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 作者:苏子木

    无名中

    寻仙 作者:苏子木

    无名中

    虽然顾长生一向不会反驳自家师父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微微露出失望的神情，“那个，听说晚上会有灯会，我们……”虽然他知道这次出来全部是为了他，可那宝剑法器什么的他真没兴趣，那些东西在他眼中兴许还不如前面摊子上的一块臭豆腐。

    重焕感觉到小徒弟突然低落的情绪，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安抚道：“以后还有机会，倒时我们可以将九州的大小集市都逛一个遍。现在先去找那个铸剑大师，你需要一把佩剑。”

    顾长生被对方那个美好的“以后”摄住了心魂，最终乖巧地点了点头。

    萧涂提着大包小包领着那两手空空衣着华丽脚步轻快仿佛闲庭漫步的师徒二人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兜兜转转最后停留在一座偏僻的小庭院前。

    “就是这里了，据可靠消息无名鬼手于二十天前搬到此处居住。”萧涂说道。

    那是一座隐在小巷尽头的小宅院，灰瓦灰砖，大门朱漆有多处剥落，整座宅子给人一种暗沉破旧毫不起眼的感觉。不过，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兴许这闹市后面的冷清古宅里还真有世外高人存在，顾长生不由自主的想到。

    “请问主人家在吗？”顾长生准备去敲门，却发现那门是虚掩着的，手刚刚抬起，那扇木门就“吱啊”一声打开了一条小缝隙。

    顾长生保持手抬起的姿势，微愣。

    站在他身后的重焕目光一敛，突然伸手抓住顾长生的肩膀，迅速得提起甩到身后。

    顾长生坐在地上先是有些愕然呆滞，接着感到屁股如裂开般的疼痛，他委屈地望向自家师父，然后呆愣住了。

    他重来没见过重焕用这种这种眼神盯着他看，冷冽锐利不带一丝感情，顾长生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下沉，几乎停止了跳动。

    萧涂张大嘴，本已经收起的兔耳朵又被吓了出来。他惊恐万分地瞪着顾长生，道：“小，小公子，你，手，你的手,没事吧？”

    “啊？”顾长生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应了一声，慢慢低下头，顿时被惊得一身冷汗，他的袖子被某种利刃切割成了细碎的布条，如果刚刚重焕出手稍稍慢了些只怕他那只手也保不住了。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顾长生爬起来，后怕的问道，随手安抚地了死劲蹭着他面颊的小白。

    重焕收回视线，没有回答他，转过身，道：“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能设下万终灭之阵，如此厚礼我收下了。”

    话毕，伸手推门，那木门轰然倒塌，落地的瞬间化作碎末。重焕收手广袖扬起，一阵袖风拂过，前面的小院里顿时飞沙走石，花草树木连拔起，原本幽静朴雅的小院顿时一片狼藉。

    重焕面无表情地向里面走去，顾长生和萧涂赶紧跟上。

    他们刚跨过门槛，踏上庭院内的石径小路，就听见“吱啊”一声，一名须发皆白满脸皱褶拄着拐杖的老者推开门从里屋走了出来。

    那老者缓慢而威严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擅自如内，还毁我庭院？”

    “是你！”重焕眸色深沉，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顾长生和萧涂看向他，心道难道还是熟人，那刚刚闹那么一出又是为哪般！

    那老者也颇为吃惊，急忙问道：“你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重焕看着那人，问道：“你是谁为何还要问我？”

    那老者一顿，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道：“前尘往事我已尽数忘记，自己的名字也不复记得，唯一记得就是一定要铸就出一把绝世仙剑来。”

    重焕盯着那人半晌，最后轻笑了出来，道：“你就是铸剑大师无名鬼手，难怪有人说你能铸出媲美上古神器的宝剑来。”

    “上古神器？”那老人眉头紧蹙，摇摇头道，“不，还不够。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到里屋去说话吧。”

    顾长生和萧涂对视一眼，看样子那二人还真是旧识。萧涂自是十分高兴，心想自己这任务恐怕马上就可以完成了。顾长生看看自己被毁的半截袖子，再看看已经落座的重焕，心情十分复杂。

    那老者颤颤巍巍地摆上茶水，才问道：“这位公子想必是认识以前的我？”

    重焕用杯盖拨了拨茶叶，轻抿一口，才道：“算是。”

    那老者沉思了下，问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重焕眼色颇有些玩味，道：“可爱的好人。”

    “噗。咳……”顾长生一口茶喷了出来。

    重焕眼角扫过去，有些嫌弃地道：“用不着喝这么急，把嘴角擦一擦。”

    顾长生擦擦嘴角，幽怨地望向自家师父，不带这样吓人的。

    那老者也颇为尴尬，一大把年纪了被人说到可爱，虽说说的是以前，但这也太……

    满是皱褶的面孔抖了抖，问道：“能详细地讲一下吗？”

    重焕想了想，开口道：“少年老成，喜欢把所以责任都往自己肩上抗，对上恭敬对下友爱，但有时过于沉稳，终日板着个脸看了就让人想欺负，但个太过耿直木讷，即使被别人欺负得很了也只是憋红脸不吭声。”

    听着，老者的面孔微红却也更加僵硬，皱褶挤在一起给人一种面部表情要裂的错觉。

    顾长生抹一把额角冷汗，对这老人家无比同情，要是他们真是旧相识，恐怕以前这人没少被自家师父欺负。

    那老者虽然被说得不自在，可还是接着问道：“按这样说，我应该还有其他亲人朋友？他们可还安好？”

    重焕点点头，道：“很好。但他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老者一怔，道“哦，什么都不记得，也许真跟死了没区别！”

    说完就呆滞的盯着前面的虚空，仿佛陷入了深沉的过往中。

    重焕放任不管，直到一杯茶饮尽，才开口道：“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他们，但你必须先帮我小徒弟铸一把佩剑。”

    “啊。”那老者被从沉睡中惊醒，眨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道，“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重焕握着茶杯的手顿住，顾长生萧涂石化中。

    顾长生身子挪了挪，脑袋凑到萧涂耳朵边，小声问道：“你确定他就是铸剑大师无名鬼手，而不是一个老糊涂？”

    “……”萧涂长长的兔耳朵抖了抖，望向老者的眼中也满是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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