员扶他们起来。

    两老者由狮子拱护着，走向兰如静，一老者抖开手上的红绸，要求为兰如静披红，兰如静莫名其妙，竭力退让，解释说你们弄错了。这时几个青年男女分别把荆玉、崔啸天推了过来。

    老者说：“兰局长，我们没有弄错，你们三人微服私访山村，为民爱民，把多年的错案弄清楚，还把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你们是我们老百姓的贵人呀！按照我们这里的惯例，我们要给为我们人民办了好事的贵人披红，兰局长，请接受我们大家的要求。”

    兰如静拉过主任，对老者说：“老同志，我不是局长，这是我的领导，军管会主任，我们做的工作都是主任领导、指挥的，你们给主任披红吧。”

    老者只好给主任披红。

    另一老者把手里的大红纸要给兰如静：“兰局长，这是我们群众写的感谢信，请兰局长收下。”

    兰如静笑着指那些拥着荆玉崔啸天的青年男女说：“我已经说了这里没有兰局长，你问他们，他们在村里喊我什么？”

    老者笑了：“我知道，老人喊你兰女，年轻人叫你兰姨。那时是不知道你呀，你是我们的贵人，现在可不能这样无理的。”

    兰如静笑道：“你们喊我兰女、兰姨，我是非常高兴呀。这是一家人的喊法嘛，我们就是一家人嘛。”

    那些男女青年都鼓掌齐喊：“兰姨！兰姨！”

    两老人笑着点头：“好好，好，你是我们大家的兰姨，我们以后都喊你兰姨。”

    敬若兰本没有想到，就因为这次公安局前的群众自发活动，她刚习惯的兰如静这个名字，就被兰姨这个名字取代。

    兰姨五人的军管会任职，随着他们自身任务的完成，就有计划的撤出。

    荆玉经过紧靠兰姨工作，出色的完成了任务，立功受奖了。她对兰姨更加热爱、更加崇拜。

    兰姨在军管会期间，暗暗注意荆玉的情况，她终于弄清楚了，荆玉并不知道她的任何信息，只知道她是基地里最重要、最神秘的首长，具体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于是，兰姨放心的使用荆玉，放心的和荆玉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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