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道：“如果单从令戒律折刀继承屠刀的特性这个要求出发，不考虑第二个要求的话，这两种办法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因为无论是永久固化魔法还是魔纹，本质上都是差不多的。”
    梵卓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怪异和微妙，李昂刚刚说了什么？永久固化魔法和魔纹的本质……是差不多的？他是认真的吗？还是说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如果换个巫师对梵卓这么说，老吸血鬼一定会二话不说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地然后踩着他的脑袋冷笑着说：“你当我是白痴吗？巫师。”
    但说这话的是李昂，便不得不让梵卓开始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他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是认真的吗？李昂，这话如果被那些巫师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认为你疯了的。”
    李昂噙着笑问道：“你觉得什么是魔纹，什么又是永久固化魔法？”
    梵卓沉思了片刻，他虽然不是巫师，但是历经悠久生命所积攒下来的见闻使得他对于魔法也有着自己独到的认识，如果要他现在转修魔法的话，他完全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十阶乃至十一阶巫师。
    “在我的认知里，魔纹是一门高深的学门，厉害的魔纹大师可以利用魔纹使一把不起眼的兵器变成神兵利器，可以让一座缺少士兵的城市抵挡数量十倍乃至百倍于自己的敌方军队的进攻，它虽然不能直接作用于战斗，但可以决定一场战斗的走势。这也是在我看来，它和永久固化魔法最大的区别。”
    “魔纹的意义在于增幅，而永久固化魔法的意义在于战斗，它能够令刀剑像魔杖那样释放出魔法，可以使一名不会魔法的战士像巫师那样使出高阶魔法。”
    李昂笑着轻声道：“你说得都没有错，但无论是魔纹还是永久固化魔法，它们的本质都是魔法的语言。永久固化魔法就像是将一句魔法咒语镌刻在兵器或是铠甲上，当需要它的时候，只要激活它，就等于是有一个无形的存在为你念出了这句咒语，施展出了这个魔法。而魔纹，则像是一个个文字。”
    “我深入研究了初代精灵女王的神纹笔记，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和大陆上所有的魔纹师都用一样的魔纹不同，在神界，每一个神灵都有自己独特的神纹，包括精灵女神在内。在神纹笔记里，就有几个精灵女神的神纹，这些神纹的效果，大多和植物还有生命有关，恰好对应精灵女神的神位，是不是觉得很巧合？”
    “神灵的神位由他们所擅长的法则所决定，而他们各自独特的神纹的效果对应着他们的神位，这也就意味着每一个神灵的神纹，其实由他们所擅长的神纹所决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神纹，其实就是他们所擅长的法则的具现化。”
    说着，李昂伸出右手，以食指为笔在身前飞快地画了一个梵卓从未见过的魔纹，魔纹成形的瞬间，梵卓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基于这个推测，我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我在现有的火焰魔纹的基础上，根据我自己的理解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这就是最终的结果，我将其命名为实验品一号。”
    “虽然距离创造出一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魔纹还有很远的距离，但结果表明在加入了我的个人理解后，一号在各方面都超越了现有的火焰魔纹，这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而且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有趣的发现。”李昂盯着身前的一号，自豪地笑道：“魔纹不一定非要画在武器和铠甲上，也不一定非要靠魔纹笔和秘银之类的魔法金属。”
    他的视线从一号魔纹上移开，眼神深处有着和魔纹一样的灼热，兴奋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梵卓，这意味着魔纹可以不再像过去那样只能用于辅助战斗，它完全可以代替永久固化魔法！因为它就是魔法的文字！而我们所施展的魔法，就相当于是一个个美妙的句子，只要能找到将文字组成句子的办法，那么只要通过组合魔纹的方式，就完全可以达到永久固化魔法的效果！”
    用前世地球上常用的微信来做个类比的话，施展一个魔法就好像是发一条消息，永久固化魔法是语音，而魔纹是文字，从理论上来说，语音消息完全可以变成文字消息。
    看着眼神灼灼的李昂，梵卓摸了摸鼻子苦笑着道：“我好像能听懂你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不是完全能听懂。也就是说，有一天巫师之间的对决有可能从念咒语变成对着画魔纹是吗？”
    老吸血鬼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脸色变得怪异无比，两个巫师面对面站定然后一起画个魔纹诅咒对方，这画面不要太美哟。
    李昂哭笑不得道：“理论上来说这完全可以实现，但我觉得没有巫师会蠢到这么做，画魔纹的功夫足够念好几个魔咒的咒语。但是在其他需要用到魔法的地方，魔纹完全可以派上更大的用场。”
    梵卓轻声道：“比如说给我的戒律折刀附魔。”
    李昂点点头道：“没错，要让戒律折刀继承屠刀的特性，最直观的办法就是永久固化魔法，灵魂拘役再加上灵魂禁锢两个魔法足矣，我只要一晚上的时间应该就可以完成。”
    “那魔纹呢？”
    “魔纹我想也可以做到一样的效果，但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找到组合在一起能达到灵魂拘役和灵魂禁锢这两个魔法的效果的那些魔纹，如果你着急的话，我可以用永久固化魔法。”
    梵卓盯着李昂看了一会儿，笑着道：“你虽然这么说，但我看得出来，你更倾向于魔纹，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
    李昂实话实说道：“两个原因，第一是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进一步深入研究用魔纹代替永久固化魔法的可行性，第二，如果用魔纹的话，可以与你的第二个要求进行一些互动，你的第二个要求是增加戒律折刀的杀伤力，我觉得刀身里的亡魂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梵卓脸上露出一道感兴趣的神色，道：“你想怎么做？”
    李昂道：“我还没想好，但我觉得他们可以有更多的用途，而不仅仅是被关在刀身里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