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渡升仙 作者: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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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诉我，鲛人族在哪里？我带你回去，你一定会有救的，莫之衍……”程隅颤着手去抹去他脸上的血液。

    很快，莫之衍脸上干净的可怕，没有图腾、没有菱角亦没有了血色。

    莫之衍牵动嘴角，浮现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晃的程隅眼晕：“不必了，我只想最后再与你说几句话。”

    “什么最后，不会的。”程隅摇着脑袋，却恨透了自己心中的清明，方才那一击已经彻底摧毁了莫之衍的身躯，饶是九品灵丹，也已经无力回天。

    而莫之衍的神魂也已受到了重创，除非立即夺舍，否则也只有随着这具身躯寂灭。

    可眼下，上哪里去找合适的身躯？就算有，以莫之衍的性格又哪里肯去夺舍？

    此刻，程隅感到无力到了极点。

    哪怕见惯了修士瞬息间的生死，可是此刻却是说什么也无法接受，只因眼前之人是莫之衍。

    莫之衍伸出双手，吃力的抚上了程隅的脸：“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等我死后，带我回遂阳。”

    程隅握着莫之衍的手，不住的晃着脑袋：“莫之衍，你撑住，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我不会带你回遂阳，除非你自己回去！”

    莫之衍的睫毛微微颤动，不介意程隅赌气的话，道：“我之前说的是认真的，原想等我们回天楚……”

    “我知道，我知道！”程隅眼眶中有两道血红流淌而下。

    莫之衍微笑：“程隅，我送你的手镯你可还在？”随之缓缓闭着眼。

    闻言，程隅连忙掀开衣袖，露出了右手上那只朴实无华的手镯，轻晃着莫之衍：“不要睡，你睁开眼看看，我一直有带在身边。”

    见此，莫之衍再次睁眼，伸手将其轻轻褪了下来，这手中就在莫之衍手中，不断的缩小，成为一只小巧精致的戒指。和当初程隅送莫之衍的如出一辙。

    程隅这才注意到，莫之衍的手指上，一直带着她当年送的那枚戒指。

    莫之衍将戒指放入程隅手心，道：“送你。本来打算等我们双修大典时再拿给你，可是现在没机会了。”

    程隅哑然，看着莫之衍将自己的手按在他的心口。

    下一刻，手底下传来了‘扑通’、‘扑通’的起伏，随之一声刺耳的‘咔擦’声传来。

    程隅双眼紧闭，心也随之一颤，那是莫之衍心口嗜心禁制破碎的声音。

    “莫之衍，时至今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设嗜心禁制？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程隅喃喃道。

    就算他心中有的人是自己，可是他从未问过她的答案，为何早早就要逼自己做这样的决定？

    “程隅，不是不愿，而是不能……”莫之衍留恋的看着程隅，直到视线变得模糊。

    脸上的触感顿消，莫之衍的手已是无力的放了下来。

    此刻，只听冰面上传来了无数声碎裂声，顾长廉之前所设的万里冰封在顷刻间全部都化去。

    程隅带着莫之衍凌空而立，天幽湖上所有的尸体全部都沉了下去，消失不见。

    前一刻还是炼狱的地方，顷刻间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一汪碧蓝色的湖水微微荡漾。

    湖面上泛起浓浓的冰雾，程隅觉得一股无比冷冽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汇入体内，冷的她抱着莫之衍不住的打哆嗦。

    寒气侵蚀着程隅的灵脉，吸收着她体内浅薄的灵力。

    程隅浑身一颤，再也坚持不住，落下了湖。

    ‘碰’

    程隅和莫之衍俱都摔在了冰面上！天幽湖已然再次冰封了，入眼的是一片平整干净如银镜的湖面。

    整个湖面上也就只有程隅和莫之衍。一蓝一青，点缀着冰面上色彩，显得如此的渺小和淡薄。

    “莫之衍！莫之衍！”

    程隅嘶声唤着莫之衍，道：“你不能睡！你要是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

    许久之后，莫之衍身上的气息淡到几乎没有。

    “程隅，你看到那座冰川上的雪莲了没？”莫之衍抬眼看着程隅，缓缓的道。

    程隅连忙举目四望，四周是一片连绵的冰川：“哪里？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莫之衍抬起手，指着一座冰川，道：“那上面有一株万年雪莲，你取过来，它能救我！”

    闻言，程隅双眼一亮，想也不想连忙吃力的爬了起来：“莫之衍，你等我！”随之快步飞奔。

    才行了几步，身后就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息。

    程隅转头，惊得肝胆欲裂，只见莫之衍身前漂浮着一颗蔚蓝色的珠子。

    鲛人珠！鲛人一生只得其一，除了在鲛人至喜至悲的悸动情况下，就只有在鲛人死去之时才会凝出。

    第838章 天幽之殇

    莫之衍一直注视着程隅的方向，眼中的光芒随之彻底暗淡，缓缓合上了眼。

    “不，莫之衍！”程隅返身疾驰，却见莫之衍身下的冰面荡漾开一抹水晕，莫之衍的身躯随之下沉，没入湖中。

    几乎那一瞬，程隅已飞扑到了莫之衍所在的那处，可手指只触碰到了莫之衍的衣角，下一刻就迎来了猛烈的撞击。

    ‘砰’

    程隅狠狠砸到了恢复了原样的冰面上，脑袋一阵晕眩。

    吃力的睁开眼睛，隔着薄薄的冰面，她看着到仰面近在咫尺的莫之衍，程隅伸手却无法触及。

    莫之衍开始缓缓的下沉。

    “不要，你为什么骗我！”程隅使劲敲打着冰面，一拳一拳，用尽了全力。

    脑海中回想起夜琼说过的，这天幽湖一旦冰封，凭她们元婴修为已是无法再破开。

    程隅摇晃着脑袋，看着理她越来越远的莫之衍，当下化作天魔体，狠狠的撞击在冰面上。

    ‘砰、砰’

    一下一下，刺耳之极。

    直到程隅脱力，扑倒在了冰面上。

    下一刻，水下有一道白影闪动，在蔚蓝的湖水中变得越发清晰。

    那是？

    程隅希冀的望着下方，可当看清那白影的样子时，目龇欲裂。

    一只浑身长满了锐利鳞片的庞大身躯缓缓绕着莫之衍游动，随之湖底出现一只又一只。

    程隅惊恐无比的看着其中一只浮上了湖面，就隔着薄薄的冰面，与程隅遥相对望！

    那是一张苍白到好似死人的脸，僵硬而没有半点表情，它的脑袋两侧生了两片白色的鱼鳍，像是耳朵一样微微煽动，灰白色的眼珠子直视着程隅。

    人面怪！

    程隅屏息的看着它，它却是朝着程隅缓缓的张开了嘴巴。

    只见那张嘴咧开到最大，占据了大半张脸，它的嘴里全部都是密密麻麻无比锋利的牙齿。

    ‘呲’

    一条猩红的舌头从大嘴中吐出，如利箭一般猛然射向了程隅面门，却被冰面阻隔，一下粘在了冰面底下。

    像是不甘心没有攻击到程隅，这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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