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喜欢丞相 作者:红尘晚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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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呢。”
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儿得意, 旁人却实在不懂得皇帝陛下“坑蒙拐骗”的专长有什么让他值得炫耀的。
蒋溪竹在一边坐着,听见李承祚此言, 只好“咳”了一声, 示意皇帝陛下好好说话。
李承祚瞧了蒋溪竹一眼, 含情脉脉地笑起来, 看在丞相的面子上, 他倒是决定给殷坚一个痛快。
“班主不就是想知道, 我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摸到你床上的?”李承祚的正经也从来正经不过一盏茶, 好好儿的话说出来活像调戏大姑娘,“方才那一觉儿, 睡得好么?”
殷坚脸色一白。
他原本心神紧绷,却在见过那个来回报的人之后开始精神松弛, 胡思乱想不说,还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着实沉重,他甚至不知道, 李承祚等人是如何出现在他的军帐中的!
他是习武之人,耳听四路乃是本能,即使在睡梦中也不会失去警觉之心,被人在睡梦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此乃奇耻大辱。
殷坚光想着怎么丢人,对李承祚的言语不回不问,皇帝陛下理所当然地不乐意了。
“朕跟你说话呢!”李承祚随手丢了颗药丸一样的东西,正砸在殷坚的脸上,“也不搭话儿,有没有礼貌!”
……仿佛他让人拿刀架着别人脖子,还拿东西丢人脸上很有礼貌一样。
然而皇帝陛下最大的优势,一是不在乎面子,简称不要脸;二是不在乎过程,简称不讲理。他眼见殷坚被他砸出了三分脾气,不徐不缓的翘起了二郎腿儿,伸手拿了桌上的茶盏,露出了“里面也没口热水”的嫌弃表情,才努了努下巴,示意殷坚去看那方才被他扔出去的药丸。
这一看,殷坚的脸色终于变了。
如果在方才,“血牢困不住李承祚”这个说法还仅仅是一个毫无根据的道听途说,此刻,李承祚就仿佛是当空一巴掌劈碎了殷坚的脸,而殷坚自己也想明白了,他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上自己的。
是时间。
任何不合理的事物都只是障眼法,一叶障目少看了其中一幕,便无法将整个儿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就像邺城中的血牢,没有人去注意门口儿,就不会发现所在的屋子竟然不声不响地移动到了二楼,而假军营中的那个“血牢”,问题就出现在爆炸那一瞬间。
一个人刚刚从晕眩中清醒过来,如果周遭的景物并无变化,他们也就无从判断自己晕眩了多久,更无从判断,在自己晕眩的过程中,是否被移动过。
李承祚醒来时候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确认蒋溪竹的安全,因为他在晕眩之时的记忆与晕眩之后醒来的眼前所见之景并无偏差,他下意识的认定了自己还在原地,蒋溪竹和耶律真、许三娘的情况和李承祚差不多,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对这一炸产生过什么其他的怀疑,而朝歌城郊那阴雨未散的天气也帮了殷坚一个大忙——中天无月光,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无法从天相判断时辰,更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被移动过。
可是那脚下的土地露了馅儿。
“皇上去探路的时候,发现我们脚下的土地比原来的地方湿润了几分……当然这是有其他可能性的,比如我们昏过去的时间内下过雨,然而我们的衣服丝毫没有淋过雨的痕迹。”蒋溪竹坐在李承祚身侧,与皇帝陛下那种盛气凌人的傲慢不同,即使面对束手就擒的阶下囚,丞相大人依旧是风度翩翩的,连解释的声调都温文而舒缓。
蒋溪竹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殷坚:“在下曾听裴少将军说过,也曾看过沙盘,朝歌城外有大湖,而班主恰好就驻扎在大湖畔……湖畔水汽丰盈,又是夏季水量最充足的时候,距离湖水越近的地方,泥土会越湿润,我想,这是能解释我们脚下泥土变得湿润的唯一合理的理由了。”
殷坚愕然,他从没想过竟然是这样细枝末节的地方露出了破绽。
“那炸药里有东西。”李承祚看着他,那双桃花眼只有在看向一个人的时候才满是缱绻,除此之外,皆是一片轻慢,“牵线傀儡有引线,爆炸时机又那么凑巧,偏偏等我们都远离了那炸药的时候才炸……朕不得不猜测,这炸药本就不是为了杀人的,而只是为了引我们入这个‘血牢‘,但是你太自负了,你自认无人能逃得天罗地网,在朕眼中只是一个杂耍儿艺人的小能耐罢了……啧你这是什么眼神,不信么?你真的以为朕猜不到有人会留在附近窥视于朕,只需要诱捕此人,什么走不出的囚牢,也不过是哄孩子的把戏罢了。
殷坚听到此,这才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他方才莫名入睡,恐怕跟那个前来回报的人逃不脱干系了。
“方才那个人……”
“是我。”回答他的是面无表情的耶律真,“托你的福,小王曾流落‘唱诗班‘中许久,对唱诗班中实在熟悉的很,所幸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
殷坚有几分不可思议,眼神几经流转,最后露出了一丝阴狠:“二皇子,我一直以为你是站在契丹这边的……”
他的眼神不怀好意的在李承祚和耶律真之间打了一圈儿,沉声道:“怪不得萧太后一直看好三殿下,即使在先王去世之后也不肯将契丹托付给二皇子……原来狼群中不仅会有狼族的血脉,竟然也有中原人驯化的犬。”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李承祚看看耶律真,露出了一个“你怎么还不抽他”的表情,耸了耸肩膀。
耶律真全然不理会李承祚的挤眉弄眼,仍然是那副表情缺乏的模样。
“三叔自幼勇武。”耶律真道,“可是武夫当不了好君主。”
李承祚闻言,讥笑着挑了挑眉,正好落入了蒋溪竹的眼。
蒋溪竹倒是懂得李承祚讥讽的意思在哪里。
已故契丹王的三弟,就是殷坚口中的这位“三殿下”,其人颇得契丹萧太后喜爱,一方面因为他是幼子,另一方面,契丹男子以勇武为贵,这位契丹的三王爷五岁能挽弓,十岁能猎虎,从十五岁以后的兴趣爱好就十分稳定——权势美人儿一概不爱,专门儿爱跟熊摔跤,就为了他这个兴趣爱好,契丹境内的熊连年减少,从原本的四处出没硬生生到了濒危。
李承祚想起来这出儿就替契丹境内的熊愁的慌,你说这是招谁惹谁了。
先帝还在的时候,五十整寿数的万寿节,万邦来朝。
契丹估计存了成心恶心大虞的心,派来的就是这混不吝的三殿下,此人刀枪不入不通礼仪,什么规矩在他眼里都是武力相拼,说他是野蛮人都有人替野蛮人冤得慌,先帝难得对人也能无语一遭儿,发现他不爱金银也不爱美女之后更是无话可说,听了礼部官员谏言,赏了此人三头异常凶狠的棕熊,反而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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