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不一 BL 作者:挖土机
身心不一 第25节
身心不一 BL 作者:挖土机
身心不一 第25节
第63章 双刃9
陆海辰西装革履、饰金戴玉一身隆重的装扮,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突出现在cw公司里,引起保安、前台及方扬在内的几乎所有员工的注意。
在他的招呼下,他们聚集在他原来的办公室,吃着他带来的零食,七嘴八舌的询问他当初为何离职、如今为何回来,犹如一场别开生面的粉丝见面会。
肖敏头天没办成王壤托付的事,这天早上在去往禇风办公室的路上,看到众星捧月仿若明星的陆海辰,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去向禇风告密?她这样想着走进人堆里,把他叫了出来。
众人在看到肖敏时都低下了头,原本以为她会训斥他们,没想到她刚来就走了。她一走,他们把陆海辰带来的零食搜刮一空便心满意足的作鸟兽散。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还是有人关心陆海辰被肖敏叫走会怎么样,但只有方扬真心关心。
虽然陆海辰已跟她明确说过自己喜欢男人,但并不妨碍他俩成为朋友,而这成了毫不知情的李立心里的一个痛处。
方扬眼望着陆海辰离开的方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遇到恰巧从禇风办公室里出来的彭疏逸,如遭雷击。
他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现场直播了十万个为什么。
彭疏逸嘴角勾着笑,颇有几分得意的离开了。方扬的脑子里还在翻江倒海,门虚掩着的办公室里传出来禇风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方扬,请肖总过来一趟。”
方扬心神不宁的应了一声,随后去找肖敏。
窗门紧闭的副总办公室里,肖敏yin沉沉的说:“你别忘了,你自己的底细也不干净,若是让褚总知道了,你能讨到什么好?”
陆海辰反唇相讥:“反正我已经被炒了,还能怎么样?大不了两败俱伤。”
走到门外的方扬,恰巧若有似无的听到这两句对话,完全懵了,但手比脑子快,门被敲响了,随后传来肖敏的询问,方扬紧张的不得了,却已来不及多想,做了简短的报告。
与肖敏想的不一样,陆海辰没有跟着她去见禇风,而是自觉的离开了,想起他走时脸上的表情,她心里正纳闷,来到禇风的办公室里,禇风的第一句话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敏姐,你跟王壤究竟是什么关系?”
肖敏马上就明白过来陆海辰此行的目的,调虎离山,大约是给彭疏逸打掩护。被人摆了一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yin鸷。
既然对方为了见禇风煞费苦心,必然是有备而来,要将她置于死地。已瞒不了禇风,她以极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开诚布公但有所保留的回答:“我跟他是朋友。”
“什么时候认识的?”
“来这里工作之前。”
禇风发出一声比哭还难听的冷笑,说道:“为了一个朋友,你放弃年薪百万的工作到这里当月薪一万多的副总,我该说王壤魅力大还是你太无私呢?”
有人说,不管生活多艰难,与其哭着过,不如笑着活。如果一个人还能为艰难的生活哭泣时,说明他过的其实还不够艰难。
当苦难像汹涌的大浪一重接一重扑面而来,无处可逃,身边还连个可以与之哭诉的朋友都没有,无助绝望之下,这个人只会用最后一丝力气,笑着问苍天,“你是不是在耍我?”
禇风此时就很想问一问。
肖敏镇定的回答:“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放弃年薪百万的工作是为了我自己、我的家庭,为了获得更多的快乐……”
“但是你来这里工作的目的绝不单纯,要不然你俩为何骗我?”禇风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
肖敏看着他,他也看着肖敏。他看着肖敏的眼睛里是因欺骗燃烧的怒火,怒火穿过瞳孔,化作能刺穿人心的泠泠剑芒。而肖敏在打量他,结合经验和学识,估算他竭力克制不发狂的外表之下残存多少理智。
“不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我能舒服的相处,让我更好的辅助你。”
禇风嚯的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佝着腰、垂着头,以极近的距离注视着肖敏,好似要借此把她看个清楚。“事到如今,你还骗我,亏我毫无保留的信任你,把你当成朋友……”
肖敏微微抬起头,一眼不眨的回视他说:“你说我欺骗你,可你想一想,如果我一早把我真实的工作经历告诉你,你会怎么样?你会不会因此感到特别有压力?”
“欺骗有很多种,若初衷是好的,结果也是好的,欺骗就不是欺骗,而是善意的谎言。”
“禇风,抱歉!我对你说谎了。谢谢你毫无保留的信任我,而我也真心实意的把你当成朋友。”
禇风皱着眉头表示不解,摇摇头表示不认同。“人们都笑嘻嘻的说着好听的话,心里都在想着其它。谎言和真话要怎么分辨?真心和假意有什么区别?我信任你,可你有没有信任我?如果连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谈何忠实?还是什么朋友?”
“禇风,我们认识有好几年了。”肖敏诚恳的说道:“我有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
禇风回答:“敏姐,你的阅历比我丰富。你来说说,是不是被完全信任但没有互相信任的朋友做出的伤害更重?受到伤害的可能性更高?”
“你与王壤是朋友,你应该了解他。你俩很像,有着高深的谋略和长远的打算,做事果断决绝,若把我换成是你们,你们会把这种人当成朋友或者爱人吗?”
肖敏语重心长的说:“禇风,我们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总体而言我们是不是值得信任的人呢?”
“如果你真的信任我们,就应该相信我们不会伤害你,你不能因为一个善意的谎言就否定我们之间的友谊和你与王壤之间的爱情。”
“尤其是你们之间的爱情,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不要因为一件小事毁于一旦。”
肖敏的眼中露出希冀的眼神,禇风直起身来,以绝对的高度俯视她。
彭疏逸说,肖敏的存在是用来帮助王壤扫除禇风身边的障碍的,其实当障碍出现,他在束手无策时,总会找她帮忙。
她犹如走钢丝的表演者,拿捏住了分寸,即帮助了王壤,也帮助了禇风,两边都不耽误,禇风从没怀疑过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她才能卓越,身处同一个阵营,她是可以依赖的朋友,身处不同阵营,她是可怕的对手。
“你知道吗?”禇风的声音犹如从深渊中传来,透着一股孤绝的意味。“我父亲曾经是毓秀地产的董事长。”
“四年前,我被一壮汉掳走差点被性侵的事被捅到网上,因为性向问题,我受到无端揣测,明明是受害者,没有被同情,反而受到铺天盖地的指责和谩骂。”
“我因此半年没敢出门,怕别人说我活该、说我滥交、说我趣味恶心自编自导自演这出限制级大戏,而这也间接导致我父亲的公司破产,我父亲因为接受不了,还中风瘫痪。”
“从我被掳走、成为网上的焦点、在网上发酵都不是偶然发生的,确实有人编导,但你知道是谁吗?”
禇风在肖敏的注视下,恨恨的说道:“是王壤的父亲,就因为他想得到我父亲标到的一块地王,无所不用其极。”
“王壤早就知道,可他什么都没告诉我,一直瞒着我,直到今天……”
禇风再次双手撑在桌子上,俯下身来问肖敏,“王壤除了要你扫除我身边的追求者,还要你监视我,以防我知道这些不该知道的对吗?”
“可是你又知道吗?”肖敏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为什么彭疏逸会ji,ng准的知道你在哪里,还三番两次长驱直入进入这间办公室?”
“那是因为他把陆海辰这名私家侦探放在你身边当眼线。他为什么这么做?今天又为什么对你说这些话?”
禇风不耐烦的道:“但是别人做的事无法抵消他做过的事对吗?”
肖敏叹气道:“禇风,人不是非好即坏,做的事也不是非黑即白。每个人都难免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但不能因此抹杀他的好。说到底,王壤这样做是因为爱你。”
禇风摇摇头说:“因为爱我,所以监视我、控制我?我不是他的提线木偶,我是自由的人。”说着他直起身来。
肖敏说:“正因为你不是提线木偶,你是自由的人,有自由意志,他害怕会失去你,才会做这些傻事……”
“你无法再蛊惑我了!”禇风一边摘手上的戒指,一边朝门边走去,“他的爱,令我感到害怕!”
肖敏追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焦急的问道:“你去哪?”
戒指好似长在了禇风的手指上,摘不下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决定。“麻烦你跟王壤说,我要跟他分手。”
禇风推开肖敏,夺门而出。肖敏看到他表现出来的决绝,愣住了。
一个性格柔和的人,狠下心肠来,便如开山斧一斧头劈下,要山崩地裂。看他如何对待死缠烂打的彭疏逸就该知道的,他的性格柔和但不软弱,不会任人摆布。
肖敏曾为他柔和的性格感到担忧,在看到他决绝的一面时却不知道是好是坏。她不管感情的是非对错,只担心,若是他一意孤行要与王壤分手,王壤会怎样对待他?
自电梯惊魂之日起,方扬一直过的浑浑噩噩,在王壤交给她的摄像头没电时,她想着要不就让它这样去算了?禇风回来后,她想着要不要跟他坦白?坦白了会怎么样?
她很害怕,害怕处于食物链底端没权没势没钱的她在受到绝对力量的控压,害怕没人谅解她,她孤立无援。
当看到彭疏逸从禇风的办公室里出来,她纠结着要不要通知王壤?当她偷听到肖敏与陆海辰的对话,决定先把事搞清楚再说。
以自己不侵犯别人的隐私为底线,她从未看过摄像头连接的视频,这天她打开来看了。
听到肖敏与禇风的对话,她翻江倒海的脑子天崩地裂。她忽而明白了,她仰望的偶像是什么样的人,她诚心相待的朋友为什么接近她,她不称职的老板有着怎样的身世,她害怕的人有着怎样微妙的心思。
人心幽微,世相纷繁,如浩瀚无垠的宇宙,无法预测在哪个时空会发现什么样的真相。
纵然人是群居动物,但最终要面对的是自己。一个人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善良的、理智的、自强的,还是值得信任的、尊敬的、爱戴的,与样貌、财富、能力、地位等等无关,没有捷径可走,全凭自己努力。
明白过来了,她再看看自己。她成了什么样的人?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当禇风从办公室里出来,方扬摘下耳机,泪眼迷濛,为自己真心实意的向他道歉。不知道这声道歉意味着什么的他没有理睬,扬长而去。
待他来到地下停车场,王壤打来电话,他暂时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没有接,把手机关机丢进杂物箱里,开车走了。
王壤再打电话过去,手机里提示对方已关机,听不到禇风的声音,他彻底慌了。
门口的秘书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东西落地杂乱的声响,之后看到她的老板头发凌乱、领带歪斜的从里面出来,对自己说:“帮我订一张最快去a市的机票,把航班信息发到我手机上。”
她从未看过他这样,若不是知道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她会以为他在与人打架,那么他干什么了呢?
待她懵懂的答应下来,他慌里慌张的走了后,她去关办公室的门时,往里瞅了一眼,地面上一片狼藉,犹如强盗过境。
犹如真相必定会露出水面,他与禇风的感情难以避免遇到这一劫,在电梯间,他偶遇应饭局下楼的王景业。
人和集团办公大楼顶层的专用电梯不会有其他人。王壤和王景业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待王景业的助理要进来,王壤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助理踉踉跄跄后退几步,重重的跌坐在地上,露出痛苦而茫然的表情,王景业的嘴角却现出一丝讥笑。
电梯门关上,电梯里只有他和王景业两个人,王壤要撕开虚伪的面具,敞敞亮亮的与他的父亲谈一谈。王景业也是一样,但更多的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深受打击后是什么模样。
王壤脸上的笑容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铁青的脸色和慌乱的神情,及藏匿于其中崩毁的迹象。
爱情能成为一个人的盔甲吗?不,它永远都只是软肋,供别人拿捏的把柄。
“您以为把我与禇风分开,我就会供您驱策?”王壤回答:“不会的。”
“爱情教我怎样乐观的面对这世界、我的人生和您,没有禇风,我不会成为现在的我,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你说的什么傻话!”王景业瞬间被激怒,指戳王壤的心口说道:“你快到而立之年了,不再是孩子,爱情有多重要?会比你的生命和人生重要?”
“诚如您所见,我没有这么高的觉悟。”王壤打开他的手说道:“我从少时起许下对他的爱意,说这是魔障也好,死心眼也罢,若无法得到圆满,我把这条命还给您。”
“你把他看得如此重要,可他有没有把你看得同样重要?如果有,他就不会离开你。”王景业气愤不已,胸口如压着一块大石头,张着嘴却喘不过气来,好似命将休矣一般。
他从未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原来如此脆弱,强悍一世却并非无敌,那么是什么拿捏住了他?是对自己儿子的期许还是对自己的王图霸业无人继承的担忧?
“您不是不知道如今的社会对同性恋的态度更加包容,但您还不遗余力的阻止我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担心他会报复您?”王壤揶揄道:“我告诉您,曾经的他不会,但现在您告诉了他真相,以后的他也许会。”
王景业恨恨的说:“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王壤坚定的回道:“这不由您决定。”
“人和集团也有你的一份,不想想我,也想想你自己。”
看着说话声音越来越虚弱的王景业,笑容回到王壤的脸上,但异常的冰冷,如刀子上的锋刃一般刺眼。
王景业怔怔的看着他,他的笑容愈发冰冷,似要生生从他身上割下一块r_ou_来。
“人和集团是什么?是滋养贪婪和罪恶的温床,是社会上的一颗毒瘤,有多大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被毁了有什么可惜?”
“如果没有禇风,我也不会留下,而是去做更有意义和价值的事,做真正利国利民的事。”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供您驱策,现在不会,永远都不会。”
“你这个混帐!”王景业狠狠的甩了王壤一巴掌,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踉踉跄跄的后退,靠在厢壁上,借着明明灭灭的灯光看着表情决绝的王壤,暗问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王壤看到电梯上的指示灯指示降到了底,随着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马上抬脚出去。
正是午休时间,一楼的电梯间有不少人,他们看到他都自觉的让开并恭敬的向他打招呼,他冷着脸从他们身边走过,离开了电梯间。
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喊叫声,王景业晕倒了,随之是慌乱的脚步声,显示事态的严重性,他没与理会,自顾自的往前走。
也许禇风真的不够爱他,但这又怎样?他付出的真心已收不回。也许前面是地狱,王壤也会毫不犹豫的走过去。也许有人会质疑他,他会用行动告诉他们此心不二。
犹记得褚家宣告破产的那一天,他得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赶去见禇风。家仇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他本想趁禇风还不知道,先坐实俩人的恋情。
正如那一天,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告白,突然的变故横亘在他与禇风之间。
如果这道天堑跨越不过去,就让他掉进地狱;如果这是他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的报应,就让他掉进地狱粉身碎骨。没有禇风,他也不需要自己。
为了禇风,他让自己变得强大。他是强大的,强大到拥有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却有一处弱点。唯这一处弱点,却是致命的,会让他毁的比一般人更彻底更疯狂。
禇风来到疗养院的父母住的房间门口。老两口吃过午饭,在阳台上喝茶,听到敲门声,褚母步履蹒跚去开门,看到来的是禇风,不由的抱怨,“早两天才来过了,怎么又来了?”
早两天,他刚从b市回来,便来看他们,提了提他与王壤之间的感情,而这天却是为分手而来。
他没说什么,低着头进入房间,来到阳台上,在偏瘫的父亲脚边蹲下,伏在他的腿上哭了起来。
把他父亲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王景业,可他竟与他的儿子在一起,他的父亲是什么心情?如何委屈求全不提出反对?他无法不顾及他的感受继续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有人会说内心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是ji,ng神胜利法,确实,从表征来看外部的强大[其中包括才能、权利等等]更有力量,但是如果是这样,要如何看待自己才是最大的敌人这句话呢?
要如何看待权力的代表贪腐的官员呢?
要如何看待人生赢家不仅自己□□还因别人拒绝参与而脏话连篇的清华校花呢?
不要说他们人渣本渣,他们会分辨不出基本的好坏吗?克制不住自己的贪婪,受不了诱惑,是他们内心不够强大不是吗?
如果外部强大,内心也强大,那是无敌了。
当然欢迎参与讨论。
第64章 双刃10
秋日的阳光温暖且舒适,却给人一种萧索的感觉。阳光在垂挂在树丫上要掉不掉的枯叶边缘明明灭灭,恰如褚家三人此时的心情。
褚父抬起哆哆嗦嗦的手抚摸禇风的头,磕磕巴巴的问他怎么了。他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连句整话都说不清楚的父亲,悲从中来,泪如泉涌。
褚父看他哭的更伤心,想要安慰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十分着急。走过来的褚母一边安抚褚父,一边从禇风口中问明原委。
看禇风在与彭疏逸分手时痛苦难过,褚母曾自问阻止他俩在一起是不是对的?待发现禇风与王壤之间暗藏的感情,她便极力劝导褚父支持他俩在一起。
爱情都是一样的,都是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合适的人相伴一生,找异性或者同性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是否合适。
但是相处过程中难免发生碰撞、遇到坎坷,当发现爱人身上的缺点或爱情的不完美之处是不是就要选择放弃呢?
过来人的经验证明没有人也没有爱情是完美的。
“小风,商场上充斥着尔虞我诈的利益斗争,谁黑谁白,本就说不清道不明。虽然王景业使用了不正当竞争手段、一些龌蹉的招数,但这是我们与他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到王壤身上。”
听褚母如此说,禇风看向褚父,褚父示意他接着听褚母说。
“况且王壤跟王景业不在同一战线。”褚母接着说:“自中风后,你父亲有很多事想不起来了。但他记得,在我们家受到各方势力的围堵之前,王壤曾提醒过他,他因为没放在心上,没有做应对准备,不然也不至于落得一败涂地。”
“王壤的本质并不坏,不然我和你父亲不会支持你俩在一起。但是感情的事,得你自己做决定。”
褚母蹲下来,把褚父腿边的禇风揽在怀里,感叹道:“我和你父亲已经老了,这世间的熙熙攘攘、纷纷扰扰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你,希望你能平安喜乐,别留下遗憾,也别委屈了自己。”
禇风抬起头来看了看褚母,褚母微微一笑,温婉和煦,如二月的春风,剪去枯萎颓败的忧愁,留下生机蓬勃的欢愉。
俩人一同看向褚父,褚父歪着嘴,艰难的吐出几个音节,“你母亲……说的……对。”跟随发出的音节喷出漫天唾沫。
听笨拙的褚父说完,褚母满意的收回眼神。禇风破涕为笑,搂住二老。“傻孩子!”褚母摸了摸禇风的头,褚父张开双臂将俩人拥入怀里。
褚父这辈子在秾艳场中淌过,从纷纭境上走来,曾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也曾踌躇满志目空四海,虽然到最后落得登高跌重身残业毁的下场,却还能一家人整整齐齐相亲相爱,有遗憾但不埋怨。
与褚母的想法一样,他放不下的只有禇风,这个唯一的儿子。若让王壤知道二老的心思,会为对他俩的揣度感到羞愧。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褚家父母可以为了儿子包容接纳,王家父母却顽固不化,竟同样是为了儿子好。
王壤从前对自己的父母有种恨而不得演变而来的抵触情绪,在机场候机厅里,他受到王母打来的电话和告知王父病情的短信的狂轰乱炸,愣是没有理睬,衔悲茹恨,等着坐上去往a市的飞机。
吃过晚饭,禇风带着褚母的叮咛嘱咐回到市区的家中,天暗了下来,在夕阳映照的霞光中,他脱鞋换鞋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在房子里回荡,显得特别的寂寥。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且感觉疲惫,便就近在沙发上坐下,仰靠在沙发背上,盯着空空如也的白色天花板回想与王壤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与以往不一样,得知王壤的心意,再回想起他做过的种种,总透着一股子yin谋诡计的味道。把禇风身边的朋友遣走,把他孤立起来,把他留在身边,占有他,控制他。
回忆也会骗人,人很难做到心无杂念没有偏颇。
王壤回到家中时,天完全黑了。他摁亮门口的灯,往里面看去,看到昏暗的客厅里,静静的靠在沙发上的禇风,微微一愣。
他生怕惊扰了禇风,轻手轻脚的换鞋进去,在禇风的身边停下。禇风在悲愤中脱力睡着了,他看到禇风紧闭的双眼,握住他搁在双腿上的手,缓缓蹲下。
他想忏悔,如果忏悔有用的话。
禇风在睡梦中感觉到手背的shi润,想起王景业像对待老鼠一样要把他踩死的情节,忽而惊醒。当他醒来,一睁开眼便对上王壤充满乞求目光的眼睛。
他的脑子是混乱的,久久没有凝聚,但嘴巴比脑子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好似在给即将宣布死刑的罪犯最后抗辩的机会。
王壤很想抓住这个机会,但他的脑子也是混乱的,说什么、做什么,完全凭感觉。
“对不起!”他低下头,额头抵在禇风的手背上哭泣。就像他俩第一次之后一样,他流下悔恨的眼泪,但不觉得有多大的错。
“对不起!”这句道歉为像那一次一样难以遏制的狂躁的念头。
他曾暗暗发誓再也不会伤害他,但要他是如何接受失去他?如何把一个埋藏在心里十几年的人剜去?尤其这一次是得而复失。
最爱他的人,也是伤害他最深的人。最强悍的人,也是最脆弱的人。
禇风原以为他会像肖敏一样,像那些把自己的想法当成真理来践行的人,为自己顽于辩护,可他没有。他心里的一点委屈,随着他的道歉抵消了。
“我母亲说不能把你与王景业混为一谈。”禇风说:“我可以不追究你隐瞒的责任,但你做的一些事让我觉得害怕。”
“彭疏逸说你对他做过的事,我听了没什么感觉,当我知道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不由的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会怎样对我?”
“会对我暴力相向吗?会□□践踏我吗?你会变得跟王景业一样吗?”
禇风的揣测敲打在王壤的心上,他会变成他父亲吗?那多可怕!他的金刚心碎了一地。他是完全不由自主的也是完全理所应当的跪在了地上,像一个忏悔的罪人,像一个被完全压制失去反抗能力的人。
“不会,一定不会。我会一直爱你,至死不渝。”
王壤将禇风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希望他相信自己,恨不得剜出心来放在他白嫩纤细的手上,而他只是冷冷的说:“世事无常,没什么事是一定的、不变的。”
情到浓时情转薄,曾经无条件的信任不复存在,却不能怪禇风。
王壤贴着禇风的腿,全身扒在他的腿上,仰起头来看着他说:“我明白,口说无凭。我把我现在名下的和未来增收的财产全部转到你的名下做保,好不好?”
“这些能保障什么?”禇风戏谑道:“以你的聪明,我的愚笨,你从我手里夺回这些轻而易举。”
禇风不耐烦的抽回自己的手,王壤马上抓了回来,紧紧的握住,极其珍重的收在胸前,眼睛露出阿拉斯加犬般无助的眼神,嘴里慌慌张张的说:“你说!你说!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总之你不能离开我。”像个疯子。
褚母问禇风是否还爱王壤,禇风虽然无法把爱说出口,但可以肯定他还想与王壤在一起。为了不让他留下遗憾,褚母说了许多自己的经历。
禇风明白过来,爱需要包容,但不能没有底线;爱也需要制衡,在ji,ng神和权益等各个方面,切实做到独立和平等。
“我可以不离开,但我有一个条件。”禇风艰难的做出这个决定,“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不好的事,我要离开你,你不能阻扰我。并根据这个列出多项细则,做成一份有效协议。”
温柔刀也是刀,是刀就能伤人。禇风把他的刀顶在王壤的喉咙上,王壤一时说不出话。
一边是迫切和好的希望,一边是对潜在危险的担忧,是望乡却不并非桃源,该如何抉择?王壤心绪繁乱,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但不能不答应。
“请你相信,我做那些事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王壤深吸一口气说道;“但我可以保证,将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会再令你伤心。”
禇风说:“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王壤在崩溃的边缘,差点一脚踩空,坠入地狱,是禇风的宽容拯救了他。
他狂躁的心平静下来,犹如林间一汪水潭,虽然潭水幽暗深不见底,水面还荡漾着层层涟漪,但充满希望。
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给他一线生机,他会努力做的更好。
他搂住禇风,感受他身体的柔软和温热,感受他的存在,久久的,他还不敢相信,觉得恍若隔世。
而禇风,既然答应与王壤和好,便会全心全意的接纳他。只是事态发展的太快,情绪起落太大,他一时适应不了。
他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拍了拍王壤拱进怀里的头说:“我把你拐走,算不算报复了王景业呢?”
王景业已被气得在医院里的手术台上吸氧。
在彭疏逸的计划里,当禇风知道真相后,王壤从b市过来与禇风见面之时,他出现在他们中间,就像他去美国前禇风来机场送行时王壤做的一样,先把水搅浑,再下水捕鱼。
他幻想着禇风与王壤谈崩的场面,幻想着把难过伤心的禇风拥入怀里,幻想着禇风会因此重新认识他的好。
但是因为王景业突然失去联系,他没能掌握王壤的行踪,导致错过了关键时刻。
他是在下班后回到租住的房子里时,从望远镜里看到从禇风家的客厅传到卧室的微光,心里忐忑不安,这才赶去的。
此时禇风与王壤已经和好了,彭疏逸的到来没能搅黄他俩的感情,反而两王相见打的相当激烈。
彭疏逸的体格更占优势,但王壤心里憋着股怒火,出手迅速且狠辣,彭疏逸被压制着打,被打的惨不忍睹。后来是看不过眼的陆海辰出现制止了王壤,搀扶着他狼狈离开的。
再次输给王壤,再次在禇风面前出丑,再次看到他厌恶的眼神,甚至不用去了解他为什么能原谅王壤,彭疏逸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本就摇摇欲坠的自信的高塔彻底崩塌了。
他不由的想造成这种窘境的原因是什么?已没法再骗自己,答案就是他自己。纵然别人有千般错,错的最离谱的是他自己。他是否有善待禇风?是否有给足禇风信心?言行是否一致?
曾经有一份真挚热烈的爱情摆在他面前,他没有珍惜,便不会再给他复原的机会,经过时间的洗礼,世事变迁,他即便再爱对方一万年,对方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因为他已不再爱他了,那个总是傻笑着看他、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的男孩已爱上别人了,他彻底失去他了。
他回到租住的房子,喝光所有的酒,坐在床脚痛哭,而他所爱的人与他的爱人因为他的阻扰,感情迅速恢复,在火热的践行分开前的承诺,完成小别后的新婚。
天空悬挂一轮弯月,在厚重的云霾下若隐若现,曾经天空有月无灯也能辨路,而如今有月有灯也分不清方向。
彭疏逸哭了两三个钟头,终于不哭了,抱着双膝蜷缩着,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做在旁边的陆海辰看着他,想到了自己。
陆海辰有一个暗恋的对象,他喜欢他c,ao练时挥汗如雨的样子,喜欢他穿着军装时英姿飒爽的样子,喜欢他与战友打闹时耍无赖的样子。
他有着英俊的脸庞,干净纯真的气质,与禇风有几分相像,但是他是一个直男。掰弯一个直男很难,难以把他笃信的兄弟情转换为爱情。
陆海辰甚至没有对他展开正式的追求,这份感情便被他扼杀在摇篮里,致使陆海辰颓丧抑郁,就如现在的彭疏逸一样。为了放下他,不得不远离他。
爱情无法勉强。认识彭疏逸以后,他发现维系爱情也很难。如取经路上的唐僧师徒,内部矛盾迭起,外部还不断有妖魔作乱,理解和信任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陆海辰想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从口袋里拿出一朵玫瑰,给彭疏逸变了个魔术。
彭疏逸把收回的眼神投注在他身上,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还会这个!你究竟是什么人?”
说他是私家侦探,他却工作不着调,动不动给雇主甩脸色看;生活上的事一窍不通,要他自理都难,诸如魔术这种讨巧的功夫会的倒不少;每天吃喝玩乐,消费颇高,还从来不缺钱。
说他这人活的洒脱,他在涉及感情的事上却犹犹豫豫;说他这人优柔寡断,他在原则的问题上却主意坚决;他明明非常教养,却偏要表现的像个无赖;他既自负又敏感,既活泼又忧郁。
他的身份成迷、性格多变,彭疏逸早就对他产生了怀疑。
陆海辰戏谑道:“男人啊!”他故意曲解彭疏逸的意思,彭疏逸便顺着他的话说:“啊?这样啊!我一直以为你是女人。”
在这种时候,彭疏逸居然还能开玩笑,超出陆海辰的预料。陆海辰来了兴致,讪笑着说:“其实不是不能告诉你。”
他思忖片刻,回道:“这么说吧!在军区说我爸是谁,就跟在大街上说‘我爸是李刚’一样的效果,为了不惹出麻烦,我不能细说,你也别细问。”
方扬戏说陆海辰的名字时,提过一嘴他的父亲,猜的八九不离十。女人的第六感相当厉害,也相当可怕。
陆海辰从小在部队长大,很少接触女人。他有时想也许他喜欢的是女人,但从没尝试过。
彭疏逸苦笑两声,接着枕着自己的膝盖簌簌哭了起来。他想着原来陆海辰是个军二代,但能力才华不过如此。就像曾经的富二代禇风,以及他认识的所有富二代,都不过如此,甚至不如他。
除了王壤,没人能印证出身的重要性,可他居然会把个例当成普遍现象?他居然会认为它重要?他居然会把自己不够好的出身当成心里的一根刺?禇风的离开是对他狭隘的惩罚,陆海辰的存在则是讽刺。
陆海辰戳了戳彭疏逸的手臂,问道:“你怎么又哭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哭了一会儿,彭疏逸揩掉脸上的泪,长吁一口气,问道:“我是不是很失败?”
陆海辰茫然的摇摇头说:“你一外企的总裁若是觉得自己失败,那没人是成功的了。”
彭疏逸嗤笑,接着皱起眉头,换种方式问道:“我是不是很渣?我居然为了些无足轻重的事离开褚绪,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不值得人爱?”
“怎么会呢?”陆海辰不解。
“你还这样骂过我呢!”
想起自己确实这样骂过彭疏逸,陆海辰羞赧的笑了笑说:“那是喝醉酒后说的气话,不能当真的!”
彭疏逸摇摇头表示不信,于是陆海辰解释说:“你做的一些事确实挺混蛋,但不能说你渣,你感情专一又痴情,若是对方对你有感觉,应该会被你感动。”
陆海辰冲彭疏逸眨了眨眼说:“而且你不仅事业有成、能力超群,长的帅、身材好,还是做家务活的好手,最重要的是炒的菜非常好吃。
“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拿得出手回得了头,是男朋友和老公的最佳人选,怎么会不值得爱呢?”
彭疏逸被这一通无厘头的夸赞羞得面红耳燥,但他明白陆海辰如此说很大原因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他叹气道:“我是最佳人选,褚绪却没选我。”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陆海辰幽幽说:“我就觉得你挺好。”
这评价朴实无华,倒实在可信,彭疏逸因此找回了点信心。
万籁俱寂,夜色浓重,彭疏逸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坐的腰酸背痛。他看了一眼手表,拍了拍陆海辰的肩膀站了起来,“凌晨了,洗洗睡吧!”说着去衣柜里找衣服。
陆海辰没有起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发呆。待他找好衣服,去卫生间洗完澡回来,陆海辰还坐在原地,他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你在赶我走吗?”说完,陆海辰就后悔了,干嘛要问这个?思来想去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我想问问你,你放下褚总了吗?”
彭疏逸不解,但还是从心回道:“放下了。或许我和他有缘无份,或许他的出现只是为了教我成长,不管是什么,纵然我不舍得,但无法不放下。”
陆海辰笑着站了起来,“我留下是为了告诉你,我是真的觉得你挺好。”
“是吗?”彭疏逸扬扬眉头,漫不经心的回道:“我也觉得你挺好。”除了好吃懒做之外都挺好,具体哪里好却说不上来,若是不黏着他就更好了。
陆海辰放心的笑了。
彭疏逸一边挠半干的头发,一边走了过来。他只穿了条内裤,用浴巾包裹着,其它部位果露在外面。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腹部的肌r_ou_块垒分明,小腿结实且线条流畅,十分诱人,陆海辰很想伸手过去摸一摸。
“你已经说完了,可以回房睡了。”彭疏逸自顾自的在床边坐下,解下浴巾,躺进被子里。
完全是一瞬间的事,陆海辰突然窜过来,以非常不雅观的姿势坐在他身上,他完全懵了。
“你干嘛?”
彭疏逸的脸上满是问号,陆海辰的心里有许多个问号,譬如这样会不会太快?他会不会拒绝?会不会怨恨他?但答案只有一个,不管怎么样,他要为爱勇敢一次。
陆海辰不要脸的回答:“干|你!”
彭疏逸怒道:“你疯了吧!”
“没疯。”陆海辰歪着嘴笑,“原本我不想这样做的,但既然你放下了褚总,我这样做就无可厚非。”
“可我不想。”彭疏逸说:“我才结束一段感情,不想马上开始另一段。”
“你俩的感情早就结束了。”陆海辰霸道的说:“再说你怎么想的不重要,习惯了就好。”有些人的爱只是一种习惯,习惯是可以更替的。
彭疏逸骂道:“靠!你这是在羞辱我吧?”陆海辰做的与他对禇风做的如出一辙,他很难不想歪。
陆海辰没搭理他,按住他,吻了下去。陆海辰身上有种特别的魔力,纵然他非常不情愿,最终总会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他原本紧抿双唇死守城池,最后却与他吻了起来。
他来不及想这样做合不合适,不合适都已经做了,纵然心里有些膈应,奈何身体非常享受,好似本就该如此,大约是单身了太久。
一个绵长的吻过后,陆海辰威胁彭疏逸说:“跟我在一起,你可不能三心二意,不然我保证,我爸会开飞机过来往你头上丢zd。”
彭疏逸的心跳快了几拍,有个好爹还是不一样,欺负起人来就能理直气壮。
“跟我在一起,你就得做下面的那个,不然就算你爸往我头上扔原子d,我也不干。”
陆海辰往彭疏逸胸脯上一拍,抱怨道:“靠!你还敢跟我提条件!”虽然他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却是得偿所愿的满足。
彭疏逸据理力争,“我是纯1。”
陆海辰反驳道:“我也是1。”
彭疏逸本想说点绝情的话,撂挑子不干了,嘴刚一张开就被陆海辰堵上了。
陆海辰吻的忘我投入,彭疏逸一边吻一边估算陆海辰手上的力道,瞅准机会一举把他翻了过来,翻的相当顺利,要知道陆海辰是练家子,警惕性和力气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正文完结。
第65章 双刃11
秋来夜长,时间却一样过的很快,禇风和王壤睡一觉起来已近中午。俩人洗漱过后,没吃东西,着急忙慌去往禇风父母所在的疗养院,刚好赶上吃午饭。
这是他俩公开关系后,王壤第一次见禇风父母,却不如以往隆重,因为时间关系来不及买礼物,空着手就来了,但是进门时管褚母喊的一声母亲,把褚母高兴得找不着北。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譬如王景业和褚家父母,潜藏着危险,也蕴藏着惊喜和希望,是一把双刃剑。
世间有许多事是这样,既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要接受这种事实,更要乐观的对待,把正面效果发挥出来,发挥到最大。
王壤感受着这种不同,把褚家父母当成真正的父母,把客套丢到一边。他知道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他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他俩过来,主要是为了跟二老商量接下来的打算。头天与肖敏的谈话,让禇风明白了一件事,纠结原因和指责没有意义,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影响了他对cw公司的态度,他决定搬去b市,重新找寻生活目标,一桩能让其发光发热的事业。正合王壤的心意,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走了,必然要带父母一起走,但得先与二老商量,听听他们的想法。在餐桌上说起时,二老对此完全没有异议,他们也不想与儿子离得太远。
一顿饭下来把事商量好了,接下来便着手实施。把二老安排在疗养院,一来是因为王壤当时手头上缺钱;二来是因为疗养院里有与褚父病情对口的康复治疗师,且有非常人性化的住宿条件,二老住在里面有百利而无一害。
三年过去,褚父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可以不用再做治疗,把手续办了就能离开。真到要离开,褚母却舍不得,毕竟住了三年。
去b市的时间定在三天后,闲置又不能扔的物品可以提前打包,禇风去帮忙,便听褚母一直念叨在疗养院里结识的两个朋友。嘴利的张阿姨和笨拙的李阿姨,说与她俩相处过程中的是是非非,其实是因为放不下。
张阿姨的子女在外地,很少来看她,她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心里挺介意。李阿姨有老寒腿,冬天即将到来,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她们在ji毛蒜皮的小事中构筑起的友谊,有不满和嫌弃,也有牵挂和不舍,是平凡而朴素的温情,是生活的魅力。
禇风不由的想,爱情会不会也变成这样或者有些本来就是这样?他和王壤会不会变成这样?
东西不多,收拾完了,褚母抓紧时间去与张李阿姨聊天,禇风则陪父亲在阳台晒太阳。
办完手续的王壤回来,在禇风身前蹲下,问他在想什么。
禇风想起上次与王壤过来,王壤在客厅里与父母聊天,他一个人独坐在阳台上眺望远方的天空和山峦,想着若是能与王壤组成四口之家与他平淡厮守就好了。远山晴更多,不若切与磋。而今算是达成所愿,应当珍惜重视才是。
禇风说:“我在想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王壤随口就说:“会很幸福。”随之撅起嘴来亲禇风。
禇风慌忙捂着王壤的嘴挡了回去,警告道:“我父亲在这呢!”他往旁边看去,想看看父亲是什么反应,父亲竟然坐着睡着了。
王壤笑话禇风大惊小怪,接着又撅起了嘴,结果被禇风再次挡了回去。“不行!万一我父亲突然醒过来看见了怎么办?”
王壤往旁边瞥了一眼,问道:“你看他睡着的样子像会突然醒过来吗?”
身心不一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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