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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

    为祸 作者:荔箫

    分卷阅读55

    “军中知道了。”他凝视着她,目光恳切,“将士们需要你的占卜。”

    阿追轻一耸肩:“此战会遇到的事早已占卜过了,连结果都很清晰。”

    “但是阙辙遭伏刚刚战死。”他道。

    阿追眉心锁起,略有不明:“这也占卜过了。”

    她清楚地记得那占卜的结果:或旁人拼死相救,与敌军硬碰硬,损兵六七千;或任由阙辙与陷入埋伏的千余将士死在其中,那六七千人倒可以无虞。

    此事戚王与几员大将都知道,眼下阙辙战死,该是雁逸在二选一的问题上所做的抉择罢了,有什么可另行占卜的?

    嬴焕眉宇间却显锁着一丝苦恼,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从她身边绕过,径自去案边坐下。

    阿追茫然地跟过去,他自顾自地倒着茶,一喟:“我在你这儿坐一会儿,想一想怎么办。”

    她点点头,一时不敢多加搅扰。他将黑陶的小盏凑在唇边,偶尔吸气嗅一嗅茶气,神色却始终没有因为这茶的香味舒展开半分。

    安寂少顷,他迟疑着看向阿追:“若你假作已无邪巫侵扰、假作占卜,可算渎神么?”

    正望着他认真思索的样子发呆的阿追一怔:“什么?”

    “有邪巫侵扰你便不能占卜,但这邪巫有没有扰你,只有你自己知道。”他注视着她,“只要你不说,旁人便不知实情,你占卜出的其他实情,他们自也会信?”

    “殿下要我作假骗人?”阿追有些吃惊,又问,“骗谁?”

    “百姓和军队。”他颔首轻道。

    经她几番追问,他才把整个原委皆尽告诉她。

    那些因她这国巫道出占卜结果而平息的流言再度起来了,且比上次来得更猛烈——人人皆知她在祭祀时遭到邪巫阻挠,眼下不得占卜,有心之人添油加醋,说戚国自此没有月主庇佑了,战局如何再也不可预测,焉知不会惨败而归?

    阙辙阵亡的事又恰巧撞在了这个节骨眼上,即便是已经占卜到的,此时也成了“未料到的凶兆”。偏此事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阙辙带来的五万兵马尚在为戚国效命,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国君其实早已知晓这结果,却无动于衷地依旧开了战、送他们的将军过了鬼门关。

    如此这般,嬴焕才想到了让她假作已万事恢复,并不用她强去占卜,只是“行骗”来稳住旁人。

    阿追心绪复杂地躺在榻上发愣,俄而觉得烦闷,便推开窗,用支棍支稳。

    清风徐徐拂过,院中花香被扑面而来。阿追被花香惹得一时走神,定睛看去,夜色里却看不清娇花的颜色,倒是天边的颗颗璀璨极为耀眼。

    她索性伏在窗台上,一边继续想事一边观星赏月。不远处的一片星辰括出的图案像是张人脸,有那么一晃神的工夫,她觉得那好像是嬴焕的面容。

    赶忙别过脸去缓缓,阿追心下羞赧,缓过来后却又忍不住再度看过去。

    这回看到的,就只有忽明忽暗的星星了,她脑海里的画面却还没停。她反反复复地想着那日周围幻影烟消云散后,定睛就这样看到了他的脸。他的嘴角被她撞出了血,抬手抹掉血迹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好?”

    面上又热了一阵。阿追在羞怯不已间生出愧疚,觉得自己这般实在不厚道。

    她没有贸然告诉他雁迟所言的事,是怕冤枉好人或留下后患,为自己顾虑得倒是够多了,却是完全没有去想会不会为他带来“后患”。

    眼下这后患来了,而且还不小。民心军心大乱,他这一国之君一定头疼得很。

    她给他添麻烦了。

    阿追盘算了一会儿,摸出了个主意;又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牙关一咬狠下心。

    她蓦地撑身下榻,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正在廊下无聊数星星的苏鸾和云琅都一愣。

    “阿追?”

    “女郎?”

    二人忙跟上她,她脚下没停,告诉苏鸾说:“你找人去月主庙传话,便说我一会儿要去月主面前占卜,让那边的巫师先行准备,若还有百姓在敬香,便催他们快些离开。”

    “好……”苏鸾应了一声又说,“可是这么晚了……”

    “去就是了,我不想拖到明天。”阿追说罢又看向云琅,“你去请医官吧,请一位来蓝凫阁等着,另一位直接到月主庙去。安神的药可先煎上一副,或许有用。”

    她说罢脚下又加快了,苏鸾和云琅怔在原地,互相望一望,不知该追上她问出个究竟为好,还是先去办她交待的事为好。

    阿追进玄明殿时太急,正因戚王发火而跪了一地的宫人都吓了一跳,跪在门边的那个更是脱口而出:“女郎……”

    阿追听到这一唤才注意到周遭气氛不对,驻足望去。

    嬴焕也正看向她,眉头稍舒展了些,搁下笔问她:“什么事?”

    “我要去月主庙。”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尾音里些许掩饰不住的颤抖让他眉头一皱。

    ?

    ☆、第 42 章 斗法

    ?  月色凄凄,偶有一缕轻纱般的云烟抚过那轮玉盘,让这夏夜看上去冷冷清清的。

    阿追坐在马车里眼望着星辰月光,心底生出几分悲壮来。正自专心胡思,忽地一只手伸过,将她撩到一旁去的窗帘挡回。眼前星月顿时不见,只剩一方绣着银纹的黑帘。

    她偏头望望嬴焕,转回身子坐正:“怎么了?”

    “你当真没有事情瞒我?”嬴焕打量着她,眼底的疑色显而易见。

    阿追立刻摇头:“没有。”

    他还是那般神色。

    她便不得不解释下去:“我岂敢想什么对殿下不利的事情?别的不说,单是那头疼的毛病,还要仰仗殿下的药呢!”

    阿追坏心眼地不说假话也不说真话,心说自己语中道出的是不敢想对他“不利”的事情,可没说有利的事情也不想,算不得她骗人。

    她说得提心吊胆,好在他又睇了她一会儿,便垂眸不再多问,好像是信了。她舒了口气,庆幸自己可算糊弄了过去。

    王驾到月主庙时,许多受诏前来的朝臣早已到了。众人听说她已解除邪术困扰,要在月主面前再占卜一次,都重视得很。

    阿追步下马车抬眸一看,已近半夜,他们竟都官服齐整、隆重至极,心下直呼但愿自己不会让他们失望。

    而后她偷眼瞧瞧嬴焕,一喟,罢了。

    一会儿只要顺利,这些朝臣应是不会失望的。会感到意外的只有他,他只道她是循着他先前说过的意思来“造假骗人”,并不知她其实做了什么打算。

    到时候看起来应该挺吓人的。

    阿追心里稍稍矛盾了一瞬,觉得兴许不让他进去看那样的场景为好。再细想想,又觉得自欺欺人了,无论他在场与否,总会见到她的样子的,就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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