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王子凡是内地同乡,李莲杰显得很惊喜,语气一下子变得开朗起来,好像是很久没见面的朋友一样,王子凡稍微引导一下,就把自己的低全部透露,甚至不知不觉透露许多秘密信息,原来他此行除了宣传电影外,还有政府交待交流的任务!
说了那么多,李莲杰开始发问道:“王先生,你来香港多久了?”
“三年吧!”
“三年啊,那你在香港生活习惯吗?”
王子凡笑道:“还行吧,当时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顾及到习惯,对了,听你的意思,好像很不习惯啊?”
李莲杰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来香港之前,导演说香港话和粤语很像,我特意跟人学了一阵子粤语,可是到了这里,我还是听不懂香港话!”
王子凡浅浅失笑,香港话的确和粤语很像,不过香港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说话时喜欢蹦出几个英文,近百年的殖民统治,已经养成习惯,好像说英文是很高大上的一件事,这对王子凡来说是小儿科,不过英文对八十年代初的大陆来说的确是难题,特别是李莲杰这种从小学武的人,估计连最基本的水果单词都听不懂。
李莲杰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子凡莞尔道:“你是想问有什么诀窍吧?”
李莲杰惊喜点头,灵活的眼珠瞪得发亮。
王子凡暗笑,管中窥豹,这么着急想学香港话,看来这功夫小子也有在香港发展的心思了,问道:“你懂英文吗?”
李莲杰摇头,解释道:“我从小就进武术队学习,那里是不教英文的。”
王子凡心想果然如此,笑道:“想学香港话,首先就要去除神秘感,学习语言一般都是多听多说,这就不用我多说了,但是学香港话,你首先要学会看!”
“看?看什么呢?”李莲杰露出疑惑之色,还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王子凡笑道:“一是看人物的行为动作去理解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二是看人的发音口形,也可以看些粤语配音的电视剧集和电影!如果你肯努力,三四个月差不多就习惯了,别人说话你能听懂,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自己说香港话了。”
李莲杰若有所思,过了片刻,展颜笑道:“谢谢你,王先生!”
王子凡微微一笑,说了句不客气,暗示道:“看你这么谦虚,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能帮忙我一定帮!”
“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们是同乡吗,在外地应该互相照顾!”
于承惠过来笑道:“阿杰,你干什么?”
李莲杰道:“我向王先生请教一下香港话!”
“喔,王先生你好!”于承惠主动握手,虽然年纪大,但姿态放的很低。
“你好,于师傅!”王子凡友善回应,在他记忆里,于承惠师承螳螂门,并创造了“螳螂穿林”的双手剑构思,继而形成螳螂剑法,因在《少林寺》中饰演反派“王仁则”成名,并且开始正式进入影视界,他先后出演过许多电影、电视剧,比较著名的有李桠鹏《笑傲江湖》里的风清扬,黄小明版《笑傲江湖》晨的黄药师,《七剑下天山》里的傅青主,陈国坤版《李小龙传奇》中的叶问,《倚天屠龙记》里的张三丰等,
于承惠不禁产生好感,到香港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有礼貌的称呼。
李莲杰问道:“张导演呢?”
于承惠表情凝重道:“他赶去医院,听说是妻子得了急性什么炎,等会录完节目,我们自己回去!”
李莲杰很感激导演张金炎,问道:“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王子凡提醒道:“如果是急性阑尾炎倒是不用,这只是小手术,保守治疗三四天就可以出院!”
“对对!就是这个病!”于承惠忙不迭点头,别看他现在又是拍电影又是出访香港,去年他还在一家造纸机械厂工作,只是凭着爱好,工作时利用业余时间习武,十几年如一日,勤学不辍,最后发表几篇武术论文,引起重视,受邀担任武术教练,才开始在武术界崭露头角。
听说不是什么大病,李莲杰松了口气,笑道:“不知道节目什么时候能录完!”
王子凡笑笑,电视台节目都是他亲自制定,信口拈来道:“这样的节目一般是四十分钟,刚才采访五分钟,表演二十分钟,剩下十分钟应该是介绍影片信息!”
于承惠失望道:“那我们表演已经结束了!”
王子凡点头,心想于前辈在电视电影里仙风道骨,没想过现实还挺功利,不过这样的人才容易拉拢,都想他便宜师傅那样无欲无求,一心追求武道,早就躲大山里了,电视台训练班正好缺一位武术教师,无论是学历还是经验,于承惠都很合适,其实在王子凡心里,他那位便宜师傅更合适。
李莲杰想了想,安慰道:“听说影片上映之后,还要到曰本宣传,那时候还有机会的!”
于承惠不禁叹了一声,他真的不想再回到造纸机械厂上班,在那里蹉跎半生,哪怕当一名小演员他也愿意。
王子凡邀请道:“于师傅想要表演的话,我到是可以安排!”
于承惠羞赧摇头,解释道:“我并不是为了不能表演才叹气,只是……算了!”
虽然火候还没到,王子凡也不想继续试探下去,要知道他发家之前的朋友大部分都在电视台工作,而他每次来也匆匆却匆匆,根本没时间找他们聊天,能抽出时间陪两个新人聊这么久,已经是难能可贵了,邀请道:“我明白于师傅的意思,电视台正在招聘一位武术指导,不知于师傅可愿意屈就?”
武术指导?
于承惠心动了,又犹豫道:“这一个内地人在这里上班不好吧。”
王子凡笑道:“这有什么关系,电视台老板就是内地人!”
“真的吗?”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王子凡神秘笑了,刚才于承惠老成持重,倒是李莲杰惊喜发问,双目炯炯有神,好像与有荣焉的样子。
“这个……”于承惠不知怎么表达,听说老板都是内地的,他真的心动了,职业又对口,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宣传所学,香港是东方明珠,经济繁荣发达,内地人向往之地,不知多少人把在这里找份工作当成最大目标,也是最大心愿!
李莲杰见于承惠这个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怅然若失道:“于师傅,你真的打算?”
于承惠看向王子凡,现在问题是对方能不能做主!
王子凡对江嘉姩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带于师傅去人事部报到,暂时担任训练班武术讲师,相关手续一定要办妥!”
“好的!”江嘉姩见于承惠站着不动,试探道:“于师傅?”
于承惠惊讶道:“这就好了?”
“于师傅,请跟我来!”江嘉姩只是催促,心想这点小事能惊动王总已经是你的福气,难道还想王总亲自送你去人事部不成!
有了于承惠这个引子,王子凡看向李莲杰,开门见山道:“阿杰,你的条件比于师傅好很多,有没有兴趣留在香港发展?”
李莲杰震惊道:“王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子凡玩味道:“刚才我不是说过,这家电视台老板就是内地人!”
“你……你就是……”李莲杰懵了,结结巴巴道:“那个人就是你?”
王子凡点头,心想《少林寺》剧组来佳视宣传,竟然不介绍一下老板,真是够逊的!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李莲杰笑完了又笑,真心为王子凡高兴,也为其感到骄傲,来香港之前,他就感受到香港人高高在上,因为在剧组他接触过香港人,虽然是左派公司员工,一些人吃饭都要求开小灶,一周还有假期,所有开销都是剧组结账,很多特殊待遇内地这边演员都没有,更不用说龙套、幕后帮工了。
王子凡认真道:“其实《少林寺》开拍时我就注意到你了,自从李晓龙为香港电影打出一片天下,功夫片就成为潮流,无论是在香港还是美国,都有市场,李晓龙无疾而终,嘉禾力捧程龙做接班人,我们公司也有不少功夫明星,但是我觉得他们都不如你!”
“我?”李莲杰听到王子凡这么大老板在这之前就认识他已经感到吃惊,待到拿自己和程龙相比时,已经是不敢置信了!
见对方这么大反应,王子凡暗暗失笑,是啊,现在李莲杰只是普通功夫小生而已,成名作《少林寺》还未上映,他暗示的这些条件足以砸晕程龙,对付初出茅庐的李莲杰实在有点骇人听闻了,笑道:“你应该听过梦工厂吧!”
“刚来香港的时候听别人提起过!”李莲杰像是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几个香港演员聊天提起过梦工厂,那羡慕语气他记得很清楚。
王子凡无语,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换成香港演员,听说梦工厂招揽,还不纳头便拜!就算是周闰发,当初也是放下身段请求签约梦工厂,那时的梦工厂还只是金公主麾下的卫星公司,调整一下心情,好在他对李莲杰有所了解,否则还真不好下手,语重心长道:“阿杰,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率领华语片打开美国市场,把我们华夏文化输出到美国,你愿意帮我吗!”
李莲杰一听这不就是自己心愿吗,脱口而出道:“我愿意!”
王子凡趁机蛊惑道:“我们一起做!我先帮你香港站稳脚跟,然后再向好莱坞发展!”
第两百四十二章 忽悠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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