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探戈 作者:tweimin

    第328节不堪回首(3)敬若兰成了兰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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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8节不堪回首(3)敬若兰成了兰如静

    敬若兰上了车，被郑蕊紧紧抱住，没有说话，眼泪哗哗流着。按照黄阿姨传达的要求，敬若兰一直是沉默着，没有敢发出一个单音，她现在多想喊一声爸爸妈妈呀。既然爸爸妈妈要求了，她一定要配合好。

    中吉普的车身披着伪装衣，这是最近路上跑着的军车的通行样子。汽车在城区跑了好久，又在环城公路上跑了几圈，最后才向山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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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通过一个检查站以后，进了山洞。出了山洞不久上了山，又是一个检查站，再进了山洞，这条洞相当长，好久才出洞。又继续上山，再经过了检查站，进了由几层铁刺网圈着的区域。在夜色中，路两边都是灌木丛、树林。

    汽车绕过一个大灌木丛，在一片小树林里停下。敬英魁和郑蕊、敬若兰下车以后，汽车开走了。敬若兰才看清楚面前是一个只有屋顶在地面以上的房子。屋顶上全部覆盖着灌木丛。

    敬英魁没有说话，用手势示意，让敬若兰郑蕊跟着他下了阶梯进屋。

    屋门在敬英魁面前自动开了，门后立即传出‘首长好’的低沉声音。在敬若兰郑蕊进门以后，门自动关闭了。敬若兰没有看见刚才问好的人。

    这样的门经过了几个，路拐了几个弯。上了楼梯，有下了几层。最后进了一间房。

    房子开间3米，长4米，单人床上是崭新的卧具，敬若兰认得这是团级干部的标准配置。有办公桌，桌上有电话，桌前是藤椅。

    敬英魁自己在藤椅上坐了，郑蕊拉敬若兰挨着自己坐在床缘。

    敬英魁看着敬若兰：“兰兰，先听我说，行吗？”

    敬若兰早做好了听爸爸责骂的准备，立即重重的点头。

    敬英魁从公事皮包里拿出几样东西：“从现在起，忘记敬若兰这个名字，您现在是兰如静，兰，如，静。这是你的军官证，看清楚，兰如静，基地机要参谋，记住这个身份。因为这个身份，不会有人联系你，不会有人盘问你。如果真有人要和你说话，你可以直接让他看这个。”

    敬英魁从军官证下面拿出一个红色圆形徽章，上面就一个黄色字m。

    敬英魁拿了一双白手套：“您要离开这间房子时，记着必须戴上这双手套，不要对任何人说这手套的用途。这里的每个人的有效通行证件的形式是不一样的，互相也是不知道的，不准询问别人的证件形式，更不允许把自己的证件形式告诉别人。您只要戴着手套，就可以通行无阻。出去在树林里走走也可以，就是不能进别的建筑，不能出铁刺网外面。”

    敬英魁摆出一张纸：“这是这里的作息时间表，其他的您不要管，您就记住按时吃饭的时间，到点就去，过了时间就不管您了。对了，您用餐的餐室是c3，就在门外走道左手尽头，门上有标牌。里面有的东西，您都可以吃喝，原则是要了的必须吃完，不能喝醉………”

    郑蕊：“你们这里平时还让喝酒？”

    敬英魁：“这里的人神经高度紧张，休息时，让他们稍微放松，非常重要………”

    郑蕊：“那兰兰也………”

    敬英魁：“您是怎么啦，兰兰又不是真来值班，兰兰想喝酒也可以。兰兰，我继续说，厕所在走道的右手边端头。对了，你们女人需要的那些东西，餐室里好象有，如果没有，您可以告诉餐室的管理员，他们也负责您的日用品，包括您要换洗被子，衣服，都找他们，他们会安排人来做的。这里没有办法自己洗衣服的………”

    郑蕊：“要不要兰兰在换下来的衣服上写上名字？”

    敬英魁想想：“还没有人提过这问题，不需要吧。”

    郑蕊：“**………”

    敬英魁笑了：“你们看看衣橱，里面一定已经给兰兰放好了全套衣服。”

    郑蕊里面起身去开了衣橱，里面整齐放了两叠衣物。郑蕊抱了一叠到床上，逐件翻看。

    郑蕊见一个小袋里有三条**，很软，很薄。小袋上写了：一次用品。她不再说什么了。再看袜袋上也这样写了。

    敬英魁：“餐室旁边是浴室，作息时间表上有浴室供应热水时间。兰兰，您在浴室时，先要把手套锁好，浴间里就有小箱子。这点必须记住！不然，您就寸步难行，只有让人找我了，非常麻烦，又非常花时间的。这个电话只是内部用，打不出去的。记住啊。现在就应该是有热水的时间，您先去洗澡，把这些衣服换上，我和您妈妈在这里等您………”（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郑蕊：“我陪她去………”

    敬若兰笑了；“妈妈，我又不是小孩了，还不放心？”

    郑蕊：“不行，您爸爸说得这样吓人的，我陪您一趟，省得出麻烦事。”

    敬若兰只有让郑蕊陪着去了浴室。敬若兰看见了c3，认出了浴室，是淋浴，果然在浴间里，高出莲蓬水洒的墙壁上挖了个洞装了小木箱，用来装手套这样的东西。

    敬若兰把手套锁好以后，对郑蕊说：“妈妈，这下您应该放心了吧，回去陪爸爸，我一会就洗好了。”

    郑蕊想了想，说：“兰兰，可以让妈妈给您洗一次吗？妈妈上次看见您，还是………”

    敬若兰眼泪立刻流出来，立刻想到妈妈发现自己怀孕时的情景。敬若兰抱住郑蕊：“妈妈，都是我太**自己了，我太不懂事了，给您造成好多麻烦呀，对不起………”

    郑蕊：“可以吗？”

    敬若兰：“会把您衣服弄湿的，要不，我脱了，让您先看，您想怎么看都行。”

    郑蕊抱住敬若兰：“妈妈不只是想看看，还想………”

    敬若兰：“可以，我的一切都是妈妈给的，您想怎样都可以，我先不放水，好吗？”

    郑蕊看着女儿脱衣服，觉得女儿的身体已经满是沧桑，郑蕊伤心的哭了，她退出浴间在旁边看着；“您洗吧。是妈妈没有照顾好您，您看您现在都快和我一样了。我知道这些年您非常苦，心里更苦，才会这样。”

    敬若兰让莲蓬水洒冲着头，掩盖流泪。刚才她一直在暗暗观察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已经有了老像，不应该呀，他们都还不到50呀。一定是因为我这20年断了联系造成的。

    水柱冲到敬若兰的敏感处，再也激不起当初那样的感觉，反而让敬若兰想起那时**的情形，完全是真没有意思的感觉，只有羞耻和悔恨。就因为那时的兽，自己害了多少人呀。现在确实是苗部长利用自己害人，也是因为自己做出了能够让他利用的事情呀。敬若兰觉得那些无辜的人被伤害，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女儿就是第一个受害者，和她一点点关系也没有，却被连累，成为黑五类子女，凭什么呀？我们家横数顺数，没有一个是所谓的黑五类呀。就因为我有私生子？我有私生子犯着谁了呀？

    敬若兰任由水柱冲刷着躯体，好象是要把过去的一切冲刷干净。

    郑蕊见敬若兰呆痴痴的样子，连忙叫道：“兰兰，可以了吧，已经洗了好久啦。”

    敬若兰连忙关了水。

    回到房间，敬英魁正在沉思，见敬若兰进来，看见女儿一身合体的军官服，他脑海里一亮，说道：“兰兰，军装还挺适合您，这样一穿，满象个军人。以前因为您是女儿，没有考虑过让您当兵，只想让您弟弟当兵，他又不听我的去当了老师。兰兰，现在让您当兵怎么样？”

    敬若兰笑道：“我现在已经是参谋了呀，还是营职…。”

    郑惹：“我说她爸，您不会真让兰兰………”

    敬英魁摆手：“我再想想，兰兰，您现在有什么想法？”

    敬若兰：“爸爸妈妈，是我**自己，给你们造成一个接一个的麻烦，对不起………”

    敬英魁摆手：“以前的事情不说了，我也不评论以前的事情。您现在也是而立之年，快到不惑之年，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自己会去总结。现在我们讨论您现在和以后怎么办？您现在呆在这里，参谋身份，只是暂时的，也不可能变成长期的。所以，我想听您的意见。”

    敬若兰摇头：“我不知道，真的。我把我的情况详细说一下………对了，爸爸妈妈你们应该休息了，要不明天再………”

    敬英魁摇头：“不行呀，兰兰，我和您妈妈只有现在能够陪您，到这里来不容易的，我们外面还有许多事情，您就把您想说的都说了。”（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敬若兰：“谢谢爸爸妈妈，让你们辛苦啦。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我把这次事件有关的事情说说。我和黎万海在黎部长的屁护下，在工作上是顺利的，包括这几年乱的情况下也基本没有啥大的问题。这次黎万海从牛棚出来前，我就听到掌权的造反派说，是让他进革命委员会的，好象是副主任，是代表革命领导干部的，当然，这肯定是黎部长的作用。我是这几天无意间听见苗部长手下的外调人员说，如果黎万海当上了革命委员会的主任或者副主任，苗家就又被压住，苗应达本出不了牛棚。所有，苗部长是派了许多人在弄材料，却没有进展。后来苗部长只是听说我有私生子，本不知道我这个人，更不知道是苗应达干的事情，采取讹诈的手段刺激黎万海。其实，如果黎万海理智，弄清楚事情真相，这次应该是苗家的灾难。当然我仍然是问题的中心。结果黎万海自杀，让掌权的造反派一下子被抓住了辫子，失了势，所以是非常气愤，非常恨黎万海，当然也恨我了。被苗家控制的那派掌了权，他们发现黎万海专案里掌握的有关苗部长的材料，材料不在了，怀疑在我们家，把我们家翻了个底朝天。他们之所以接连几天打捞我的尸体，真正意思，是想证实我是死是活，现在还怀疑我活着，并且带着材料。所以，我现在是两派都恨的人，是苗部长更担心的危险人物。我本来是想回家去证明我没有自杀，可是，我在回家路上偏偏知道了这些情况，就不敢现身。爸爸妈妈我不知道，我从偶然听见的这些情况，作的这些判断，是不是对？所以，我现在是这样的打算，如果你们觉得我这样的判断不合理，或者不符合事实，不成立，我就立即回去，在单位现身，这应该没有问题的，我是被河水冲到了下游，自己上岸，找回去的。如果你们认为我听到的情况是事实，我的判断成立。我如果还回去现身，可能就………”

    敬英魁：“是事实！兰兰，我决定让您换了名字藏在这里，依据的就是这样的事实，您听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是这样的，苗部长的人，第一时间就追到这里，我当时以为您真的死了，所以没有客气，轰他们走了，接着苗应达来了，我才知道是他作孽，所以我把您的死归在他们父子身上，让他们好自为之。虽然苗应达是给我保证了不会做伤害我们家的事情，我认为他是作不了主的，苗部长心黑，他一定把您当成威胁他们父子的定时炸弹，因为只要您说出真相，他们也会垮的。还有，确实有人带了苗部长的材料去北京告状，我已经看见内部通报了，现在苗部长的人还在追查。所以，不管是哪有方面的问题，苗部长都不会放过您的。所以，我同意您的判断………”

    郑蕊：“兰兰不能现身，就让她在这里吧…。”

    敬若兰：“是我给爸爸妈妈造成难题了，我听你们安排。”

    敬英魁看着敬若兰笑笑：“兰兰，问题是严重，也不要慌张，爸爸会想出好办法的，至少，现在在这里的安全的，就是太委屈您，来这里的人都说是坐牢呢，您还是单监。爸爸不会让您在这里久呆的。兰兰，这样，您现在在这里两个任务，一个是习惯您的兰如静的身份，二个是看些书。这里的特殊环境，为了让大家放松，外面现在不让看的书，也给搬了来，书库就在您房间对面，不需要登记，自己去取了看，看完还回去。您反正没有任务，就天天看书，没有人敢问您的，所以，您什么书都可以看。对了，我告诉您，机要参谋是什么，是破译密码的，密码常常就藏在各种书中，所以您看什么书，都是应该的，是工作需要。”

    敬若兰点头：“谢谢爸爸，考虑这样周到。”

    敬英魁说：“您可以继续想想以后您要做什么，或者想做什么，可以多个方案。我和您妈妈可能好久都不能再来，您不要急。要学会耐得住寂寞。您就当成是苗部长把您弄进了监狱，体会一下坐牢的味道。”

    敬若兰笑了：“有这样优越条件的牢房吗？”（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郑蕊说：“是指神上的不自由。”

    敬若兰笑笑：“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担心，我早习惯了孤独和封闭，可能是对我年轻**自由到极端的惩罚吧。我在大学时，除了上课，全关在图书馆或者寝室里。参加工作以后我也是办公室、宿舍两点一线，结婚了，还是家、办公室两点一线。我是耐得住寂寞的，我还烦人闹。我在家和黎万海也是各呆一屋，所以影响爱华也是孤僻的格………”

    敬英魁：“我已经安排人去找爱华了。不过兰兰，您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现在这个乱，本没有办法弄清楚情况。我听您黄阿姨和小缪说了情况，我觉得，既然您能够活着，爱华也一定能够活着，我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嘛。”

    郑蕊：“兰兰，您爸爸把您的事情是放在第一位置的，所以，您就好好在这里，就当休息。”

    敬若兰：“爸爸妈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敬英魁说：“说吧，对我们不要有顾虑，以前我暴躁，那是年轻时候，现在老了，棱角也磨平了，也明白事情还是要心平气和的解决好些。实际上大量的事情都是错综复杂的，不是简单吼两下能够解决的。您说吧。”

    敬若兰：“我听说弟弟惹你们生气啦，是因为我的问题吧？”

    敬英魁：“不是他惹我生气，是我让他生气，让他看不起我………”

    敬若兰：“不会的，爸爸，弟弟不会看不起您的，在我和弟弟的心目中，您是高山，您是我们心里的威严的神，真的。爸爸，我和弟弟一直非常怕您的，那种怕，不是怕您打骂的怕，是您不怒而威，是您总是对的那样的怕…。”

    敬英魁苦笑：“我知道，可是，现在我在他的心目中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我是懦夫，是不争气没有斗志的平庸小人，是只图保住官帽的俗人………”

    敬若兰忙说：“爸爸，不是的，弟弟是没有接触残酷的现实，没有社会经验……”

    敬英魁苦笑着：“您说的这些，一直是我用来解脱我自己的借口…。”

    郑蕊：“兰兰，主要还是我影响您爸爸，拖了他后腿。”

    敬英魁挥手：“都不是！还是我自己的原因。这次小雄让我明白了。我很想现在告诉他，唉，我就给你们说说。就是您去上大学的时候，因为突然冒出个什么军事俱乐部，什么万言书的大事，让我去参加了几个月的‘封闭会议’，弄得人人自危。我是看清楚了，那次苗部长的把柄被当时的黎主任抓住了，我们下面的就必须在他们两人中站边。其实，他们两在山城时，黎是正，苗是副，就斗过，后来在两人同时提升时苗把黎压了一头。都是用的**毛蒜皮的事情整对方，上纲上线。从那次‘封闭会议’以后，我就不愿意再沾上他们窝里斗的边。本来嘛，好好工作，各干各的事情，为什么要那样斗来斗去，还都是采取恶劣的不择手段死整对方。其实我和他们俩关系都好，苗部长帮助过我，您妈妈救过黎部长，当时是黎主任。他们俩斗，我们不能无原则的支持一方呀。可是，什么是原则？特别是现在，什么是对，谁都不清楚。就象您才遇到的，一下子，昨天对的，今天是错的。所以，我在小雄要我站出来时，我不敢站出来。我是当兵的，我知道打仗时，得先明白敌人在哪里，同时得作好掩护自己的工事。现在，谁是敌人？应该用什么工事？我是糊涂的。我不能让自己糊涂的去让人暗算。现在的情况是我一个人不是一个人，是会影响我的一家人，是会影响我的所有战友！兰兰，您是见过那些所谓的外调人员的，他们都是先拿着主子的结论，拿着放大镜，甚至是显微镜去找证据，去套人的话。卑鄙呀！所以我没有响应小雄的要求。可是，小雄是对的呀，您是我女儿，我应该保护女儿呀。我没有去保护女儿，我退缩，我找理由拒绝………”

    敬若兰：“不是，爸爸，真不是，您是对的。弟弟是关心则乱，他不了解情况。您不知道，我那天躲在暗处，看见他和那个组长发脾气的时候，我是非常担心他被抓。还好，那组长当时没有整他。爸爸，您刚才讲的，我很有想法。这几年虽然乱糟糟的，弄不清楚是非，我因为黎部长的得势，沾了光，是比较顺利的，就没有认真思考面临的这些情况。这次突然被他们放到矛盾的风口浪尖上，又知道了一些内幕情况，才开始明白了爸爸刚才说的道理。遇见情况，不能想当然的去对付，得先保护自己，保护就包括了解情况。我如果不是恰巧知道了情况，去现了身，肯定现在是真死了。现在呀，真不是斗勇的时候，我们现在，还真是弱者。所以，爸爸，您千万不要计较弟弟的话，他是冲动，甚至是幼稚。我现在就觉得我也非常幼稚的。一直就是埋头鼻子面前那么一点世界，那么一点事情。爸爸妈妈，刚才你们让我看书，我会看的，我的知识面确实窄。有机会见到弟弟，我会给他说我的体会的。”

    郑蕊：“可是小雄现在是肯定不理我们了。我真担心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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