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
    格雷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时间规则血脉与空间规则血脉发生了融合，但融合之后的能力具体是怎样的能力，有着怎样的“表现形式”，他却是完全不清楚。
    哪怕是空间规则之书上，也没有任何对于时空能力的介绍，而他也并没有从血脉当中获得相关的反馈，唯一能够获得的信息也仅仅是这两种规则能力发生了融合，所以注定了只能自己摸索。
    “时空能力，必然同时具备时间特性与空间特性，但怎样的能力算是同时具备时间特性与空间特性？”
    单手拄着自己的下巴，格雷努力地思索着，这段时间所看的不少书籍当中的内容在他脑中快速地闪过，超忆能力所拥有的超强理解能力正在快速地运作着。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动，似抓住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抓住，不过他却是下意识地使用出了时空能力。
    嗡——
    便宛如是在推动一座巍峨巨山般，推动起来十分地吃力，格雷明显能够感觉到以他现在的境界动用时空能力十分困难，几乎瞬息间，他身上开辟空间之后已经所剩不多的血之力便完全被耗尽。
    然后他便感觉一阵莫名的能力作用在了他的身上，在这莫名能力的作用之下，他周围在剧烈地颤抖，天旋地转，整个天地都在剧烈地抖动……
    当他再一次回过神来时，那种天旋地转的剧烈抖动已经消失，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但意外的是，他身上乃至周围没有任何的变化发生，时空能力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变化，便仿佛动用时空能力失败了般。
    “刚才的确是动用了时空能力，但却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发生！”
    他微微蹙眉，那种天旋地转的剧烈反应表明他动用时空能力且成功了，不过虽然成功了，却似乎并没能够引起任何的变化，至少他并没有感觉到变化。
    “看来只有明天再尝试动用时空能力了！”
    感觉到几乎已经空空如也的血之力，格雷知道今天的测试只能暂时到这里了，回头他准备通知不远处的法赫德与肯莎返回混乱之城。
    不过下一刻，他却是愣住了。
    身后不远处，法赫德与肯莎原本所在的地方空空如也，而周围其他地方，也并没有见到两人，两人诡异地消失了。
    感受了一下脑中与两人的灵魂联系，联系依旧存在，两人依旧活着，但却仿佛是在极远极远的地方，无法在脑中与对方取得联络。
    “这是怎么回事？”
    格雷面色怪异，以他现在魔光级第三层次的境界不可能察觉不到两人的离开，而且两人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出现在极远极远的地方。
    最重要的一点是，法赫德与肯莎作为完全忠诚于他的手下，绝对不可能会在没有得到他命令的情况下离开。
    诡异，十分的诡异！
    很显然，之所以会发生如此诡异的情况，必然与他刚才动用时空能力有关，但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目前所知道的信息还太过有限，还无法推导而出。
    望着法赫德与肯莎所在的地方，忽然，他瞳孔微缩，快速地走了过去，伸手摸向一株植物。
    那是一株草本植物，表面的叶子质地颇硬，呈锯齿状，一般人若被这种锯齿叶擦到，身上恐怕免不了要出现一道划痕。
    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上记载，这种草叫锯齿草，是一种普通的药材，晒干弄成粉末之后，能够作为某些魔力药剂的辅药。
    见到这株草，格雷心中的迷雾刹那间被剥开，站起身，他向着混乱之城的方向快速飞奔而去，本来是想动用瞬移的，可惜他尴尬发现，此时他血之力丁点不剩，完全无法动用瞬移。
    不过作为魔光第三层次的存在，哪怕无法动用瞬移，奔行的速度也是极快的，几百里的距离，仅仅十余分钟便已经抵达。
    他站在了巍峨的混乱之城城门前，见到了巨大的城门，见到了城中一栋栋精美建筑，见到了城中心处那一座高耸入云的试炼之塔……
    城门处，身穿黑白色战装的城卫面色冷酷地守卫着城池，一辆辆精美的马车穿梭而过，其中的很多都是以血兽拉动而并非是马匹，准确说应该被称之为兽车。
    走入城内，花了一些魔力币，格雷找到了一位据说在城中消息十分通灵的人。
    这是一个看起来略微有些贼眉鼠眼的男子，收了格雷一大笔魔力币，他知道遇到有钱的金主了，望着格雷，带着讨好道。
    “这位少爷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但凡是混乱之城的事，便没有我不知道的。”
    “试炼之塔什么时候开启？”
    望着男子，格雷问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问题，他居然询问试炼之塔什么时候开启，要知道试炼之塔已经开启，而且他已经进入过其中，并在其中获得了极大的好处。
    “大人若是问其他人，不见得能够回答上，但我哈里是什么人，那可是城中消息最通灵的人，自然是知晓的。”
    但面对格雷所问出的诡异问题，贼眉鼠眼男子却并没有觉得诡异，反而嘿嘿一笑，略微有一些得意道。
    “三十二天，还有三十二天试炼之塔便会开启，大人应该是过来看热闹吧？”
    格雷没有回答，而是手中甩出一把魔力币丢给了对方后转身离去，后者极其兴奋地接过，一脸的兴奋，这一次的确是遇到了一个有钱的金主。
    “果然……”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格雷心中闪过果然如此的神色，他回到了过去，时空能力将他带回到了过去。
    在见到那一株锯齿草的时候，他便已经有了这种猜测。
    吞服迷雾猴血液的他拥有超忆能力，但凡是见过的东西，他都不可能忘记，而那一株锯齿草明显跟他最初见到的时候矮了一截，就像是时间倒流了般，因此，他有了回到过去时空的猜测。
    “回到过去，不仅仅是时间的改变，更是空间的改变，的确是与时空能力很相称的衍生能力。”
    从结果反推，格雷顿时有一种拨开云雾的感觉，对时空能力，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时间能力，有着让时间倒退与时间加速的能力，不过其作用的范围有限，仅限于一片范围。
    而空间能力，却是对时间能力的范围进行了增幅，将原本仅仅只能作用于一片范围的时间能力，作用到了整个世界。
    于是时间倒退，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试炼之塔还没有开启前。
    “距离试炼之塔开启还有三十二天，而我动用时空能力的时候距离试炼结束刚好过去了两天，也就是说我回到了一个月之前。”
    “也不一定只能回到一个月前，我动用时空能力的时候，血之力已经明显不多，如果血之力充沛的话，说不定能够回到更加久远前。”
    “在这个时空，原来的我是否还存在？”
    ……
    种种的想法在格雷脑中闪过，他急需找一个地方理清脑中的思路，没有回原来的旅馆，而是重新找了一处旅馆住下，格雷梳理着脑中的思路。
    现在的他回到了一个月前，回到了他还没有抵达混乱之城前的时间，这便产生了一个问题，原来的他是否存在，是否已经被现在的他所替代。
    如果原来的他还存在的话，此时应该在利奥城，还没有搭乘前来混乱之城的符文船，数天后会搭乘符文船前来，二十多天后会抵达混乱之城。
    这不由让他生出了一些想法，如果原来的他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那么现在的他身上会不会也发生这种变化，比如他在原来的他身上留下一道伤口，现在的他身上会不会也出现一条伤口。
    而如果原来的他已经被现在的他所替代，他是否能够再次进入试炼之塔，这样的话，便相当于进入了两次试炼之塔，获得了两次提升。
    “能否借助试炼之塔获得两次提升暂且不说，现在的我，是会一直存在这个时空还是会在某个时候，重新回到原来的时空？”
    格雷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光明圣殿降临他所在位面的人因为位面的排斥性，实力会被严重的压制，致使一身强悍的实力完全发挥不出来。
    那么以此类推，他身上会不会也出现类似的情况。
    他毕竟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在这个时空应该是会被排斥的对象，他会不会在某个时刻被这个时空排斥，回到原来的时空。
    “对于时空能力的了解还是太少了，目前所能够做到的也仅仅只是猜测，不过，原来的我是否还存在与现在的我会不会时空排斥回到原来的时空，都是可以验证的。”
    知道的信息太少，格雷无法得出太多的结论，只能放弃，他准备通过时间来一一验证。
    原来的他是否还存在，二十多天后符文船抵达的时候便能够得到验证，而是否会被时空排斥回到原来的时空，更是随时都可能会得到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