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霞瓷生 作者:莫惜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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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着城楼上飞射而下的箭,没想到跟随的弟兄没死在天梁国的铁骑下,反而在回家的门口被自己人射杀,这一想,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胸口一闷,来不及咽下喉咙里漾起一股腥甜,发现嘴角有液体流出,他伸出大拇指撇了一下,发现是血,他回头看着后面的路,虽然还没见人影,却已灰尘滚滚,只能恨恨地瞥了城楼一眼,朗声喊:”金狼,今日之耻,我记下了,来日必当百倍千倍讨之。“说完翻身上马,一夹马背,闭着嘴挤出一字,“走!”
第三百六十章 前去天狼
攻下扶风城后,宋锦瑜带领士兵去追银狼,在黑风崖下被一碎石打中,掉入扶风河,很快不见踪影,唐博远每天都派人前去打探寻找,七天过去了,依旧没有消息,顾春衣知道后,又晕了过去。
夜露微霜,唐博远疲惫不堪,回到自己营帐已经亥时过半,还未宽衣解带,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唐监军睡了吗?在下有事商量。”
顾炯新没有官职也没入兵籍,他来边境纯粹是帮忙,这几天他看到顾春衣的身体越来越差,心里不是没有埋怨过唐博远,故口气很是生硬。
“请进。”唐博远亲自走出掀帘子,招呼顾炯新坐下。
顾炯新没有理会,站着作揖行礼,说明来意:“唐监军,深夜叨扰,请监军莫怪,实在担心妹妹安危。”
唐博远强打着精神煮水泡茶,没讲虚礼,会意道:“令妹身体不好,边境气候恶劣,无疑雪上加霜,炯新何不带着令妹回到琉霞山庄休养?”
顾炯新苦笑,若是能劝得动,他早就走了,他和唐博远也算熟悉,索性把话说开,“她要去西云书院,说是找到锦瑜才会回来,连我都不让跟着。”
顾春衣知道宋锦瑜出事后,躺在营帐里,不吃不喝不睡几天,身体每况愈下,除了赵婉强迫地灌了点药和米汤,什么都吃不进。
又过了四天,一直没有等到宋锦瑜归来,她决定前去天狼国寻找宋锦瑜,被唐博远拒绝了,她也不哭不闹,每天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也不和人说话,若不是棉被可以看出起伏,还以为那就是一具尸体了。
唐博远不赞同地看着顾炯新,顾炯新苦笑:“难不成看着她就这样熬着,只怕到时宋锦瑜没回来,她已经不在了。”
他和唐博远都明白,别看顾春衣对人对事都冷冷淡淡的,但她固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动,和她对着干根本不可能达到目的,倒不如顺着她来。
就是一头犟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就让她去吧。”顾炯新说完,站起身就走。
“那你告诉她,先把身体养好,不然怎么过去找人?”唐博远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顾炯新顿了一下,他从连雨泽那边知道更多的情况,明知他没有错,可对唐博远已经没什么话说。
唐博远送走顾炯新,对着月朗星稀的寒夜呼出一口白气,刚才军医过来说过,一个人不吃不喝不睡,挺不过七天,顾春衣的身体到了强弩之末,最主要的是她的心结,除非宋锦瑜突然出现,哪怕只有一具身体,才能改变她的现状。
如果不是不能再拖下去,他也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不过就算顾春衣答应,也得养几日身体,希望到时她已经不用去。
听说唐博远答应让她去天狼国,顾春衣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情绪,她已经没力气抬手,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知道,赵婉急忙前去扶她起来,开始喂米汤。
顾春衣也不再任性,努力地吞咽着,她根本没想死,只是为了去天狼国找宋锦瑜才用了这手段。
七天后,顾春衣坐在马车里,旁边两骑跟着。
“公子,属下已经提前和明叔打了招呼,他送来柳姨培养的四个死士,就在前面不远的村子里。”唐晓怕马车里的顾春衣听到,很是小声。
唐晓不喜欢顾春衣,在他看来,主子根本没有错,宋锦瑜是死是活和主子有什么关系,偏偏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对主子不仅不理不睬的,还摆脸色给主子看。
这些死士原是主子为小姐准备的,训练了两年,小姐还没用,就被派过来了。
“都吩咐好了吗?”
“是!”
一行人直到晚上,才抵达目的地,这是一个叫做瓮江村的小村子,环山而居,面朝一条宽敞的河流,另外一边通向外面,和琉霞山庄的地理位置有点象。
顾春衣伸手撩开车帘,有点恍惚,下马车的时候没注意,差点摔倒,唐博远早就注意她的情形,急忙伸手扶住她。
顾春衣站稳后,自然地道谢,唐博远放下手,怅然若失。
哪怕她又哭又闹甚至掐打他也比这样客气好。
一行人在一座很普通的青砖瓦房前停下,唐晓让他们几个在旁边稍等,他自己上前去敲门。
“有人吗?我们少爷小姐路过这里,可否讨碗水喝?”唐晓朗声冲着里面说道。
里面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出来,“进来吧。”
门“嗡”的一声猛地打开,可见里面的人刚才站的地方离门很近,唐博远一行走了进去,小院里干净整洁,走廊上挂着干玉米和红辣椒,相隔一行一行垂了下来,红黄相间,可见主人很有生活情趣。院子旁边两畦菜地,盖着稻草,没长出任何蔬菜来。
迎接他们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这么冷的天气,他就只穿着一件薄长袍,脸上似乎还有汗水。
“……属下参见公子。”头发灰白的唐明见到他,快步上前来,单膝跪地,垂下的头颅。
“明叔不必多礼,起来吧。”唐博远一摆手,转身进去坐在主位。
“恭喜公子顺利完成圣命。”唐明攥紧拳头,语气激动:“不知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复命?”他从京城出来,攻下扶风城后,圣心大悦,已经透露出有意立七皇子为太子。
“明天!”七皇子早在七天前就已经回去京城,林将军又回到边境来,唐博远也已经将手上的事交接完毕,顾春衣走后,唐博远也没什么理由再呆在边境。
他们终归是桥归桥,路归路,即使是现在,也已经无话可说。
可他还放不下,哪怕两个人只是这样呆着,他也甘之若怡,他不知道,若是没有她,他该怎么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
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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