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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5

    老公死了我登基 作者:潇湘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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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死了我登基 作者:潇湘碧影

    分卷阅读225

    。

    武不如文就够让人憋气的,督粮的文官也须得对太监奴颜婢膝方可保得平安,这叫什么狗屁世道!

    官场的陋习逼的孔彰在傲气与现实间不停的摇摆纠结。

    幸而他自被选入驸马那一日,就不怎么高兴过。

    整个京城无人不知孔驸马一张青菜脸,人家对着皇家都是这幅表情,旁人也就不好意思过多计较了。

    陪传旨太监吃了顿便饭,又命亲兵请人去休息。

    孔彰便呆在主账中发呆。

    李恩会掀帘子进来时,就见孔彰一脸疲倦的靠在架子上,闭目养神。

    拨了拨盆里的炭火,李恩会道:“怎么?不想回京?”

    孔彰有气无力的道:“想。”

    李恩会笑笑:“想老太太和孩子了?”

    孔彰睁开眼,双眼却无一丝神采,望向北方的目光没有聚焦,显得尤其的颓废。

    “又怎么了?”李恩会叹道,“要我怎么说你?你就是往常日子过的太顺了,现才动不动不高兴,跟个怨妇似的,也不怕短命。”

    孔彰没搭理李恩会的抱怨,落差太大的确是他不高兴的原因,但此时的心情,却与落差无关。

    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好像又一次进退维谷,还是自己选的路。”

    李恩会也沉默了,兄弟多年,他霎时明白了孔彰的惆怅。

    出京时的豪情壮志,剿匪半年后,化作了乌有。

    他们兄弟头一回知道,战无不胜是这般沉重的滋味。

    每一次入京的捷报,每一次送上的人头,都似凌迟的尖刀。

    因为,匪不是匪,仅仅是活不下去的流民。

    他们成为了官家豪强的鹰犬,成了他们兼并土地的利器。

    河东郡的人口在急剧的减少,剩余不多的人口,交着高额的佃租,安安分分的活在豪强的庄园里。

    赋税没有多出分文,却因养兵,致使鄂州苍梧两郡叛乱不止。

    流寇越剿越多,孔彰渐渐发现,他的兵强马壮,除了徒增自己的罪孽,根本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倒在干涸土地上,四肢瘦弱、腹部高高鼓起的幼童尸体,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梦靥。

    最令他不寒而栗的是,吃观音土吃到胀死亦算善终,因为河东早就易子而食。

    生长于苦寒西垂的孔彰,骨子里自然少不了好勇斗狠。

    但不代表他喜欢把屠刀挥向手无缚鸡之力的、骨瘦如柴的流民。

    果真遇着悍匪,他不惧战死沙场。

    军人,本就该为战争而活。

    然而河东的土地上,并没有多少悍匪。

    或者说比悍匪还可怖的,是剿匪的官军。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亲眼见过,方知此言不虚。

    孔彰能尽力约束自己的部下,却不能越权阻止旁人。

    更何况,他是驸马,粮草充足,当然可以道貌岸然。

    那群官兵,平日粮晌就不足,不靠着打仗劫掠,他们吃什么?家中老婆孩子又吃什么?而他充足的粮草,一样来自令无数人倾家荡产的劫掠,只不过下手的不是他。

    这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兵士或许单纯,当兵吃粮,仅此而已。

    可作为将领的孔彰,就不得不想,他打仗的意义是什么?

    每当胜利后,孔彰站在满目苍夷的战场上,就会忍不住的想起那些女人孩子的尸体。

    他没杀过一个幼童、一个女人,但失去夫主的女人和孩子,总是会死的。

    他很多次想上书,流寇未必要杀绝,流寇是可以招安的。

    可招安后的流寇安顿在哪里?朝廷大员们,谁又愿吐出隐匿的土地?无人敢碰触的利益,而武将,连议事的资格都没有。

    太天真了!孔彰再次闭上眼,暗骂自己的无知。

    原以为有了军功,就可拥兵自重,逼迫朝廷交出母亲孩子,带着部曲跑回西姜。

    然而他忽略了,拥兵自重的前提,是有后勤的保障。

    他不愿意劫掠百姓,名下又无寸土,粮草从何而来?无粮草,他就似风筝,看似飞的高,实则被人牢牢握在手中,挣脱不得。

    孔彰闲下来便会思考,在劫掠与屈服之间,真的没有第三条路了么?书到用时方恨少,孔彰的确迫切想回京,他想回去问询母亲,史上的节度使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圣上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冬日里生存不易,心怀叵测的人自去冻死,何必浪费他的钱粮。

    除了驻扎九边,防止西姜入侵的军队,各地剿匪的皆回京回城,养精蓄锐,以待明年的调度。

    既有了班师回朝的旨意,孔彰部便迅速行动起来。

    此时此刻游牧民族的优势尽显,同样是撤离,孔彰部拆帐篷的速度愣是比旁人快上三分。

    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不多话,亦不扭捏。

    监军太监与传旨太监见状,都暗自称赞,孔驸马是个忠臣。

    骑兵最大的优势在于行军,河东距离京城不远,大量的辎重被扔在了后方,由兵部派出的督粮官方坚押运,孔彰自带着人疾驰入京。

    先入兵部交接,再入宫面圣。

    圣上狠夸了他几句,赐了一大堆东西后,便笑道:“锦言在淑妃宫中,你去接她一同回家吧。”

    锦言,是端悫公主的名字,大概除了皇帝,也没旁的人如此称呼了。

    孔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低头称是。

    圣上笑指孔彰道:“你呀,就是性子太闷了。”

    说毕,又唤太监,领人去接公主。

    孔彰自是不能入后宫,陈朝的规制,孔彰只在宫中家宴上见过几次岳母。

    他等在偏殿里,由太监入内请公主。

    分别大半年,端悫甚为想念,令乳母抱着儿子,自己飞奔进偏殿,扑到孔彰怀里,抱着他的脖子笑道:“你可总算回来了!”

    孔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须臾,待端悫放开手,后退两步,规规矩矩的行礼。

    端悫把孔彰从地上拉起,笑道:“日后我们夫妻,不必如此生分。”

    孔彰淡淡的道:“礼不可废。”

    端悫嗔了孔彰一眼,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圣上唯一的外孙孔豫和,年岁幼小,淑妃宣召入宫时便特别请旨,可乘马车入内。

    端悫与孔彰行至马车时,乳母已带着孩子在里头烤火了。

    公主规制的马车本就华丽宽敞,端悫又极受宠,她的马车只比淑妃的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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