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 作者:蔷薇柠檬

    第二十二章：“捡漏”捡到奇楠香

    （1月10日第二更。亲们！收藏啊思密达，不要害羞鸟！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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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年节里天天都很热闹，但也有几天是特别热闹好玩的。在江城，那就是正月初一的走年、正月初十的花会，以及正月十五的万灯节。

    “哇……咱们能挤进去吗？”

    舒绿看着前面的一片人山人海，直有望而却步之感。

    江城的花会就在这城隍庙一带进行。往月初五、十五、二十五的庙会已经够火爆，但和今天一比，那就是弱爆了。

    舒绿踮起脚尖，手搭凉棚朝远处望去，居然望不到那些彩棚的尽头。每一个彩棚下面都有着各色小摊子，除了主打的花卉大展外，还有数不清的小吃摊、古玩摊、书画摊，乃至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你能想到和想不到的摊子。

    “怕什么，有我在呢。”

    展眉看出舒绿眼中跃跃欲试的渴望，示意妹妹走在自己身后。他有技巧地用肩头、手臂格开人群，硬是给挤出了一条小路，带着妹妹逛了起来。

    有哥哥在就是好。舒绿仰头对展眉开心地笑了笑，便目不转睛地看起街景来。

    摊子太多，也不能逐一细致地逛过去。舒绿只挑自己感兴趣的逛，比如花草摊子，她就比较爱看。

    别看这会儿天冷得滴水成冰，但这大梁朝的花农们也甚是要得，居然掌握了一定的温室暖窖技术。那一盆盆娇艳欲滴的鲜花，许多都是在春夏才开放的，已经被提前催开了。放眼看去，满目的姹紫嫣红。

    “要不要买一两盆回去养？”

    展眉看妹妹特别喜欢看花，随意提了一句。

    “不用了。好的东西也不必都占在身边，欣赏过就行了……”舒绿微微耸肩，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她向来不是恋物狂，没有拼命搜集身外物的习惯。如果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也可以解释为她的个略带不羁，不容易被什么人或物束缚。

    “啊，那里有个卖药材的小摊。哥哥，我们去看看。”

    舒绿眼睛一亮，拉着展眉挤了过去。

    这摊子上摆满了各种未经加工的药草和香药。摊主像是个从下面县城上来做买卖的药贩子，这种人时时到乡下村庄里，跟乡农们收购他们从山里或是什么地方挖到的药材。

    舒绿微蹲在摊前，挑拣着自己想要的香药。有些药材既可入药也可调香，价钱并不贵，而这种小摊子上的往往就更便宜些。

    “嗯，我要这个，还有这个……”她指了指两种药草，眼光却落在药摊角落里的一块木头上。

    她心头扑通一跳，忙垂下眼帘，不让摊主看到自己眼中的异色。

    “唔，那个怎么卖啊？”

    中年摊主伸手一抓，把那木头抓了过来。“嘿嘿，小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沉香！这么大一块，在药铺里没个几十两银子你绝对买不到。我只卖你十五两银子，够便宜了吧？”

    十五两？

    旁边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对于这些市井小民而言，十五两真是天文数字！

    “你确定这是沉香？”

    舒绿似笑非笑地看着摊主。“那你拿盆水来试试啊。”

    那摊主面上掠过一丝尴尬。

    一般说来，这时的人们常常以能否沉水作为鉴别沉香的一种方法。入水能沉者，称为“水沉”、“沉香”；次之，大半沉水者，称为“栈香”；再次，稍稍入水而浮于水面者，常称“黄熟香”。

    舒绿手上拿的小半个巴掌大的木块，看起来是有几分似沉香。不过舒绿一催促摊主拿盆水来，摊主便期期艾艾，顾左右而言他。

    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能确定是一种略带香味的木块。沉香很坚实，可这块香药是软软的。他之前拿水盆试过，也不大沉水。说是黄熟香吧，可是哪有这么小块的黄熟香？黄熟香的个头一般都比较大。

    这块香药是他跟一个行脚商换货物换来的，本就没花什么钱——那行脚商也说不出这是啥，就说你当沉香卖吧，说不定能蒙上什么冤大头。

    “咳，你这小姑娘真不识货。”那摊主有些尴尬，但也不是坏人。他是想能做成一笔生意就做一笔的，遂也把刚才的话扔到一边，说：“那你给多少？”

    舒绿在展眉耳边说了个价钱。展眉依照这年月讲价钱的规矩，和那摊主两人双手拢在一个袖筒里，用手指说明了自己打算出的价格。

    半串钱？

    那摊主连连摇头，死活不肯。

    “不行？那算了。”

    舒绿很干脆地一拍手，连原来说好要买的两种药材也不要了，站起来就要走。

    展眉也不说二话，和妹妹一道转身离开。才走了两步，那摊主就喊了起来：“哎，小姑娘，过来吧。”

    舒绿心中偷笑。嘻嘻，这种讲价风格真是古今如一啊。这些摊主总是要捱到客人真要走了才肯降价。

    舒绿以前花钱不太计较，不过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走路，对于别人买东西讲价的技巧她还是懂一些的。

    今时不同往日啦，一文钱要掰成两个花，唉！昔日的千金大小姐在心中喟然长叹。

    “算了，今儿大过年的，便宜卖给你吧！”

    摊主做出一副忍痛割的表情，把舒绿方才说要买的两种药材和那块木头包成一个纸包，递到展眉手里。

    “拿着。”

    展眉二话不说给了钱，把药包递给妹妹，两人继续逛摊子。直到逛过了十几个摊位，舒绿才眉开眼笑地小声说了句：“哥哥，今儿咱交了好运，遇上捡漏了。”

    “捡漏”本是古玩界的术语，舒绿借用了一下，展眉便明白过来。原来妹妹用了半串钱买来的木头是一块好香料？

    舒绿高兴地捏了捏手中的药包。这块香料，的确不是沉香——而是一种特殊的、难得的沉香。

    它叫“奇楠香”，也叫“棋楠香”。奇楠不如沉香密实，上等沉香入水则沉，而上等奇楠常常是半浮半沉。沉香很硬实，而奇楠却软得多，富有韧和粘……因为少见，所以一般人并不认得这种香料，只以为是普通的香药。

    这么一块上好的奇楠香，可以用很久呢！小小的一点碎屑，就够她调一品名香的了。真高兴！

    不过，古人说得好，祸福相倚，乐极生悲。片刻后，舒绿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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